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活的不如狗
「好餓……」
杜洛睡夢中餓醒,捂著咕咕叫的肚子起身,掃了眼所謂的家。
只是一個破爛的帳篷,除了些撿回來的破爛,已經沒有任何可吃的東西。
瓶子里還有些水,他灌了一口更餓了。
寒風吹動著木板門,雪花從縫隙飄了進來。
不是凍死就是餓死,只能拼一把!
咬了咬牙,打開房門。
冷風立刻灌入,杜洛打了個哆嗦,緊了緊身上的破舊羽絨服。
狹窄的街道已經被白雪覆蓋,地面上的污水凍成寒冰,稀少的行人也腳步匆匆。
看了眼遠處巍峨的城牆,想象著裡面的有錢人住在有暖氣的房間里,吃著各種美食,他除了羨慕嫉妒恨,沒有其他辦法。
十年前,住著有暖氣的房子還只是正常的事情,只要工作基本可以衣食無憂,可如今卻成了奢望。
那是因為十年前天空突然降下流星雨,從那天起一切都變了,靈氣復甦,萬物進化,溫順的動物變成了吃人凶獸,人類從食物鏈頂端跌落,浩劫開啟,死傷無數。
卻也給人類留了一線生機,不斷也有人類開啟進化,被譽為激活血脈,古老的修行宗門出現廣收門徒,人類開啟了修行時代。
不遠處的玄武城就有一個強大宗門庇護,裡面有最舒適的環境,可一切都需要錢。
杜洛沒有開啟血脈,更沒錢去修行,十年前還只是個孩子,混亂中跟親人走失,能活到現在都是奇迹。
如今窮的連入城費都交不起,只能是蝸居在城外貧民區內,苟延殘喘。
正想著離開貧民區,到危險的野外或是城門口碰碰運氣,幾個身影邁步走來。
一看到他們,杜洛立刻靠邊向著反方向離開,那幾個是貧民區的惡霸,為首之人綽號惡虎,他惹不起。
「站住,你是不是叫杜洛?」
對方不喊還好,一喊杜洛撒腿就跑,幾個人立刻狂追。
杜洛實在是太餓了,渾身無力,根本就沒跑多遠,腳一打滑摔倒在地。
「別打我!」
抱著頭蜷縮在雪地中。
「找你是好事,跑什麼啊,聽說你叫杜洛?」
幾個平時對人兇巴巴的惡霸卻一臉笑意將他攙扶起來,其中一個一邊幫他拍身上的雪,一邊詢問。
杜洛想不承認,可他在這個貧民區住了兩年,好多人知道名字。
「幾位大哥,我……我沒犯什麼錯吧?」
惡虎一臉笑意,「沒犯錯,是天大的好事,你有什麼東西證明身份嗎?」
杜洛茫然的搖了搖頭,十年前的身份證明早已廢棄不用,況且當時他還小,也沒辦理。
惡虎的臉色變得有點不好,「那就只能碰碰運氣了,跟我們走吧。」
杜洛根本無力反抗,被他連拉帶拽上了一輛吉普車,有幸第一次進入了玄武城。
過了防禦嚴密的高聳城牆,看到跟十年前沒什麼太大變化的繁華城市,一個穿著毛皮大衣的貴婦正在喂一條小狗香腸,杜洛突然有點想哭。
自己這些年,活的不如條狗!
迷迷糊糊被拉到一棟大廈里,沒多久又被帶到醫院抽血。
抽完血惡虎給了他一塊麵包,一袋牛奶,杜洛狼吞虎咽吃完。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惡虎顯得有點焦躁,不停的抽煙。
杜洛什麼都不敢問,免得觸怒他。
當一群人湧來,惡虎扔掉煙頭騰的一下站起身。
一個衣著華貴長相富態中年人興奮大喊,「杜少呢,杜少在哪?」
惡虎變得特別激動,手指杜洛,「他……他就是杜洛。」
中年人立刻眼露凶光,「竟敢用手指杜少,拉下去嚴懲。」
幾個大漢立刻前沖,不由分說將惡虎打倒在地拖走,還用手捂住嘴免得他亂叫。
下一刻中年人向著杜洛跪了下來,「奴才潘興參見杜少。」
身後的人齊刷刷跪了一大片,杜洛整個人都懵了。
他當然知道潘興是誰,堂堂玄武城城主,此時此刻卻跪在自己面前自稱奴才!
這是什麼情況?
「你……你們別嚇我……」
杜洛是真的嚇壞了,好不容易活到成年,還沒真正享受過人生。
潘興趕緊起身,沖著手下人怒喝,「都滾遠點,不要嚇到杜少。」
扭頭又一臉獻媚,「杜少受驚了,先隨奴才回府,您爺爺正在趕來。」
爺爺?
十年前浩劫起,當時自己跟父母住在城裡,爺爺在鄉下,就是去尋找爺爺的路上跟父母意外失散。
他激動起來,「我父母來嗎?」
「這個奴才還真不知道,趕緊隨奴才先回府吧。」
看著潘興卑躬屈膝的樣子,杜洛反而更加擔心。
自己的爺爺就是個老農民,就算是激活了血脈,也不至於讓玄武城城主自稱奴才。
一旦搞錯了,他肯定翻臉無情,自己可就萬劫不復,會比惡虎還慘。
杜洛能活這麼久,當然不是沒腦子,看出是有大人物在尋親,名字還跟自己一樣,潘興只是借口處理掉惡虎,好攬下全部功勞。
試探詢問,「您沒搞錯吧?」
潘興一臉連連擺手,「不會錯的,你的血和送來的血液樣本匹配度吻合。」
扭頭對遠處一個下屬低喝,「讓醫生在驗一邊。」
又一臉鄭重看著杜洛,「說句大不敬的話,您爺爺是叫杜長青嗎?」
「是啊!」
潘興一拍手,「那就對了,千萬別讓至尊瞧到您現在的樣子,趕緊跟奴才走吧。」
至尊?
對這稱呼杜洛很陌生,他只知道如今人們對實力的劃分從高到低是天地玄黃人五個檔次,每一階位又有九段。
不過也聽過人們議論,說天階之上應該是神階,可如今沒人能夠達到。
至尊又是什麼稱呼?
滿心疑惑,卻沒在多嘴詢問,早就學會了不好奇,不多看,不多問,低調活著,這是他能獨自活十年的部分原因,更多的就是運氣好。
來到奢華的城主府,在美貌侍女伺候下沐浴更衣,一桌豐盛飯菜,杜洛感覺一切都在夢中。
可到了下午爺爺都沒到,當潘興臉色不好的走進房間,杜洛預感有點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