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老友再見
團扇美人慢悠悠的上前叩拜、上香、求籤……
眼見結束了一切,準備轉身離去時,阿古拉出言道:「我敬愛的公主殿下,請留步。」
佩劍美人嗆的一聲,佩劍出鞘,擋在團扇美人身前,「來者何人?」
聲音沉著冷靜,顯然是個訓練有素的。
阿古拉和孟和從佛像后慢慢走出,「姑娘不必緊張,我是北狄大王子阿古拉,這是我妹妹孟和郡主,我們並無惡意,身無兵器,只是有事相求。」
團扇美人就站在門口,隨時可以一步推門跑出去,這會人還淡定,「北狄?」只淡淡的表達了疑問。
「打擾公主禮佛了,我們確是北狄王子和郡主,這是我的印信。」阿古拉彬彬有禮,操著蹩腳的中原話,雙手將隨身印信遞出。
佩劍美人劍尖一挑,印信飛起,落向身後的團扇美人,被公主伸手接下,仔細辨認后道:「這般行狀,所為何事?」
四九在阿古拉身後只覺這聲音似曾相識,微微從阿古拉的身後探出頭來,蒙著面紗,看不真切。
「是你!」只聽公主驚詫道,隨即又恢復了端莊,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四九剛想說點什麼,被佩劍美人一個冷冽的眼神噤了聲。
確實不是四九說話的時候。
一個小插曲,阿古拉也看出來公主在等他回話,不好分心他顧,有失禮數,「我們兄妹此次前來為的是北狄與大隨的交好,想要求見聖上,煩請敬愛的公主殿下代為引薦。」
「為何不呈遞文書於朝堂?」公主問。
「箇中原因複雜,西戎野蠻,父王擔心我前來大隨引起西戎報復,只得暗中……」阿古拉道。
「可有其他憑證?」公主又問。
「書信一封,這是我想要對聖上說的話,盡皆於此。」阿古拉雙手遞出邢安讓他準備的文書。
「印信並書信,本宮會呈交給父皇,相信父皇也會核對你們的身份,至於能不能見到,不是本宮能置喙的。」
「多謝公主殿下!」阿古拉道。
阿古拉、孟和、四九、金芽兒,包括邢安在內都在想,這麼簡單?這麼容易?
可是公主殿下並沒打算離開大殿,阿古拉這邊四人、還有佩劍美人都偷眼看公主,那意思是,還有啥吩咐旨意?
「咳……」公主咳了一下,不知在示意什麼。
佩劍美人頓了一下道:「呃……公主鞋子髒了,那個……來偏殿給擦一下,其餘人等退下吧。」指的是四九。
在場的都蒙了,也不是啥大事,公主說啥就是啥吧。
及至偏殿,關好門,公主突然上前拉住四九,「花木蘭,你怎麼在這?怎麼變成北狄人的隨從了?」
「公主……這是何意?」對於公主莫名的親熱,四九不大適應,連連後退。
「是我呀,我是……呃……珍珠呀!」公主一把扯下面紗道。
自己個的名字還想了半天,也是醉了,四九暗道。
可是見了這張臉,瞬間就想起來了,這不是助他脫離兵役的珍珠小姑娘嘛。
「個子長高了,帶著面紗都沒認出來!」四九上手就在珍珠的頭上揉了揉,隨後反應過來這傢伙是公主。
「你是公主啊……這個……不好意思啊。」四九尷尬的收回了無處安放的小手手。
「沒關係啦,我們是朋友,你怎麼變成北狄人的隨從了,怎麼還穿男裝?」珍珠顯然一點也不介意,拉著四九坐在椅子上。
偏殿內早備下了水果、糕點、茶水,珍珠不顧身份的給四九倒茶端杯,四九也就不再扭捏,像老友再相聚一樣打開了話匣子。
將分別之後這許多故事,撿有意思的說給珍珠聽,珍珠聽得不亦樂乎、手舞足蹈。
聽到四九草棚幫助鄰里時豎起大拇指,聽到九慈救下四九的命時表示一定要見見這奇狗異士,聽到北狄的苦日子又不甚唏噓,聽到五兄弟共妻驚愕得糕點也掉地上了。
果然還是那個單純善良的小姑娘,四九隻願保護她的天性,願她一直這麼簡單快樂。
聊天過程中,珍珠只是不斷抱怨宮內生活乏味,四哥越來越冷,自己的封號有多難聽,以前自己取的小名多唯美動聽,最近一年改名字叫花木蘭……
原來是這個緣故,難怪自己的名字也要想這許久。
「珍珠,沒有人知道我是女孩子,幫我保密好不好?」四九還是習慣叫她珍珠。
「沒問題,女扮男裝太刺激了,在宮裡只有太監的衣服,四哥說那個臟,不准我穿,你還有沒有多餘的,給我也來一套,我們一起穿上出去玩……」珍珠也不問四九為什麼要扮男裝,還真是個單純的傻孩子。
阿芙在邊上看著她家跳脫的公主,一臉淡定,顯然是見得多了。
午膳時分,小沙彌送上了玉佛寺的素齋,阿芙接過來,只告訴添一副碗筷,也不說其他。
整個玉佛寺,包括阿古拉一行人都在疑惑公主在幹啥,難不成在偏殿睡著了?
直到太陽快要下山,「公主我們該回了!再不回,皇上該急了!」
珍珠猛然想起了什麼,跳起來風風火火的跑掉了。
實際上,阿芙早派人回稟了公主的行蹤,不然皇上人早就殺過來了。
四九兀自茫然,好像剛剛還在聊天,一轉眼就只剩下滿地狼藉和晃蕩著的門板了。
阿古拉、邢安幾個連忙進來尋四九,只見滿地的果皮、果核,原本在椅子上的墊子也拖到地上了,四九就坐在地上的墊子上,茶壺茶杯也在墊子旁邊。
問四九發生了什麼,四九隻道是公主喜歡聽故事,他講了點故事給她聽。
「就這?」阿古拉和邢安問。
「就這,你看!」四九指著地面,確實是吃了不少東西,干別的了估計也吃不成這樣。
「怎麼不叫我,我也會講故事!」金芽兒道,她也想看看公主尊容。
「下次叫上你,我們快回去等消息吧。」四九含糊了一句,起身離開。
輪到邢安蒙了,黃雀讓盯著,盯得好好的,突然來了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