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六章 真相
軍醫不聽柳清風的竭力辯解,接著就寫下藥方,仔細叮囑了一遍。
江映雪知道柳清風的行事,他不會沒有分寸,疑惑的詢問道:「柳清風,你最近的飲食都是誰來負責的?」
柳清風停止爭論,認真回想著,眼神幽冷,沉聲說道:「是一士兵,從昨日起就沒見他了。」
柳清風也意識到其中的不對勁,要是他遵循醫囑,除非他的飲食被人做了手腳。
「玲瓏你可接觸過那位士兵?」江映雪一來,玲瓏就理所應當的開始服侍兩人,她最該清楚的。
怪不得柳清風不讓聲張,江映雪眯起眼睛,暗自推敲著。
玲瓏一下緊繃起來,揪著衣袖思量著,小心翼翼的說道:「奴婢好像是見過的,就在後廚,那人很是古怪,奴婢就沒多搭話。」
柳清風斷然不是撒謊之人,他敢作敢當,軍醫用衣袖擦著額頭上的汗,看來這軍營里有姦細。
軍醫也心裡清楚了,略帶歉意的看著柳清風,認真的說道:「將軍一定要小心了,有姦細在身側太危險了,還好柳夫人來了。」
柳清風眼眸深邃,之前斬殺的姦細是在明,給他下藥的則在暗。
要不是江映雪要刨根問底,或許他還會受到迫害,傷口不癒合,上戰場定然會成為弱點,柳清風眼中劃過殺意。
柳清風攥起拳頭,要儘快將姦細拔出來,不能讓暗手伸向別人。
江映雪沉思著,眼下姦細是不能再謀害柳清風了,那他會轉移目標。
江映雪靈光一閃,立即站起身來,蹙起眉頭,急聲喊道:「姦細的目標不再是柳清風,或許是想救出同夥。」
玲瓏心細又機敏,負責膳食后姦細無法下藥,定然會想辦法救出同夥,來完成他們的命令。
柳清風眼神冷冽,今日正是審問俘虜的一日,正是好時機。
「不行,兩軍開戰在即,不能讓他得逞。」柳清風迅速的包紮起來,穿著鞋子,冷冷說道,「姦細會現身,我要把他揪出來,否則後患無窮。」
軍醫一下慌張不已,伸手按著他,擔憂的說道:「將軍你這傷不能再拖了,再拖還怎麼上戰場?」
柳清風雙手握拳,一拳砸在小木桌上,瞪大眼睛,厲聲喊道:「該死,中了他們的奸計。」
姦細就打算先讓柳清風真正的卧床不起,然後再去救出同伴,裡應外合。
至於暗殺柳清風的姦細,就是個棄棋。
江映雪徹底摸清了局勢,估計馬上就要開戰了,柔聲安慰道:「柳清風你不必著急,這裡可是軍營,一個姦細翻不出什麼巨浪。」
軍醫聞言嘆氣,又拿出傷葯,給柳清風塗抹上,不知該說些什麼。
江映雪思量著,打算進行取捨,雙眸明亮如星,嚴肅的說道:「柳清風你好好養傷,讓我去捉拿姦細,你不要中了他們的圈套。」
若是柳清風動身搜找姦細,上戰場本就帶傷,本就處於了下風。
江映雪心中有數,在戒備森嚴的軍營里,捉拿姦細她還是有把握的。
柳清風講究利弊,不能拿全軍的生死來衝動,無奈的點頭。
柳清風覺得虧欠江映雪太多,心疼的說道:「只能麻煩你了,我會派人前去保護你,你多加小心。」
姦細有這等心機,不能小覷,柳清風也想跟在身邊,為她保駕護航。
江映雪淺笑著點頭,走到他身邊,看著一直未癒合的傷口,下定決心,一定要將姦細揪出來。
江映雪眼神堅定,擔心柳清風偷偷溜出去,直到看他喝完葯,躺下休養才離開。
江映雪快步走向主帳,深呼了一口氣,恢復平常的心態,不能讓姦細發現異常。
玲瓏緊跟在後面,不敢隨意張望,小聲說道:「夫人,我們進去該怎麼說啊。」
「你不用緊張,看到了給我示意就行,等等我來說便好。」江映雪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玲瓏安心,不能在姦細面前示弱。
士兵先去稟告,帶著江映雪兩人走入主帳,接著快速退下去。
羅泗放下兵書,一臉吃驚,溫和的問道:「江映雪,怎麼就你一人?」
趙六正在把玩著古物,聞言抬頭,欣喜的走到江映雪面前,喜悅的說道:「嫂子,大郎昨日也不讓我和你說話,你可要說說他。」
江映雪淡然一笑,端坐著,笑盈盈的說道:「大郎還是先休養下吧,我也好奇昨日的俘虜,想跟著去看看。」
江映雪眼底劃過擔憂,又不著痕迹的隱藏下去,讓在座的人一下明白。
趙六立即放下古玩,湊過去問道:「大郎還要休養多久?」
羅泗輕咳了一聲,提醒他問得太明顯了,打趣道:「趙六就多操心,大郎休養了多日,也該好了。」
江映雪微微點頭,眉眼間全是擔憂,留意著周圍的士兵。
「罷了,我們幾人去吧。」羅泗起身,領著一行人走向看守地,平常他不願去這種地方,但柳清風休養,他必須要代勞了。
與其說是看守地,不如說是囚車,軍營的犯人都關在裡面,只有頭露在外面,接受著烈日炎炎。
趙六命令士兵把俘虜關進囚車,就是防止敵軍來襲,不能將他們帶走。
不少士兵駐守在這,旁邊的帳篷是用來休息的,一見羅泗前來,紛紛恭敬的行禮。
羅泗隨意擺手,示意不用多禮,冷冷說道:「將俘虜都帶出來吧。」
士兵們點頭,將雙手禁錮的士兵帶出來,江映雪掃視著周圍,未見異常。
士兵佩戴整齊,精神抖擻,個個目視前方,充滿了浩然正氣。
俘虜死氣沉沉的被壓過來,趙六立即派人審問,就算用刑罰,也敲不開俘虜的嘴。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別妄想讓我們投敵,我是不會選擇誣陷大人的。」俘虜跪在地上,剛開始是認命的,之後莫名其妙的硬氣了起來,好像是不得不裝模作樣一般。
「讓你說實話,我看你想誣陷我。」趙六費勁口舌,氣急敗壞的將他踹到在地。
俘虜一下倒在地上,微微張嘴,一副受不了的樣子,卻又緊咬著嘴唇,默不作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