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類型的友愛爭執

()「……」不知怎麼的，斑突然看到九尾似乎抽搐了一下。雖然它那龐大的身體僅僅只是抖動了一下，但是斑就是覺得，九尾在抽搐。

「你這傢伙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容易誤導他人啊……」九尾略發無力的說道，漫不經心地甩了甩粗壯的九條尾巴。「先不說你會不會騙我了……你真的有辦法讓我出去？」

又沒瘋沒傻的，為什麼非要在這黑咕隆咚的鬼地方待上一輩子？

「恩，有的。」斑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原本面無表情的俊美臉龐上突然浮現出一抹不懷好意的微笑。這讓九尾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擔憂，擔憂它自己以後的命運。

「通靈獸契約如何？」似乎剛剛的陰笑只不過是九尾的錯覺，我們腹黑的斑殿面帶著人畜無害的微笑，說出了讓可憐的、被千手柱間那個木頭關押多日的九尾石化了的話語。

靜默了片刻，斑才察覺到了些許的不對勁……

「哎哎，妖狐！」斑也沒想到九尾聽到這種話語會受了這麼大的打擊，不顧形象的連忙上前，拽了拽九尾額頭上的幾縷硬毛。「回神啊我說，別在這種關鍵時刻發獃啊混蛋！」

我們有些悲催的斑殿現在是有些手忙腳亂了，其實無論是按照他原來的性子，還是按照斑殿骨子裡的貴族式教養，都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等舉動的。但是不急不行啊……這個空間忍術是有時效的，而且對接的兩者的神志必須要非常清醒，否則九尾是有很大的可能性會給他做陪葬品的。

不過臨死之前也拉上了這麼一個火影世界的大BOSS……也算是值了。

「你叫誰混蛋呢？」回過神來的九尾沒好氣的沖斑翻了個白眼，呲牙瞪眼，這麼一個龐然大物做出這樣的威懾性動作還是很有威嚴的。但是目前站在它面前的是我們著急到有些慌亂的斑殿，所以……

斑直接拿出碩大並且分量十足的火扇，對準了九尾的弱點——頭部直接就是一扇子。「別給我胡思亂想！」

效果格外好……好到出人意料，十分具有磁性的嗓音立刻把九尾打回了原型——撒潑打滾有些無賴的原型。「你又欺負我！你個混蛋你又欺負我！嗚……每次跟你打架都好累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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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聞言覺得自己的眼角似乎在抽搐……妖狐你這是小宇宙爆發了不成？不過，誰怕誰啊！

「你以為我樂意和你打架嗎？還不是你自己用火遁沒控制好，弄得禍國殃民，然後殃及到宇智波一族，而我這個悲催的一族之長就必須要出面解決。你就不能好好地學學要怎麼控制嘛balabala……」

滔滔不絕的抱怨，我們的斑殿從原本的氣話發展到真的是鬱悶了。也是，被莫名其妙的就弄到這麼個戰火紛飛的悲劇年代，是人都會有心理壓力。最關鍵的是他這悲劇的心理壓力還不能直說，否則身體就開始發冷，這大概就是穿越協會的特殊警告了。

如果不是這個身體附帶的忍術以及保命捲軸，自己都不知道被秒了多少次了好不好。最關鍵的是……

他的大學夢啊！

「唔……斑你好像老婆婆。」妖狐目光鄙視的注視著依舊碎碎念個不停已經陷入自我世界里的斑，扁嘴，面積開始逐漸縮水。

毛茸茸的九條長而厚的尾巴將九尾的身體裹成一團，隨後，一隻可愛的紅糰子狐狸新鮮出爐。

但是斑沒有絲毫寵愛可愛小動物的心態，不……倒不如說他是個天生的對陌生人的生命漠視到令人髮指的惡魔，從他對親手殺人毫不抵觸這點就不難看出。

直接一手將紅糰子從脖頸後方的皮毛提起，帶著繁複而又詭異圖案的寫輪眼神色淡漠地注視著讓小女生尖叫的可愛到爆的狐狸片刻，才開口問道。「怎麼搞的？」

「這是我的本體。」九尾倒是對斑略微粗暴的對待不以為意，反正他們見面都是直接放大招的，說一句話也無非就是什麼「你這個怪物，離開這裡！離開這片繁榮富足的土地！！」而已。

得意地甩了甩輕巧了許多的尾巴，可愛又略帶挑釁意味地沖斑一笑，糯糯的童音就像甜品一樣的黏膩。「怎麼樣，很厲害？」

「……我倒是寧願你把這種偽裝原本樣貌的東西運用到如何操作忍術上去。」鬆手，毫不憐惜的把某隻狐狸甩到地上……不過這裡是密閉空間，有地板么？

甩出一個像是廁紙掉在地上的長長的空白捲軸，斑殿把九尾毫不憐香惜玉的踢到捲軸上面，聲音飽含滄桑感。「主僕契約，愛簽不簽。」

讓你打攪我思考，本來想的是平等的通靈獸契約湊合下就行了。

就睚眥必報這點而言，果然斑還是報復心極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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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慘叫一聲，爆萌的九尾瞬間就被打回那個面貌猙獰的九尾，一圈黑毛的狐狸嘴巴露出了長而堅硬的白牙，喉嚨里微微發出了一些咕嘟咕嘟的細碎聲響，標準的待進攻式動作。

猩紅色的寫輪眼一眯，代表他斑大爺不高興了。「嗯？你以為～你還有資格來和我要求什麼？」懶洋洋的拖長了腔調，看你以後還得瑟的翹尾巴不。

悲催的九尾這才想起來，自己還處於被木頭關押的悲劇境地……咬牙。「那也不能簽訂主僕契約啊！」自己可是九尾！是上古時期的超級大BOSS九尾啊好不好！「就算斑你想把我弄出去是好意，但也不能……」簽訂這麼下\賤的契約，未免也太侮辱它身為尾獸的身份了。

「這是你唯一的機會，如果不簽訂的話，那麼你可能就會被千手那堆木頭弄到祭壇里封印起來。」斑不懷好意的笑得奸詐，不過一隻狐狸而已，而且九尾的心智一向不成熟……不，也許說尾獸們除了戰鬥的時候比較超群，其他的時候都是相當白痴的。「你也清楚，你身為尾獸之中實力最強大的一個，而且非常不好掌控，所以木葉應該是不會把你交給其他忍村的。」

「千手的那些混蛋！」九尾氣到渾身的毛都像針一樣地豎了起來，遠遠地看起來就像是個著了火的超級大號電飯煲……咳咳，話說為什麼會突然變成刺蝟了？「斑，就不能再商量下嘛？」略發低聲下氣的請求，這也算是九尾哀求的極限了，你不能指望一隻沒人陪聊而又愛撒潑打滾的任性狐狸說話婉轉多少。

啊……斑突然發覺自己的內心閃過一絲嘲諷的意味。

就算九尾在火影里被設定為「火影世界最強大的尾獸」又如何呢？也抵不過岸本的一筆帶過就進了鳴小強的肚子里孤獨終老了十幾年。

那麼他呢？也許他根本就是一個在火影世界裡面從未出場過的人物，說不定哪一天，他就因為岸本的又一次一筆帶過而死在了木頭們的手裡。

多麼諷刺的事實啊……斑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卻不知道是在嘲諷這個世界還是在自嘲。

這個世界，究竟是同人所假設的平行世界，還是真正的火影世界呢？斑突然覺得有些疲倦了，原本的世界如此，難道這裡也是如此嗎？

自己的人生……還是要和原來一樣，被別人駕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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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九尾突然發現，斑的身上出現了令人心生悲涼的氣息。

記得第一次感受到斑出現這種氣息的時候，是在他的弟弟把眼睛貢獻給他的時候。

略帶擔憂的回望過去，也許對於千手一族，自己是心生恨意的。也許對於宇智波一族，自己也是厭惡著的。但是對於斑，他卻是無論如何都討厭不起來。

那個高傲的男子可以為了弟弟失去的眼睛心疼的哭得一塌糊塗；可以為了族人而貢獻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如此全心全意為了他所羈絆的一切而奮鬥著，即使失去性命也在所不惜……

怎麼可能令人討厭得起來啊……

「吶，妖狐。」深呼吸了一下子，斑逐漸從低迷的情緒中走了出來，恢復為平時的面癱美人，只是聲音依舊略發暗啞。「你想自由，你不想在這裡被關著直到永遠。」

自由，永遠是最重要的東西。

難得溫柔的撫了撫妖狐厚重的皮毛，斑當然知道，九尾也絕對好不到哪兒去，他們現在可謂是「同是天涯淪落人」。而且妖狐……也可以說得上是現在唯一關心著自己的傢伙了。

泉奈已經死了，宇智波一族也像中了靡靡之音似的沉浸在了木葉的溫柔鄉里了【喂喂！】，他原本要保護的東西，現在都已經全數泯滅了。

而在他還是王梓成的時候，甚至連想要保護的東西都沒有。

「當然不想。」有些彆扭的口氣，但是這是因為不習慣斑的親昵導致的。這傢伙……什麼時候也會這麼好心了。

九尾悶悶地盡量把自己的小臉裹進柔軟的皮毛里，卻忽略了因為全身都是毛的緣故，所以根本沒人會看出他在臉紅。

「那樣的話，我們就一起。」斑突然抱起了九尾，優雅的笑容也讓從未見到過的九尾不由得一愣。「反正你我都是孤身一人，那麼在一起不是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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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反正自己一個也很無聊。」恍惚之間，九尾突然覺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但是自尊心十足的九尾又不願意讓斑看見。使勁憋了回去似乎快要滾落的淚水，再小心翼翼地瞥了瞥斑的神色，發現對方依舊面癱，這才放心了下來。

因為自己從有記憶開始就是獨自一獸，所以對斑這種突然有了歸屬感的話語……有些不習慣。

九尾不知道那樣算不算出生，不過降生在這個世界上，那麼就應該算是出生了。

每天都在打架中度過，獸的本能——廝殺，既是它與生俱來的本能，更是它唯一的倚仗。天生的強大使得它非常難以控制力量的收放，所以不由自主的，它會毀壞其他人的勞作以及成果。孤獨伴隨著它的生命，更是它取得如此強大的力量的代價。

它真的也可以像普通的人類一樣，擁有同伴嗎？

略帶期翼地看向斑，大概是九尾眼眸中的閃亮讓斑略發的接受不了，畢竟他一直都不喜歡閃亮生物，所以斑有些不自在的轉過了頭來……

「別這麼看我行不行？」眼角略發抽搐，太閃亮了，閃亮到幾乎灼人眼球。好其實只是灼他的眼球而已，畢竟現在就他一人。斑現在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完美小姐進化論裡面那個懼怕閃亮生物喜愛黑暗以及恐怖片的主人公，一有閃亮生物接近就想縮回那個隱蔽的小黑屋。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斑都在密閉的空間里和九尾互相放忍術追逐著，原因就是某隻自尊心極強並且不願意服輸的狐狸死活都不願意簽訂對通靈獸而言十分卑微的主僕通靈契約。一直到斑警告它：「還差五分鐘空間忍術就會閉合，到時候我們誰也走不了！」，九尾才萬分不情願地在潔白無瑕的通靈捲軸上按下大大的爪印，然後瞬間彆扭的撇過頭去，只是那眼角彷彿還帶著隱隱約約若有若無的淚水……【至於嘛】

正事完成，斑立刻讓九尾變成縮小版，然後塞進捲軸裡面，爽快的走人。

點在火影辦公室的木質地板上，斑發現千手柱間依舊不在此處。

「哎，我說妖狐，千手那傢伙到底是怎麼做火影的啊？」伸手掏進了捲軸里，把某隻剛剛經歷了兩萬五千里長征卻又被再次告知革命尚未成功的九尾拽出來，絲毫不顧及九尾因為自己用力過大而痛的齜牙咧嘴的。「為什麼整天都不在工作？」居然這麼久了，都還沒有回來，原本他甚至以為會和柱間大打出手的呢。

「你不知道？」九尾的身子因為地心引力的緣故導致有點眩暈，片刻后才繼續說道：「你不知道柱間那混蛋要結婚了么？」

「……哈？」石化了的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