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蓄謀已久的替身陰謀
「啊——啊——痛,痛——」黑夜之中,一道慘烈的尖叫劃破了夜幕,驚動了宿在別墅樹木中的鳥兒。
「把她的嘴堵上!」一道清寒的嗓音冷冰冰地吩咐道,「只要孩子,趕緊將孩子剖出來!」
席安顏被鐵環鎖住了四肢,整個人如同被宰割的魚肉一般躺在一張臨時搭建的手術台上,熾白的燈光打在頭上,映照得那開聲的男人如同地獄的修羅一般。
這是她的丈夫霍子淵啊,他們雖然是家族聯姻,可是結婚兩年來,一直恩愛有加,為什麼他說只要孩子?那她呢?
「唔——唔——嗚嗚——」席安顏被一團毛巾緊緊堵住了嘴巴,可是未打麻醉便開刀剖腹的疼痛仍然令她整個人劇烈地顫抖哀嚎起來。
「阿淵,這樣會不會殘忍了點?」一道嬌柔的嗓音突然響起,席安顏驀地睜大瞳孔,不可置信地看著出現在霍子淵身邊的女人!
那個女人的臉,竟然和她一模一樣!就連聲音也有八成相似!
「她灌你吃了紅花藥,一輩子不能生育,難道就不殘忍了嗎?她明知道你是她的親妹妹,卻一直把你當助理,當保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就不殘忍了嗎?我們為了今天,已經籌謀了整整兩年,若不是我偷偷給她吃了早產的葯,讓她來不及防備便發動起來,我們根本找不到機會動手。」霍子淵神色冷峻,聲音冰寒無比,一句一句砸在了席安顏的心頭上。
助理?她的助理,這個女人是她出差了兩個月的助理安茜?可她臉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要整成自己的樣子?就連聲音都要模仿她?
還有,安茜明明是席家管家的女兒?怎麼說是她的親妹妹?她又什麼時候給她灌過紅花藥?
霍子淵為什麼要用藥害她早產,他們在籌謀什麼?
「都過去了,她,她畢竟從小與我一起長大——」安茜低聲抱住了霍子淵,狀似不忍地將臉貼在他的胸口上。
席安顏震驚又痛心地瞪大了瞳孔,死死盯在霍子淵和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龐!他們,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時候攪和在一起的?霍子淵將自己騙來這海外小島的別墅中,又生剖了她的孩子,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疼痛越來越強烈,席安顏叫喚不出,只能死死攥住了拳頭,將尖銳的指甲陷進了手心之中,冷汗淋漓。
「是個男孩子。」醫生很快就將孩子剖了出來,一聲尖銳的啼哭,打破了這別墅中詭異的寂靜。
「傷口不需要縫合,將她用袋子綁好,裝上石頭,扔進公海。」霍子淵幾乎沒有再看手術台上的席安顏一眼,冷聲吩咐道。
席安顏本來快要昏闕的神智聽到這句話后猛然清醒了過來,驚懼萬分地猛烈搖頭,嗚咽起來。
她不要死,她不要死,她還沒有看到她的孩子一眼!裝了石頭扔進公海,這樣她的屍體很快就會被魚蝦吞噬乾淨,連屍骨,都不會被人發現——
霍子淵!霍子淵他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為什麼!
席安顏被堵住了嘴,一句話也問不出來,霍子淵卻已經接過了孩子,動作親昵地親了親安茜的頭髮,溫聲道:「待會你還要在小腹上做個痕迹,委屈你了。」
「不委屈,只要能跟你長久在一起,幫你奪得霍家,我做什麼,都不委屈。」安茜頂著席安顏的臉,甜甜一笑,「你先將孩子帶下去給護士吧。」
席安顏到了此時,她還有什麼不明白!他們居然是想要害死自己,然後讓安茜取代自己的身份!
安茜哄走了霍子淵,這才收起臉上的溫柔,露出了狠戾而猙獰的神色來。
她從手術台上抄起了一把寒光凜冽的手術刀,忽然出其不意地猛烈下手,在席安顏的臉上重重地劃了一道。
「你就要死了,可是我也不想讓你頂著這張臉去死。這張臉,從現在開始,是我的了,我才是席安顏。」安茜換回了自己的聲音,低低地呢喃道。
「從此,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了!包括席家,包括霍子淵,包括霍家——」她得意一笑,有些癲狂。
「你眼睛瞪那麼大幹什麼?你不明白?你當然不明白,你這個蠢貨!為什麼同樣是席海的女兒,你從小享受萬千寵愛,而我卻是你的僕人?為什麼你長大了能嫁給我心愛的男人,我卻只能當個小三?為什麼你懷個孕就萬眾期待,我卻要被你媽媽拖去打胎,還要灌下絕育的紅花藥?!」
「你死了,你那個媽,我會幫你好好孝敬的!我一定會的!」
安茜越說越激動,手上的動作也越加的狠戾,將席安顏一張臉劃得血肉模糊。
她居然還懷過霍子淵的孩子,可是卻被媽媽發現了!當時自己也懷了身孕,媽媽肯定是怕自己激動,這才暗地出手解決了她的孩子——
媽媽,媽媽,她死了,媽媽會不會認出來?還有她的孩子,她還沒有見過她的孩子,若是他養在安茜手裡,肯定會受苦的——
席安顏的血越流越多,神識也越來越模糊,只是一雙眼驚駭地瞪得大大的,似不甘,又似悔恨——
凌晨時分,一個血跡淋漓的袋子被扔進了深海之中,驚醒了寂靜的海水——
而這邊,霍家和席家卻接到了霍子淵的報喜電話。
「安安生了!是個男孩子,幸好出來遊玩也帶了醫生,想不到竟然早產了。」
「兩個人都平安,明天就回去,就是安安好像對麻醉免疫,痛得太厲害,扯壞了嗓子。」
而北市霍家,燈火通明的皇家中式庭院因為霍子淵這個電話,全家上下都洋溢著一種蓬勃的喜氣,紛紛開始迎接新生命的各種準備。
唯有一角偏院中,沒有著燈,只有月色靜靜傾瀉而下,一如既往的寂靜。
「大少,二少夫人生了,聽說是個男孩子,老太爺樂得不行,決定明天給集團員工發八千萬賞錢,還要祭拜祖宗。」一道低低的聲音響在門外。
仔細看,黑漆漆的屋子裡頭,其實有一個安靜得如同背景畫一般的男子坐在輪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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