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起戰
秋去冬來春應在,鐵甲銅箭夢中來。
大商發動了緊急召集,將整個大商的兵馬,一分為二,只有一部分自逼夾子關,而另一部分,不知去向。
劉禾在出發前,想盡一切辦法送了一封信,可他不知道的是信送到與阿善聯繫的一家酒肆,店小二的疏忽這信被打落到了水桶里,當拿出來的時候,什麼也看不清楚。
大雪紛飛,夾子關在天蒙蒙亮時,守關的一位士兵,偷偷從自己的屋裡穿好了一切,帶上了兵器,從屋裡離開。
他快步前往夾子關后涯的暗堡,就在這時,他身後一個全身雪白的蒙面男人,緩緩抽出了自己的腰刀。
乘著這男人,正在推石板之際,對著胸口就是一刀,那推石板之人,還沒張口,他的脖子處又被短刃開了口子。
一切都是在瞬間發生的。
這個蒙面男人,將屍體搬了過來,從他的懷裡發現了一封信件,其中的一個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劉禾有表上達天聽!」
————
夜幕降臨,風雪交加新城城門守軍,也全部在樓中巡視。
突然一聲尖銳的聲音從遠方傳來,士兵們紛紛看向聲源處,可他們看見的卻是密密麻麻的白色點點。
「快!有敵……」
一個士兵快速反應過來,他的手剛接觸到警鈴,一支又一支小腿粗細的重弩就砸了下來!
接著就是久久不絕的爆炸,霎時間新城變成了一片火海。
大商專門對付新城這個冬季大雪覆蓋的雪龍軍,用涅槃重弩,成功打掉了大佑的門面。
維繫五年的商佑條約,不攻自破。
可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大商以最快的速度連推五城,在奇怪城遇到了一個叫肖槐的守將,依靠著那奇怪的山坡,拚命抵抗,這才減緩了進攻的鋒芒。
「阿蒙!一定要將消息傳到京都!這奇怪城我和弟兄們還能堅守!」
肖槐臉上還流著血,他將想要繼續出城在戰的阿蒙拉扯住,認真說道。
「知道了!你一定要等我回來!聽到沒有!」
阿蒙將自己的棉袍,用匕首割下來一塊,按壓在肖槐的臉上,正色說道。
「報!!!百姓已經全部撤出!!!」一個士兵騎馬跑到了蹲在城門之下的肖槐和阿蒙面前,翻身下馬跪地說道。
「好!你就騎他馬去!!!軍旗綁肩膀是大戰標誌!過城必讓道!!!拜託了!」
肖槐點了點頭,將起身將阿蒙拉扯起來,快步將城牆旁邊的軍旗取下,系在了阿蒙的肩膀之上說道。
阿蒙拱手行禮,騎著馬飛奔而去,肖槐抬頭看著依舊下著鵝毛大雪的陰沉天空,深吸一口氣道。
「守城將士全部收攏!開門放敵!做游巷戰!」
那些站在城門牆邊的士兵,紛紛跑進城中,肖槐與報信兵合力大開城門,吸引敵軍入城。
奇怪城外的一處枯樹林中,兩個用雪堆起來的帳篷里,坐著一位哼著小曲的雪甲將軍。
「報!將軍!那奇怪城突然大開城門,狐校尉請示,是否進城而戰!」
一個喘著霧氣的士兵,從營帳外趕來,單膝跪地,行禮說道。
「開城門打他狐洱還用問我?讓他帶著弟兄們休息,涅槃重弩還有半時辰就運到了!直接轟平就是!」
「是將軍!」
士兵掉頭就走。
雪甲將軍伸了個懶腰,拿起自己的寶刀掛在腰間,出了營帳看著還在搭造營帳的將士說道。
「手腳麻利點!涅槃重弩來了,就要結束戰鬥!後面的將士可還等著咱們給做的營帳!」
「是將軍!」
眾人放下手中活,拱手行禮道。
奇怪城裡,安靜的有些嚇人,自從開了城門,對面的敵人,連一支箭都沒有捨得放,那些在城中房屋手持弩箭的士兵,倒是有些急了。
「肖將軍?要不咱們衝出去和他們干一場?」
一個穿著校尉狼頭甲的男人,彎腰進了城中一家客棧,他對上了口令,跑到了肖槐身邊,小聲嘀咕說道。
「既然沒辦法游巷,你讓弟兄們趕緊撤出城去,前往空山!他們八成又要用那種東西對付我們!」
肖槐越等越覺得頭皮發麻,起身收拾了東西,對著校尉說道。
「知道了!」
校尉一聽轉身就要走,肖槐想到了什麼拉住了他,又說道。
「我們兵力不多,大部分的軍隊還在將軍嶺休整,把守城有家室將士,以及獨生子,往別的地方帶!這裡我帶著一百個人用空山的一切阻攔他們的腳步好了!」
「這是什麼話?將軍!你這會讓我們心寒的!我不同意!」
那校尉品出話中意味,臉色巨變,他掙脫肖槐的手,拒絕道。
「拿著我的佩刀!給老子滾!好話說盡!非要……非要這樣翻臉嗎?遇到白將軍!請轉告他!我肖槐,等著山河統一那天!」
肖槐將自己的刀丟給了校尉,背對著他笑著說道。
「將軍!您……」
「好了!去吧!」肖槐擺了擺手,沒有回頭。
那校尉帶著人馬離開,肖槐看向願意留下來的一百多號人,直接拱手行禮道。
「對不起諸位!我肖槐深知敵不過對面之人,只能保一部分兄弟,離開虎口,東山再起!你們怕不怕?」
「不怕!」
「到了下面!槐還是你們的將軍,那鬼差敢阻擋你們!我絕不同意!!出發!去空山,炸掉山峰,攔住去路!和他們拼了!」
「是!將軍!」
這一百多人,騎著快馬,帶著能用上的工具,前往了空山,他們上到了半山腰,便開始對著半個山體,用力的敲打承重的山石壁,五人一伍,用最短的時間,將本就掏空差不多的空山,弄的到處都是裂痕。
他們快速撤離到了奇怪城郊不遠處,耐心等待著,那所謂的雪龍軍,故技重施。
果不其然,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奇怪城下,飛來無數雪白的東西,他們跟隨著雪花,一同落在了奇怪城中,巨大的火光,點亮了四周,大地開始劇烈震動。
與此同時,空山開始搖晃起來,它整個山頭往一處傾斜,重重砸在了地上,大量的積雪重新升起,將周圍的一切再次覆蓋起來。
「不對啊!!這新的一批涅槃重弩會有這麼厲害的聲勢?」
狐洱正在爬坡,誰知大地震動的十分厲害,再加上這奇怪坡積雪太過於深,一不小心滾落下來,他被趕來的將軍攙扶起來,笑著拍打這甲胄進的積雪,說道。
「好了!二貨狐!注意些就是了!」
那將軍哈哈大笑,用手摸了摸他的脖子說道。
「冷死啦!老曹你這樣我翻臉了!」狐洱一激靈,他用手輕輕砸了下這個將軍,有些驕哼地說道。
「還有士兵呢!叫我將軍!」曹子嬰一愣,他用手敲了一下狐洱的頭盔,小聲提醒說道。
「爹!娘!你們能不能別在這裡膩歪!頭疼死了!」
一個士兵從奇怪坡也滑了下來,她從雪裡艱難站了起來,看著身後小聲嘀咕的二位說道。
「好的!曹洱女兒!」那穿大雪龍甲的男人,嘿嘿一笑,說完便帶上了面甲,對著身後的士兵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在先上。
前往鳳凰城的那批人,先是感覺背後一亮,過了很久巨大的聲音傳來,他們紛紛轉身一看,空山直接倒了下來,而空山不遠處,全是火光。
「所有人下馬!給老子磕頭!」那校尉,先行翻身下馬,直接跪在地上,開始磕頭,其餘的人,也紛紛下馬磕頭,一個人沒忍住哭了起來。
「哭你大爺!這雪真冷,疼的老子也直流眼淚!上馬!走!!!!啊!」
校尉用手抹了把臉,哽咽著對其他人吼道。
一隊人馬接著趕路,他們的臉上,眼淚根本沒有停下來過。
雪龍軍進了已經一片狼藉的奇怪城,他們確認了沒有其他人在,便趕緊趕路。
當他們出了奇怪城這才看到,原本應該同樣其他城的官道,被一座坍塌的大山,攔住了去路。
「這?這可如何是好?」狐洱四處打量周圍,風揚起雪花,吹著站成一排的眾人,他們的眼裡中,全是震驚之色。
就在這時,雪堆里,突然冒出來人,他們舉著弩箭,對著城外之人,開始急射,那些沒有反應過來的人,應聲倒地。
這雪龍甲胄的弊端便是胸口用薄鐵加棉花製成,只能抵擋嚴寒,面對佑國新下發的游巷弩箭,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盾兵!!!!」
雪龍甲將軍,將狐洱以及其他幾個士兵保護住,對著身後怒吼道。
幾個舉著盾的士兵,快步前來,抵擋在他們面前。
肖槐一看,弩箭失去了威力,拔出腰間佑刀大喝一聲。
「佑郎!隨我殺敵!」
所有人紛紛丟下弩箭,拔出佑刀怒吼著沖了起來。
盾兵讓開道路,那將軍拔出寶刀,沒有出聲,身後便衝出與肖槐他們那人馬接近三倍之人,雙方撞在一起,想盡一切辦法置人於死地。
熱血將潔白的雪花,染成了一朵巨大的雪蓮。
一炷香過後,只有一個斷了手臂的將軍,披頭散髮,紅著雙眼,用刀指著周圍橫刀在胸,將自己團團轉圍住的商國士兵。
「不錯!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將軍!報上你的名字!」
商國將軍,緩緩走了過來,拎著那把還在冒著熱氣流著血的寶刀,走到了肖槐面前,笑著說道。
「哈哈哈!你覺得你有資格知道老子的名字?」
那商國將軍,點了點頭,慢慢轉身,肖槐想要殺他,可下一刻那將軍猛然回頭,寒光一閃,肖槐便只能看見天上緩緩落下的鵝毛大雪,什麼也不知道了。
「收拾收拾!用涅槃重弩也好!用手搬也好!將路給我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