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曲江戲水

第一百三十一章 曲江戲水

「仙界!」

容隱聽完陸離的話,心中震驚不已。他默念仙界這兩個字,不知該以何種心情來面對。如果把這件事告訴迷途姐姐,她會不會傷心?容隱這樣想到。

陸離無意間脫口而出的真相,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本不應該說出來了。他不再如往常一樣興高采烈的說話,而變得小心翼翼。他開始想,容隱問這些話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是想要試探什麼嗎?如果是的話,現在他得知麋鹿一族的事乃是仙界的人所為,會有什麼反應呢?

容隱也想盡量不引起陸離的懷疑,決心不繼續深問了,而且他知道,就算繼續問下去,陸離也不會回答了。現在他需要讓陸離安心,假裝不在意此事。

按照原來的設定,容隱說:「其實,我知道麋鹿一族的事不是妖王所謂,剛剛只是為了試探你,看你對我說的是不是真話。很意外,你真的沒騙我。」

容隱說話的時候還報以甜甜的微笑,像一隻被訓化的小奶狼,溫柔的搖著尾巴。

他天真無邪的面孔說服了陸離,「也是,他不可能是來試探我的,這麼單純的孩子怎麼會是探子呢?而且,如果真的是來試探我的,從一開始就會對我百依百順。」陸離這樣想著,心裡舒服多了。

容隱見有效果,又拿起酒壺在杯子斟了酒,說:「我們來喝杯酒吧,早上來的時候,讓船家準備來酒菜,好在還沒有涼。」

容隱想的如此周到,陸離的心都要化了,他笑著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陶醉在容隱的溫柔之中。

「這下他應該完全忘了剛才的話題了吧。」容隱心想,但還是小心翼翼的試探著。為了不露出破綻,容隱也沒有提出現在就回去。除了肢體接觸以外,容隱還是很配合陸離的。

畢竟他騙了陸離這麼久,心裡也不是滋味,遊船一天就當做是給他賠罪吧。

游曲江的人越來越多,周圍也變得熱鬧了起來。陸離的心跳的厲害,像是要爆炸一樣,他好不容易才安耐住心中的情緒,但這種情緒跟打地鼠一樣,按下一個,另外一個又起來,總有那麼些非分的想法縈繞在陸離的心頭。

和心上人共處同一個空間,當然會有些非分之想了。

「噢,媽呀,我再想什麼?心上人?!這小傢伙就是我的心想人么?難道我真的喜歡上他了?而不是單純的貪圖美色?哎呀,我在這胡說什麼呀,真是讓人害羞。」

陸離現在的心裡狀態,活脫脫一個思春少女的形象。不過,仔細回憶一下,陸離確實是遇到容隱之後,對其他美色的關注度就少了,而且他對容隱很寬恕,即使騙走了十顆金丹,他也沒說什麼,還能如此平和的坐在一起喝酒,確實有些不同。

陸離羞澀的看著容隱,覺得他們的關係可以更進一步。於是他悄咪咪的把手伸向容隱,企圖把容隱摟在懷裡。

容隱的視線正盯著水面上的陽光,沒有注意到陸離的舉動。陸離不由得竊喜,動作幅度也更大了。

就在陸離的魔爪即將碰到容隱的關鍵時刻,一艘畫船撞上了他們的船,陸離沒有坐穩,差點被撞了出去。他最氣的是,還差幾厘米就能碰到容隱的肩膀了。

「哎呦,真是對不起,撞到你們的船了,純屬失誤,失誤哈。」

容隱聽到這個聲音,驚訝的起身,跑出去一看,果真是認識的人,他高興的大喊:「師父。」

只見司祁正站在對面的大畫船上,拿著船槳,一臉笑意的望著容隱。那艘船的船艙里,迷途、澣塵、子歸正坐在裡面。

陸離從地上里爬起來,踉蹌的走出船艙,看到司祁后,怒吼道:「你耍賴,說好的讓我單獨跟小容隱同游曲江一天,為什麼還跟過來妨礙?」

「不妨礙,沒打算妨礙你。我們也只是來游曲江而已,你們繼續,繼續。」司祁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表面上謙虛,其實心裡美滋滋。

陸離也是有眼色的人,知道司祁今日來不懷好意,憤怒之下用法力掀起江水潑到司祁臉上。冰冷的江水撒到臉上,司祁凍得一個激靈。之後他看到肇事者陸離正得意洋洋,帶有挑釁意味的看著他。

「好你個妖王,竟然敢拿水潑我。」

司祁氣急敗壞,也學著陸離的樣子舀一些江水潑了過去。陸離想躲,但一不小心跌倒水裡,渾身濕透不說,還弄得狼狽不堪。

看到此番光景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陸離氣不過,反正現在已經渾身濕透了,不如來個正面決鬥吧。他調動真氣把周圍的水弄成一個巨大的水球,朝司祁的船砸去。船瞬間被水淹了,這一下他觸及到的利益可不止是司祁,還有迷途、澣塵和子歸。

司祁站在外面,被江水淋成落湯雞。迷途三人坐在畫船中,雖然避免全身被淋濕,但船艙已經進水,把他們的衣服濺濕。

陸離趁著他們處理水的空擋,爬回穿上,身上還在滴水。好在,今日的太陽很暖,不會感到冷。

這一搞,眾人來了興緻,打起水仗來。他們使用法術往對面的船上潑水,玩的不亦樂乎。

起初,陸離失誤把水潑到了迷途身上,澣塵當下就不樂意了,開始反擊,陸離像瘋子一樣,不敢三七二十一,逮著誰潑誰。子歸原本不打算加入其中,無奈船艙進水,雪兒的花燈被水澆濕。

雪兒在花燈中一直嚷嚷著「下雨了,下雨了……」

因漏水眼中,雪兒被迫從花燈中出來。但今日的陽光烈,即使出來她的活動範圍也只有船艙那麼大的地方。

為了報花燈之仇,雪兒加入水戰,子歸這個護花使者自然也加入了。

看到雙方亂作一團,容隱開始糾結了,他到底應該幫誰啊。按照陣營來份,他和陸離在小船上,肯定同處一個陣營。但他是身在曹營心在漢,還想著師父,這可怎麼辦呀?

正想著,不知道對面是誰把水潑到了容隱身上。

「哎呀,你還愣著幹嘛,快反擊。放心吧,本王肯定會讓你贏的。」

受到周圍氣氛的影響,容隱也加入水戰,自動劃歸為陸離的陣營。

迷途是第一次感受水戰的激烈,開心的不得了,很努力的往陸離和容隱身上潑水。

「容隱啊,對不起,姐姐要潑你了。」迷途搞了個大水球咂向容隱。

被砸后的容隱很無奈,埋怨道:「迷途姐你真違心,說著對不起還咂這麼多水。」

「沒辦法,你是敵軍啊。」迷途道。

見迷途玩的開心,澣塵也很高興,他一直小心翼翼的護著迷途,有大水球咂過來的時候他就擋住。後來,他還跟迷途結成同盟,暗中用法力控制陸離的畫船,他們那邊一準備潑水,澣塵就用法力搖晃船,陸離和容隱只能先穩住船,迷途等人趁機往他們的船上潑水。

司祁本來是來幫徒弟的,現在卻跟著眾人一起迫害容隱,而且,投向容隱的水球,一多半都是他砸出去的。果真是親師父。

不僅如此,司祁還時常嘲笑道:「容隱啊,你們船上的水太多了,船要翻了,趕快投向吧!」

容隱則是以一個更大的水球表示回應,有一次剛好砸中司祁的嘴,他意外的喝了一肚子的江水。容隱樂的哈哈大笑。

這師徒二人簡直是相愛相殺,不能停歇。

水仗打久了,船倉里的水多的不行,子歸和雪兒乾淨往出舀水。

「怎麼辦?怎麼辦?船要淹了。」雪兒急得直跳腳。

「雪兒,你爬到我背上來,這樣鞋子就不會濕了,我們一起把水弄出去。」

這兩船人玩的不亦樂乎,看的周圍的人羨慕不已。但羨慕歸羨慕,還是離遠一點好,免得被誤傷。

所有人都遠離水仗的這一片區域,但又忍不住投來羨慕的目光。他們以為,這群人大概是關係非常好的朋友。

正午的陽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很耀眼。這個時辰待在船艙外,皮膚被烤的生疼。好在眾人不斷的潑水,帶來些許涼意,也就沒有那麼熱了。

從中午晚到下午,眾人都餓了,上岸找了個地方換身衣服,洗去身上的水腥為,再找個酒樓飽餐一頓,很是享受。晚上重新登船,夜遊曲江,這會兒大家都坐在一個船上,安安靜靜的欣賞夜景。玩兒一天也都累了,坐在船上聽一會兒琴曲,洗滌火熱的心靈。

夏日晴空,月朗星稀,江邊晚風習習,把濕潤的氣息吹至人家。銀數一個人坐在庭院之中,抬頭望天,遙想子蘿的模樣。

臨走之前,迷途等人也邀請了銀數,但他沒有同去,似乎更願意一個人待著。如果他玩的太開心,可能對子蘿的愧疚之情會更重。

有腳步聲過來,來人的氣息很強,完全不加遮掩,像是故意讓人發覺的。他的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長。

銀數回頭看去,那個人,讓他十分吃驚。

「怎麼是你?」銀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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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迷途不知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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