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虎口奪寶

第三十七章:虎口奪寶

此時不大的會議室裡面已經擠了十多個人,魏成棟並沒有對案情進行介紹,只交代,危險係數大。

聞進小聲對魏成棟道:「這些人我都信得過,忠誠可靠沒問題。」

魏成棟看了一眼,人有些多,此次是偷襲對方沒準備,人太多了反而不是一件好事兒,「用不了這麼人。」

聞進道:「家裡孩子小的,有老人照顧回去盯崗。」

這話一說,在場的人竟然誰也沒動地方。

聞進以為沒交代明白,又說了一遍但是仍然沒有人動地方。

聞進給副所長使了一個眼色,副所長會意,指著幾個人道:「哎,怎麼的?小劉,你媳婦不是要生了嗎?還有你,孩子才一歲!趕緊趕緊走走走,盯崗去,別特么從這裡湊熱鬧。」

那名叫小劉的道:「我是不可能撤的,讓老同志們休息吧,上有老下有小,家裡的支撐,萬一出點意外不合適。」

「怎麼,你們這些小子毛長全了嗎?還出任務?滾一邊去。」一歲數較大的民警道。

雙方爭執不下,而發生爭執的人正是剛才挪車的那幾位年輕民警,小事情面前可能會犯一些小糊塗,但是在大義面前,他們絕不含糊。聞進面有難色道:「要不多多益善?他們口風嚴著呢!」

魏國棟想了一會兒,道:「聽指揮!現在把所有通信設備上交。」

「是。」

聞進道:「開便車,穿便裝。」

「是!」

人全了,魏成棟道:「把你們的所有通信設施全部上繳,槍上實彈,必要時候可採取任何措施。」

「明白,領導。」

9點半,一個身影從從地下車庫走出來,背著雙肩背,左顧右看了一會兒,小跑向不遠處的黝黑的衚衕,消失在黑暗中。

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出現在視線內,二人交頭,瘦子將書包摘下來,將拉鎖拉開,黑衣人看了一眼裡面的東西,拿出電話,「沒錯。」

之後對瘦子道:「錢已經放在衚衕的第二個拐角處了,確認安全後派人來拿,太沉。」

還未等瘦子回答,周圍突然出現七八名民警,「不許動!警察。」

黑衣人見聞,反應極快,第一時間搶奪瘦子手中的包,可能太用力,瘦子直接被拽了個趔趄,包的背帶竟然纏在了胳膊上,一時間下不來,弄巧成拙了。

看著衝過來的警察,黑衣人自知沒有機會了,不在浪費時間,轉身就跑,但身後一名民警已經擋住了自己的去路,回過頭,此時帶隊的聞進已經掏出手槍,「再跑,我就開槍了!」

黑衣人稍作停留,之後突然轉身跟襲擊攔截自己的民警,那民警竟然不堪一擊,一瞬間就被黑衣人控制了,隨即和黑衣人一起消失在衚衕之中。

聞進大驚,暗道壞了,道:「快上!」

衚衕裡面漆黑一片,悠長而狹窄,行進中始終不見剛被虜進去的民警,聞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直覺的面前惡風襲來,聞進下意識的蹲下,但迎面的一腳卻實打實的踹在身後的民警身上,力度之大,讓其整個人飛了出去,重重撞在身後的隊伍中,摔倒一片。聞進暗道不好,黑衣人竟然沒有跑,而是在埋伏!

說著,眾人一擁而上,黑衣人非常合理的利用衚衕狹窄空間,迫使民警無法造成圍攻,上前纏鬥的就只有最前面的兩個人,根本施展不開拳腳。

聞進退出戰鬥圈,抬起槍,但猶豫一會兒又放下了,不是他打不準,而是這空間太小,子彈射出去打在牆體上必然反彈,形成流彈,極有可能傷及到自己人,此時已經不能開槍了,他想到的黑衣人早就想到了,所以才會選擇在這裡。

黑衣人邊退邊打,韌性讓人吃驚,面對車輪戰被消耗的同時,他也在消耗著民警,這個衚衕是葫蘆形的,當黑衣人退到葫蘆肚的位置,空間突然增大了。

民警們找准空隙,一擁而上,但實力上的差距依舊是硬傷,一時間民警們被打的前仰後合,不少人身體都掛了彩,但沒有一個人退縮。

趕來的滕穎看到這一幕有些駭然,她是警校出身,從未見過如此身手之人,身手好不可怕,畢竟武功再高一槍撂倒,但這人在如此情況,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環境,這種經驗就有些可怕了。

眼下這幾名民警絕對不是對手,而自己顯然也不是,但她沒有選擇,多一個人便多一絲勝算,遂長出一口氣,擼起袖子。正當她準備挪步的時候,卻被聞進攔住了,「妹子,你別上了,我來。」說罷,沖了上去。

被踹飛,被打倒的民警,爬起來咳嗽兩聲忍著身體的劇痛,繼續上,就算拿不下他也要消耗他一點體力,哪怕幫同事們挨上一拳也已經足夠了。

黑衣人開始並沒有下死手,只想找機會搶走背包,畢竟真的死了警察的話,事情不好辦,但是看到這幫警察不要命的上,磨蹭下去肯定會被抓,遂心一橫,鉚足勁踹向一人的頭部,那民警聲都沒坑,徑直倒下了,這一腳大漢使出了全力,他要震懾,但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這人剛倒下另外一名民警又沖了上來,毫無畏懼之心。

黑衣人咬著牙,陰聲道:「沒死過吧。」

說著鎖住衝過來民警的脖子,民警頓時覺得自己窒息,隨後,便覺得身體一空,自己被黑衣人扔了出去,砸翻了一排民警。

聞進找准空隙衝上去,揮出一拳,打在對方的手臂上,聞進只覺得手被震得麻木,實力相差太過懸殊了,這黑衣人搏鬥技能絕對是殿堂級的。

黑衣人根本那就不給聞進愣神的時間,順勢一腳,聞進被踢飛幾米開外,聞進蹲在地上,臉色漏出痛苦的表情。黑衣人乘勝追擊,一腳踢向聞進的面門,聞進近乎絕望,這一腳踢上,臉肯定平了。但他已經無能為力,只能坐以待斃,突然,只聽一聲脆響,滕穎使勁全身力氣,踹向黑衣人的小腿,讓這一腳偏離了方向,聞進的臉幸免於難。

不等黑衣人反應,滕穎另一隻腳踢向大漢的兩腿之間,黑衣人雙手同交叉,迎擊滕穎這一腳,但滕穎這一腳並沒踢實,而是虛招,此時一隻小手已經朝著他的臉部抓來,黑衣人一驚,暗道中計,滕穎聲東擊西,實際目標是自己的口罩,若是被拽下來破相就完蛋了!

正當滕穎認為自己得手了的時候,自己的手竟然被迎來的一隻大手包住,滕穎不可思議的看著黑衣人,反應太快了。

此時手就如同被吸住一般,怎麼都掙脫不了,下一秒滕穎只覺得自己身體一輕,整個人被甩了出去,重重的砸在牆上,一時間五臟六腑傳來的劇痛讓她甚至喘不過氣,渾身如同散架一般。

很快七八名民警全部被撂倒。

黑衣人輕蔑的一笑,從容的朝著衚衕外走出去,他要去拿包,但腳下卻一緊,一趴在地上嘴角流著血的民警,用手緊緊的拽住自己的腳,「想跑,沒門!」

黑衣人面露寒光,「不想死就放開!」

民警就跟沒聽到一樣,現在只要爭取時間,等支援趕過來,哪怕是一秒,付出任何代價也在所不辭。

黑衣人當然明白他們的意思,另一隻腳朝著民警抓住自己褲腳的手使勁踩下去,只聽民警的手發出一聲脆響,隨即發出一聲慘叫,但卻沒有鬆開的意思,黑衣人連續踩踏,「給我鬆開!」終於民警被踩的血肉模糊的手支撐找不住了,黑衣人又朝著民警的面門補了一腳,民警整個人被從地上踹的飄了起來,頓時失去了意識。

黑衣人剛想往前走,只覺得腰部一緊,聞進不知道什麼時候沖了過來緊緊地抱住了黑衣人的腰部,黑衣人道:「你給我鬆開。」說著用肘部猛砸聞進的後背,砰砰砰,聞進的後背發出悶聲,「你是不是沒死過!」

「就是死,也要將你捉拿歸案!」聞進幾乎是用喉嚨發出的聲音。

黑衣人的力度超出了聞進的想象,連續吃痛,雖然極力堅持,但最終體力不支,敗下陣來。後面的民警前赴後繼,毫無畏懼,他們已經無力在與黑衣人正面衝突,只能用血肉之軀,纏住黑衣人。黑衣人抓狂的擊打著纏住自己不放的民警,衚衕里發出咚咚咚滲人的聲音。

趴在地上的滕穎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心中不是滋味,她想上,但身體傳來的劇痛卻讓她產生了遲疑,那一拳打在自己身上,自己會不會死.....,此時天空傳來一聲槍響,魏成棟鳴槍示警,馳援來了,黑衣人自知無力回天,只得放棄包裹,全身發力,將人甩開。幾個健步跳過牆頭,消失在黑暗之中。

眾人還想追,但是被魏成棟攔住了,沒意義了。

打開包裹的時候,一尊潔白如玉的菩薩像映入眼帘,眾人皆驚,雖然意識到是國寶,但卻沒有想到是水韻觀音!這一次成了!

劉源攙扶起滕穎,心疼道:「你這孩子,逞什麼能啊。」滕穎有氣無力道:「就差一點,就看到他是誰了。」

劉源道:「別想這些了,快去醫院檢查檢查吧。」

滕穎道:「沒大礙,就是摔了一跤。」此時滕穎心中更多的還是自責。那些民警面對強大的對手,明知不敵,也要毅然向前,挨了無數拳頭,依舊毫不猶豫的以血肉之軀阻擋罪犯前進。反觀自己竟然因身上傳來的劇痛怕了、遲疑了、退縮了。

臨危不懼,視死如歸說的簡單,但是做起來這的太難了。

說話間,聞進帶著鼻青臉腫的民警們相互攙扶這走過來了,那名被虜衚衕的警察也在,「對不起,我辦砸了,人沒抓住。」

看到兄弟們全部掛了彩,魏成棟心中不是滋味,拍了拍聞進的肩膀,「先去醫院吧,你們很出色!」

聞進有些痛苦,道:「我沒事兒,有幾個兄弟傷的重的已經送走了。」

劉源有些責備道:「你們是不是傻,明知打不過還上!」

聞進無奈,嘆了一口氣道,「我們不上誰上啊,選擇這門職業的時候早就無路可退了,哎只怪我教導無方,導致這些兔崽子們學術不精,讓人給跑了。」

之後擠出一絲笑容道:「好在國寶找到了,兄弟們這頓打,沒白挨。」

魏成棟道:「你傳授給他們信仰這就已經足夠了,好樣的!」

警隊開始打掃戰場,在另一條衚衕又找到兩個大旅行箱,滕穎用手提了一下,紋絲未動,「這不得100多斤啊。」

魏成棟道:「打開。」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旅行箱裡面的一沓沓的百元大鈔還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驚呼不以。

這電視上經常看見的一幕竟然發生在眼前,只不過那些很輕鬆拖著箱子的情節出入太大,兩個箱子加起來將近300斤,這錢真的可以砸死人了。

看處理的差不多了,帶走嫌疑人,準備收隊。

就在這時候,滕穎只覺得餘光一亮,這種亮光不是光源發出來的,而是什麼東西在光源下的反光,再回頭,只見不遠處牆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又高又大的黑影,而那反光正是這黑影發出來的,滕穎暗道不好,「還有人!」

「砰」隨著一聲槍響,正準備被警察押上警車的瘦子,徑直後仰栽在地上,穿過頭顱的子彈打在後面的牆上濺起近兩米高的牆灰。

「不好!」所有人全部掏出槍,紛紛找尋岩體,當出來的時候,大漢早已消失在黑暗中。

再看瘦子,已經死透了,天靈蓋都已經被掀開,在場的很多民警看到這一幕,到另一面扶著牆狂嘔。

這一天滕穎經歷了其他人一輩子都經歷不了的,已經麻木了,沒有什麼反應,她在想,黑衣人能在這麼黑的情況,一槍斃命,槍法可見一斑。突然滕穎背後生寒,若是,這一槍對準的是自己呢?若日後與此人交鋒呢?自己會有勝算么?若無勝算,自己將會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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