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嚇唬他
那一萬多人,一路狂奔,跑在最後面的士兵,深知是死,也要捨命一博,可奈何自己有拚命三郎精神,卻沒有將士的以一當千的手段。
大部分死相凄慘,一命嗚呼。
黑羽騎兵,手拿奪命刀,臉負羅剎鬼面,手起刀落,人頭滾滾。
僥倖躲過騎兵的還沒向天跪謝,后追來專破龍甲的白陌刀軍,用手中與雪景一色的刀,兩人一隊,專殺倖存者。
一萬兵馬被步步蠶食,紅袍兒終於看到了凝城將士趕來,可定睛一看,他們只有手中寶刀,穿著棉袍就跑了過來。
「那一萬人馬呢?人呢?」
紅袍兒還沒說話,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大商太子,質問吼道。
「沒有!人屠帶著士兵,嘩變了!」
一個臉上有一道傷疤,看樣子是打過不少仗的花白頭髮老兵,哽咽著說道。
此話一出,聽到的士兵,紛紛楞在了原地,他們回頭看著遠處一黑一白快速衝殺,有些人直接開始解開甲胄,想要投降。
「國師一直說的五成勝率,就是這個吧!」
紅袍兒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苦笑一聲,看著離自己不遠的城池,喃喃自語道。
「不可能!這不可能!成惟覺怎麼可能反了!他是人屠啊!他為什麼反?他憑什麼反?」
歐陽智景,抱著自己的頭,一臉茫然,他看著周圍的人,質問說道。
就在這時,一把刀直接劃破了這太子殿下的喉嚨,周邊人全部拔出兵器,看著這個手拿寶刀,還在滴著熱血的士兵。
「殿下!你是誰?你怎麼敢……」
紅袍兒也嚇了一大跳,他運氣拔刀就要劈砍過來,那士兵把盔甲丟在地上,烏黑如瀑的頭髮滑落下來,她看著這個舉刀對著自己的老人,委屈地流著眼淚。
「阿喃爺爺!你們降了吧!」
「公主殿下!!!」
阿喃的刀從手裡滑落下來,他噗通跪在地上,其他人紛紛也是跪倒在地。
「你就是……」
那個太子殿下,嘴中湧出鮮血,話沒說完,抽搐了幾下,沒了動靜。
「從你們攻打佑國開始,我最後的那一點心,也死了!我是父親大人的緩兵之計,我真的以為,我的阿喃公只是為了大商,直到他為了這個太子殿下,殺了婦孺老人不計其數!」
歐陽靖茉將刀丟在了地上,站在那裡,眼淚不停,可她看阿喃的眼神,寫滿了失望與絕望。
「靖茉,我……」
「我走遍了佑國,我才發現他們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異瞳人,只要你沒有作惡,百姓可以拿出自己的一切,與你分享,這仗到底是為了異瞳人,還是為了當年萬里封侯,高祖因為貪念,才被趕到了戈壁沙漠?」
歐陽靖茉邊說邊解開了自己的甲胄,她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匕首,緩緩打開,放在雪地上,質問著紅袍兒。
紅袍兒看著地上的匕首,一陣語塞。
「按照大商典,出征他地,王權執掌者戰死,權交公主!這條典令,你遵還是不遵?」
「遵命!靖茉你把匕首收下吧!」
紅袍兒長嘆一聲,慢慢爬到歐陽靖茉的面前,將匕首拿在手裡,遞給了她,磕頭說道。
歐陽靖茉緩緩起身,將紅袍兒拉扯起來,對著周圍所有人說道。
「放下武器!受降!」
所有人紛紛丟盔卸甲,將身上的東西丟在一旁,宋之卿和敬長安殺得正猛的時候,突然發現大商的軍隊,紛紛都停下了腳步,,趕緊下令停止攻擊,他們一同看著一個高舉白旗的紅袍老人,陪著一個女子,往這邊跑了過來。
「哎!沒想到啊!到後來是她這個商國不要的公主,救了這些雜碎!」
宋之卿將鐵鎚掛回腰間,雙手環胸,看著那往這邊來的一老一女,冷哼一聲道。
敬長安收了刀默默地走了過去,當紅袍兒阿喃跟著歐陽靖茉來到敬長安身邊準備跪下之時,敬長安伸手拉住了歐陽靖茉,至於紅袍兒阿喃,敬長安理都沒理。
「帶著你的人馬,歸降宋之卿,至於到了帝君那裡,他怎麼發落,帝君的事了!」
敬長安貼著歐陽靖茉將能說的說完,吹了一聲號子,他的那幫白羽士兵,紛紛趕來,跟在敬長安的身後,前往凝城。
歐陽靖茉咬了咬嘴唇,走到了雙手掐腰的宋之卿面前,準備跪下,宋之卿冷哼一聲說道。
「我可不想折壽!瞧瞧你們家帶出來的混蛋!來人!收編降軍!開拔!路上走一人不聽勸阻格殺勿論!」
宋之卿說完,披上自己的戰馬轉身離開,一個校尉快步過來,也並沒有什麼所謂的好臉色,直接說道。
「列隊!走吧!」
紅袍兒牙齒摩擦地咯咯直響,他真的想魚死網破,可轉念一想,這真的魚死網破,他手底下這幫孩子,可就魂歸他鄉了。
人總是會給自己的失敗,找一個像樣的借口,哪怕這個借口和他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風水輪流轉,只不過大商,從來就沒有過順風順水。
壞事做盡的王朝,他憑什麼想順風順水?
敬長安帶隊到了凝城腳下,那城門緩緩打開成惟覺劉禾兩個人,快步趕了過來,兩個人臉上都有笑意。
「白公!幻聽有禮了!」成惟覺拱手行禮笑著說道。
「白將軍!劉禾有禮了!」
劉禾也是拱手行禮道。
敬長安的臉上只是用力擠出了一個笑臉,他走到劉禾身邊開口說道。
「肖槐的屍體葬在哪裡?」
「他被曹子嬰分了屍體,我私自下的決定,把他用火燒了!將骨頭研磨成粉,裝在了楠木箱子里。」
劉禾有些不怎麼明白,敬長安為什麼這麼在意肖槐,聽完自己話后那種落寞感十分明顯。
「殺他的人,全部被我做掉了!」
幻聽郎君只能開口將本不用和敬長安說的事情,講了出來,想讓自己這個對手,好受一些。
「知道了!哥你帶著我,前去把肖槐的骨灰盒帶走!」
敬長安對著成惟覺拱手行禮,看向劉禾說道。
敬長安讓自己的兵馬原地待命,他自己和劉禾一同進了城。
成惟覺仔細打量著這些白甲士兵,手持的陌刀,發現確實有些問題,他自己卸下胸口甲胄,往陌刀上甩去,那手持陌刀之人,看見這個對著自家將軍彬彬有禮,又想試試兵器之人,直接揮舞陌刀,將甩過來的甲胄一分為二,站在原地舉單手示意。
成惟覺點了點頭,心裡是一陣大驚,這等兵器,實在太可怕了。
「哥?你和那個人屠,你們兩個要做什麼?」
敬長安走在劉禾身後,思考了一下,開口問道。
「殺了國師!恢復自己的自由!不過……長安?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劉禾回頭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目的,等到到了一座營帳門口,劉禾掀起帳簾以後,又說道。
敬長安停頓了一下,劉禾看著他,等待著下文。
「不了!我在乎這個有什麼用呢?」敬長安搖了搖頭,擠出個笑臉說道。
「罷了!以後再說!」劉禾進了營帳,沒一會出來將一個盒子,雙手捧著遞給了敬長安。
敬長安接過盒子,抱在懷裡沉默了一會,這才系在身上。
「長安?」
劉禾看著敬長安折返走著,突然喊了一句。
「怎麼了?」
敬長安回頭看著自己的大哥說道。
「沒事!這一別,不知何年才相見?照顧好自己!」
劉禾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來說道。
「嗯?你難道不帶兵和我們一起前往?」敬長安停下腳步,扭頭詢問說道。
「一起?你覺得成惟覺他會同意嗎?這講不通的道理啊!」
劉禾長嘆一口氣,對著敬長安搖頭說道。
「狗屁不通的道理,交給我好了!我們有一個人還不知道已經發生了大事,恰好,這成惟覺和他頗有淵源,他去想辦法拉攏,我覺得應該可以上道,再說多一個人,你也少幾分危險!」
敬長安明顯心中有了數,對著劉禾說道。
「我並不覺得你能說服!」
劉禾在敬長安再三拉扯下,出了凝城,成惟覺看著二人出來,便準備回去。
「等等!成惟覺!」
敬長安張口叫住了成惟覺說道。
「什麼事情?」
「我聽我哥說了,你們要做什麼!我想幫你拉攏一個人,隨你們一同過去?你應還是不應?」
敬長安眼睛轉不幾圈,走到成惟覺身邊,小聲說道。
「這麼快就要還人情?說實話我還沒有想好呢!」
成惟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他覺得敬長安應該在打什麼鬼主意。
「路小乙辭了官,想要回家!一個月前,和我通信說,路夫人已經有了身孕,他現在好事多磨,又覺得十分苦悶!」
敬長安拉著成惟覺兩個人遠離了眾人說道。
「可喜可賀啊!不過?關我什麼事?」
成惟覺先是眼前一亮,後來又沉下了臉,嗤笑說道。
「你難道真的想只靠你們兩個去打國師?路小乙的心思縝密,又熟讀兵法?你不找他幫忙?」
敬長安一愣,白了一眼成惟覺說道。
「我倒是想!可怎麼說服?憑什麼說服?」
成惟覺嘆了口氣,認真說道。
「先嚇他啊!然後我在出面不就好了!我保證一弄一個準!」
敬長安嘿嘿一笑,臉上寫滿了孬點子。
「?????」
成惟覺一臉的茫然。
敬長安恨鐵不成鋼,打了成惟覺一巴掌,拉著他在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成惟覺眉頭舒展,笑逐顏開。
「好!你要是不成!說好的分我一半的啊!」
成惟覺點了點頭,指著敬長安說道。
「出發吧!你們在前!我在後!」
敬長安點了點頭,對著成惟覺拱手行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