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虎哥
「爸！我回來了！」
一路小跑著趕到自己家的燒烤攤，楊晨放下書包，熟練的開始幫著上菜烤串。楊晨這一家子的收入都指的這個，他也是從小學開始就幫著自己老爹忙裡忙外。
「小晨，今天怎麼這麼晚才過來？」楊有德扭著頭問楊晨，擦了擦額頭的汗。
「學校有點事兒，這不是快高考了嘛，我和班級里學習好的同學請教點問題，想考好一點。」
「考好一點好，高考可是人生大事……」
楊有德點點頭，也不再多問，自己的兒子好學是好事，他心裡自然開心。
「老楊，再來十個牛板筋，十個牛肉串！」
不遠處傳來顧客點單的聲音，楊有德哎了一聲，手腳麻利的拿出幾十個串。現在正是燒烤火爆的時候，過來吃串兒的人數不少，就算是有楊晨幫忙，兩個人也都是忙得滿頭大汗。
「楊晨哥哥！」
楊晨收拾完一個桌子，給客人點了單，剛坐下喘口氣，就聽見自己身後傳來一個歡快清脆的聲音。他扭過頭一看，不禁眼前一亮，臉上也露出笑意。
「小凝！」
邱凝是楊晨鄰居家的孩子，比楊晨小几歲，兩個人從小一起玩到大，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之前楊晨一直把邱凝當成小丫頭片子對待，所以也沒怎麼在意。可今日一見，卻發現這小丫頭膚若凝脂，眉目如畫，頗有些「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的感覺。
笑著站起身來用手揉了揉邱凝的腦袋，楊晨輕聲問道：「都這個時間了，你怎麼過來？」
「作業寫完了，也沒事幹，就想過來幫幫你。」
邱凝小臉微紅，抿嘴可愛的一笑，手腳麻利的幫著干起活來。這丫頭這麼多年來也沒少過來幫忙，所以干起活來十分熟練。
「哪能麻煩你啊，你這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作業做完了就要好好休息。」
「沒事，反正我也不會這麼早睡覺的，正好幫一幫你和楊叔叔，你們也能輕鬆一些。」
搖頭直接拒絕了楊晨的好意，邱凝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楊晨看著邱凝的歡快的背影，也是一笑，轉過身開始幫自己老爹烤東西。
有一個人幫忙確實減輕不少壓力，邱凝在前面幫著點單，而楊晨和楊有德只需要在後面烤串就行。兩個人圍在燒烤架子前，正烤的熱火朝天，突然就聽見前面的邱凝傳來尖叫的聲音。
「你們幹什麼！把手放開！」
「放開什麼呀？過來和哥哥們玩玩唄！」
「就是！陪哥幾個玩玩！這弄一個燒烤攤才能賺多少錢？」
「嘿嘿嘿，虎哥，這小妞長得可真漂亮，跟電影明星似的，這個要是能玩一玩，肯定特帶勁兒……」
「哈哈哈哈哈……」
「……」
各種污言穢語接連傳來，幾個男人也是大聲的笑個不停。楊晨一聽當時就火了，把手上戴著的手套摘下來，三步並做兩步走過去。
「怎麼回事？」
一隻手猛的一用力，把邱凝從這幾個人前拉開，楊晨擋在邱凝身前，冷冷的問。邱凝躲在楊晨身後，抓著楊晨的衣角還不等說話，桌子後面一個穿著黑色背心，身上紋著一條老虎的男人就已經很不耐煩的拍了一下桌面。
「哪兒來的小崽子，滾一邊去！這兒沒你事兒！」
虎哥這一嗓子喊的聲音很大，震的周圍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感受到周圍的目光，虎哥很得意的把腦袋一揚，然後才兇狠的朝著周圍大喊一句。
「看看看！看個屁！有什麼好看的？你們都給我該幹啥就幹啥，這事和你們沒關係！」
虎哥本來就長得凶神惡煞，這一嗓子喊起來更是嚇人。周圍的人一聽虎哥的話，都是慌慌張張的扭過頭，嚇得也不敢出聲音。有幾個站在燒烤攤邊上打算過來吃燒烤的人，也是被嚇了一跳，都沒敢進來就灰溜溜的離開。
「虎哥！你別生氣！多大點事兒……」
楊有德聽見這邊出了事，放下手上的活一路小跑過來。他在這干燒烤攤幹了十幾年，自然知道這個虎哥厲害。
這個虎哥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就是一個地痞無賴小混混而已。但是就是這種小混混，他們這些小商販也絕對惹不起。別的不說，就說這個燒烤攤，這些小混混要是不惹事兒不鬧事兒倒是好說，可萬一在這惹事鬧事，誰還敢過來吃飯？時間久了，就算是他們不過來鬧事了，這些吃飯的人也得合計，想著別吃著飯突然鬧起來，這要是無緣無故挨頓打，算怎麼回事？
正因為如此，這一條街的小商販對這些小混混基本上都是又討厭又害怕，但是沒辦法，為了生活還得供著他們。
「老楊……這是你兒子？」
虎哥掃了一眼楊有德，看他那樣子就是根本沒把楊有德放在眼裡。
「對，我兒子！他歲數還小，年輕不懂事！剛才說話沖了點，虎哥你別往心裡去。」
「行，看在老楊你的面子上，這事我就不往心裡去，這點度量我還是有的，我也不至於和一個小孩生氣。不過老楊，你這兒子可得好好教訓教訓，他這可不像你，這樣出去容易挨揍，你得好好提醒。」
「是是是！我兒子我肯定帶回去好好教育！」
楊有德點頭哈腰，對著虎哥賠笑個不停。
「那行了，你們去忙著吧，我這還有串沒上呢，快點烤出來，別讓我們等著急！」
「得嘞，虎哥您的串兒馬上就好！今天實在是對不起您，這樣，今天晚上的串兒免單，不用您付錢！」
滿臉笑容的對著虎哥說出這句話，楊有德對著楊晨使了個眼色，讓楊晨趕緊帶著邱凝離開。楊晨肚子裡面憋了一股火，不過看到自己老爹的表情，還是點點頭，拉著邱凝要離開。
「等等！」
虎哥目光一沉，突然之間又叫了一句。楊有德趕緊又是滿臉堆笑的扭過頭來。
「虎哥，您還有什麼事兒？」
「我讓你和你兒子走，沒說讓這個小妞兒走。你們倆回去烤串，讓這個小妞留下來。」
「這……虎哥……這……這是我女兒……你看……」
「你女兒？」虎哥冷笑一聲，手掌按著桌面：「老楊，你騙誰呢？你在這開了這麼長時間燒烤攤，誰不知道誰啊？你什麼時候多了個女兒？」
「我……虎哥……」楊有德懦懦的不敢出聲音。
「楊有德！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兒子的事兒剛才我已經放過了，現在我讓這個小妞陪我吃點飯玩一玩，和你有什麼關係？我告訴你，現在你們兩個立刻給我回去烤串，這件事我就當沒發生，要不然……我就砸了你們的燒烤攤！讓你們永遠在這沒辦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