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鮫與蠍
()斑現在深刻地體會到了,戰場與殺人還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這就猶如理論知識學的再好,完全沒有實踐過的話也不過是徒有其表罷了。戰場上的戰鬥,與普通的打鬥根本不是一個概念。從未踏上過戰場上的傢伙,即使殺過再多的人,也無法體會到戰場上究竟是有多麼的殘酷。
鮮血近乎鋪成了河流一般蔓延在大地上,倘若用手指輕沾,你甚至還會覺得它依然殘留著餘溫;死者無法瞑目的雙眸似乎在訴說著內心的不甘與怨恨一般,凄涼的一地屍體看似擁擠,卻又顯得無比孤寂。
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在真的看到了這一幕的場景時,斑卻依舊被震撼了。在這片荒涼的大地上,彷彿世界只剩下了他獨自一人而已。內心的悲戚突然蜂擁上了心頭,使得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情感的斑一時之間不由得有些不知所措。不過重點並不在這裡,斑並不是完全沒有在戰場上戰鬥過。突然覺得悲哀的源頭是因為……他看到了一些人的眼睛是被扼去了的。
在這些人的皮膚上餘下的兩塊黑洞,比起那些無法瞑目安息的人們顯得更為殘酷和令人不忍。而這些人身體的衣服或者額頭上,都還留有著木葉的護額。特意摘下這些人的眼睛,只有一種可能……他們是宇智波一族、或者日向一族的人。至於對象,既有可能是木葉的人自己動的手,也有可能是敵對者所採集了下來;木葉要防止如此珍貴的血繼限界者的能力被敵方研究出來,而敵方也正是為此。戰爭是殘酷的,斑甚至懷疑扼下這些人眼睛的人,可能就是他們往日同隊的同伴。
不過日向一族與宇智波一族的人大多都是黑髮,唯一能夠區別出他們的便是那黑白分明的眼睛了,只是……現在這樣子的話,根本完全看不出嘛。
一旦想到這些人裡面有不少都可能是他的族人,斑頓時就覺得萬分不自在。雖然對於宇智波一族,他完全不存在任何情感,但是在心裡依舊不能夠完全介懷。對於理智而言,他是不可能有著這種感觸的,所以能夠解釋這一切的只有宇智波斑的本能反應了。
「斑?怎麼了?」見斑久久地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移動一步,只是定定地注視著前方的一堆屍體沉默不已,九尾才出聲問道。它略帶好奇地瞥過了那些殘碎的景象,覺得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伸出爪子輕輕地扯了扯斑的髮絲,猩紅色的獸瞳里夾雜著隱隱的擔憂意味。「為什麼都不走呢?」
「……大概是很久沒有看到這種情況了。」側過了頭來,斑輕聲對著九尾回答道,由於癱著一張毫無表情的臉,所以九尾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斑特意騙人的話語裡面總是七分真、三分假的,正因為是這種話語,所以才更令人真假難辨。「所以不免有些怔了怔呢。」
宛如嘆息一般的話語飄散在瀰漫著濃重血腥氣味的空氣里,使得九尾也不由得略發出神。注視著斑面無表情的英俊臉龐,搖頭輕笑。
有精神了呢,斑,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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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斑那與光速一樣的移動速度,所以他們很快便到達了水之國的霧忍村。對於三尾的人柱力矢倉,斑初見他是也是著實嚇了一跳的。據說現年的矢倉也有四十歲以上了,但是……這傢伙跟蠍一樣,是個標標準準的偽正太啊,而且還是相當帥氣可愛的那種。
原本斑對於這位四代目水影的印象依舊是從黃驊那裡聽聞而來的:在倉矢當政期間,霧忍村與外隔絕,沒有任何外交;並且疑似暴政,霧忍村也因此被稱為「血霧之鄉」。果然傳說就是害死人啊,他當時思考矢倉的時候就應該往那英俊威武的紂王方面去幻想,而不是往一副豬腰子臉的朱元璋方面去鄙夷。猜測的越多,落差的就越大啊……
雖然矢倉是個偽正太,斑卻依舊下了手。他原本就不是心軟的人,對一個非親非故毫不沾邊的傢伙更是不可能泛濫同情心。披上了一個四代水影的皮子,絕也可以方便行事了不少。記得他一直在抱怨著木葉的情報網究竟有多麼的廣,當然,只有隨性的白絕會抱怨。
封閉外交?怎麼可能……斑可是打算用霧忍村作曉組織的據點,將曉的規模發揚光大起來。沉寂了幾十年都沒有露出過一絲痕迹,他已經忍的足夠久了,忍到連角都看到這麼久都沒有任何動靜,都幾乎快萌生了脫離組織的想法了。斑雖然心知肚明,卻還是拖到了今日。他不是不想組建曉,他只是希望曉的成員里依舊是火影原著的那些人,不尊重原著是不好的。呃……也許大蛇丸可以除外,他還是不太喜歡舌頭和脖子都可以伸的這麼長的傢伙。
所以一度,斑在思考著原本的宇智波斑收下了大蛇丸的原因之時,也聯想起了另一部動漫里有名的一個組織。幻影旅團,獵人世界中的A級犯罪組織,強盜,有著極為冷血卻最適合組織生存的團規,這一度讓斑傾心不已。
這個傾心所指的是那群團員們對於組織的忠心耿耿,這與原著中的曉組織那麼的冷血、孤漠、面對同伴的死亡,既不緬懷也無動於衷完全不同。曉組織的成立可以說其成員全數都是為了各自的目的而拼湊在了一起:斑想要成為十尾的人力柱,開創出一個全新的世界;佩恩與小南也是因為與斑有著相同的目的;蠍需要一個徹底龐大的情報網;角都是因為加入組織后可以賺更多的錢;鼬是為了要替木葉監視著曉組織的動向,並且為了弟弟的成長提供一個方向;大蛇丸是為了更好的研發**實驗;迪達拉是為了打敗鼬;飛段是因為生性喜好殺戮而不願待在如此和平主義至上的湯隱村。在曉所有的成員之中,只有不明為什麼如此忠心於組織的絕以及大概是被斑所逼迫使加入曉的干柿鬼鮫才算是忠心耿耿的了。
鬼鮫是個非常忠心的人,這點在黃驊對他所露的隻言片語里完全有跡可循。但是如此忠心的人還會背叛村子的話,那麼八成是蒙上了洗不掉的不白之冤。而鬼鮫是出自霧忍村的,那麼這個不白之冤很有可能便是宇智波斑刻意所為。
聽聞角都那邊已經聯絡上了有意叛變砂忍村的蠍了,那麼他這邊也應該去見一見鬼鮫才是。不過用普通的談話方法是斷然不可能起作用的,所以控制這位三尾人柱力,對於鬼鮫的叛村是極其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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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鮫感到非常委屈……你沒有聽錯,他就是覺得委屈了。水之國的大名死了,這對於水之國麾下的霧忍村原本便是一個極大的衝擊了,尤其是現在還是極其敏感的戰爭時期。雖然霧忍村並沒有參與這次的戰爭,但是也有可能其他的國家瞄準了水之國這個薄弱的時期而將戰火引向了這裡。
鬼鮫當然沒有怎麼接觸過大名這種級別的人物,他接觸最多的高級人物也就是水影大人了,所以對於大名的逝去,神經看似大條實際上卻相當細膩的他自然意識到了霧忍村現在的情況絕不算好,所以即使心裡對於那個大名毫不在意的鬼鮫,也不由得在內心抱怨了幾句。但是現在,他莫名其妙的就被水影大人冠上了「疑似殺害水之國大名」的罪名,對於村子忠心耿耿的鬼鮫當然覺得自己分外委屈。
雖然村子里有些與他熟絡的人都覺得他是不可能背叛的,但是很明顯,這就如同明星代言效應一樣,作為所有忍者的偶像——水影的號召力在霧忍村也是無限的。不出幾天,原本誓言要將他洗白的忍者們就全數倒戈了,甚至還有幾個人直接衝到了他面前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心冷了,鬼鮫心灰意冷了。其實他清楚地知道,人性在忍者的道義上根本就是垃圾而已,因為他自己也是這麼做的。在一次的戰鬥中,他的小隊面對著木葉的敵襲、面對著如此令人感到心慌的人數劣勢而感到寡不敵眾。於是自己便毫不猶豫地將隊友全部殺掉,只是以免隊友落入敵手手裡使情報外泄。因為那些傢伙們被抓住后一定會經不住拷問,而木葉有名的一個叫做山中亥一的忍者就可以用秘術進入敵人的腦中抽取情報。
只是在真正的面對了人性的背叛時,鬼鮫卻依舊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他可以坦然的為了守護村子的機密而死,卻不能不芥蒂霧忍村眾人的不信任與厭惡。因為這是他從小生長的村子,這裡他一直信仰崇拜的、屬於忍者的道義與必須遵從的職業條例。
斑可以理解此時的鬼鮫憤怒而又失落的心境,卻無從體會。畢竟他從未享受過忍者的教育,穿越之前,他不過只是個生長在祖國下的普通人,當然也不可能接觸到什麼特殊的洗腦式教育,儘管現在的教育體質跟洗腦也沒有什麼兩樣……但是即使如此,他卻也無從評論。因為這對於一個國家而言,是非常必要的。鬼鮫所接受的教育,對於一個忍村而言,也是非常必要的。
所以,即使斑現在裝好人收下了叛村離去卻又無處可歸的鬼鮫,也沒有覺得內心有任何愧疚。原本就該是如此的,命運的不可違,正如他現在的身份是宇智波斑一樣。
他平靜的日子,大概就此一去不返了,餘下的只有殺戮與血腥以及各個勢力之間的利益爭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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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真是沒有想到,經過了第一次忍者大戰,傳說級別的人物,宇智波一族的創始人居然會存活到現在。」與斑初次會面的蠍一如傳聞中的戒備,並沒有現出本體,而是藏身於傀儡之中,操縱著緋流琥與斑進行著對話。喑啞暗沉的聲音根本聽不出絲毫異常,倘若斑不是知道了蠍早已在十五歲的時候便將自己做成了傀儡,怕是也根本不知道蠍的真身究竟如何。「呵……初代目火影只怕在黃泉之下也要氣得半死了,因為他早已亡故,而你這個夙敵還活在人世。」
「我想大概不會。」斑不急不惱地回應道,沉穩而又優雅的聲音使得蠍的心頭莫名湧上了一股無名火,急躁卻又無法宣洩,所以他只得按捺了下來。「柱間的亡故與木葉內部的權利爭奪有著很大的關係,而且在他逝去的時候,我曾前去看望過。」
對於柱間,斑在親眼目睹到扉間近乎頹廢空洞的姿態后,便再也沒有提及「木頭」這個他當初剛接受了宇智波斑的身份對其所用的戲稱,因為他覺得這是對柱間的一種玷污。無論在柱間生前,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否是夙敵,他對於千手柱間依舊存著一份敬意。因為斑猜測著,柱間可能是知道著這一切的,知道一些人懼怕著他的力量,從而策劃著他的死亡。但是即使他知道,卻也沒有對這希爾下手,因為在這其中,大概是有著不少宇智波一族的人的。
宇智波,這三個字在整個火影的劇情中可謂是貫穿通融。先是由佐助引起了宇智波一族的能力,再是由鼬引出了木葉的陰暗面,最後是由宇智波斑引出了企圖毀滅世界這一令人匪夷所思的目標。宇智波這三個字簡直就是悲劇的代名詞,只要沾上了就絕對沒有任何好事。【佐助向木葉復仇,鼬為了弟弟而死,斑處在被五大國聯合追殺之中,餘下的人全部死亡,真的是沒有一點好事】
「是嗎?」明顯是不太相信的語氣,但是斑也沒有打算令他相信,只要他知道這是真的便好。
「蠍,被喻為『天才傀儡造型師』呢。」手指上的戒指呈鮮紅色,上面的黑色圖案便是斑的永恆萬花筒寫輪眼,斑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造型詭異的緋流琥,一雙純黑色的眼眸里平靜無波。「因為是天才,所以才是異類。即使是身為大國的風之國,也無法容下你的野心呢……」
「加入的目的應該不需要詢問這麼多,總之對於曉無害便是。」蠍的語氣略發不善了起來,畢竟被人猜測以及當面評價對於蠍略帶急躁的性格還是十分難以忍受的。
「說的也是。」探究別人的**並不是好事,不過倘若他想要知道的話,蠍也絕對不可能攔得住他。「對了,這是你的戒指,絕對不能丟,因為丟了的話與叛出組織沒有任何區別。至於制服……去找角都,他大概下午便會來到基地。」說罷,將一直玩轉在手心裡的那枚【玉女】彈了出去,蠍也痛快地接了下來。
在蠍臨走的時候,斑略帶戲謔意味地提醒道:「記得要戴在本體上哦。」
滿意地看到蠍的緋流琥一頓,隨即又開始以一種詭異的似乎是軟體動物般的移動方式緩緩地向前以匍匐的姿勢前進著,斑才收起了這種有些幸災樂禍的心思。
天才,又是天才。天才這個詞語的使用頻率在火影裡面從未少過——佐助是天才,鼬是天才,寧次是天才,鹿丸是天才,連鳴人也是天才……
這個世界,還有平凡的人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