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神性

回到「曉」小隊在傭兵團內的房間后，阿爾維斯立即找來了拉克西絲商討對策，並將自己對古雷爾的推測說了出來。

僅僅一次試探，並不足以使古雷爾放心，之後肯定還會再有，阿爾維斯自然很清楚這一點。

「仔細想來，既然古雷爾有心在試探你，那麼當天晚上就一定會派人前來監視。」

「但我們都沒有感知到有人跟蹤隱藏，那麼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對方比我們強的多，隱藏技巧遠超我們的感知；要麼對方一直保持著足夠安全的距離在眺望。」

「能夠徹底瞞過我們感知的存在，高階職業者中很少有人能做到，也只有傳奇能夠保證。而當天晚上古雷爾本人正參與對貝克爾的圍攻，不可能再來跟蹤我們。」

拉克西絲愜意地靠在軟背沙發里，用一種慵懶的語氣細細分析著，然後端起了面前的名為「可羅可」的類似咖啡的貴族飲品，微笑地看了過來。

又是這樣嗎？

阿爾維斯會心一笑，對於拉克西絲說話說一半，然後考驗自己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

他也很享受這種智商、計謀方面的交鋒，能夠使自己思緒更加活躍，往往能夠發現遺漏的重要細節。

「雖然不能排除古雷爾手下有能夠瞞過我們感知的存在，但結合剛剛古雷爾對我的試探來看，基本可以排除這個可能性。」

「也就是說，當晚古雷爾派來監視的人只是在遠處觀察著，沒能知曉其中細節，所以古雷爾才需要對我試探。」

說到這裡，阿爾維斯直視向拉克西絲，給了一個大可放心的笑容，總結說道：「所以，我們對那些古魔進行的實驗和搬運，並沒有被發現。」

「我也這麼認為」，拉克西絲點頭贊同。

當晚，在連殺兩頭古魔確認了它們與半魔化有所關聯后，阿爾維斯迅速有了決定，將剩下的古魔全部秘密帶走以進行研究！

因為他忽然想到，既然惡魔化能夠被抑制從而實現半魔化，那虛化是否也能被抑制從而半虛化呢？

並不是不可能，因為無論是惡魔化還是虛化，兩者都是因為體內的魔性因子發生作用所導致的變異，從根本上來說是有關聯的！

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半虛化是否能夠實現自主控制？

對於這一點阿爾維斯並不確定，但很有嘗試的必要。

而且他知道，諾丹王國方面一定比他更加在乎。

從種種資料情報來看，當初迷霧之森的半魔化應該是倉促和未完成狀態的，直接導致半魔化后的維爾丹軍職業者處於狂暴不可控狀態，沒能發揮出全部的實力。

而之後他們必定會進行改良，甚至可能這次這些古魔的異常便是與其有關！

兜兜轉轉，

最後還是回到了調查半魔化一事上面。

想通了這些關節，阿爾維斯終於開始對調查半魔化上心了，因為此刻他熱切期望能夠實現可控制的半虛化，這關係到一個他從沒有對別人提起過的發現。

虛化狀態是使用魔神神性的前提條件！

當初迷霧之森一戰，在對陣來自熱那亞軍的女傳奇的時候，阿爾維斯便曾經感受到了體內的魔神神性精華被抽離融入自身的跡象。

身為當事人，阿爾維斯能清楚感知到，這種神性精華的融入可不是「神子計劃」的那種粗暴融入，而是真正的能為己所用的融合。

一旦成功，那將意味著阿爾維斯將就此擁有神性！

這非常關鍵，因為曾經有一次阿爾維斯請教卡維因老師的時候意外得知，高階傳奇之上還有半神！

而晉陞半神的前提條件之一便是擁有神性，哪怕是只有一絲！

神性是凡靈蛻變成神靈的基礎。

因此，

雖然面前有種種困難和不確定，甚至可能最後實現可控制半虛化卻發現無法抽離神性精華融入自身從而功虧一簣也說不定，

但只要有一線希望，阿爾維斯便不打算放棄！

這關係到他的復仇大業，因為據他推測，大長老的實力應該在高階傳奇到半神之間，也只有自身抵達半神，才有足夠的把握親自殺死他。

「拉克西絲，那些古魔的安置怎樣了？」阿爾維斯向拉克西絲詢問道。

當晚在下了決定后，阿爾維斯便讓拉克西絲率領曉部成員先走一步，將那些古魔秘密帶走並進行安置。

然後他清理現場，偽裝成古魔已經被凈化的模樣，最後他才帶著布拉德返回，還稍稍放慢了速度。

「都安置好了，在安東鎮的一處隱蔽地下室，我打算在那邊建立一個研究所」，拉克西絲回答說道，露出了一絲疲憊的神色。

畢竟她在戰鬥後接連趕路和安置古魔，而且還要負責對半魔化的研究，消耗了不少精力。

「辛苦你了。」

阿爾維斯真誠慰問，有些心疼，拉克西絲笑而不語。

安東鎮嗎？

阿爾維斯取出地圖看了起來。

安東鎮同樣位於三角流域，與沙洲渡口隔河相望。

而最重要的是，東安鎮位處東南，陸路交通便利，能夠很快抵達庫伯鎮和聖留城一帶。

「很好，這樣也方便以後對聖留城的行動」，阿爾維斯抖了抖地圖表示贊同。

既然已經知道聖留城與半魔化有關了，阿爾維斯自然是不會對其置之不理的。

「不過近期內我們得注意點，收斂一些，保不準古雷爾會親自出動監視我們，通過卡牌的靈魂聯繫遙控曉部成員操作那邊就可以了。」

拉克西絲提醒了一句，又詢問說道：「另外，後續古雷爾必定還會給我們發放類似消滅庫伯鎮這樣的任務來試探我們，你打算怎樣處理？」

「沉默，當不知道，正常處理。」

阿爾維斯玩味說道，緩緩翹起了嘴角。

「好主意！」拉克西絲眼睛一亮，立即讚揚地說著。

果然，

沒過多久，阿爾維斯便再次接到了消滅惡魔的任務，只是這一次很正常，並沒有出現古魔異常的情況，但阿爾維斯並沒有因此而掉以輕心。

然後第三次獵魔任務，阿爾維斯終於再一次遇到古魔異常的情況！

期間雖然沒有感知到跟蹤隱藏，但為了以防萬一古雷爾親自行動，阿爾維斯謹慎的沒有對古魔們下手，直接將它們一併消滅了。

事後阿爾維斯如約將事情感知了古雷爾後，便不再過問了。

如此反覆幾次后，阿爾維斯才終於確信古雷爾相信自己是不知情且不在意的。

自此，

三方達成了一種默契，

諾丹官方將有古魔異常的獵魔任務交給古雷爾處理，以支持力度換取古雷爾的沉默；

古雷爾將獵魔任務全部發放給阿爾維斯，以任務額度換取阿爾維斯的沉默；

阿爾維斯自然是甘之如飴，不多關注，也不多過問，在向古雷爾彙報后便徹底不管。

至少表面上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