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誰的地盤
「向,向老大……」大漢縮著身子在蒲湛寧腳下,畏畏縮縮地說道。
「向盛?」蒲湛寧皺了皺眉頭問道。
大漢猛地點頭,疑惑地抬頭看著蒲湛寧,「您老認識我們老大?」
一直沒說話的楚河冷哼一聲,示意蒲湛寧放了他,然後冷冷地說道:「要債要到我頭上來了,還打算搶人?向盛對吧,你回去跟他說,要多少錢讓他自己親自來報個價。」
「你……你是誰?」大漢顫聲問道。
「我叫楚河。」
「楚……楚河!」大漢一手扶著旁邊的椅子,一手捂著自己的胸口,聽到這個名字腳下一軟,看著楚河兩人的目光都變得十分驚恐。
在北安市,但凡是在道上混的,都不會不知道楚河的名字。
倒不是說楚河也是混道上的,而是道上的所有老大,在業務上都要靠著楚河吃飯,簡單說,就是楚河的那些娛樂夜場業務想分給誰做,誰就有飯吃。
換句話說,楚河掌控了北安市道上老闆們的經濟命脈,大家都爭相巴結楚河都來不及,誰還敢得罪他啊。楚總一句話,就能讓你業務破產,到時候沒錢賺了,誰還認你是個老大?跟著老大不就是為了賺點錢么!
在這層關係之下,楚河就成了北安市最大的老大。
所以這個大漢在聽到楚河的名字后,嚇得都快尿了。
楚河只需要一個眼神,那些靠他吃飯的老大們,很願意為他效勞,將一個人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里。
「楚……楚總!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這就走!這就走!」大漢顫顫地站起來,想溜。
「等會。」楚河說道,然後朝著蒲湛寧勾了勾手。
蒲湛寧心領神會,立馬畢恭畢敬地從口袋裡拿出一捆鈔票放在楚河的手心裡。
「滾。」楚河把錢砸在大漢的臉上,冷冷地呵斥道。
大漢抱住錢,立馬把自己的人都通通趕了出去,朝著楚河哈了哈腰,轉身立馬撒腿就跑。
楚河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陳希文,也不多說什麼,轉過身便離開了。
而蒲湛寧則站在了陳希文的身旁,示意道,「少奶奶,該走了。」
楚河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樓梯轉角,陳希文抿了抿嘴,接過盧非英遞來的紅花油,猶豫了半晌還是跟了出去。
「陳夫人,我們先走了!」蒲湛寧朝著戚梅芳點了點頭,也跟著轉身離開了。
回到楚家,楚河並沒有把陳希文帶回原來的那個房子里,而是直接去了他的自己在映月台的房子。
一路上楚河都冷冷地坐著一言不發,而坐在他身旁的陳希文則是如坐針氈。
她偷偷地側過頭看著楚河的表情,可是對方只不過是抬了抬眼,掃了她一眼之後又偏過頭去。
今天的事情都是因為她家而引起的,楚河還因為這件事情受了傷,無論如何陳希文都要好好感謝他。
好不容易到了家,陳希文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那瓶紅花油,猶豫了半晌還是鼓起勇氣小跑跟在了楚河的腳步。
「那什麼,剛剛謝謝你啊!」陳希文沒聽到楚河的反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我幫你看看你的手吧!」
陳希文剛想著要握住楚河的手,沒想到對方根本不打算領情,冷哼了一聲把手抽了回來。
楚河伸手解開了自己的領帶,脫下西裝直接甩在了沙發上。
陳希文被西裝帶著的風掃了一臉,看著楚河冰冷的面龐,又跟了上去。
「讓我看看你的手吧,剛剛那一下那麼重肯定很疼吧!」陳希文跟在楚河身後,不想對方突然停住了腳步,陳希文一個腳步沒剎穩,直接撞上了楚河的脊背。
陳希文還沒來得及揉揉自己被撞疼的鼻子,突然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被甩在了沙發上,緊接著楚河跟著壓在了她的身上。
兩人的距離靠的很近,陳希文覺得她能夠聽到楚河的呼吸聲。
楚河胡亂地解開了襯衫上頭的紐扣,透過薄薄的襯衫,他能感受到陳希文身體的溫度。
「你的手沒事吧,我就給你擦個葯,很快的!」陳希文眨了眨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上下扇動。
「你還好意思問有沒有事?陳希文,你是不是傻啊!」看著陳希文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楚河忍不住朝她吼道,「剛剛那個棍子這麼粗你沒看見么?你就蠢到連躲都不會么?」
陳希文沒想到楚河竟然發這麼大的火,雖然她聽出了楚河是在關心自己,可是被這樣吼了一頓,她的心情有些不太開心,也沖著楚河吼道,「你就知道說我,難道你不蠢了么?你還真的以為你是誰啊,那現在人家拿著棍子打你你無所謂,萬一拿的是刀呢,你也要衝老大上來擋么!你自己的命還要不要了!」
楚河看著陳希文因為激動而泛紅的臉,心中某個柔軟的地方似乎被人狠狠戳了一下。
真是的,明明自己不知道閃躲,現在還好意思說起他來了!楚河心裡這麼想著,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原本滿肚子的怒火在這一瞬間竟然通通消失了。
兩個人依舊維持著沙發上的姿勢,相對無言。
這個時候,兩個人的關係似乎突然發生了些許變化。
最後還是陳希文打破了僵局,拍了拍楚河的手問道,「你還要不要我幫你擦藥,不要你就自己來。」
楚河放開了陳希文,冷哼一聲坐到了沙發的一個角落裡。
陳希文看著楚河這幅模樣,心裡來氣,正準備把藥水丟在他身上任由他自生自滅的時候,突然楚河朝著陳希文伸來了一隻手臂,「快點,手臂懸著累。」
看著楚河這幅言不由衷的模樣,陳希文忍不住嘴角上揚,坐到了楚河身旁,接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把袖子撩了起來,陳希文看到了楚河手臂上的那個明顯的淤青。
因為常年鍛煉,楚河的手臂上都是肌肉,而手臂中央的那一抹淤青顯得有些奇怪。
陳希文的心裡不由得一緊,這一下該是有多疼啊!
在她的心中,曾經無數次幻想過有那麼一天,有一個男人可以把她護在堅實的臂彎中。只不過陳希文沒想到,原本只不過是她幻想的對象,現在竟然真的給了她最穩妥的保護。
陳希文低著頭不敢看楚河,將紅花油滴在了自己的手心,小心翼翼地給楚河揉著手臂,心疼的問道:「對不起,這一定很痛吧!」
其實這些小傷小痛對楚河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可是看著陳希文這個模樣,他卻不由得心裡一盪。
他肯定是身旁太久沒有女人了,竟然會被這麼一個普通的人打擾心神。又想到剛剛自己鬼使神差地為陳希文擋了那一棍,楚河忍不住皺了皺眉。
怎能看到柔弱女子受欺負不出手呢!肯定是這樣的!楚河心中暗自安慰道,自己這隻不過是本能反應,跟這個女人是誰一點關係都沒有。
強行解釋之後,楚河這才安心地看著陳希文為他擦藥。
「楚河,剛剛你跟我二叔在房間里說了什麼?」陳希文一手擦著葯,一邊側著頭疑惑地看著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