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9.第一千零六百一十九章完全被困
縱然身邊兒有高手幾十人,但云千機修行天道之高深,僅從這幾日困著他們在府中的手法,就可見一斑。
沒有人能破開所有外出通道上的幻境陣法,最嚴重的一個侍衛,不知道怎麼的在其中繞了三四天,最後被發現時已經昏迷許久只剩一口氣,現在還昏著沒醒呢。
罷了罷了,若是天若亡她,那麼她怎麼也逃不掉呵。
算算時間,這三四年的時間,雲傲然留下的預言冊中所記錄的事情,或已經發生,或隨著她的推動,改變了一些過程結果。
但不論如何變化推延,那些被寫上的事情,都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沒有寫上的有很多,其中就有關於她雲纖夜的命運。
是不是連雲傲然,都已經知道雲纖夜在這幾年後,必死無疑,因此,才沒有寫上她的命運呢?
原本已經做好了最壞準備的心啊,也因為這絲來自雲千機的篤定,變得難受了起來。
「這幾日我會安排葵無和那些隨我而來的侍衛離開,他們本是無關之人,請您莫要妄造殺孽。」商量的口吻,雲纖夜說的小心翼翼。
因為雲千機看著她的目光之中,已經帶上了洞察一切的瞭然,連帶著嘴角,都有咧出了一個譏諷的表情。
像是已經知道了她用了那血脈能力和自己,去感知打探自己的想法一樣,隱隱的散發著駭人的壓迫的感覺。
「還有,既然我是您計劃中的一個棋子,是否——有很多事兒,並不是您告訴我的那樣呢?」艱難的問完這一句話,雲纖夜等待著回答。
她想問的,其實還是肚子里,被雲千機稱為是嫡女能力的「孕相」,是否為真。
雖然她用自己的能力一次次的探查,並不能準確的判斷其中是否真的孕育著一個生命,但這「能力」之事太過玄妙,雖然她看上去是為了演戲而配合作勢,但暗地裡,仍然還是期待著,這是一個真正的小生命。
「你不是說那件屋子有混在燃香中的葯么,後面這幾日你住主屋。」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雲千機沒有回答雲纖夜的問題,而是轉身掉頭,向屋外走去。
雲纖夜見此,大腦繼續飛速的思考著,盤算著如何做出對策時,雲千機頓住了離去的身形,又轉向了她,用著很是涼薄的聲音,帶著無限的嘲弄,對她開口。
「不要再想著叫你的人了,我既然能讓你們所有人都無法出府,也能讓他們所有人都察覺不到你的傳喚。」
雲千機的話語中,狠辣的冷意讓人打顫。
像是覺得自己目前的樣子不太符合他一貫的形象,略略停頓又稍微緩和了一些口氣后,雲千機才再度開口。
「這雲府是皇帝欽賜,一眾的下人也是經過內廷登記送來,明日我會稟明皇帝重新派些乾淨的人來,至於給你下藥的那一位,晚些也會給你個交代。」
說完,也不等待雲纖夜是否有其他的回復,便直接走出了主屋。
隨著他的離開,主屋的氣氛也終於輕鬆下來,雲纖夜閉上眼,一遍又一遍的,運起「望運術」,感知著周圍葵無和阿大他們的運團。
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連他們的運團,都「看」不到。
不死心的爬起來,雲纖夜跑出主屋院落,在這雲府之中來回跑動了一圈,半個人影也沒見到。
真的就像是雲千機所說,完全將她困在了一個幻陣之中。
只是其他的小院之中,仍然飄散著那種甜膩的香氣,有了雲千機剛剛回府時的警告在先,雲纖夜絲毫不敢放鬆警惕,帶著奔跑后的喘息,再次回到了主屋,凝聚起了全部的精神氣力,再一次的運起血脈之力。
查探的範圍不斷擴大,一次次的沒有回應,反而催生了雲纖夜的更多的鬥志。
每一處的死角,每一處可能隱匿的地方,每一處她知道的阿大他們能夠藏匿的地方,雲纖夜全部都不放過。
主院、偏屋、花園、耳房,每間屋子,每個角落,什麼都沒有。
雲纖夜甚至嘗試著,將自己的查探範圍擴大到雲府之外,可偏偏她的能力一旦越過雲府的院牆,就想被什麼東西擋住了去路,然後反彈了回來。
雲府就像是被一個看不見的罩子,罩在了其中。
但即便是幻陣法術,也一定有可解的門道啊。
「蘇摩,你還可在?」在繼續仔細的探查著這方天地之時,雲纖夜分出一律神魂,嘗試著與在她體內的妖花蘇摩進行著溝通。
無聲無息,神識之中一片空明。
沒有應答,甚至也感覺不到蘇摩的存在。
不論雲纖夜如何呼喚,也找不到蘇摩的的那縷妖魂。
「難道連蘇摩也被他逼出了么?」雲纖夜的意識中,閃過大大的不妙。
若連蘇摩也被雲千機帶走,那她可能真的沒有辦法逃脫了今日的困境了。
不能著急,不能心慌。
雲纖夜的心裡,反覆的將這八個字念叨了很多次。
多少次困難險境都已經挪了過去,這一次,她也不想認輸,遠方還有她的家、她的夫君、她的孩子——
可是,身體中很久沒有出現過的,血液的沸騰喧囂之感,是怎麼回事?
妖花蘇摩曾經說過,這已經歸還又再度回到她身體的能力,已經不會傷害她的身體了。
為什麼現在,她又那麼清晰的感覺到血液快速的奔騰呼嘯、血管將要炸裂的感覺?
胸口彷彿像喘不上氣一般,悶得叫人暈暈乎乎。
連帶著耳朵,都開始尖銳的鳴叫著,彷彿下一秒,就要被這刺耳的鳴音穿透身體。
讓雲纖夜更加驚慌的,是她發現,這一次她不能那麼自如的控制這能力了。
收不住,停不下,只能眼睜睜的任憑這能力一波接著一波的大力散出,也不能有任何躲避的,承受著身體上一波接一波的不適之感。
雲纖夜的眼角、嘴角和鼻孔,甚至是耳朵孔,都有些滲血了。
若是旁邊兒有人,一定會被這七竅流血的模樣嚇一大跳。
可是,這四周無人能入,雲千機在走的時候,布下的這方幻陣,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她將孤立無援。
在這近乎撕心裂肺的感覺之中,雲纖夜的腦袋,卻異常的清醒,在不斷的被迫接收著四周傳回的信息時,隨著全身血液急速運轉卻不得發泄之時——一股熱流,帶著奔騰之勢,終於衝破阻攔,從她的下體施放出來。
哼也沒哼上一聲,雲纖夜的身體直綳綳的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