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似曾相識
下午,任思念高翹著長而直的腿,坐在秦氏集團大樓的最頂層的總裁辦公室里,而秦氏的總裁秦逸三坐在她對面笑眯眯地看著她。
「那小鴨子還得味口嗎?」
任思念並沒有回秦逸三的問題。
她輕輕地抿了一口咖啡。那是一杯正宗的藍山咖啡。藍山咖啡是任思念的最愛。任思念喝得第一口咖啡就是藍山咖啡。
那一杯是那個她既深恨著,又深愛著的人親手煮的。
「你怎麼知道我得意那樣的呢?」
「哈哈,用你們女人的話來說,這應該叫直覺吧,只是直覺里覺察到任總應該喜歡那副樣子的!」
秦逸三說到這裡時,淡淡地笑了。
任思念聽完秦逸三的話后,那張美艷的臉仍是平靜的,沒有什麼變化。
猜的?
好說法啊!
這世間所有事情的真相,似乎都可以用這個「猜」字打過吧!
可是,誰又能猜得到……她的心裡真正想的是什麼嗎?
一間昏暗的樓房裡,肥明正一邊喝著酒一邊對偎在牆倚角處,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的冷憶說著話。
「剛才陳夫人給我打了電話,讓我晚上把你送過去。」
雖然冷憶心裡早有準備,可聽到肥明說的這話后,仍是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他慢慢地爬到肥明的身邊,裝出一副怯懦的模樣地看著肥明,小心翼翼地說:「明哥,能不能回了她啊,她變態啊,上一次,她對我又抓又咬的,還用鞭子抽我……」
冷憶之所以這樣的說,只是想試一試。
試總是有兩種結果,如果不去試,那就只有一種了。
雖然……希望渺茫……,可……
「你他媽欠揍啊!」
還沒等冷憶想清楚呢!肥明就是一腳,結實地踢在了他的胸上了。
冷憶被踢得摔倒在地,隨後肥明又是一頓拳腳,直打得他抱頭求饒才停了下來。
「什麼時候接客由你說得算了,老子讓你接什麼樣的客你就得接什麼樣的。」
冷憶蜷縮在水泥地上,一動也不敢動,蒼白的臉上布滿了淚水。
無聲的哭泣,本是不想流出來的淚,卻還是忍不住留出來了。
「你他媽的不接客拿什麼還你那個混蛋老爹欠我的賭債啊?我已經很仁慈了,沒TMD把你賣到泰國去做人妖,陳夫人雖然是粗魯了點,但人家出得起錢啊,上次雖然不小心弄斷了你一根脅骨,可是人家一出手就是五萬啊,你他媽的也不照照鏡子,你他媽的哪裡值五萬啊!」
無論肥明說什麼,冷憶都不在說話,偎在地上強迫自己停止無用的哽咽,心裡卻已經恨得滴出血來了。
「秦總,你對那個任思念還滿客氣的啊!」
大彪一邊開著車一邊恭謹地和坐在後面,沉默不語的秦逸三說著話。
「你懂什麼,這小寡婦手裡捏著的「白茶花」的代理權,這個代理權對我們可是至關重要的,論實力我們比安城差很多啊,當然只能想一點別的辦法爭取了。「
秦逸三半眯著眼睛,想著任思念那張永遠都是平靜如水的臉,揣磨著要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討得任思念更多的歡心,以打敗強進的對手,也就是安城公司的程錦。
此時,他的手裡拿著一份已經看過十幾遍的檔案。
「任思念,三十歲,身高1.67m,體重48kg,畢業與法國某知名學院公商管理學碩士。現任法國天都集團執行總裁。」
就是這個叫任思念、年不過三十的女人卻掌握著一份可以使「秦氏」擺離經濟困境、令「秦氏」起死回生的合同。
這怎麼能不讓秦逸三提防呢。誰知道這個年輕的執行總裁心裡有著怎麼樣的一本經要念。
「大彪,你可查到那個叫冷憶的人的底細了嗎?」
秦逸三這樣問完后,大彪一臉不屑地回答著秦逸三說:「秦總,那個冷憶就是個賣身的鴨子,被肥明那個癟三掌握著,冷憶的父親是個賭徒,輸了不少的錢,欠了肥明一屁股的賭倆,就拿兒子當債給償了,冷憶的家裡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還有一個給別人洗衣服為生的母親,沒什麼背景!」
秦逸三聽完大彪的彙報后,滿意地點了點頭。
論實力,他們秦氏肯定是不如程錦的安城了,那個就只有用一點邪門歪道了。
安城集團大廈里,程錦也正在翻著任思念的檔案。
他拿著檔案里的那張任思念的照片看了許久,總覺得這照片里的人很眼熟,可卻……
明明就是張陌生的臉孔,那為什麼……就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的感覺呢!
那雙眼睛里,溢出的那絲淡淡的哀愁,似曾相識,可又……那要的遙不可及。
「程總,這個女人真漂亮啊!」
站在程錦身後的柯小可一雙漆黑的眼睛已然放射出了光芒。
柯小可是程錦的副總,跟著程錦有三年了。
一向冷淡的程錦,對柯小可卻很好,也許就是這樣的好,讓柯小可在程錦的面前養成了一副隨意的性情。
柯小可並不把程錦當成自己的上司,反而,把他當成了哥哥一樣。
在這份工作里,他投入的不只是自身能力,還有一份深摯的情感。
柯小可說完那句話后,程錦並沒有說話,一雙幽黑的眼睛深處,隨結出了濃濃的傷感。
就在這份作感越結越濃的時候,透過辦公室與秘書室的玻璃窗,他看到了那個揚著純真笑臉的許願,這抹痛,也就定格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