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113章:成婚
自花月見了蘇北望后就以還錢的名義想方設法找蘇北望,花容知道這事兒也只當做沒看見,但也拍著人跟著,免得這姑娘被美色沖昏頭腦,干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舉動。花月滿心歡喜,蘇北望也被花月的厚臉皮纏的沒有法子,偏生顧隨意還讓他在定京多住幾日,美其名曰——休養生息。
花家姐妹都是不會藏事情的人,花月比花容更多了幾分天真,花月的怪異舉動自然瞞不過吃了大半輩子鹽巴的花夫人,跟著花月摸到蘇北望家要把花月拎走,看見蘇北望哄騙姑娘的好皮囊,華夫人也明了了自己眼皮子不深的傻女兒的心思,氣不打一處來,在家裡把花月痛批了一頓,花月受不得花夫人棒打鴛鴦,壯著膽子說自己有花容撐腰。
花夫人想將自己女兒嫁入高門大戶的夢想眼見著就要破碎自然是不服氣的,氣沖沖的跑到了王府門口,但看著王府那大獅子的時候,一下子就歇了菜,和花容講道理她從來沒贏過,何況還有個把花容當寶貝疼著的笑臉煞星,花夫人沒那個膽子惹顧隨意的不快,在王府的側門輾轉反側半天最終嘆氣回家。
王府的人自然是認得王府的娘家人的,侍衛將花夫人的神奇舉動告訴了路夏,陸夏端著新鮮的水果來到花容面前說起了這事兒:「王妃,今日花夫人來了王府。」
花容放下書奇怪問道:「那人呢。」
陸夏放下水果拼盤搖頭道:「在後門轉了半天,還嘆了好幾聲氣,但沒進來,又走了,想必是又回去了。」
花容用銀簽插起一牙蘋果放在嘴裡,笑曰:「那就不要管她了,等她自己想通就好了,你也坐下來吃吧。」花夫人從來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性子,花容一直是知道的,花夫人本身是沒有什麼大惡之人,但卻有不少小毛病,不同於花容那滿腹經理的母親,花夫人是被花老夫人硬撫上來的填房,大字不識,沒什麼城府,愛貪些小財,遇見點機會就想著會不會有掉餡餅的好事,以前在小鎮上都是是些農戶商戶,頂天了也不會有什麼大事,但如今深陷政治中心,半步不對關乎的便不止一個人的性命,花容說不通花夫人,索性也懶得講了,以後讓顧隨意為花月親自指婚,花夫人就算是有什麼不滿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陸夏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再問,坐到花容的對面撿了幾個葡萄吃,拿起一旁陸秋綉了一半的花繼續綉下去。
花容驚訝的湊上前去:「想不當你平日聒噪的人,做這細活兒卻不比你姐姐差啊。」
「奴婢可是跟著姐姐一起學的,她學的東西奴婢自然也學了,這府上的家生子,可沒一個不會的。」
「這我倒是忘了。」花容撐著腦袋,看著陸夏繡花發獃,想著花月的事情,問道:「花月這幾日還在往蘇北望家跑?」
陸夏點頭:「是呢,昨個兒早上奴婢還找了時遷,他一直派人跟著呢。」
花容點頭「可莫要讓花月發現了。」
陸夏自信滿滿的笑道:「時遷的本事,王妃儘管放心。」
花容看著陸夏模樣,露出了探究的表情。
陸夏紅了臉,問:「王妃這般看著奴婢做什麼呀。」
花容團扇擋著嘴,笑曰:「瞧你這小模樣,都藏不住了,之前我瞧你與時遷親近就一直覺得怪著來著,你這麼個鬧騰性子,怎麼老是喜歡去湊一個冰塊的熱鬧。」
「哪……哪有。」
「王妃。」門外一婢女喚道。
花容回頭:「何事?」
「殿下回來了。」
花容起身:「怎地這麼快?」
「具體的奴婢也不知,聽跟著殿下的小廝說,該是又在朝堂上吵了一架。」
陸夏將繡花抱在懷裡,有些擔憂的問道:「王妃可要去看看?」
「讓人去備一份涼銀耳。」
「是。」陸夏放下手上的活,快步出去讓人準備。
陸夏出去沒一會便見著顧隨意進來,顧隨意忍著脾氣不想讓花容多想。
花容看著顧隨意還有皺的每天,食指輕點了下:「今兒個那幫老臣又惹你不快了?」
顧隨意握住花容的手,冷哼一聲抱怨道:「還不是那些破事,這之前從未理過賬,如今整頓一番,倒是發現這幫吃裡扒外的人手伸的不短,盡敢於地痞流氓廝混一堆,去搶良民的地來吃。」
花容楞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可是張將軍傳來了捷報?」
顧隨意氣鼓鼓的坐到凳子上:「是啊,抓了幾個大魚,沒想到吊起來一串。」
「都是些為官多年的老臣了,面子當然大著的,哪能讓你試試順心的。」花容拿著扇子坐在小桌對面給顧隨意扇風
陸夏停在小門外道:「王妃。」
花容回頭看見陸夏手中的東西,出去接過來,事宜陸夏出去玩,將銀耳放在顧隨意麵前:「來,給你的,消消火氣。」
顧隨意接過銀耳,將小勺放在一邊,舉起碗,仰頭喝下,冰涼入口感覺心情好了幾許,轉移話題問道:「誒,對了,你妹妹的事兒可能定下了?」
「這不就等著你幫忙嗎,花月現在是想著法子去找那蘇北望,母親知道了氣的跑到王府門口來了。」
顧隨意皺眉問:「可是找你麻煩了?」
花容搖頭:「這倒是沒有,母親只是在門口賺兩圈,便回去了,母親她挺怕你的。」
顧隨意挑起左眉,疑惑不已:「怕我?我有什麼好怕的。」
「笑面羅剎,怎麼能不怕。」
「我可是一直好吃好喝供著她老人家的。」
「我母親素來愛談小便宜,但看人還是挺準的。」
顧隨意指著花容道:「膽子大了,敢損我了。」
「我這還有是找你幫忙,哪裡敢損你。」花容撐著桌面,素手輕輕拍下顧隨意的動作。
「花月的婚事我已經找皇上下旨了,走個過程,過兩日便能下去了。」顧隨意料到花容要說什麼。
「皇上同意了。」花容沒想到皇帝居然這麼爽快。
「之前你那妹子沒嫁,他還擔心我靠著聯姻挖他牆角,找了聽都沒聽的小頭頭他樂死還來不及呢。」
「那蘇北望的弟弟呢?」
「吃牢飯呢,這會兒放出來不過是煞風景的,索性讓他呆著,反正不缺他吃食。」
「指標不治本,你總不能讓他吃一輩子的牢飯把。」
「過幾日我去找蘇北望問問,若是他願意,把他弟弟扔到關外去過活就好,眼不見為凈。」
「這樣會不會不好?」花容有些猶豫:「畢竟是親弟弟。」
「那傢伙除了惹是生非,什麼都不會幹,一點都不可愛。」顧隨意見過蘇北望的弟弟,模樣周正,卻一臉猥瑣,長期混跡紅場,被榨的只剩下個骨架,腳步飄虛,蘇北望年少時為了供養兩人生計,進了軍營,顧隨意的軍餉對戰亂之中的百姓而言是豐厚的,靠著蘇北望的軍餉,養活了兄弟兩個,但缺少人管教,蘇北望的弟弟養成了胡作非為的性子。
顧隨意行動派,半詢問,半強硬的態度得到了蘇北望的允許,將他那便宜弟弟送到去了泗州,讓羅安給人找一個「體面」的工作。
花母不死心,卻又不敢找去奕王府,只能在家捏軟柿子。
花月捂著腦袋,有恃無恐:「我不管,我就認定蘇北望了!」
花母起的手抖的不行,戳著花月的腦門兒罵道:「我怎麼就生了個你這麼個不爭氣的丫頭,你大姐堂堂攝政王妃,你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非得挑個最窮酸的!」
「他長的好看!」
花良看著自己的顏控姐姐有些嫌棄,但身體還是跑到姐姐前面,一臉正經的道:「娘,別打姐姐。」
「這小蹄子總有一天要把我氣死!」花母不忍心對自己寶貝兒子動手,看著護著花月的花良只好牙痒痒的在後道。
「娘,退而次之,對我家來說並不見得是壞事。」
「怎麼不好了!那些世家公子,要模樣有模樣,要身價有身價,那點不必那個蘇北望的窮小子好。」
花良還未成年,雖顧隨意有意栽培這個小舅子,但花良對朝堂的錯綜複雜了解的並不是很透徹,看著母親一心攀高枝的模樣,花良覺得把顧隨意和世家那些操心事告訴母親也沒什麼好處,只好盡量委婉道:「娘,我們家一無官位二無錢財,那些人眼高於頂哪裡會看得起二姐,若是真嫁進了狼窩,二姐還怎麼過日子,而且蘇將軍年輕過為,如今處處紛爭,何愁將軍無官升?戰亂之時,武將可比文官好使多了。」
「那小子無父無母,孤兒一個,等他爬上去,都不值得猴年馬月去了。」
「殿下器重他。」花良道:「不然也不會讓他進京述職了。」
花母被花良說的有些心動,花良雖是自己所出,但性子卻跟花容更像,滿肚子的心思,不像花月沒心沒肺,但看著自家漂亮姑娘,依然有些鬱悶,花容瞎貓碰上死耗子,那顧隨意一朝翻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花容跟著風光來了,花月卻只能嫁給一個小兵頭子。
無論花母怎麼不情願,花月的婚事依然被定下來了,婚禮被定在了六月,瞧著連半年的時間都不到,花家和蘇家都是白身之家,沒有什麼家底,操辦不了什麼大的婚禮,顧隨意討花容歡心,很豪爽的包了小姑子所有的婚事流程。
花月的婚事緊鑼密鼓的準備著,花月被花容接回了王府,讓請了宮中的教養嬤嬤,學了兩個月整個人都穩重了不少,眼看著婚事將近花月有些緊張:「姐姐你成婚時是不是也很緊張?」
花容恍惚想起了成婚那夜,她自己一個人在婚房裡守了一夜,靠著床頭精緻的花雕睡著了,連人都沒見著哪裡有什麼女兒家成親時候的小心思:「我那是奉旨成婚,哪裡一樣的。」
「怎麼不一樣啦,姐夫長的那般俊俏,姐姐看著就沒什麼心思?」
花容看著花月模樣,又哭又笑:「誰會跟你這個色鬼一樣。」
花月有些遺憾道:「看來我姐夫魅力不行啊。」
花月長與鄉下,性子比那些閨房小姐要彪悍許多,引得陸夏在後偷笑,花容也沒想到花月竟然能長得如此開放的性子,但她又不可能跟自己妹妹說他們倆在泗州的時候根本沒有同房過,只好用讓花月學習賬本為由堵住花月的嘴,將她趕了出去。
花月的婚禮被花容安排的很隆重,遊行的一條街,歡聲不斷,顧隨意還命人塞了紅包發給圍觀的百姓,紅包只有兩個銅板,一個饅頭的價錢,但對於剛剛從流民潮中緩過來的定京城百姓來說卻也算的天降之財,自然是喜笑顏開將好話說盡,花月聽著一路的祝福入了蘇家,蘇北望無父無母,顧隨意為了體現對這位小姑夫的重視,親自來了一趟。
顧隨意看著新人歡喜模樣,不由的開始想迎娶花容時候的樣子,卻發現什麼也記不得了,只隱約記得,自己站在城頭,看見準備入城的婚隊嬌小的紅色身影不管不顧跑上了懸崖一頭,那個時候花容的心情怕不是太好。
花容滿心都在妹妹成婚的喜悅中並未在意身旁人的心思。
最近朝廷事多,顧隨意忙著回去處理事務,兩人吃過飯便坐車回去了,等二人離開后,圍著新人的一群武將也放開了,摟著蘇北望的脖子讓他喝酒,大有不灌醉不罷休的趨勢。
花容坐上馬車呼出一口氣,卻聽得旁邊不著調的人來了一句:「平兮,咱們也行個婚禮好了。」
花容感覺自己剛喝進的酒水要被嚇出來了:「你這又抽的哪門子瘋呢。」
「咱們成婚的時候沒好好辦過呢。」
顧隨意的用心讓花容有些感動,但顧隨意的想一出是一出又有些讓她無奈,哭笑不得的道:「您老可別瞎折騰了,你見過哪家莫名其妙二次婚禮的。」
「我們那就有。」
「那你就當省錢好了,張之凝不是還在剿匪嗎。」花容哄小孩兒似的哄道。
「張之凝從山匪那兒刮來不少錢,不愁錢。」
「那就存著,你不是還要去打大興嗎。」
「那事兒還早呢,我得等北周那位老大爺翹辮子才能鑽空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