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方臘之殤
猶是不可信的方臘，看著自己的士卒，他怎麼都沒想到，僅僅是一招之威，便打破了他們的心理防線…
該說是張角、聞什兩代黃巾頭領的洗腦能力太強嗎？即使是跟隨的人不同，但是心底里的潛意識，卻一觸即發…
此刻的方臘，也終於是知道了為何自己十數萬的黃巾為何沒能抵擋住聞什的腳步了…
想到這裡，方臘突然瞳孔驟縮，「這麼說的話，那黃巾分裂為三部，世祖那一支應該跟自己這邊一樣？」
隨即又想到，世祖的洗腦手段可比張角、聞什強多了…撲朔迷離啊，「原來，只有我方臘才是一枚棋子而已…」
終於理清了思路的方臘，此時才發現，自己一直以為的皇圖霸業只不過是聞什推出來，用來吸引仇恨的棋子而已。
面上苦澀、落寞、不甘一閃而逝，到底是技不如人，再如何，也已成定局。
而聞什，看著這個所謂的二師弟，也是唏噓不已，如果沒有張角當初的鋪墊與支持，自己是不可能那麼順利的埋下伏筆，不然單單靠自己，要想後來在方臘眼皮底下做這麼多事，是極其困難的。
「方臘，你束手就擒吧，看在師傅的面上，後半輩子會讓你衣食無憂的…」聞什有些猶豫道，無他，蓋因為他這個二師弟脾氣是什麼樣，聞什清楚得很。
果不其然，只聽方臘道「大師兄，當真是厲害的緊！小心世祖，一定要小心世祖！」說罷看著外城已經包圍而來的黃巾士卒，方臘知道，自己是真的再無機會。
凄涼一笑，想他方臘縱橫兗州數年之久，此時徒為他人做了嫁衣…也幸好，這個他人並不完全算是外人，只是可惜了自己這手下的一批忠貞之士。如果方臘沒猜錯，那些死忠於自己的士卒怕是已經被清理乾淨了…
而聽到方臘語氣中萌生的死志，聞什眉頭一皺，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頗有些眷戀的看了一眼城牆上的士卒，道了句「大家便都投了小賢師吧…」最後看了一眼斷臂的方七佛，「老方，你也跟著小賢師吧，替我看看這大好河山！」
隨即拔出長劍放到喉嚨處，仰天一吼「蒼天啊，我方臘不甘啊！」久久回蕩。
看著那個拔劍自刎的身影，聞什心中止不住的悲傷…
「大哥不要啊！」看到這一幕的方七佛急忙飛掠回去。
「聖公！還站著的數百個士卒將領齊齊倒地哭拜…」
一代梟雄終是因為落差打擊而結束自己的一生。
說不上可惜，畢竟如果方臘身為大師兄，那聞什可能就會是這個下場，權利的勾心鬥角，向來如此。
看著自刎在面前的方臘，方七佛腦海中略過一幅幅畫面。兒時的嬉笑打罵，方臘的循循善誘，這些年來的相依為命…一幕幕，一樁樁，喃喃自語道「或許，這次真的錯了…」扭頭看向聞什，破天荒的向其一拜「望小賢良師大人有大量，好好善待我這些兄弟！」說著又是重重一禮，繼而怒喝一聲，以氣力震碎心脈，自殺而亡…
就這樣，黃巾三大首領里的聖公方臘極其手下大將方七佛，消失在歷史之中，也是頭一次的，隨即召喚出來的人物死亡…
隨後而來的一堆叮叮咚咚提示的聲音，連綿不絕，只是，現在的沈浩全然不知情。
看著此間事了，聞什幾人將沈浩小心翼翼的帶回郡守府，交給華佗。在聽到華佗所說，只是失血過多后，才終於是鬆了口氣。
除了蔡琰依然在陪著，聞什幾人盡皆退到了外面，畢竟方臘剛死，兗州還有一大攤子事等著處理的。
早已聽說過聞什仁義多智之名的郡守，當即表示自己唯聞什馬首是鞍。能在方臘眼皮底下安穩做郡守那麼多年，不是沒有道理的。
至於蔡邕嗎，在看到女兒蔡琰的表現后，便知道，自己在想獨善其身恐怕是難了…
「不知小賢良師可否告知老夫，你們與沈家是何關係？」一直糾結於聞什等人捨命相救沈浩目的何在的蔡邕，終於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先生是要聽真話還是假話？」並沒有直接回答，聞什只是露出了一絲絲耐人尋味的笑容，不知是不是蔡邕的錯覺，剛才聞什的臉上好像有一抹思念之情一閃而逝…
糾結了一下，蔡邕便不再想了，畢竟無論如何，沈家的船自己是不得不上了，更何況，作為大漢朝這百年來唯一的異姓王，沈家沈墨，想必也是一個有些雄才大略的人物。
「話說，小賢師怎麼來的如此之快？」似是突然想到，蔡邕問道。
「倒是讓先生見笑了，四五日前方臘的隊伍便開始有了大的調動，先生也當知曉我們與沈家酒樓的關係，不放心之下略加打聽便得到了方臘要對你們動手，這才急急忙忙趕了過來。所幸，大家都沒有受傷。」只是有一句話，聞什卻是沒說，最主要的是擔心沈浩的安危啊…
而蔡邕在聽到這，常年混跡於官場的經歷使得他明白，雖說事情肯定沒有聞什說的那麼簡單，但大體上想必是八九不離十了…
又是聊了一會，婉拒了聞什希望蔡邕到黃巾之中幫忙的邀請。開玩笑，雖說聞什所率領的一批黃巾有規有矩的，而且還大力發展生產，但黃巾可是整個大漢朝明面上最大的反賊啊…身系漢家的蔡邕又如何能同意？即使是原本相當看好的沈家，在知道與黃巾往來密切后，如果不是蔡琰的表現，怕是也要被蔡邕給放棄…
不過也正是這個時候，涼州局勢錯綜複雜，都城洛陽之中又傳來噩耗，靈帝駕崩！一時間滿朝文武哀痛不已，整個大漢朝的局勢瞬間陷入震蕩之中…原本傳與劉協的帝位在大將軍何進的帶頭下，被劉辯所得。
而除了領兵在外的皇甫嵩、朱雋等十五萬大軍，其餘的朝廷兵馬盡皆歸於何進，一時間何進的勢力急劇膨脹。
也正是勢力膨脹過快，隱患，就此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