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
樂隊奏的是中四,偏向寧靜緩慢的節奏,如煙邊跳舞邊和尚書亭東拉西扯,就是繞開有關跡部的話題不說,一支舞曲結束,果然見尚書亭找了個理由匆匆離開,轉頭就看見他出現在自己父親身邊,說著什麼,尚明韜的表情晦澀不明。
如煙在心底給自己比了個勝利手勢,心情大好,勾勾唇角跑去跡部旁邊蹭座位,對尚家投來的探究目光視而不見。
感興趣了,那就什麼都好辦咯!書亭啊……這可不是我故意利用你,是你自己沉不住氣給你爸爸傳話的喲!
跡部國中開始就在公司實習,對商業上的了解已經相當深刻,顧延盛聊得非常盡興,見如煙回來,雖然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但秉著「不當電燈泡」的宗旨(大霧),還是識趣的放兩人離開了,如煙也沒在宴會廳多逗留,和跡部心照不宣的去尚明韜面前打了個招呼便先後離開了舞會。
之後的事情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跡部能搞定!這一點如煙確信。
這一年的春節日期有些早,情人節的時候也不過是春節過後十天,寒假還未結束,而跡部已經在如煙的幫助和自己的努力之下取得了威天集團春季在台中的開發合作權,成為威天建立30年以來合作的第一家日企。
有台灣媒體翻出私人舞會當晚上官小姐和跡部少爺相攜出席的照片,猜測這二位是不是有什麼不得不說的故事,不過,由於某些個「妹控」深切的怨念,這些能讓大爺得意一陣子的照片和猜測報道並沒有能夠見諸報端。(為什麼我有一種很可惜的意味在裡面?)
其實情人節當天,如煙是真的忘記了這個日子的。即使以前豐臣和志還是她的未婚夫,她還喜歡他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勉強自己下廚房做過一次手工巧克力,那不是她的風格。現在什麼討人厭的婚約都成了浮雲,和跡部還處在「戀人未滿」的曖昧階段,記住這種日子沒什麼意義,於是,小姐她真的只是考慮到跡部這麼多天沒什麼像樣的對手打網球而可能比較鬱悶的心情,遂電話邀請他同去俱樂部找個有些水平的陪練過過癮的。可是,由於電話里只說了「那麼今天一起去俱樂部」而已,少爺放下電話心裡那個蕩漾啊!
所以說,少年,很多時候還是不要想太多比較好。
直到拒絕了第五個試圖給他們推銷玫瑰花的賣花小姑娘,如煙才有點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今天是個什麼日子,頓時尷尬起來。
怪不得出門之前父母的眼神充滿揶揄,怪不得今天大街上氣氛不同尋常,原來是情人節!她真是大失敗!這種日子約人出來,很難不讓人有所誤會?她上官如煙竟然犯下這種錯誤,真是太……不華麗了!
俱樂部是如煙經常來的,但她通常只去健身房和游泳館,網球場一次都沒去過。台灣的朋友中有網球迷,不過她完全不感興趣,只知道這傢俱樂部的陪練有不少是獲過青年賽大獎的,雖然未必能贏跡部,好歹比打壁球有趣一些。
「你說場地預訂完了?」皺眉看著面有歉意的服務生,如煙一陣無語,「那預留場地呢?」
「那個,五分鐘前皇甫先生要走了……」服務生講話小小聲,有點為難。唉……都是少爺小姐,惹到哪邊她都吃不了兜著走啊!
「如煙?」一個疑惑、帶著試探性的男聲從身後傳來,如煙應聲回頭,對來人露出燦爛的笑意,口中吐出的稱呼讓旁邊的跡部少爺憋得內傷。
「曜!」
「如煙,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沒有通知我呢?」皇甫曜加快腳程走到如煙面前,一隻手習慣性地搭上如煙的肩膀開心地問道。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皇甫曜在靠近如煙的時候巧妙地佔據了跡部原來的位置,更是完全無視了華麗的大爺。這樣的舉動委實有些失禮,可是,看得出來如煙和他非常熟悉,而他跡部景吾現在卻沒有立場發表任何意見,於是,鬱卒的跡部站在一邊皺起了眉,非常不爽地看著面前相談甚歡的兩人。
乍然見到兒時的玩伴,如煙不是不驚喜。自從她去了日本念書,回台灣的次數就十分有限,偶爾回來幾次,大家也都各有各的事情,很難有見面的機會。這次回來過春節,行程本來就比較緊,加上事情也多,她確實還沒有時間跟這群好朋友聚一聚,現在能夠在這裡看到皇甫曜,絕對是一個意外驚喜。
被這驚喜襲擊到,如煙難得的有些感性起來,心裡還真有點想念這些老朋友,一邊盤算著怎樣才能找時間跟朋友們聚一聚,一邊興高采烈地跟皇甫曜敘舊,一時之間,還真是有點忘記了跡部的存在。正因為如此,跡部的臉色才更加鬱悶,心情值也唰唰跌了下來。雖然皇甫曜剛才只是搭了一下肩就放下了手,那動作也許只是出自太過熟悉的一種不自知,但兩人之間的距離未免太近了點。
不爽!大不爽!
「對了,如煙,你什麼時候回來讀書?」瞥見跡部越來越黑的臉,皇甫曜狡黠一笑故意問道。發生在日本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那個沒眼光的渣男讓皇甫曜恨得咬牙切齒的同時又心存慶幸。畢竟如果不是解除了婚約,如煙也不可能要回台灣。
「差不多要到9月份。學校那邊還有很多事情要先處理完。」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計劃有什麼不對勁,如煙相當坦然地回答,根本沒注意到因為她的答案而心情截然不同的兩人情緒上微妙的變化。
聽到這個答案,皇甫曜雖然有點失落,但還是覺得很有希望,反正,只要再過7個月,他們就又能在一起了。而跡部則是徹底的鬱悶了。他完全不知道如煙打算回台灣,也不知道她從什麼時候就開始有了這樣的想法。原本他以為她會一直待在日本的,他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接近她。不過想想也是,如煙畢竟是中國人,她的父母都在台灣,斷沒有不回來的道理。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卻是另外一回事。跡部景吾是最華麗的,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戀情還沒開始就要被空間的距離阻隔。默不作聲地站到如煙的另一邊,跡部在心裡想著怎樣讓如煙繼續留在日本,畢竟,這邊的黃鼠狼看來也不少呢!跡部心中警鈴大作。
「對了,如煙你……來打球的嗎?」就在跡部心裡想著對策的時候,那邊兩人的談話已經跳到了今天的目的上。皇甫曜問得有點遲疑,他知道如煙一向不打網球,今天怎麼突然……直到這時,如煙才突然間想起,她剛剛似乎、也許、大概忽略了一邊的跡部大爺?
有點心虛的瞄了瞄一邊臉色明顯非常不好的跡部,如煙亡羊補牢地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拉過跡部的手輕輕晃了晃,然後對皇甫曜介紹到:「曜,這是我在日本的朋友跡部景吾。跡部,這是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皇甫曜。」
這樣的介紹讓皇甫曜心裡的違和感減少了一些,也間接忽視了如煙拉住跡部左手的動作,畢竟,她喊他的名字,卻喊那個日本人的姓氏,孰輕孰重一目了然,不是嗎?
而跡部,在聽到這樣的介紹之後,即便被如煙柔軟的小手拉住,臉色也沒比之前被忽略的時候好多少,只淡淡地對著皇甫曜點了下頭。
大爺他可沒那麼大方,有那個美國時間對自己的情敵有什麼的好臉色。
因為第一印象產生的戒備,寒暄時刻,兩位帥哥心裡都暗暗對對方留了分注意。
皇甫曜不動聲色的打量跡部。紫灰色的短髮張揚精緻,英俊的五官線條分明,身材頎長挺拔有力,看那通身尊貴高傲的氣度便知道絕不是普通人。如煙在這個人面前幾乎沒有防備,自然得像與他們這些相處多年的好友一般。況且,今天可是情人節,他們怎麼單獨出來的?這一點讓他不能不在意啊!
而與此同時,跡部也在心裡默默考量著皇甫。黑髮黑眸,很典型的中國人的色彩,長相很英俊,是那種偏向陽光的類型,乍看似乎很好相處,可是眼底屬於大家族的疏離和淡漠隱藏的極好,卻又在如煙面前完全的放鬆。
這不是個好現象。
暗自考量過自己的對手,兩人都不露聲色沒有說話,而這一切進行的快速又隱秘,還沉浸在老友重逢中欣喜的如煙並沒有注意到,她想起此行的目的,指了指跡部肩上的網球包:「我帶跡部來這裡打球。」
「哦?跡部君也是打網球的,那不若我們切磋一下,如何?」皇甫曜瞥了一眼跡部,突然勾起一抹笑意。他對自己的網球技術很有自信,不能放過一切打擊對手的機會,這是他那個企業家老爸教過他最重要的原則!
「啊恩,既然皇甫君這麼有誠意,那本大爺就跟你打一場。」皇甫曜的提議可以說是正中下懷。揚起張狂的笑容,跡部的神色睥睨天下般優雅而凌厲,雙方均是戰意濃濃,沒有絲毫遲疑,動作迅速地掏出球拍上場。
對這兩人有些過分的亢奮稍微有些不理解,不過如煙並沒有起疑。這樣的發展她還是比較樂見其成的,她知道皇甫曜常年打網球,更是學校里網球隊的王牌,可以說跟跡部算得上勢均力敵。這樣的比賽,跡部應該不會覺得無聊?
面帶笑容坐到旁邊準備觀戰,如煙突然想起跡部華麗的技術和非凡的實力,又看見皇甫一臉志在必得的驕傲笑容,不免覺得他有些輕率,忍不住出聲提醒:「曜,認真一點。跡部可是日本中學網球界的明星,和你以前遇到的對手不一樣。別大意了!」
此番目的很單純的提醒,聽在場上二人耳中卻引起了不同的反應。
跡部臉上的表情更加陰鬱了,為了如煙對皇甫曜毫不掩飾的關心;而這個時候,皇甫曜也滿心不爽,看向跡部的目光頓時又多了些好戰。如煙居然這麼信任跡部景吾,竟然要他小心一點!對他也太沒信心了!
「如煙,我是不會輸的。」
「沉醉在本大爺的美技之下!」
異口同聲,球網前的兩人氣勢剎那起了些變化,跡部捋了一把額前的發,驟然迸發的氣魄與華彩讓他整個人彷彿都發起光來,而皇甫曜也不甘示弱,沉下表情,一派認真和堅定。
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似乎都認真過了頭的發表勝利宣言的兩人,如煙微有些困惑的眨眨眼。怎麼感覺,突然一下子的,他們就好像打了雞血似的興奮起來了?對於運動員的心態完全想不明白,她聳聳肩,放棄追究,只當這是遇到強敵後的正常反應,遂決定無視現場有點詭異的氣氛,安靜看比賽。
這種不在狀況的反應讓場上二人更加鬱悶起來,跡部微微蹙眉,轉身向底線走去,丟下一句:「不用猜正反了,你先發球!」
囂張狂妄的態度讓皇甫曜臉色黑了好幾分,他握緊網球,冷哼一聲:「我不會客氣的。」
於是,看似為隨便打著玩玩(?)而實質上是情敵之間暗中較量(正解!)的比賽正式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親愛的們,這周居然是讓我崩潰的活力!
這讓我這種掙扎在工作、跨專業考研和更文邊緣的人情何以堪哪!
你們,不要BW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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