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請原諒我的自私,因為我愛你太深
翌日,滕穎的眼睛火辣辣的疼,洗漱之後,新來的曹敏道:「指導員,昨兒三更半夜的,你可嚇死我們了,太滲人了。」
滕穎抱歉道:「真不好意思,做夢撒囈掙了。」
「都多大了,還撒囈掙。」之後道:「姐,你做什麼夢了,要是不好的夢,得破。」
滕穎聽聞道:「我不信這東西。」
「不是信不信的問題,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越害怕的事情越容易發生。例如說,你越是擔心車被剮蹭,但往往就被颳得不像樣子,越是擔心手裡的碗,可偏偏就碎的稀里嘩啦,這叫墨菲定理,若是你在意的東西,或者是人在夢裡出什麼意外,那在現實中也要注意了。」
滕穎知道,昨天晚上太過失態,電話聲音可能被隔壁的曹敏聽到了,道:「現實跟夢是沒辦法聯繫到一起的,而且,我們都擔心撞鬼,可這種情況並沒發生過,這個墨菲定理我想應該只是基於現實事物和人的心理活動之上的。」
「夢中很大程度也是基於現實的啊,夢魘會造成你心有餘悸之後引導你潛意識的去作用於某種現實事物,這不就是墨菲定理了嗎?」
之後道:「從另一個層面說,有些時候你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但突然在某一秒鐘給你似曾相識的感覺,或者一件事情即將發生而還未發生的前幾秒,你卻已經預料到了,這些都是沒辦法解釋的,咱們雖然不迷信,但與生俱來的第六感確實需要重視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周公玄學幾千年沿用至今,不是沒有它的道理的,要是你真的夢到現實中的東西,我勸你還是注意一些。」
聽聞,滕穎沉思,她在乎孫玉強,若是按照曹敏的說法,那夢中的一幕的因果關係難不成是自己造成的?但顯然,這是不符合邏輯的,邏輯都不符合,又何談什麼作用於現實呢。若說解夢,讓她不在乎孫玉強又是不可能的,所以,此夢無解。
隨即滕穎自嘲一笑,自己怎麼忽忽悠悠就上套了,還真往這上面琢磨了,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好了,別亂想了,我夢見妖怪了。」
曹敏無奈道:「這就沒法解了。」
雖然知道曹敏那套理論純屬胡扯,但王熙所做之事,謀財害命,性質惡劣,關鍵時刻絕對不可能束手就擒,狗急跳牆,難免會做出過激行為。而滕穎了解孫玉強,沖在最前面的一定是他,雖然不會噩夢成真,但也難免會發生意外。
此時一種矛盾心理油然而生,滕穎既希望案件快點結束,跟孫玉強修成正果,但又怕決戰時刻的到來,孫玉強遇到不測。從另一個層面來說,滕穎還是被這種歪理邪說潛移默化的影響了。
為此,滕穎通過加大工作強度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盡量不去胡思亂想,但時間久了,滕穎發現,這是根本不可行的,當牽挂在潛意識內成為一種習慣的時候,甚至在閑談中談及到孫玉強名字中任何一個字的時候,都會喚起她對孫玉強的牽挂和擔心,那種心神不寧度日如年的感覺已經另滕穎身心俱乏。
......
警方與王熙進行了幾次正面交鋒,但沒有取得任何進展,而「蝰蛇」如同幽靈一般,混跡周圍的空氣中,時隱時現,讓警方無可奈何,失竊的國寶至今沒有一絲線索。
市局
會議室里氣氛沉悶,魏成棟、程國忠、周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說話。劉源的性格他們是在清楚不過了,當時不歡而散,有些過河拆橋的意思,又讓滕穎受了不少委屈,這會兒在去找人家,少不了一頓罵,這老虎尾巴,誰也不想碰。
但不碰肯定不行,擺在面前的問題就是這頓罵由誰來挨了,當然,答案就是雙選,雖然魏成棟是劉源的前夫,但從工作的角度上來說這頓罵總不能讓局長挨,良久后,周凡道:「我去解釋。」
程國忠道:「別了,我跟劉姐關係不錯,我去找劉姐去吧。」
「別別,還是我去吧。」
二人竟然為撿罵開始客套起來了。
魏國棟厲色打斷二人道:「任務就是命令,身為國家公職人員,人民警察,警情就是她們的職責和義務,她有什麼可說的,本來也沒有取消過監獄方面的包案,這麼長時間不來彙報,我還想找她談談呢!命令她們馬上報道!」
二人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魏成棟,豬八戒竟然反打一耙!您兩頭堵,這事兒本身就是您親自調度的,這會兒可好,幾句話,強行拍我們身上了,合著最後連個人情都賣不出去了,撿頓罵還得心甘情願。
這要是按照魏國棟交代的去跟命令劉源,程國忠自己不知道會怎麼樣,周凡跟劉源本就有分歧,到時候肯定是人腦袋打出狗腦袋來,「哎,這頓罵還是我來挨吧。」
女子監獄
滕穎剛一進辦公室,就覺得氣氛有些詭異,李芸道:「小穎,監獄長讓你找她去。」
劉源辦公室。
進屋后滕穎發現監獄長汪強也在,「監獄長好。」滕穎招呼道。
汪強作為女子監獄的男監獄長,沒有架子,非常平易近人,「你也好。」
旁邊劉源欲言又止,接到通知,市局準備重新啟動呂瑩計劃了。但她知道滕穎已經在這個案件中受到了傷害,若是自己交代此事,怕影響滕穎的選擇,遂叫來了監獄長。
汪強道:「市局的案件進展的很不順利,省廳要求咱們繼續配合。」
聽聞,滕穎道:「我聽從安排。」
「你先別著急答應,這一次形勢要比上一次嚴峻,省公安廳已經對辦案進度亮了黃牌,下督辦件督辦此案,要求儘快破案,工作強度大。另一方面省司法廳要求咱們全面配合破案工作,而且明確要求為保證辦案質量,監獄辦案人員無論是何職務,全部暫時脫崗,案件結束后恢復原職位的同時優先考慮提拔任用。」
滕穎道:「什麼意思?」
「就是讓你卸任職務,暫時不在管理監獄事務,全身心投入案件中,隱喻就是讓你兩頭兼顧,很苛刻,也很不近人情。再者,雖說提拔任用優先,但監獄最近就要提拔一批副科級幹部,若在辦案其間的話,上級組織部門應該不會批准推薦的辦案人選,這次機會可能就要錯過了,過了這村再找店兒就不知道猴年馬月了,所謂優先也不一定就是優勢。而且這個案子你也知道,存在很大的風險。」
看滕穎不語,汪強繼續道:「這次市局建議人選還是你,我們沒有同意,跟你說這些不是讓你選擇,而是例行公事的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劉源道:「小穎,別去了,收入產出不成正比。而且玉強不說,但都知道,他是非常反對你加入專案組的,於情、於理、於你的前途這一次你都不應該去。」
「我去......」劉源話音未落,滕穎幾乎沒有遲疑的答道。
答應這一刻,滕穎心無雜念,只是從愛的角度出發,那些什麼職位、什麼仕途她根本不在乎,只要能夠增加案件的進展,她可以拋棄一切,什麼都可以做,哪怕只增加一丟丟線索,加快一天、一小時、一分鐘甚至渺小的看不見的進度,她也要做,只為結束這種煎熬。
她也知道,這個決定對於孫玉強來說是非常自私的,自己又一次將那種煎熬的感覺分享給了孫玉強,但她別無選擇,為了儘快結束自己這種擔驚受怕,度日如年的日子,這一次她必須要自私。
對不起強,請原諒我的自私,因為我愛你愛的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