第十二章 紫色乾屍
我點了點頭，他爺爺死了之後我一開始還只是認為緩幾天就好了，畢竟生死這個東西由不得你我，不過後來的舉動確實就有些反常了。
「恩，我想著跟他聯繫約他出來聊聊，不過他電話打不通。」我也表露出了擔心，他父親告訴了我他老家的地址，並且請求我能抽空去開導開導。
作為朋友當然義不容辭，賈仁他們老家就在隔壁的縣城，開車一個多小時就能到，不管這小子在不在家我都打算去看看。
下午一點多到了地方，那是一座典型的農村四合院，大門是敞開的，我敲響了門往裡面喊了兩嗓子沒人答應。
正巧門外一個大爺過路，我趕緊拉住他問這是不是賈府，那老頭點頭肯定之後我這才不請自入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的小院子看起來還算整潔，左邊是一個大水池，前邊則是L形的平房。
我徑直走進了前面的堂屋，地上鋪的地磚一塵不染，賈仁這小子還挺勤快。
我把屋檐下的躺椅挪到了院子里躺了上去，周圍鳥語花香讓人感覺十分愜意，我一邊在這躺在休息等他回來，一遍構思腦子裡即將動筆的故事。
我心裡的構思是，把遭遇陰婚這件事作為引子而後引出後面一連串的故事。
關於陰婚的資料我之前有了解過，陰婚又叫冥婚，在宋代是最為盛行的。
康譽之《昨夢錄》有記載『凡未婚男、女死亡，其父母必托「鬼媒人」說親，然後進行占卦，卜中得到允婚後，就各替鬼魂做冥衣，舉行合婚祭，將男、女併骨合葬』。
《元史·列女傳》也有雲『子弟死而無妻者，或求亡女骨合葬之』，歷史上最出名的冥婚當屬曹操為他兒子曹沖操辦的了。
不過這種封建迷信的陋習多為當朝者所詬病，而且本身也是一件浪費人力、物力和財力的事情，所有才有《周禮》上記載的：禁遷葬與嫁殤者。
不過即便如此依舊是屢禁不止，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在多年以前新聞報道過，某位明星就與他過世的女友進行了冥婚儀式，這件事在我當時看來還覺得匪夷所思。
「媽的，一進門就看到你淫邪猥瑣的表情，大白天做春夢了？」
賈仁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趕緊繃直了身子從躺椅上彈了起來，上下打量一番之後發現這傢伙除了臉上有些嚴肅之外並沒有什麼異常。
我眉頭一皺問道：「這些天給你打電話也沒人接，我差點就要去廟裡找個和尚給你超度了。」
「去去去，你掛了我都掛不了。」賈仁說著突然笑出了聲，「看來你還有點良心，我在這破地方都快呆得發霉了。」
「呆這兒不爽為什麼不回去？電話也不接。」我有些抱怨。
「不是不想回去，是不能回去啊！」賈仁仰天長嘆，我不解的問：「啥意思？啥叫不能回去？在這兒躲債？」
「你懂個屁。」
「你不跟我說，我知道個鎚子。」
我的語氣不太好，這傢伙自從他爺爺去了之後說話總是沒頭沒腦，他嘿嘿一笑搭著我肩膀，「這樣，咱們倆好久沒見了，今天請我喝頓酒，我什麼都告訴你。」
「拉到吧，我特么開了一個多小時車專門來找你，結果你還要訛我一頓？你愛說就說不說拉倒，爺不伺候了。」
我說著轉身佯裝要走，賈仁趕緊一把將我給拉住，「你小子怎麼這麼不經逗？得了，今天我請，親自下廚，如何？」
「這還差不多。」
我跟著他去菜市場買了點酒肉，回去之後兩個男人在廚房裡忙前忙后，一個小時左右一桌菜就上桌了。
「兄弟，我苦啊。」
兩罐啤酒下去賈仁的心門打開了，他抬頭看著我認真道：「我爺爺，是我害死的。」
「就因為那塊玉？你想多了，就算那塊玉是劇毒丹頂紅，那要死的也是我跟你，關老爺子什麼事？」
我悶了口酒有些心虛，對於莫道士我還是有些信任的，對方跟我說的那些事情我一樣都沒忘，特別是關於賈仁他爺爺，莫道士說的很清楚，賈仁他爺爺是替我們去死了。
那東西確實是邪物，而賈仁他爺爺為什麼會知道或者說會去找，這個不得而知。
「你信不信託夢這個說法？」他問，我嘖了一聲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不好說，這個世界上有太多超出我們常識的東西了。」
如果沒遇到莫道士和之後的一系列事情，我肯定對託夢這個事情持懷疑態度。
畢竟關於夢境是有科學解釋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白天想著某些事，那晚上做的夢就會夢到跟那些事有關的方面。
「我爺爺給我託夢了。」賈仁十分嚴肅，他盯著我繼續說：「夢裡面我爺爺告訴我，我們拿的那塊玉佩就是邪物，以後他不在了讓我不要繼續對什麼都這麼好奇，會害死自己。」
「恩，不管託夢是真是假，小心一點總是好的。」我附和。
賈仁嘆了口氣，眼中神色有些掙扎，他心裡好像有什麼複雜的話想告訴我但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我沖他舉起了啤酒：「還有什麼是不能跟我說的？」
「也不是不能跟你說，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將手裡的啤酒一飲而盡，而後把易拉罐給壓成了餅，深吸了幾口氣之後他看著我道：「人在剛死不久什麼模樣，你知道吧？」
「不就跟睡著了差不多嗎？要發生明顯的變化至少得好幾個小時候之後了，而且這還得看天氣，就目前這秋高氣爽的天氣來看，要發生什麼腐敗之類的，至少得一天吧？」
我說完之後賈仁點頭道「恩，什麼屍斑之類的我都能理解，但是最讓我感到害怕的是。」
他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哆嗦「你知道我掀開白布之後看到了什麼嗎？」
我心頭頓時一緊沒有接話，賈仁低聲道「老爺子他，他渾身的皮膚都變成了紫色！整個屍體看起來就像是一具風乾了幾十年之後的乾屍！
皮膚就像完全，完全和骨肉分離了一樣！感覺像是什麼東西套了一層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