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這幅畫是我畫的!
陳景的一句話,瞬間讓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他身上。
「你剛剛在說什麼?」李榮興臉色漆黑,不善的看著陳景。
「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門外,已經有幾個壯實的保鏢走了進來。
他們就站在李榮興背後,活動著手腕,只要一聲令下,隨時都會動手。
其他人嚇得都不敢說話了,只覺得陳景簡直是得了失心瘋,居然敢詛咒向陽文化完蛋,這不是找死?
「我說,向陽文化就快要完蛋了,你不去想想後事,還有功夫在這裡裝逼?」陳景一點也不慌。
就李榮興帶著的這幾個保鏢,他坐在這裡不動都能把他們給收拾了。
「行,你有種。」李榮興沒想到陳景居然還真敢再說一遍,他猙獰一笑,說道:「本來,我還想著你這個廢物如果識趣,就給你點錢,像是打發野狗一樣把你給打發了,沒想到你居然這麼不知死活!」
「給臉不要臉是吧,那我就讓你知道點規矩!」
「就憑你,也配跟我爭女人?」
他一揮手,幾個保鏢擼起袖子,一步步朝陳景走了過來。
「李少。」姜亦舒忍不住喊了一聲,她想求情。
「小舒,你也知道,我看上你了,一般來說,你的要求我都會答應,但唯獨放過這小子不行,他居然敢詛咒我們李家,我必須讓他懂點事,讓他知道知道跟我作對的下場。」李榮興冷冷說道。
「凡是我想做的事情,還從來沒做不成過!」
他這話的威脅性十足,不僅僅是對陳景,更是對姜亦舒。
話里也有藉此發揮的意思。
姜亦舒幾次三番的不配合,讓他的耐心值也快要耗盡了。
其實說白了,他李榮興的女人多得很,一般上手之後,差不多也就甩了。姜亦舒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這才願意花費這麼大代價,但本質上並沒有什麼感情,純粹是佔有慾,征服欲之類的東西。
像他這種花花公子,指不定玩膩了,也就甩了,反正他老爹對他私生活也不抱期望。
可想而知,他對於姜亦舒是什麼樣的態度,為了得到她,自己可以付出一些代價,但要是屢屢讓他碰壁,他耐心耗幹了,那就別怪他用一些手段了。
李娟臉色當即就變了,謙卑說道。
「李公子,這個廢物就是賤命一條,隨便你怎麼收拾,我跟小舒都沒有意見。」
她不僅自己表態,還想拉著姜亦舒。
但姜亦舒卻是不配合,又求了一聲。
「放過他吧,我答應嫁給你。」
「放心,今天我不弄死他,廢他一條胳膊吧。」李榮興鐵了心要立威,不容置疑的說道。
幾個保鏢也露出獰笑,他們刻意放慢腳步,就是要給陳景一種危險漸漸靠近的感覺。
一般心理素質不好的人,可能在他們走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跪地求饒了。
不過陳景倒是出乎意料的硬氣,還有心思端著茶杯喝茶。
就在保鏢快要動手的時候,忽然之間,外面衝過來一個人,低聲說道。
「少爺,貴客來了。」
李榮興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算你好運,我有貴客要接待,等會再來收拾你。」
李榮興揮了揮手,兩個保鏢站在門口,顯然是要堵住陳景。
然後李榮興就走出去了,但是誰都知道,等他回來的時候,就是陳景遭殃的時候。
「不行,我得回去,這裡待會兒肯定要見血。」
三叔李建成馬上起身,他膽子小,不敢留在這。
「我也走。」
大伯和二叔心裡頭也發毛。
「小舒,我們也走,這個廢物他是自尋死路,本來沒他什麼事,偏偏要嘴賤。」李娟也不想看血肉橫飛的場面,拽著姜亦舒就要走。
「可是……」但姜亦舒卻在猶豫,她看著陳景,於心不忍。
雖然說彼此沒有身體接觸,但是背負著夫妻的這個關係這麼多年,要說是沒一點感情,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姜亦舒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這麼多的惻隱之心,平日里也不在意陳景,但是在知道他有危險,卻又本能的擔憂。
「沒事,小舒你先回去。」陳景走到姜亦舒跟前,把一張銀行卡塞到她的口袋裡,說道:「我沒事,你放心,今天完蛋的還不一定是誰。」
聞言,姜家的這夥人差點沒笑出聲。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嘴硬呢?」
「難不成李公子還鬥不過你這個廢物?」
「這就叫什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待會兒你被弄成殘廢,我倒要看看以後你怎麼活。」
姜家眾人嘲諷幾句,陸續離開了。
李娟也強行把姜亦舒拉到門口,陳景揮了揮手,給了後者一個安心的眼神。
「放心回去。」
姜亦舒這才跟李娟走出去。
在他們走後,陳景也往外走。
門口的兩個保鏢當然不答應,一左一右進來,就要給陳景一點教訓。
但他們沒有想到,自己以為的弱雞,實際上是一頭暴龍,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二人就被打暈了,陳景隨手把他們丟在地上,拍了拍手走出了包廂。
走廊盡頭的豪華包廂里,早就已經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一桌子菜,一個穿著花襯衫,短褲,露出兩條毛腿的年輕男子沒個正行的坐在主位上,完全沒動筷子的意思。
「霍少,您今天能來靜海市,真心是我李榮興的福分,這杯酒,我敬您!」
李榮興完全沒有之前在姜家眾人面前的威風霸道,這個時候的他謙卑的很,主動拿起一杯酒,一口就給幹了。
而對方,卻完全沒有回敬的意思。
「別費勁了,你巴結我沒用。」
霍少一隻腿踩在隔壁的椅子上,抱著胳膊說道。
「我這次來靜海,就是替我爺爺跑腿的,我不可能給你什麼承諾。」
「不過我爺爺說了,只要那幅畫沒問題,好處少不了給你們李家。」
「當然,如果那副畫有問題,讓我爺爺失望了,你們李家也要想想後果!」
話到最後,他的言語之中,流露出幾分寒意。
「這我哪敢呢?」李榮興身體一凜,連忙說道:「我敢保證,這幅畫沒有任何問題,就等著您來驗收呢。」
「哦,是嗎?我怎麼聽說這幅畫曾經被劫匪搶走過呢?」霍少似笑非笑的說道。
「這都是謠言。」李榮興背後出了一層冷汗,他沒想到霍家居然也收到了消息,到底是大家族,即便是他們極力掩飾,也很難瞞過他們。
「我們向陽文化曾經是有一批貨被劫走了,但是這絕對不包括《關山雪霽圖》,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騙您吶。」
「這不,畫就在這。」
「您來鑒定鑒定。」
李榮興取來《關山雪霽圖》,一寸寸的展開。
霍少起身,露出了認真之色,自己先看了一陣子,點了點頭,然後揮了揮手。
兩個戴眼鏡的老者上前,開始用放大鏡觀察。
他們是專門從江城過來的鑒寶大師,眼光錯不了。
李榮興心裡頭七上八下的,生怕二人看出紕漏,但表面上卻又不得不擺出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
「沒錯,是董其昌的真跡。」
「比想象中的,還要更加優秀,這幅畫可能是董其昌最出色的一幅畫了,霍老爺一定會滿意的!」
二者連連感慨,言語中充滿了敬佩。
「很好。」霍少終於露出了笑容,拍了拍李榮興的肩膀:「你很不錯。」
「那是當然啊,聽說霍老爺喜歡董其昌的畫,我們父子倆對這幅畫那可是珍而重之,悉心保護,就等著霍少您來把它帶走了。」李榮興笑得像是一朵花。
他心裡頭美滋滋的,自己運氣爆棚,居然在拍賣會上買到了一副《關山雪霽圖》,他已經找人鑒定過了,得出的結論都是一樣。
這幅畫一定是真跡,如果非要說哪裡不像,那麼一定是畫的太好了,出乎意料的好。
但這並不是質疑一幅畫的理由。
李榮興心裡頭的大石頭落地,可以想象的到,霍老爺一高興,李家就算是抱上了霍家的大腿,未來絕對不會涼,只會更加光明。
而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忽然間被推開了。
「原來是霍少親自來了靜海市。」
陳景雙手插兜,臉上掛著微笑,緩緩走了進來。
「你這個廢物怎麼來了?」李榮興一驚。
「他是誰?」霍少好奇問道。
「一個不知死活的小角色,我明明派人把他控制住了,不知道怎麼居然跑到了這裡。」李榮興很是不滿,自己手底下那兩個保鏢是吃乾飯的嗎?居然讓陳景闖到了這麼重要的場合里。
「我來這裡,是告訴霍少一個消息。」陳景淡淡說道:「這幅畫,是假的。」
「你說什麼?」霍少眉頭一挑。
兩個鑒定大師也是面面相覷。
「這傢伙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李榮興卻是心頭一跳,莫名的感覺到了危險,馬上說道。
「你在這裡胡說八道些什麼?」
「保鏢,保鏢!」
「你們人呢?還不把他給我趕出去?」
也不知道這群保鏢都死到哪裡去,任憑他怎麼叫,愣是沒有響應。
而陳景,則是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似笑非笑的問道。
「李公子這麼緊張,莫不是被我說中了,心虛了?」
「胡說八道!」李榮興陰沉著臉,說道:「我只是不想讓你這種人,掃了霍少的興緻。」
「你也懂畫?」
「兩個來自於江城的鑒定大師都認定了這幅畫是真跡,你算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質疑這幅畫?」
「資格么,當然有……」
陳景輕笑一聲,手指著這幅畫說道。
「因為,這幅畫是我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