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兵者至聖

第十一章 兵者至聖

一盤原本簡單的棋局,眼下卻成了韓信與張良交流心聲的工具,黑白的天下,聰慧的二人,當然,在此時,兩人內心似乎有些了解,但這第二局,以韓信大勝為末了。

根據棋局,張良回想其曾經的恩師。

一座不起眼的山丘旁,趙國邯鄲城郊,老者目視遠方的城邑,而此時一青年過來。

「恩師,你找我來有何事叮囑?」

老者回目,原來是徒弟到來,帶著眯縫的雙眼,看著愛徒,老者不時感慨:「哦,張良啊,我黃石公一身無太大作為,如今晚年幸運得到了你這位奇才徒弟,真是晚年一大幸事,也好完成我大智之心,未來的時代,由你們年輕人去掌握,我啊,老了」黃石公一番言論之後,張良卻一言不語,而隨後,黃石公笑著說道:「張良,你總是這樣的個性,老師說什麼,你都只聽不發表意見,這個是你的優點,同時也是你的弊端」

「弊端?」

「恩」黃石公點點頭,隨後接著說道:「要知道,自古能言善辯者屢屢皆有,而且這個嘴上說的甜,勝過了千軍萬分之力」

「學生不懂」

黃石公走到張良跟前,摸摸其腦袋,隨後言道:「跟老師來」

雖然張良是一位不愛多言者,但是其天性好學,並且好奇心特強,跟隨著老師的腳步,頓時間,一樹木下,一盤黑白交錯的棋局展現在眼前。

「張良,你看,這盤棋你知道叫什麼嗎?」

「學生看不出」

「白子佔地長遠,號龍型走法,而黑棋大多盤踞,看似已死,實質卻未然」

「老師說的是棋譜嗎?」

「老夫說是棋譜,可這棋譜並非棋中之譜,而是天下之譜」

張良皺起眉頭,身體屹立不動,隨後黃石公微笑而道:「不懂對吧?」

張良點點頭…

黃石公輕輕的拍拍徒兒的側腦門,然後問道:「想學棋譜還是天下?」

「天下」

「為何」

張良不言,隨後黃石公明白張良的想法,由於張良是韓國貴胄,始皇帝一統天下以後,使得張良是國破家亡,對於如此的仇恨,張良一直悶悶不樂,但是由於無力反抗大秦,所以除了鬱鬱寡歡以外,還能說什麼呢,而這一點黃石公肯定清楚,對於張良,黃石公可是知根知底的。

「良兒啊,為師告訴你一件事情,你知道自古以來,相傳天地之間有四大聖獸,而象徵吉祥還有龍鳳」

張良點點頭,然後直言而道:「但不曾看見師父所說之神物」

「恩,神物豈非人輕易看見,而老夫在此講的,是一種精神力量」

「精神力量?」

「對」

張良認真的聽老師而言:「相傳鳳凰的精神就是死而復生,但其有強大的力量,只要重生一次,下一次會比頭一回更加厲害」

聽著老師的話語,張良目視而道:「老師是將張良比作雛鳳」

「雛鳳是你現在的情況,而將來,你會是真正的鳳凰」

「老師,學生不解」張良依然不明白為何老師如此比作自己,但隨後黃石公告訴張良:「你本是韓國貴胄子弟,后因秦始皇統一天下,你流入民間,但你第一次殺秦始皇,以失敗告終,之後隱姓埋名,算不算死亡?」

張良點點頭,然後黃石公接著說道:「如今,你脫胎換骨,明白以武力是無法征服天下的霸主,開始學習謀力算不算重生?」

「算」

「武力帶一人,謀力帶千軍萬馬,哪個更加強大?」

「千軍萬馬」

「當千軍萬馬都聽你指揮的時候,請問,你還是一隻雛鳳嗎?」

「老師,學生明白了」

張良頓時明白老師的意思,其實黃石公是將張良比作鳳凰一般,重生之力會更為強悍,而眼下這盤棋局似乎沒有定局,但是如同鳳凰涅槃的黑子邊,始終感覺會輸掉這盤棋,張良回目而道:「老師,這盤棋,是龍局厲害,還是鳳局厲害?」

「你覺得呢?」

「張良以為,鳳死,是必然趨勢,但是鳳凰可以長久,而龍局太過於鋒芒,難免會墜落,因為世人都滿了妒才之心」

「恩,說的好,但是在棋局盡散以先,鳳凰可是要協助龍王定奪天下的」

「為何?」

黃石公轉過身來,帶著感慨萬分的語氣而道:「雖說秦始皇一統天下,看似很強硬,也給很多上流的貴胄帶來了不可磨滅的傷痕,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而言,一統是大勢所趨,民心所向」

「老師,學生願聞其詳」

「張良,你要知道,年年七雄紛爭,要死傷多少無辜的百姓?」

張良不言,內心有些感慨,隨後黃石公還沒開口,而張良則道:「修建阿房宮、驪山皇陵、築長城、赤道又是為何?難道是愛民?」

「你想想,沒有赤道,全國的運輸會有如此便利?不把長城牢固,北方匈奴南下,迫害的不也是百姓?至於皇陵和阿旁宮,作為七雄都有虛榮心,更何況是天下共主,能不修築繁華的殿宇嗎?」

「老師所言,確實,也許很多時候,我們只考慮到一己私利,卻忘記了天下一統是大勢所趨,但是焚書坑儒,又何解釋?」

「天下本為周天子一主,後有五霸七雄,各領風騷,對於各自的文化,如果不一統,天下何來真正的實質一統?心又何來歸一」

張良豁然開朗的點點頭,隨後而道:「老師說的是,也許,在這一刻起,我跟秦皇不再是國讎,而是私仇了」

「恩,你明白就好,一個國家,百姓安寧,及時有朝一日,你能夠輔佐明君,也一定要切記,天下必須要一統」

「學生尊師命」張良拜后,疑問而道:「學生內心的仇恨好嗎?」

「鳳凰涅槃,浴火重生,仇恨就是火」

「老師說的是」

師徒二人交流完了以後,張良微笑而道:「老師,這棋局是你一人下的嗎?」

「是一位故友」

「老師是龍棋?」

「鳳棋」

像老師這樣的能者,居然還會被如此戰法,此人真不一般。

「恩,此人不好說,但是他的徒子徒孫,有一天,也許…你會遇上」

「老師可否透入此人是何許人也?」

「秦國能臣,尉僚子」

「尉僚子?」

畫面閃回……

張良目視韓信,頓時間,內心五味俱全,是尊敬、崇拜、敵視還是友好,張良自己也說不上,但是有一點張良是確定的,那就是天下必須一統,而龍鳳聯手,也許為了老師之後的顛簸:「天下需要一位仁君,在秦始皇高壓以後,安定百姓,才能達到真正的政心一統」

「老師,張良知道該怎麼做了」張良平和的內心,一句感言而道。

「你的老師是尉繚子?」

一句簡單的話語頓時打破了此時的寧靜,韓信手持白子,帶著十分懶散的表情,隨後微笑道:「一盤棋局可以知道我恩師是誰,如果我沒有猜錯,黃石公應該是你的師父」

「韓信,你很聰明」

「師父曾經說過,龍鳳棋局,第一局,我只是小試一下,想不到你以黃公的強勢棋法,一戰乾坤」

「看來第一局你是故意輸給我的」

「謀兵者,詭道也」

短暫的交流以後,韓信與張良瞬間彼此的感覺有變動,之前彼此還視如敵意,而現在,似乎彼此有統一的戰法。

「張良兄弟,想不到,你我恩師居然還是故友」

「故友談不上,但是有一點,兩位老師的想法差不多」

「嗯,韓信恩師講究正義天地,而張良兄弟的恩師希望的是仁者天下」

聽見韓信一番肺腑之言以後,張良也以棋局談論彼此:「龍棋長遠,傲視天地,此為韓兄之能也,但是,鋒芒畢露,必須適當的調整鋒芒,居然一但傲立於天地,他日被奸人算計,也許」

韓信單手示意無需多言:「張大人,韓信自從軍以來,馬革裹屍,生或者死是以後的事情,但是眼下,天下大亂,百姓需要安康,韓信個人生死榮辱早就不用再提什麼了,張大人,感謝你的提示,只是這條路,韓信已經想好了」

話語此時,張良目視著這位看起來不起眼的韓信,懶散的個性,禮儀不崇尚的韓信,原來內心是如此強大,並且大愛天下。

此時張良的內心,波瀾壯闊:「想不到,韓信居然是如此之人,之前是我張良小看了他,如此的大愛精神,我張良怎能相比,慚愧,韓帥,今後的謀定天下,張良也當盡心儘力盡意的協助你,現在,張良明白了,即使你能大權在手,也不會有多心,正如蕭何所言,你需要的是一展才華,而並不是謀權篡位,當然,如此,我張良也會儘力擁護主公,張良只能說,敬佩你韓信」

此時,韓信隨和的說道:「張良,你怎麼看待接下來的戰局」

「你指的是?」

「你應該知道」

「樊噲等人解救彭越大軍」

「你覺得應該如何?」

「大軍完全逃離楚軍的掌控,可能性很小,眼下要做的是最小的犧牲」

此時韓信心中略有所思,隨後淡言而道:「樊噲、彭越、英布三人可以得到,就足夠了」

「為何對彭越、英布等人如此看重」

「張大人以後就會知道了」

此時,韓信起身準備離開,而這時候,張良目視剛才的一盤棋,隨後自己安上一顆子,轉敗為勝:「張良多年研究,龍鳳棋局最終生下來的,還是浴火重生的鳳凰,但是眼下」張良內心思索,眼目看著遠離而去的韓信:「是龍棋的天下」

轉眼,戰局來到蒯通與彭越,此時樊噲帶著突擊軍團來到二人附近,英布因為知道不是項羽所帶兵卒,所以很快的就帶領部下出擊迎敵。

「什麼,英布居然貿然出兵?」

士卒報告,而彭越頓時發怒,蒯通瞬間定睛,隨後而道:「不好,英布要壞大事了」

「怎麼?軍師」

「此突擊軍團應該是援兵」

「為何?」

「你想想,突擊軍團有誰會來的如此急切?而且是從西而來」

「三秦肯定不會,因為三秦是留下盯緊漢中王劉邦,而且三秦一般提倡大兵團作戰,小突擊軍團出擊可能性不大,而……」

「看來將軍明白蒯通的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西地劉邦」

「嗯」

話語末梢,只見彭越毫不猶豫的組織兵馬,立馬出擊去阻止衝動的英布。

西境,劉邦拿著竹簡,心中略有所思,而此時蕭何拜訪。

「你來了」

「主公好像猜到蕭何回來」

「你啊,總是深夜拜訪」

「韓信不也是月下追回的嗎?」

「對於大漢的忠心,日夜操勞,蕭老哥操心了」

「主公這晚不休息,是在擔心韓信嗎?」

劉邦看看蕭何,隨後不言,而蕭何笑著說道:「只管放心主公,韓信與張良如同一條白龍一隻火鳳,是主公給他們一個大展宏圖的機會,眼下,龍鳳互相克制,主公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劉邦轉過頭來,隨後淡然而言:「你是要我讓他二人競爭?」

「信得過,蕭何來操作」

劉邦帶著憨厚的笑容而道:「劉邦怎麼會信不過蕭何,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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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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