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3章 結局倒計時

「凡之！你夠了！」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凡之轉頭一瞧，正是慢他們幾步的青帝等人。

看到霍起風他們沒有半點損傷時，青帝說不上是失望還是慶幸，或許都有一點，但更多的卻是擔憂。

「凡之，你到底想怎樣？魔族已經開始有了動作，你也到過魔族，知道哪裡是個什麼情況，也是知道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如今正是麻煩來臨的時候，你怎麼就不能先以大局為重？」

「我不以大局為重？」凡之笑道，「青帝，您到底在說什麼您知道嗎？我不以大局為重，那麼請問您上來又是做什麼呢？您不該在下面好好的守著嗎？若是這個時候滄溟他們直接去了洪荒大陸，你又不在。但是靠著四大家族三大勢力，你覺得他們能夠抵擋得住魔族多久？」

青帝卻道：「洪荒大陸目前不會出事，現在是你的問題！你現在帶虛音來找上位面的麻煩，那你可有真正的想過，若是霍瑤寧童四家的家主都死了，到時候整個上位面誰來統領？你指望誰？還是說你覺得自己可以？」

凡之輕笑道：「我倒是真的可以，就是不知道青帝大人您是怎麼想的了。哦不對，在您的心裡洪荒大陸不過是你特地建造出來抵抗魔族的，所以即便是他們被魔族的人全都殺了，您也不擔心。畢竟還有個上位面不是？」

聞言，青帝微怔，眼中帶著不可置信和心虛。即便那心虛一閃而過，凡之還是看了個清楚。她嗤一聲笑了，「果然，在你們神族的眼中，那些本就多餘的人就該死，只有整個上位面才是你們的根基對不對？畢竟上位面啊，靈氣又充足，對你們的信仰那也是與生俱來的，根本不是後天培養的。甚至你在建造洪荒大陸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犧牲他們的準備，對不對？」

「是又如何？」青帝咬牙道：「洪荒大陸當初能夠存在，是我一手創立的，下面的洪荒森林，便是給魔族設立的最終歸處。所以凡之，現在立刻馬上，你回去！若是魔族真的出現在這裡，我會將人引下去，你只需要守好洪荒大陸就好了。」

凡之搖搖頭，「曾經我還不相信，如今也是不得不信了，青帝大人果然是一如既往的無情。比起我的東方熠來說，實在是差的太遠太遠了！」

這一句話，像是一把利刃扎進了青帝的心口，東方熠這個名字從任何人的口中說出來他都能夠面色如常的應對，可偏生是凡之。那個跟東方熠只差結婚入洞房的凡之，他無法也沒那個勇氣去坦然面對。

青帝突變的臉色凡之看在眼裡，不過此時的她眼中只有嘲諷，沒有半點關心。

「原來青帝還是有那麼一點良知的。」說罷，凡之轉頭看著站在城牆上的幾人，笑著說：「你們是在上面過得安逸，殊不知那洪荒大陸上有無數的無辜人因你們收到了魔族的迫害威脅。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你們，如何有臉還好好的待在這裡呢？」

站在城牆上的那些家主們這會兒算是明白了，青帝建造的洪荒大陸在另一個位面，沒有他們這裡那麼大，也沒有那麼繁華。可至始至終，都是因為他們，那些人才會存在。偏生他們互相都不知道彼此，可能到了最後，青帝告訴他們的只是魔族已經徹底消滅了，不會再有什麼萬年後的傳聞，他們也能平安的過一生，甚至自己的後輩也能安安心心的生活下去。

而洪荒大陸的人也不會知道，他們從一出生，就註定了要犧牲的。

這樣的做法，單是這麼聽起來都覺得殘忍，何況是真實發生？

「青帝大人，凡之姑娘說的可是真的？」

童仁心中還抱著一絲期望，可凡之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知道洪荒大陸是怎麼組成的嗎？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每個方位有一個國家，一個家族。以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種族的神獸為供奉的對象，其實也就是四個陣腳。而中部的洪荒森林，裡面是你們的朔月大人用自己的分身建造的洪荒學院，哪裡是整個洪荒大陸的中心，也是整個大陣的陣眼。所以從一開始，整個洪荒大陸就被作為了祭獻的地點。即便那個位面坍塌了，魔族徹底消失了，你們也不會有分毫的感受。如此說來，青帝是不是很愛你們這些信奉者？」

青帝驚訝於凡之知道的內容，後面匆匆趕來的朔月卻是一愣，隨後愕然的看著凡之，

「青綾，你，你都知道了？」

凡之轉頭看著朔月，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是呀，你們的所有計劃，做過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了。我還知道，這萬年的時間咱們的青帝大人是怎麼過來的，你們每一個人的每一輩子在做什麼，師父，您信嗎？」

朔月腳步一頓，被凡之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他莫名覺得有些心虛。

凡之卻是笑道：「師父您害怕什麼呢？我又不會害你，反而還會好好的待您！何必在意這些呢？如今你們更關注的，不是魔族嗎？」

突然轉移了話題，眾人都不知道凡之要說什麼時，她卻突然笑了，「你們口口聲聲說要幫助人類避開魔族，消滅滄溟，可你們知道現在的洪荒大陸經歷著什麼嗎？」

她轉頭看著青帝，說：「我敢上來，是在賭！賭你青帝不會放任洪荒大陸的所有人不管。賭你朔月不會將自己的名聲看得如此重。賭我對你們的信任，可現在，我才發現我錯了。」

輕笑著搖了搖頭，凡之說：「我錯得離譜，你們對我的信任，從始至終其實就沒有過。從我知道我真正的死因，出生的真正作用后，你們就已經放棄相信我了。反而是想方設法的想將我扳回去，走上你們一早為我設定好的路線。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凡之說著又轉頭看著身後城牆上站著的所有人家主，「你們應該很好奇，為何我一定要來找你們報仇，為何我當時都已經那樣了，還沒有死絕。這一切，都是你們可愛的青帝大人和朔月大人的傑作啊！當初你們為何會來追殺我，不就是有人告訴你們，若是得不到我就要殺了我，否則我今後成長起來必定會危害一方嗎？」

牆上的眾多家主面面相覷，他們但是的確是在擔心凡之成長後會危害他們，畢竟符術是什麼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如今卻突然的來了這麼一個人。說他們不擔心是假的，尤其是他們開始對付凡之後，發現她真的很厲害，這讓他們心中的恐懼更盛，所以一直在擔心自己會出事，因此一定要殺了凡之，這樣他們才能永絕後患。

「這一切，你們都沒想過，太巧合了嗎？」凡之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白白凈凈的，上面卻已經沾染了無數人的鮮血。「因為這都是你們的朔月大人和青帝大人一手策劃的啊！」

「從一開始，我的出生是他們兩個早就策劃好的。我是個孤兒？不是，我的父母是青帝殺死的。你們應當還記得東方熠？對，當時就是東方熠殺了我的父母親人，對外宣稱我是個孤兒。隨後將我送到了研製出符紙的朔月大人手中……」

「凡之你住口！」

朔月蹙眉，聽不下去了，咬著牙說：「你莫要胡言亂語！還是早早地離去，莫要逼為師與你動手！」

「噗嗤！動手？」凡之聞言直接笑了，「師父？為師，哈哈哈哈！朔月，你算哪門子的師父？殺害徒弟滿門，又攛掇人追殺徒弟的師父？還是將徒弟當做工具的師父？！」

「我是很感謝你，感謝你將我撫養成人。可若是沒有你，我能更加安全的長大成人，我有父母親人，缺你這個什麼事情都已經算計好了的師父嗎！」

凡之咬著牙，她自修為越來越高后，看到的往事越來越多，之前她從來看不清自己的過往，直到上一次重鑄肉身後，她方看到了一些，可那些不過是冰山一角。直到來到了上位面，她看到了東方熠親手將襁褓中的自己交給了朔月，看到了朔月是如何教導自己的，在後面的趕路中，她陸續看到了許許多多關於自己的往事。那些事情，她都已經看了個清楚。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自己到底是為何就要成為這個天選之子。

這個也許就是要等到她踏入了那最後的一步，真正的練虛合道大成境界后，才會知道，不過現在也不差多遠了。

「朔月，青帝，其實從頭到尾，你們還是從未相信過我呀！」凡之笑著搖搖頭，沖尤娜幾人點了點頭，幾人馬上盤腿圍在她周圍，凡之站在中心，看著他們祭出了自己的神器，順手將阿詩逮了進來，她笑著說：「既然你們都不關心洪荒大陸，我關心，你們不救的人，我自己去救！」

洪荒大陸有太多她認識的、相熟的人，即便是為了那些無辜的百姓，她今日拚死也要回去。

一道七彩的光束直接從天空灑下，籠罩住凡之等人。

在他們消失的那一瞬，凡之看著青帝和朔月笑著說：「其實從頭到尾，我都沒有想過要殺了誰，那些人也根本就沒有死。至於我燒的那些屋子，青帝，你若是真的去看過了，必定會發現，一具屍體都沒有。這一切，不過是我設的一個局罷了，我來這一趟，的確想過要報仇，可是，我不是你們神族啊！做什麼都想著趕盡殺絕。只是，你們從未相信過我。知道嗎，從未！」

一句從未，讓青帝的身形顫了顫，他抬手去阻攔，可那位面之門已經消失，凡之他們也已經離開了。

朔月兩步走到青帝身邊，問：「怎麼會這樣？那丫頭是什麼意思？」

青帝看著七彩光束消失的地方，嘴角漫開一抹苦笑。「這還不簡單，她從始至終都是在試探我們，到底信不信她。結果如你所見，那我們不相信，她說得沒錯，從她出現的那一刻起，我們就一直將她當做自己的工具，可當這個工具開始有了自己的意識時，我們開始害怕了。才會一步步走到現在。」

朔月愣住，又問：「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怎麼辦？自然是回去！凡之那麼說，定然是她發現了什麼，她這麼急著離開，肯定是洪荒大陸出事了！」

青帝猜得沒錯，洪荒大陸的確是出事了。從他們離開的第二天，滄溟直接帶著魔軍攻破了城池，南玄之前遭遇的事情，其他的三個國家如今已經全部遭遇了一遍。現在他們所有剩餘的人都準備聚集到洪荒森林，集中對付魔族。可他們的人，已經不多了。

不過一夜之間，他們甚至都沒能來得及起來戰鬥，就已經永遠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而剩下的人，面臨的則是前所未有的恐慌。

「竺家主！北雀又一次遭遇了襲擊，這一次是之前攻打東吳的赤炎帶隊！」

「赤炎！」竺清揚從座椅上站起來，怒目圓睜，「那人昨日都還在東吳，怎的一夜之間就去了北雀？」東吳距離北雀那可是幾千千里的路，那赤炎怎會出現得如此快？

稟報的人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但事實就是，他們現在根本摸不著頭腦，魔族什麼時候出現，又什麼時候消失他們完全沒有個章法。

看著下人搖頭，竺清揚抬起的手一頓，頹廢的坐在椅子上。臉上的表情盡顯失落，一旁的芊芊見狀不由得說道：「竺家主，即便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們也不能往後腿。凡之說了，她很快就會回來。我們一定要撐到他們回來！」

竺清揚卻沒有多少激情，「撐，那什麼撐？那些魔族刀槍不入，還有那些莫名出現的蟲子，噁心又讓人束手無策。即便我見多識廣，在此之前也從未見過那種黃黃的蟲子，鑽進人的身體就會爆發更多的蟲子，咬到人就是死。這讓我們怎麼撐？」

芊芊咬牙，「我記得之前凡之說過，那魔族怕水怕火不知道竺家主有沒有試過？」

「怕水怕火？」竺清揚猛地從椅子上趁起來，「什麼時候說的，我怎的不知道？」

芊芊一愣，忙道：「那可能是凡之走得匆忙忘記了，但這魔族，我說的一般的魔軍，怕水畏火，我們可以讓修鍊水靈力和火靈力的修者抵擋在前方，後面的人則專心的對付那些蟲子。那些蟲子我也沒有見過，不過既然都是魔族的產物，那麼用火燒應當也不成問題。」

有了芊芊的這番話，竺清揚馬上安排了下去。很快其他三個國家的人也收到了竺輕揚說的法子，這個時候，竺青綾卻突然找到了竺清揚。

「父親我有件事想同您說。」

竺清揚抬眸看著她道：「什麼事情，說。」

「之前那些符紙雖然不是我畫的，但我這裡有那些符紙的口訣，我曾聽那人說過，這符紙不管是誰都能用，只要口訣念對便可。且這符紙能夠逼退魔族，我們何不用符紙，讓他們以為是凡之姑娘回來了？」

竺青綾已經很明白在自己「睡著」的那段日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會兒也只是想盡自己的一份力。她不會靈力，沒有精神力，可手中的符紙不少，且都是凡之親手畫的。是那段時間神秘人給他的。

「怎麼不早說？」竺清揚蹙眉，也稍稍放鬆了些，幸好他們還有後手，起碼這下是真的能夠撐到凡之姑娘回來了。

「既然如此，我便將之前從竺聰哪裡收來的符紙全都給你。順便讓你大姐二姐幫幫你，那些符紙雜亂無章，你們需要儘快的找到相同的符紙，以及每一種符紙所用的咒語是什麼，傍晚之前，必須做到！懂嗎？」

現在他們的情況危急，分秒必爭，赤炎既然已經去了北雀，那麼東吳必定也會來人，何況現在那滄溟還沒出來，指不定就是在等著他們疲憊的那一天。或者在等著凡之回來。只有符紙出現，滄溟才會相信凡之回來了，到時候將滄溟引到東吳，再將他引到洪荒森林去。到時候凡之回來也就直接能找他的麻煩！

「女兒知道！」

竺青綾沒有一句辯解，她坦然的接受了自己的任務，找到了大姐二姐開始照著之前那個神秘人給自己的圖紙分別那些看起來幾乎都一樣的符紙。

而芊芊帶著阿寧找到了歡兒。

「你們想上前線去？」歡兒詫異的說：「現在情況緊急，你們兩個並沒有什麼……」

「我能跟樹木溝通。」芊芊忙說道：「只要是植物，不管是什麼植物，我就能跟他說話。不過現在我們需要的更多是有人能將我們帶到洪荒森林去。最後的戰場既然在洪荒森林，那麼我們早些去做準備總比現在這樣被動的只能等著凡之回來要好得多。」

歡兒見狀只好說：「我帶你們去，不過我覺得咱們人手不夠，不如再去找其他人？」

歡兒話音剛落，門外便有人道：「芊芊姑娘、阿寧姑娘！府外有個叫劉暢的公子找你們！」

「劉暢？」芊芊跟阿寧對視一眼，隨後笑了。

阿寧轉頭看著歡兒說：「你不要幫手？這會兒幫手就來了！」

歡兒納悶時，已經被芊芊和阿寧拉到了正廳來。竺清揚正在接待劉暢，只是他沒想到，眼前這個不過二十齣頭的少年，已經達到了祖師的境界。同時手中的武器，居然是洪荒森林僅僅只有兩棵的冥靈樹其中的一棵！

「你，當真是青綾的朋友？」

劉暢笑著說：「是，不過是之前那個青綾，我聽聞芊芊和阿寧都在府上，所以特地尋過來。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千萬別客氣。」

聽到芊芊和阿寧的名字，竺清揚已經信了八分，且聽到芊芊和阿寧正在趕過來的路上時，他更是已經完全部相信了。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芊芊和阿寧剛一過來，就說要帶著劉暢一起出去洪荒森林。

「這是為何？」竺清揚道：「若是你們在外面除了什麼意外，到時候我要怎麼跟凡之姑娘交代？」

「竺家主，您不必擔心。歡兒姑娘和劉暢都會跟著我們一起離開。既然我們最後的戰場是在洪荒森林，那麼我們先過去準備準備，等到凡之姑娘回來時，也不會那麼著急不是？」

竺清揚一想的確是這麼個道理，不過他也有要求，就是要竺青綾跟著他們一起，包括竺幽和竺玥一起。

「這，萬一要是小姐們出了什麼事我們擔待不起啊。」

芊芊有些猶豫，他們向來就是個粗人，沒有什麼本事，這次要去也是為了讓凡之回來時少操心一些。可竺青綾他們本就不是他們的人。之前那是他們不知道，如今知道了若是還拉著人一起，到時候出了事怎麼辦？

竺清揚卻道：「若是他們不去，你們也別去了。」

芊芊為難，歡兒忙道：「既然家主想讓我們帶著小姐們一起，我們帶著便是了。不過到時候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我們可能自顧不暇……」

「不必，那是他們的命。」

竺清揚都這樣說了，他們若是再不答應，那便是沒有眼力價了。

「既然竺家主都如此說了，我們便不再說什麼了。不夠我們現在便啟程，不知道幾位小姐準備好了沒？」

「老夫這就讓人去請。」

最後，終究還是讓竺青綾幾人跟著上了路。因為有傳送陣，他們很快就來到了雪山，找到了進入洪荒森林的入口。

因著芊芊能夠與樹木交流，加上劉暢身邊還帶著一個冥靈樹的大頭，其他靈獸靈植什麼的完全不敢來犯，反倒是然他們十分輕鬆的進入了洪荒森林，甚至來到了洪荒學院。

洪荒學院的八位長老招待了他們，並給他們提出了建議，讓他們在做陷阱時也多了些能夠幫忙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