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三位皇子之前的爭鬥
「你時常來藏書庫嗎?」
子歸看著子殷,后著低著頭,他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也不介意。子歸沒把子殷放在心上,只是想問一些問題。
「是,每天都來。」子殷回答。
「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事情嗎?」子歸又問。
子殷抬頭用迷茫不知所措的眼神看著子歸,子歸無奈的嘆了口氣,說:「我真是病急亂投醫,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呢,算了,你去忙吧。」
他想起來子殷一直沉浸在自我世界中,仙界的時他不在意,也不過問,自然不會發現問題。這麼想著就覺得問子殷這些問題,與對牛彈琴無異,所以也就放棄了。
子歸轉身離開,想要查看藏書庫的異常。子殷卻突然叫住他。
「我不知道這件事算不算奇怪,大皇兄的近衛源,似乎在跟蹤迷途仙子。」
子歸走出去一半,聽到這話又折了回去,問:「確定嗎?」
「應該吧。我看到他跟著迷途仙子來藏書庫,又跟著她離開,鬼鬼祟祟的,不知想幹什麼?」
子殷的話引起子歸的深思,源為何要跟蹤迷途呢?難道大皇兄那邊醞釀了什麼陰謀?雪兒鬼氣失控的原因會跟他有關嗎?
「好,我知道了,此事不要再對他人提起。」子歸道。
子殷的話倒是不假,源確實跟蹤了迷途。他奉子虛的命令跟著迷途,想探查她的目的。偏是不巧被子殷看到了。
「迷途仙子那裡沒什麼異常的,也沒見她與魔尊聯繫。」源向子虛彙報。
「是么?在凡間待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回來了?」子虛沉思道,又問:「魔界那邊呢?打探到情況了嗎?」
「據說魔尊回了魔界就一直沒出來過。」源回答。
澣塵的魂魄在還魂燈中,真身在魔界,故眾人都以為澣塵在魔界,其實不然。魔界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也就司祁、結弦、容隱三人。
對外宣稱魔尊閉關修鍊,不希望任何人打擾。他們三人輪流看守,避免閑雜人等靠近。保密工作做的很徹底,所以沒人發現澣塵魂魄離體的事情。
但對於仙界的人來說,實在感到異常。魔尊突然閉關修鍊,迷途仙子回了仙界。當初六界會審時鬧得轟轟烈烈的迷塵戀,也不知走向如何?
有人想從這段感情中獲利,可不希望他們就此結束。子虛、子殷都是如此。也正因為此,子虛才會安排源跟蹤迷途。
彙報完后,源離開了子虛的宮殿。不一會兒,子歸就到了子虛的宮中。
一上來,子歸就開門見山的問:「為什麼派源跟蹤迷途仙子?你到底有什麼企圖?我警告過你吧,無論你們有什麼目的,都不要打她的注意。否則,我和魔尊不會善罷甘休。」
子歸今日前來的目的是質問也是警告,更像是下戰書。目前他要處理的事情很多,沒時間跟他們玩這些勾心鬥角的把戲,所以乾脆把所有事情都鋪開在明面上。
對於子歸的開門見山,子虛並不驚訝,他這個弟弟一向如此。自幼深受父君、姑姑寵愛的他,想要什麼都可以,自然不必勾心鬥角的去算計。但這也是他的缺點,就是不懂隱藏實力,不懂人心險惡,更不懂算計。
子歸太透明了,他的目的也很明顯,因此更容易被利用。
「你們不是也在打她的注意嗎?為什麼別人不行?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那是不對的吧。」子虛笑著說,他的笑帶著輕蔑的意味。
「我們跟你不一樣。」子歸辯解道,不知是為了說服子虛,還是說服他自己。
子虛從座椅上起身,走下台階,到子歸身邊,說:「利用就是利用,本質上沒什麼不同。你猜,若是迷途仙子知道了你們的真實目的,會怎樣?」
看到子虛臉上陰險的笑,子歸氣的牙痒痒,但又不好發泄出來。從某種程度上,他也認同子虛的說,因為認同才更覺可氣。
「不過,我不打算把這些告訴她。從某種程度上說,我們兩個的目的雖然不同,但能走相同的路線。所以不用擔心,達到我的目的之前,我不會動她。」
子虛重新做回座椅上,端起面前桌子上的酒杯,饒有興趣的晃著,看著杯中清澈的酒,他的笑容漸漸展開,透著陰險和姦詐的氣息。
「可是吧,你怎麼知道源在跟蹤迷途?是子殷告訴你的嗎?那傢伙也有點奇怪,從上次開始就對迷途非常上心。總之,小心吧。」
這是子虛善意的勸告,接著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心想:那個位置是我的,無論是你還是子殷都休想指染。
子歸不知道子殷的真面目,以為子虛這麼說是故意混淆他的視線,冷笑道:「怎麼?害怕了嗎?所以才拉上老三,想讓我去對付他,給你空隙安排你的計劃嗎?」
「子歸啊,雖然我們兩個從小斗到大,但我沒關係,只要是跟你斗,我就沒關係。為什麼呢?因為我們是同一個水準的人,有親緣關係。因為這樣,即使父君的位置被你搶走,我也可以接受,若父君的位置給了我你也可以接受,對吧?但是,萬一搶走那個位置的人是老三呢?那樣我們還會沒關係嗎?一個人間來的私生子,還妄想搶走我們的位置,我不能坐視不管,你也應該是一樣的。」
他的話隱約讓子歸心裡沒譜,子歸沒想過這種可能。但一想到萬一有一天發生了這種事,就如鯁在喉,難受不已。
仙界也是將就親緣關係與尊卑秩序的。子歸與子虛爭奪仙帝之位任何人都不會覺得奇怪,但子殷摻和進去,很多人都覺得不舒服。就好像是凡間的大家族少爺們爭奪家產,卻突然被一個私生子佔了上風,總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子殷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他一開始就沒打算走正常的途徑爭奪家產,選了一條不歸之路。這條路上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愛,只有無盡的利用與殺戮。
「給我看看你的手腕。」
「什麼?」
子歸突如其來的話讓子虛難以理解,又不是什麼特別親近的關係,為什麼突然要這樣?子虛不知道子歸打什麼算盤,為了搞清楚他的目的,把手腕伸了出來。
「袖子挽起來。」子歸又強化了要求。
子虛聽話的把袖子挽起來,露出乾淨的手腕。
「沒有。」子歸喃喃道,又說:「另一隻手腕,也給我看看。」
「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你在逗我玩嗎?」子虛雖然納悶,但還是露出了另一隻手腕,依然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都沒有,那說明他不是幻影……
子歸相確認子虛手上有沒有風鈴草花紋,跟他知道的一樣,確實沒有花紋。也是,子虛從小跟素然就不親,沒有花紋也有可能。
「記住我今天的話,走了。」
確認完之後,子歸轉身就走,剩下一臉蒙圈的子虛。
「不是,這小子,喂……你給我回來……」
但子歸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甚至走了更快了。
子虛氣的捏緊了拳頭,並說:「怎麼有種被人指使了的感覺?不過幹嘛要看手腕,這能看出什麼?」
子虛抬起兩隻手腕,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麼也看不出問題來。但子歸肯定不會平白無故的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到底想確認什麼呢?
源回來的時候,子虛還在盯著手腕看,他好奇的問:「殿下,您在幹什麼?」
「哦,你來的正好,過來。」
源走到子虛身邊,後者把手腕抬起,說:「看出什麼了么?」
源仔細看了一會兒,說:「挺白的,很乾凈。」
「還有呢?」子虛問。
「還有……呃,就這些,沒別的了。」源回答,他不知道子虛為何這樣,所以回答的有些遲疑。
「是吧,除了這些就看不出什麼了。唉……子歸那個臭小子,果真在耍我。」
除此之外,子歸還找到了子殷,當時子殷正在藏書庫看書,坐在書架的一旁,古籍放在腿上。陽光照在他的臉上,能看到他的全臉,這還是子歸第一次完整的看子殷的臉,甚至覺得這張臉有些陌生,畢竟以前子殷都是低著頭。
「二皇兄,你怎麼又來了?」子殷慌亂的起身,將書合上。
子歸沒有說話,直接掀起子殷的袖子查看。對子殷他可沒有那麼客氣,這說明他也帶著有色眼鏡看人。
「二……二皇兄,你這是在幹什麼?」子殷慌張的說。
沒有!子殷身上也沒有花紋。那說明,他也不是幻影。目前為止,情況還是如從前一樣,身上有花紋的人剛好是子歸知道的,不多不少就是名單上的人。
他以為若幻影是仙界的人,又與他有利益之爭,不希望素然復活的,便是仙界的皇子。可子虛和子殷的身上都沒有花紋。難道是他錯了嗎?還是他遺落了什麼?
大皇兄指認子殷,子殷指認大皇兄,這中間一定有問題。可現在還無法確定問題的核心,因而子歸眼前,還是茫然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