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風起

第三章 風起

花姑捋了捋額間碎發「取個藝名?」

向淺沉吟半晌「就叫向淺、」

「呵,真有個性、沒事反正不著急,現在她們都還沒起,等會兒再研究讓你跟著誰吧、去,帶她洗洗去、」

向淺木然的跟著小廝來到了大都會後廳的巨大浴室內、「向姑娘,這就是了,東西已經備好了,您先洗著小的就在外面候著、」

「你,多大了?」這小廝她記得。她按下手印的那一刻餘光瞥到了小廝眼中憐憫、

小夥子瘦瘦小小,身上的破舊衣服寬大的不像話,露著大片乾癟的胸口、「我,我十三了、」

「叫什麼名字?」小夥子不自然的扭到了一邊,低聲說道「我叫阿生、」

「我叫向淺、」「我知道、」向淺不自覺的微微一笑,下意識的把他當成了向真,想要上前幫他整理整理衣領、手剛伸出一半,就被阿生一個利落的轉身躲開了、

「我先出去了。」

她望著被利落關上的大門,心裡不禁浸出一絲苦澀……

很快,日上三竿。昨夜忙了一夜的「姑娘們」也都梳洗完畢,去花姑那請安了。

說是請安,無非是姑娘們需要將前一天的盈餘交給老鴇,再拿走自己的那

份分成。

「喲,這是誰啊?新來的?花姑姑你可真能給我們添堵~」

「就是說,咱們大都會裡的姑娘一大把,花姑這是嫌我們人老珠黃沒盈利了呀~」

花姑斜眼一瞪「就你們倆話多?站過來,我給你們介紹介紹。

她叫向淺,前段時間誰跟我說身邊兒缺個打雜來著?把她安排過去,先學學怎麼伺候人。」

「姑娘」們聽了,一個個兒的都躲得遠遠兒的,就算缺打雜的也沒人願意讓一個可能會搶了自己生意的人留在身邊、

「讓她跟著我吧。」

向淺順著聲音過頭,那是一個跟其他「姑娘」完全不同的人。她就像是雨後的青竹,清冷高傲,有種不沾凡塵的神仙氣息、

那一雙潭水般的黑色眸子里彷彿有星辰一般,讓人看一眼就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薄唇輕啟「正好我缺一個琴童,讓她跟著我吧。」

「喲,看看,還是我們弗遠姑娘境界高~」

「就是,咱們這些大字不識一個,跟人家那撫琴弄曲的可比不了~」

「閉嘴!」花姑遲疑了一下,「行,那你就跟著弗遠吧、行了,都各忙各的去吧、」

「跟我來吧。」弗遠姑娘聲音清冷,聽了很是舒服。她的房間在二樓走廊盡頭,裡面的陳設十分簡單,梳妝台上也只有一隻眉筆和一小盒未開封的胭脂、

「向姑娘,我叫弗遠。你也看出來了,我在這大都會裡是最不受人待見的一個,因為我只賣藝不賣身、不怕你搶了我的生意、」

向淺頓了頓「弗遠姑娘與那些人不同。」

弗遠撫了撫鬢角的碎發眉眼間看不出喜怒「有何不同,都是在這風月場里。外人見了也都餓狼似的盯著這張皮子看。你跟著我可學不到那些伺候人的本事,如若你不願意,那就去跟花姑知會一聲。自己走了吧。」

向淺沉吟半晌「姑娘,我自是不願意學那伺候人的本事,若是不用,不用賣身就能養活一家人,我又怎麼會走到這一步,我知道姑娘是個善人,所以,還請姑娘多多提點、」說著彎下腰來鞠了一躬、

弗遠自嘲一笑「向姑娘,我不是善人也不是聖人,自己就在這烏煙瘴氣的地方,如何救得了你?讓你跟著我,無非是看你可憐隨口一說幫你解圍。我不會指使你做什麼,其他的幫不了你、」

「我願意跟著姑娘、」「好,那就回去休息吧,我這沒什麼需要你做的、」說完就起身朝窗邊的古箏走去、

向淺四處看了看,決定先幫弗遠打掃打掃房間,這些活計她信手拈來。於是拿起抹布開門走了出去、

可一出門不遠就迷了路。她明明記得這條長廊通向後院的水池,可出現在眼前的卻是一扇木製雕花大門、

就在她楞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猛地被人抓著胳膊推進門裡、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一個吻堵住了嘴巴、雖然向淺瘦弱,但一直做苦工,力氣要比一般女子大得多。突如其來的侵犯徹底惹怒了她,向淺猛地抽出手,掄圓了胳膊扇了過去、

那黑影明顯愣住了,倒退了一步仔細端詳了起來、「畜生!」高大男人呵呵一笑,摘下了頭上的軍帽、

男人一對墨黑色的眉毛根根分明,眼睛雖然不大,但卻十分有神、薄唇輕啟「當表子還立牌坊?」向淺眼神冰冷上下打量了一下,男人穿著草黃色的軍裝,再加上帥氣硬朗的外表...不禁心中冷哼一聲,實在是...應了「人模狗樣」這四個字、

男人嘴角上揚「你自己送上門來又說我是畜生?小丫頭,玩欲擒故縱?」「送上門?我還以為這是雜物房,誰知道,比雜物房還臟、」高大男人眉頭一挑,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你是新來的?花姑沒告訴你這是誰的房間?」

向淺心中一頓,又用餘光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禁開始後悔起自己的魯莽。雖然自己分不清軍裝等級,可這個男人身上的軍裝整齊的一塵不染,純皮的黑色軍靴上一絲褶皺都沒有。腰間的配槍上還有金色的雕紋...最主要的是光憑著敢明目張胆的穿著軍裝走進大都會這一點,就足以證明這個人身世的顯赫..

「我是新來的打雜的...迷路了所以走到了這..」

「呵,怎麼不罵我了?剛才還小野貓似的,怎麼現在這麼乖了?」說著話男人走到方廳裡面的太師椅上坐定,嘴角邊還帶著似有似無的微笑。

「是小的不對,還望大爺原諒、」「抬起頭~我看看~」向淺雖心中有氣卻也不敢得罪權貴,不然不僅自己小命不保,就連李媽和向真也會被牽連...思及此處,她緩緩的抬起了頭、男人嘴角邊的微笑漸漸消失,眼中升起一絲異樣的情愫,不知什麼驅使著他竟鬼使神差的站起身朝著向淺緩緩走去....

「你,叫什麼名字?」「向淺..」男人撩起及肩的長發輕輕嗅了嗅「多大了?」

「十八..」

「身子還乾淨么?」話音未落,向淺猛地推開了他「這位軍爺,我只是個打雜的,您要是需要的話我可以幫您找姑娘、」

男人微微一愣,隨即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你真有趣,這涼城不認識我的還真是不多~嘶,可我今兒不想要別的姑娘,就想要你這可怎麼辦?」

「軍爺,我只是..」

「小姑娘,洗乾淨脫光了等著我睡的女人能從這排到秦家大宅、你還是第一個拒絕我的~」

向淺心中十分厭惡,但她必須忍耐,大都會中藏龍卧虎,一不小心就會死無葬身之地、「軍爺,向淺自知福薄不敢妄想、」

男人收起了笑,皺起了眉頭「滾吧,不知好歹的東西。」

向淺前腳剛出門,一個青花瓷茶杯就摔在精緻的雕花大門上,嘭的一聲巨響、

「你去哪了?」「我,我本來準備去雜物房的,可迷了路,碰見了一個十分跋扈穿著軍裝的男人....」

弗遠心中大驚「你可得罪了他?!」

「算,是吧...」

「你!你去找花姑請罪吧。我救不了你、」「他是...」「秦深、」

弗遠話音一落,向淺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秦深這個名字,如雷貫耳、

他是華國第一軍閥秦嘯鋒的獨子,涼城的太子爺.....

「快去吧,不然怕是就沒機會了、」向淺連忙爬起來沖了出去,弗遠看著她的背影,眼中透出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華國戰亂四起,軍閥割據。以涼城為中心,四下六城都在秦嘯鋒的手中、在涼城他就是皇...而自己竟然得罪了秦深....思及此處,向淺更是害怕,她還要給向真治病,還要給李媽養老送終,自己不能死..絕對不能、

「花姑!花姑!」

「大白天的鬼叫什麼?!向淺?你來幹什麼?」「花姑!救我!我..我得罪了秦太子..」

花姑面色一沉「你說什麼?」待向淺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花姑說完后,花姑冷冷的看著她「跟我去給秦少爺道歉,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向淺垂首咬唇「是..」

不遠處的房間內傳來的陣陣嬌,喘、「哎呀~秦少~你怎麼這麼壞啊,別鬧~」「不鬧?不鬧找你過來陪我聽曲兒么?!滾!」

花姑聞言連忙上前敲了敲門「秦少~花姑特來請罪、」「呵,好個請罪~進來、」

向淺低著頭跟在花姑身後,進了門,一個只穿著粉紅色肚兜的姑娘就蜷縮在門邊,見花姑進門連忙躲在了花姑身後、

「花姑怕是年紀大了,已經沒有精力管理大都會了。不然我今兒就找人替了你。你也好告老還鄉好好休息休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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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夫人要徵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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