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番外95
阿斐那邊的動作很快,到了五月宅子便建了出來。院子建得並不是特別大,但因為未裝修沒有任何擺設的緣故,看起來空蕩蕩的。
於安河在周末時帶了任念念過去看,並將室內的裝修和布置都交給她。讓她喜歡什麼風格便裝修成什麼風格。有什麼想法告訴阿斐就是,他會按照她安排的做。
任念念興緻勃勃的將這燙手山芋接了下來。
不過她還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拿著圖紙找於安河商量。說是讓她布置,但多數都成了於安河的事兒。她只安排了些小細節。
一切都設計妥當,這才交給了阿斐,讓他去照著做。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再做商量。
宅子是建的地兒離宋宅並不遠,那地兒原本是一搬遷了的舊廠房。但阿斐找了人看,據說風水極好便買了下來,花了些關係才開始建了宅子。
大抵是功課不夠繁忙的緣故,任念念倒是一直保持著熱度,喜歡在市場里淘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得了空便都放到了宅子里去。她淘的東西都是亂七八糟的,於安河也懶得管她,隨她去折騰。偶爾還會陪著她到古玩市場去逛,讓她淘些有意思的小東西。
阿斐將養在以前宅子里的花花草草搬了過來,院子由最初的空蕩蕩被佔得滿滿的,雖是未入住,但大概是由自己布置的緣故,任念念竟然有了家的歸屬感。她喜滋滋的和宋於分享著自己淘東西布置房子的心得。
宋於是最怕麻煩的,一聽到裝修就頭疼。這種事兒她從來都喜歡丟給唐續去處理,完全沒辦法像任念念一樣樂在其中。讓她佩服不已。
等著任念念絮絮叨叨的說完,她笑眯眯的看向了她,問道:「房子都已經裝修好了,你和於先生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她其實原本兩人會很快結婚的,沒想到兩人一個比一個能忍,竟然那麼久都沒有任何動靜。看得她干著急。
任念念想起了過年時於安河的求婚來,有些兒悶悶的。她那時候是既期待又害怕,這才找了要浪漫的借口拒絕。但不知道於安河怎麼的這以後就沒了後續了。
她這下含糊了起來,說道:「這個……以後吧。」
她回答得含糊,宋於也未盯著問下去,說起了別的話題來。
以往她都是下意識的能逃避就逃避,今天大抵是宋於問過了的緣故,任念念在心裡一直想著這事兒,有些兒心不在焉的。
晚上回到公寓,於安河在外邊兒還未回來,她獨自吃了飯。
像往常的許多次一樣,她洗澡完后躺在床上阿姨就敲響了門。在她讓進來后阿姨很快推開門進來,手裡拿著藥膏。
這已經是第三次去拿藥膏了,大概是怕會給她壓力,阿姨每天給她抹藥膏,卻從不告訴她怎麼樣。
於安河是仔細的,她的浴室里甚至沒有鏡子。不讓她看到她滿身的疤痕。當然,她也下意識的逃避,洗澡時也從不會去看。
最開始開始塗時她還會覺得不自在,塗的時間久了她已變得麻木,趴在了床上任由著阿姨將藥膏揉開。她是心不在焉的,盯著雪白的牆壁。
阿姨的手法已經十分熟練,很快就將藥膏塗好,將衣服拉下替她蓋上,微笑著說道:「疤痕都已好得差不多,塗完這一次,再去找醫生那一次藥膏應該就能全好了。」
任念念原本就是心不在焉的,聽到她這話不由得愣了愣。
阿姨見她這樣子不由得笑了笑,說道:「您可以去照鏡子看看。」
任念念仍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向阿姨道了謝。
阿姨很快便離開,她好會兒才伸出手,去觸碰自己的背部。背上滑滑的,感覺不出什麼來。
她屋子裡只有一小鏡子,看不到。她在屋子裡站了片刻,往於安河的房間里去了。她的心裡是忐忑的,慢慢的解開睡衣,去看身後的痕迹。
身上抹了藥膏,肌膚看起來暗色了不少。暗那些縱橫交錯著的痕迹已不如以往那麼顯眼,不注意看竟然看不出來了。
任念念像是不敢相信一般怔怔的,就那麼站著。她其實以為,這些疤痕會伴隨著她一身的,就連和於安河結婚,這是她最迫不及待的事,也因為這疤痕,她下意識的逃避著。害怕他會看到這些醜陋。
她的眼眶微微的有些發紅,害怕於安河會回來看到,迅速的扣好扣子出了他的房間。
回到她自己的房間里,躺在床上,她完全睡不著。一遍又一遍的去觸碰著身上的肌膚。她其實是完全不抱任何希望的,沒想到這疤痕真的可以淡化掉。
她的心緒澎湃,這一夜遲遲的睡不著。很晚后才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時於安河已經坐在餐廳里了,她昨晚的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他回來的聲音不大,她竟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也沒打個電話問問。
這下見著他她是心虛的,說道:「您那麼早就起來了。」
於安河唔了一聲,說道:「睡不著就起來了。」他看了她一眼,問道:「昨晚什麼時候睡的?」
任念念沒敢看他,也沒說自己一直睡不著,支支吾吾的說道:「有點兒困,早早的就睡了。」
於安河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看向了她,說道:「眼底下有黑眼圈,沒睡好嗎?」
可不,她的煙蒂是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哪裡像是早早就睡的人。
任念念小雞啄米似的猛點頭,說道:「沒怎麼睡好,一直都在做夢。」
於安河的眉頭這下皺了起來,問道:「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看看,開點兒中藥來調理一下?」
中藥是最苦的,任念念怕得要命,擠出了一個笑容來,連連的擺手,說道:「不用了不用了,不過是一晚上沒睡好,不是什麼事兒。我待會兒睡午覺就能補回來了。」
她是害怕於安河再繼續這話題的,趕緊的站了起來,說道:「有點兒餓,我去看看阿姨的早餐做好了沒有。」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說著就快步的往廚房裡去了。
阿姨的早餐已經做好了,她進去便開始幫忙將早餐端上餐桌。不過就兩個人的早餐,事兒並不多,阿姨是不要她幫忙的,今天她卻像是牛皮糖似的趕不走,一直在廚房裡轉悠,阿姨只能由著她。
再怎麼磨蹭最後都是得和於安河坐在同一餐桌上吃早餐的,好在他沒有再提讓她開中藥調理的事兒。
任念念這下長長的鬆了口氣兒,這謊看來也不是那麼好撒的,以後一定壓打好腹稿再說不出來。否則很容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昨晚雖是很晚才睡,但今天任念念的心情卻是極好。吃早餐時咬著阿姨自己做的蟹黃吧,眨巴著一雙眼睛看著於安河,問道:「您最近是不是記性不太好,忘記點兒什麼了?」
於安河將杯中的牛奶推到了她的面前,挑了挑眉,說道:「我的記性一向很好,應該什麼都沒忘。」
任念念端起了牛奶喝了一口,十分認真的說道:「不,您應該是忘記點兒什麼事了。您要好好想想。」
於安河這下挑眉不說話了,隔了會兒點點頭,說道:「好,我認真想想。」
他的嘴角露出了淺淺的微笑來。
「是該認真想想。」任念念滿意的點頭,繼續吃起了她的蟹黃包來。
吃過早餐,她要去學校一趟。於安河本是打算送她的,她卻豪爽的擺擺手,說道:「司機送我就行,你留下好好想。」
於安河失笑,任由著她去了。
任念念很快便離開,阿姨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微微笑著說道:「任小姐今天心情很好。」
於安河點點頭,簡單的嗯了一聲,說道:「待會兒讓司機去將新的藥膏拿回來。」
阿姨恭恭敬敬的應了一句是,繼續去廚房裡忙碌去了。
於安河坐下拿起了書看了起來,手中拿著的是一本金融的書,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嘴角露出了點點的微笑來。
手中的書沒翻兩頁他就放了下來,拿起了丟在一旁的手機,開始打起了電話來。讓阿斐來這邊一趟。稍稍的想了想,又給宋於打了電話。
任念念這一整天心情都不錯,連帶著在學校里也不像以前一樣整天木著一張臉,這讓人詫異不已。
她原本以為下午會是於安河來接她的,但卻不是。還未出校門就接到了宋於的電話,說是她在這附近辦事,順便過來看看她,並一起去新宅子那邊看看她的布置。
這事兒是任念念引以為傲的事兒,她笑嘻嘻的說了好,然後快步的往學校門口去了。
宋於是自己開了車來的,早在門口等著了,見著她就揮揮手。
任念念見著她就小跑著過去,叫了一聲阿於姐,問道:「你在這邊幹什麼?」
宋於笑笑,說道:「見一客戶。」她買了一些零食放在車後邊兒的,上車之後便讓她自己拿了吃。
任念念倒也不客氣,拿了吃了起來,問道:「有一段時間沒見你了,最近忙嗎?」
「還好,最近事兒有些多,一直都在加班。今天事兒才少些。」宋於回答。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見宋於直接將車開回新宅子那邊,任念念一臉茫然的看著她,問道:「不先吃東西再回去嗎?」
宋於唔了一聲,笑笑,說道:「剛才張媽打了電話,說是已經做了飯,讓我們回去吃。反正離得近,我先去宅子那邊看看咱們再去家裡吃飯。」
任念念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還是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車子駛到一半,宋於的手機響了起來。不知道是誰打的,她看了一眼後接了起來。電話那端的人大概是問她到哪兒了,她簡單的說了大概的時間,然後掛了電話。
她也不等任念念開口問誰打的電話,微笑著問道:「最近在學校還順利嗎?」
任念念點點頭,說道:「挺順利的。」最困難的時候是剛進學校的時候,現在已經好許多了。
她說到這兒像是想起了什麼事兒,看向了宋於,問道:「阿於姐,我打算暑假出去找事兒做,你覺得怎麼樣?」
宋於這下一怔,隨即乾笑了一聲,說道:「這事兒你不該問我,你該回去問於先生。」
任念念在她面前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說道:「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宋於只是笑,隔了會兒還是說道:「你如果真想找事兒做,暑假可以到我這邊來試試看。暑假會招兼職。」
任念念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來,說道:「那就這樣說定了,放假我就去找你。」
宋於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夕陽西下,天邊的晚霞延綿成一片,絢麗無比。任念念抬頭不經意的看見,直呼漂亮。抓起了宋於放一旁的相機,開始猛拍了起來。
宋於微笑著看著她,突然開口問道:「婚紗照有沒有想好要去哪兒拍?」
任念念正用心拍著,不防她會突然問那麼一句,啊了一聲,臉嘩的一下紅了起來,說道:「還沒想這事兒。」
宋於微微笑笑,說道:「可以先想想,畢竟是一輩子的事,要認真對待。」
任念念的臉仍舊紅得厲害,她認真的說道:「我並不是很在乎這種事,在哪兒拍都行的。遠了也挺麻煩。」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
宋於忍不住的笑出了聲來,拍了她一把,說道:「還害羞了,你膽子不是挺肥的嗎?」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的,到了地兒,宋於去停車,任念念本是要等著她一起開門的,但宋於卻沖她擺擺手,讓她先進去,說她停好車之後得回一個電話,一會兒再進去找她。
都到門口了,總不能在外面站著。任念念應了好,往宅子里去了。
不知道裡邊兒是有工人還是怎麼的,門是虛掩著的。她輕輕一推便推開了。
這推開后她就愣住了,裡邊兒鋪著粉色的玫瑰花瓣和彩色的氣球,於安河的手中拿著一束火紅的玫瑰,正微笑著看著她。
任念念還未反應過來,悠揚的小提琴聲就響了起來,於安河捧著花束走近了她,微微笑著說道:「任小姐,嫁給我好嗎?」
他穿著正裝,一張臉俊美。任念念的臉不爭氣的紅了起來。被美色所獲,心更是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她連矜持都沒有,就傻乎乎的點點頭,接過了於安河手中的玫瑰。他更是順勢就將戒指戴在了她的手上。
這一幕是挺唯美的,只是戒指才剛戴好,一旁就有人嘖了一聲,說道:「於先生這沒單膝跪下,是不是缺乏了點兒誠意?」
這欠抽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是唐續。
於安河這邊還未有任何反應,那邊的阿斐就冷冷的說道:「你要不說話不會有人當你是啞巴。」
「嘖,我有嘴為什麼要當啞巴?我是在提醒小任,太容易被騙到手有些人不懂什麼是珍惜。」他振振有詞的。
阿斐冷笑了一聲,睨了他一眼,說道:「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這可算是戳到了唐續的痛楚,他這下徹底的沒了言語,閉上嘴不再吭聲兒了。
求婚成功,因為這倆人的鬥嘴,掌聲後知後覺的響了起來。任念念整個人沉浸在幸福里暈乎乎的,並未受到任何影響。直到被於安河拉著手走到了宅子里,在客廳里坐下來,看了幾次手上的戒指,被求婚的感覺才真實了起來。
唐續和阿斐純屬是來湊熱鬧的,這會兒他們也已經離開,留了單獨的空間給兩人。
沒求婚時任念念尚能自在的同於安河相處,這會兒卻是哪兒哪兒度不自在,甚至不敢去看於安河。
於安河的唇邊泛起了微笑來,問道:「怎麼了?」
任念念用力的搖頭,連連的說道:「沒怎麼。」她說著看向了於安河,又問道:「您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
於安河並不告訴她,微微笑笑,說道:「你猜猜。」
任念念自然是猜不到的,她不再去猜這事兒,紅著臉很認真的對於安河說道:「謝謝。」
於安河被她這話逗得微微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頭,說道:「謝我什麼,是我該謝謝你猜對。」
可不是,該說謝謝的是他,而不是她。
他說著伸出了手,輕輕的將任念念擁入了懷中。
他的懷抱是溫暖的,身上的味道也很好聞。任念念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熊心豹子膽這會兒上來了,踮起了腳尖來,迅速的在於安河的唇上親了一下。
她如蜻蜓點水一般的,輕輕的一碰就迅速的站立好。
於安河微微的笑笑,伸手攬住了她的腰,俯身一點點的靠近她。
她是害羞的,臉蛋兒紅彤彤的。他低低的笑了一聲,唇落在了她的唇上。同她的蜻蜓點水不同,他極盡溫柔纏綿。是任念念從未感受過的。
她未經歷過這些,生澀得厲害,甚至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只知道依附著他,感受著他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