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落腳
顧江被攙扶著走在大街上，背影凄涼無比。
走了一陣，孫小藝將顧江帶到家破舊的飯館。
「到了，就是這裡。」
「這是什麼地方？」
「吳老師的飯館，我每天晚上要回來幫他關門，我是他的關門弟子啊。」
「......」
顧江才知道，原來這個叫做關門弟子。
飯館上面掛著一塊破爛招牌，寫著「吳道居」三個大字，上面蓋了厚厚的污漬，不細心些看不出來。
走進飯館，孫小藝十分熟絡地將門板一塊塊取下開始關門，行使著「關門弟子」的責任。
飯館中的幾張桌子空無一人，稀稀拉拉地擺放了個把的碗筷，一側櫃檯旁坐著個邋遢老頭，正是今天見到的那名背鍋老道。
此時的他，正端著一根鐵管一樣的東西仔細地看著，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吳老師，這是學院新來的一個走讀生，名叫顧江，以後也住這裡吧？」
孫小藝問了一聲，吳老頭頭也沒抬，隨手指了指後面說道：「那邊還有張床，想住就住，每月三兩銀子。」
顧江有些無奈，沒想到這裡住宿還是要收銀子，不過眼前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總是比露宿街頭強了些，於是勉強點了點頭。
孫小藝正要去幫顧江收拾房間，吳老頭突然站起身來說道：「等等，幫我試試這新東西。」
在老頭吩咐之下，孫小藝怔怔地站在牆角，一臉懵逼。
吳老頭則是朝著那鐵管之中放入了顆彈子類的東西，接著用一層特殊的薄膜將鐵管封住，又鼓搗了半天，隨後將鐵管對準了孫小藝。
一臉的壞笑。
「看好了。」
吳老頭說了一句，手中忽然激發出一道火靈氣，與那鐵管相連，也不知那鐵管做了什麼手腳，竟然變成了通紅的顏色。
就連伊瑪紅和麗莎白等人都被這怪異的舉動吸引，目不轉睛地看著吳老頭，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些什麼。
「噗！」
一聲悶響，鐵管中噴出那個彈子，剛好落到了孫小藝的腳邊。
孫小藝一臉的黑線。
「吳老師，你這研究的是什麼東西。」
吳老頭鐵青著一張臉，從地上撿起那枚彈子自言自語說道：「還差一點點，應該快要成功了。」
一旁的顧江卻是看得目瞪口呆，因為老頭這玩意他可是見過。
如果沒有看錯，這個玩意在原來的世界應該叫做手槍！
吳老頭繼續說著：「還是我的火靈力不足，這東西若是放在靈尊以上的高手手中，可是能殺人與無形，威力極大！」
顧江基本了解了老頭設想的原理，正是將火靈力注入鐵管之中，再突然爆發出來，以達到噴射的效果，老頭或許說的沒錯，若是有足夠強大的火靈力，的確能增加噴射的威力。
可是靈尊以上的高手已經那麼牛逼了，要這東西用來幹嘛？
吳老頭這時才瞅到顧江，留意到他身後的「兵器」，微微一愣說道：「原來是你小子，我見過你。」
顧江很有禮貌地點了點頭說道：「老先生好。」
吳老頭擺了擺手說道：「別叫我老先生，我叫吳騰楠，你跟他一樣喊我吳老師就好了。」
「哦。」顧江點頭答應，念了一遍老頭的名字，感覺怪怪的？
「吳騰楠？」心中頓時錯愕不已，原來和這位吳老師在前世的時候就已經神交已久。
吳老頭的目光再度看向顧江身後的那口鍋上。
「你小子莫非是個廚子？會做菜么？」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顧江很小的時候便開始自己做飯，這些難不住他，於是點了點頭說道：「會做。」
明天做兩個菜看看，要是手藝可以，你就留在我這當個廚子，房租可以給你免了。
顧江先是一愣，隨後說道：「這可不行，我還是要去上課啊。」
離鄉背井來到光華城中，是為了提升自己的修為，可不是為了當個大廚。
吳老頭不屑地說道：「學什麼學？你去沖雲學院里能學到什麼東西，那些老師哪裡會教學生？你看看那整個學院的學生，無論資質好壞，大多渾渾噩噩混上三年，能達到靈修境界的已經少之又少，即便達到了也沒什麼用，在靈師界中，這點修為根本就不夠看的。」
見顧江有些發愣，吳老頭繼續說道：「你要是不信去上幾天課就知道了，像你這樣的走讀生，掏不起靈石的，不過是按部就班地學些日常溫養靈氣的方法，這些東西躺在床上都學了，還需要去學院？」
顧江有些不解地問道：「這麼大一所學院，真的學不到有用的東西么？」
這次是孫小藝介面說道：「老師說的沒錯，沖雲學院自從新院長上任以來，對於我們這種普通的學生卻是學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了，真正核心的知識需要在課餘時候繳納靈石補課學習。」
「啊？」
顧江的一腔熱情頓時被打擊的七七八八，疑惑地問道：「這些都是那位院長定的么？」
孫小藝說：「那是當然，谷院長平時看上去道貌岸然，實際上滿肚子壞水，開辦沖雲學院烈焰國每年都會補助許多靈石，即便這樣，他還是挖空心思在學院各處掙取靈石。」
想起餐廳中的小灶，顧江也不由點了點頭，看來孫小藝所說也並非誇大其詞。
頓了一頓，孫小藝繼續說道：「不過學院里還有不錯的老師，比如那位孔妙老師就不錯，她平時才不會管院長怎麼說，在課堂上該教什麼教什麼，也是我們這些窮學生中最受愛戴的老師。」
顧江似乎有些印象，急忙問道：「你是說那個挺漂亮的女老師么？」
孫小藝點點頭說：「就是她，孔妙老師可不止是長的漂亮，聽說她的武技也很厲害，將來要是上她的課，你多留點心，應該能學些有用的東西。」
一旁的吳老頭面帶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學什麼不好，學那丫頭，厲害很好么？你看看她，三十歲的人了，嫁不出去。」
時間已經不早，顧江感覺有點疲憊，準備去休息，至於是否留在這裡做個廚師，他暫時還沒想好。
住宿費？他可捨不得掏，那都是拿命換來了。
看了看吳老頭手中的鐵管，顧江心裡有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