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適者生存
()流星街里沒有流星,天空總是被一層陰暗的雲朵覆蓋,看不到其他,卻出奇的在太陽西下時,看到滿天的晚霞,有時如鮮血般,紅的美麗,艷的刺眼;有時如火般,溫暖照人。流星街的天空只有三種顏色,灰色,紅色,黑色,永遠都不會有那純凈透徹的藍色。
楊洋覺得此刻很幸運,試想,有多少剛來流星街的沒有保命能力的人,能看到如此漂亮的畫面。
夕陽下,楊洋眯著眼,看著天邊那大的出奇的太陽,然後目送庫洛洛的身影轉眼消失在前方一座座垃圾山裡。
10天啊,對一天能走出這裡的庫洛洛來言,時間相當充裕,有可能一邊走,一邊看書或者觀賞風景和身邊的人有說有笑的,可是……
不遠處潛伏的人在蠢蠢欲動,他們不知道庫洛洛這一走會不會回來,都在暗自揣測,按兵不動,生怕打草驚蛇。
10天對他楊洋來講,是一場生死考驗,活下來,可以站在庫洛洛身邊,死了,也許也只是下一個開始,有句話說的好,死亡並不是結束,而是另一個開始。
腦海中回想起庫洛洛臨走前說的話,他說:我就在邊區等你,在這10天內,你的死活,都與我無關!
為了鍛煉自己,好讓自己可以的生存幾率大一點的活在這個危險的世界,居然連這種話都說的出來,他還真是,冷酷無情啊。
「呼!!」深吸一口氣,緩慢呼出,楊洋轉身走入那棟搖搖欲墜的別墅內,去找一把合適的武器來防身,在庫洛洛走後的這幾個小時內,應該不會有人來打擾,暫時算的上安全,當他們得知庫洛洛不會回來后,那麼,便是危險到來的時刻了。
楊洋雖然死過一次,也不怕死,但唯一害怕的,卻是不告而別。
上一次離開,沒有盡完父親的責任與義務,死在他們眼前,種種遺憾和不甘填滿了他腦海心裡,痛的喘不過氣來。
他們是他的兒子,他應該保護他們,那時候沒有匹配他的心臟,他毫無怨言,生死由命,他不怪誰,當初媽媽為了生他而死,他不能去怪她讓自己遺傳了他的病。
既然無法照顧他們,當初就不該做出那樣的事,既然做出就必須負責到底,而你的不告而別,算什麼?
算什麼?
留下五歲的孩子,即便知道他們的靈魂已經相當成熟,但是,五歲的孩子,能做什麼呢?那時候,正是需要父親保護的時候,卻在那時,失去了父親。
龐大的家業,窺視的親戚,以大欺小的股東……
你留下的不只是可以享盡一生的財富,還有無盡的麻煩和禍端。
不過還好。
楊洋抬頭,閉眼淡笑。
還好,他們是如此聰慧,能應付這些。
現在的他們不需要保護了,他們足夠強大,而自己,卻淪為需要保護的那一方。
他不想被他們保護,他不想成為他們的累贅麻煩,於是他就只有變強,不會拖累他們。
孩子小時儘可能的給他們好的一切,保護好他們,孩子大了盡量不給他們添麻煩,讓他們好過一些。
這就是父母。
「呵~」楊洋低頭,苦笑搖頭,「明明他們從來都沒把你當父親,甚至於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兒子,這時候,父親的責任感,跑出來作祟幹什麼?」
那麼,自己真的有把他們當成兒子嗎?
不,他當,完全是血緣之間的牽絆,血濃於水。不過對方曾經是誰,他們那時是他的兒子,那麼,他就有義務,給他們一切父親應當給的一切,就算他們不接受,不理會,他這個做父親的,也一定要盡到責任。
然而現在,那層關係沒有了,血緣之間的牽絆,徹底斷絕,而庫洛洛他,究竟是怎樣想的?自己現在不是他父親,他……為什麼會保護自己,是另有目的,還是只是單純的想讓他變強?
可笑的他來到這裡第一次看到他還居然……
他憑什麼認為,在當初身為父親時沒有被當做父親,而來到這裡,他會認他呢?
該說自己粗神經呢還是。
算了,不去想了,庫洛洛想什麼是他能猜的出來的嗎?
現在要好好想的事,在這10天內,該怎麼活下去,然後走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楊洋皺眉,一間一間的去找飛坦的房間。
有S傾向的飛坦的刑訊房內肯定有很多能當武器的東西,他可以在那裡找一找。
於是過了幾分鐘后,翻了好幾件房無果,隨後想到刑訊房應該會在地下室一類的地方的楊洋終於找到,在剛打開門,還未看清楚房內是何,就被裡面濃郁的快要讓人窒息的血腥味,給熏暈了。(其實楊洋真的很廢!大家不要抱有期望哦~)
醒來時,楊洋覺得自己有可能會再次熏暈過去,不用眼睛看,都知道飛坦的刑訊房是何景色,就沖裡面的那股血腥味,讓只處於房門外的楊洋出現了一種幻覺,以為自己被泡在一大缸血液一般,那種腥味,不斷的從肌膚毛孔滲入,讓他從裡到外,都充滿了似乎永遠都洗不掉的血煞氣。
慌忙捂住鼻子,楊洋很小心的緩慢呼吸,他認為,就算刑訊房此刻沒有屍體,被打掃乾淨,只殘留了一絲難以清除的血液在牆角落,但那股氣,還是瀰漫在整個房間內,怎麼也散不掉。
楊洋有點猶豫,如果再往前進,裡面的氣味肯定還要重,他不敢保證他進去會不會成為歷史上第一個被血腥味給熏死的人。
閉上眼,楊洋給自己打氣。
「勇敢一點,不要氣餒,電視上不是會經常見一些行兇場面,把這些當成電視畫面就可以的,不害怕,不害怕……」
可是越說,卻越害怕,楊洋的小腿肚都在打顫,很想立馬轉頭奔走。
24年都生活一輩子都可能看不到屍體的相當平靜安全的世界里,一想到一會會看到如何景色,他就不由的心寒。
但是他必須克制心中的恐懼,要想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尤其是在庫洛洛身邊,他必須要面對這些,一定要克服,一定!
狠狠的吞了吞口水,皺眉再次深呼吸一口,楊洋睜開了眼,立刻驚在了當場,心臟當場驟停,瞳孔猛然縮緊,忘記了呼吸。
滿牆壁,滿地的鮮血染紅了原本白色的表層,因為時間長久而成為乾枯的黑紅色。
一張方桌上,擺放著很多大大小小的瓶罐,裡面的防腐液內放著很多人體器官肢體。
房間各個地方,有很多刑具,手銬腳鏈,鎖鏈刀片,凡是能刑訊的,都有!(就不一一說明了,大家各自想象!)
某些刑具上面,還掛著殘值斷臂,還有一個上面,有一個被毀的面目全非的頭顱,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正陰森森的瞪著他。
陰森,恐怖,比電視上的恐怖片還要驚悚。
楊洋握緊了拳頭,再也看不下去,想要轉身爆開,但身體卻不聽使喚一般,動也不動。
嘴巴顫抖著,發不出一聲來。
動啊,快動啊……
楊洋在心裡沖自己喊到。
呼吸啊,再不會呼吸會憋死的。
明明都有了這種覺悟的,為什麼還是這種反應!
動啊,你倒是動啊!!
狠勁了咬了一口自己的唇瓣,讓痛楚刺激身體行動,一奪回身體控制權,楊洋便立刻轉身,像瘋子一般往外跑,不過心臟加速跳動的抽痛,猛勁往別墅外跑。
「啪!」沒看路,一不小心摔倒,蹭破了手掌和臉頰的皮,絲絲嫣紅緩慢落下,似是再也受不,楊洋撐起身子,便覺得胃部一陣翻江倒海,張開口,就將出發之前吃的食物,全部吐了出來,最後,全身無力的翻身,仰面倒在一片垃圾山邊,手背擋在眼前,苦笑了一會,便哭了出聲。
「老大,你看……」不遠處見到楊洋此狀的其中一個跟蹤人小聲的對身邊的人說道。
「不清楚,他的反應很像是進了飛坦刑訊房后跑出的那些人的反應!」
「可是他是被那個庫洛洛帶回來的,實力應該不會弱,怎麼會……」
「庫洛洛不會對弱者這麼好,除非那個人有他利用的價值……」中年男子撫摸著下巴仔細思考了一會,遲疑道:「昨天才帶著他出去,今天就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裡,還且這個人看起來很弱,庫洛洛的用意,我猜不透!」
「那麼現在……?」
「暫時觀察一段時間,必要的時候,幫一幫,上頭交代下來,跟庫洛洛·魯西魯,就算做不了朋友,但也不必要成為敵人,適當的幫一下,讓對方欠我們一個人情,以後大家好方便!」
「我知道,老大果然英明!」小跟班狗腿的恭維笑道。
「哼!」男子瞥了他一眼,而後皺眉,「但是那幫人似乎……」
「老大是說和那個蜘蛛頭有深仇大恨的人嗎?」
「嗯,那個人不好應付,如若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肯定會下手的!」
「至於嘛,不久是當初偷了他一個寶貝珠子還有念力,至於跟搶了他女人一樣記仇嗎?」
「不過就是有一個實力相當彪悍的妻子在,所以才無法無天的,街長門都想除掉他,只礙於他身邊那個女人的特殊念力才有所顧忌,但是……」
「一旦他跟庫洛洛杠上,我們再幫一幫,趁機……」小跟班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嗯!」男子很欣慰的點頭,拍拍小跟班的肩膀,笑道:「跟了我幾個月,智力長進不少!」
「那是老大您教導有方!」
「別拍馬屁了,好好看著,別把人看丟了!」
「收到!」小跟班樂呵呵的扭頭,專心監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