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十九章：必定會疑心

「陛下知道賢妃娘娘一定會過來請安所以提前將我宣召過來侍奉，又讓紀公公以此為理由將賢妃娘娘擋回去。而陛下又沒有傳召妃嬪侍奉早膳的習慣，這樣賢妃娘娘必定會疑心。」

所以回去后必然會去查問昨夜是否有嬪妃侍寢，屆時陛下定會故意給賢妃娘娘透露消息，說昨夜是我在侍寢。

「賢妃娘娘在宮中掌管六宮事宜。不似我，入宮兩年未曾侍寢過。所以按照慣例，賢妃娘娘必定會賞賜初次侍寢的嬪妃東西。」

到時候，只怕不止寧貴人靜嬪都會知道我昨夜侍寢了陛下，隨行的宮人也會知道。而既然他們都知道了，那便離合宮盡知不遠了。

消息總是一傳十十傳百這樣透露出去的。更何況是那些宮人的嘴巴，更是一個賽一個的松。

鳳子宸可當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便連沈文雅居然都在他利用的範圍之內。

說到這裡，百里清顏不由多看了鳳子宸幾眼。她忽然有些懷疑，宮中傳言都說鳳子宸和沈文雅是青梅竹馬，有著自幼一同長大的情分，感情是旁人比不得的好……

可這些都是真的嗎？

若是他當真愛著沈文雅，竟也肯讓她就這樣與別人一樣誤會下去？竟也會讓她成為自己利用的棋子之一？

而鳳子宸不知她暗中腹誹，只是認真聽她說完全部，唇角不由勾起了一個優雅的弧度，只淡淡的好似誇耀一般的說了一句：「說的不錯。」

說起來，這算得上是鳳子宸第一次對著她笑——那種不是嘲諷不是威脅的，十分自然的笑。

雖然十分好看，可百里清顏卻只覺得汗毛倒豎，心虛的厲害，只覺得他這句誇讚並非什麼好話。

「然後呢？」若是說鳳子宸先前只是隨口一問，那現在便是真的來了興趣。他想要聽百里清顏繼續說下去，看她到底能夠猜中多少。

不得不說，在這一瞬間，鳳子宸對百里清顏竟有了一種刮目相看的感覺，只覺得此時的百里清顏竟與先前有些不一樣。

先前的她總是一副逆來順受無所謂的模樣，甚至對他的謾罵與責罰都不爭辯求饒，猶如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冥頑不靈，令人生厭。

可是現在嘛……

鳳子宸摸著下巴的手虛攥成拳，一雙琥珀般的眸子中有些微微閃光。

「然後？」百里清顏沒有看出鳳子宸眸中異樣的情緒，凝眉垂目似乎是在認真思考，「然後百里家必然也會聽說這個消息，屆時必定會對我有所改觀，認為我是一顆可用的棋子。」

然後我若是藉機再為百里家傳遞幾個真假難辨的消息，或者再為百里家辦些什麼無足輕重的小事，百里家便會更加信任倚重於我——

說到這裡，百里清顏再次抬眼望向鳳子宸，有些意味深長：「那時候，我便會知道百里家更多的秘密，陛下若是想讓我做什麼手腳也就更方便，扳倒百里家自然也是指日可待。」

說的一點也不錯。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到頭來最懂他心思的女人，居然會是這個讓他厭棄了這麼多年的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