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入府
「妹妹」周若汐動了動,隨即站起身,「我就知道妹妹會出來的,剛才我是故意為難這些家丁的,既然妹妹出來了,那我就不必再裝下去了。」
呵呵,還真是直言不諱啊!
白木槿狠狠地瞪了周若汐一眼,欲要離開,衣袖卻被人生生拽住。
周若汐直挺挺地跪了下來。「妹妹,姐姐求你了,就讓我進入王府伺候晉王吧,姐姐一直對晉王愛慕有加,可是非卿不嫁,求妹妹成全!」
這一次,周若汐不僅下跪,而且還磕了一個響頭,確實是響頭,當周若汐把腦袋抬起來時,她的額頭上已一片淤青。
「姐姐可能求錯了人,你應該去求王爺。」
又對她來這招,難道她以為自己招架不住她的厚臉皮嗎!
「妹妹……」周若汐眼淚汪汪,「姐姐知道妹妹好心腸」
白木槿不禁感到有些頭疼,看著街道上眾人怪異的目光,她終究還是讓美景將她招待到了王府。
周若汐暗笑,看來自己的死纏爛打果真有用。
自從周若汐踏入晉王府的大門之後,晉王府便多了一位粗使丫頭,白木槿覺得,這倒是合了周若汐的意,記得自己新婚的那天,周若汐一身大紅色喜服,對晉王信誓旦旦,就算做他的粗使丫頭也無妨。
白木槿真真覺得自己是菩薩心腸,竟然這麼好心,滿足了對方如登天一般難的要求。
這一天,白木槿正在家中修剪著她精心培養的盆栽,卻聽外面似乎響起了陌生人的聲音。
爽朗的笑聲不覺將白木槿吸引。
白木槿透過窗戶,果真看到了秦成。
「秦將軍,今日怎麼如此有空來到晉王府。」
白木槿大大方方地出門迎接,藍色長衫,衣袂飄飄,面容不施粉黛,此時的白木槿像是一朵純潔的藍蓮花。
「當然是忙裡偷閒看看王妃了。」
秦成含著笑容,眼神在白木槿的身上流連忘返。
「我在王府過得甚好,還請您不必記掛。」
三人在院子里寒暄了一番,而白木槿也不避諱王妃的身份要跟著去往後花園下棋。還說今日定要陪表哥下個夠。
周若汐露出凌厲的目光,站在角落,唇色發白。
周槿兒,你如此不安分,真不知道你這個王妃是怎麼當上去的,對一個陌生男子都可以獻媚!
恨意在周若汐的心裡油然而生。
為什麼,明明自己也是相府小姐,為什麼周槿兒可以嫁入王府,而自己竟然淪落到做王府丫鬟的地步,為什麼她可以獲得其他男子的青睞,而自己卻被人不待見,竟然還被人退婚。
老天不公!
「真沒想到王妃的棋藝竟然如此精湛,怎麼我以前倒沒發現呢……」秦成搔了搔頭髮,皺了皺眉頭。
「將軍才見我幾回。」白木槿含著笑容,又落下一枚黑子。
兩個人這一舉動,倒顯得蕭成渝是個局外人。
果然,蕭成渝見狀后開口,「既然沒見過幾回,本王倒是不介意給你們騰地方讓你們敘敘舊。」
「噗嗤」秦成抿著嘴巴,強烈地忍著笑容,「晉王你怎麼這麼可愛啊,莫非你是吃醋了不成?」
吃醋?
白木槿不以為然,他蕭成渝會吃自己的醋?那太陽都會打西邊出來。
「秦公子,您喝茶。」聲音柔柔弱弱,單單是憑藉聲音,就知道此人弱柳扶風。
「多謝。」秦成端起茶杯。
亭子里明明有三個人,而周若汐卻只給一人上茶,這其中之意,甚是明顯。
「茶是好茶,可沏茶的人不一樣,這味道就自然不同了。」
秦成品了一口,隨即故作高深。
周若汐臉色一變,知道對方是在故意挖苦自己,一時下不來台。
「王妃,這是晉王府的丫頭?」秦成眯眼,灼灼的目光打量著周若汐。
還沒等白木槿開口,周若汐便搶先一步回答,「回秦公子,奴婢是晉王府的粗使丫頭,周家二小姐。」
「……」此話一出,白木槿立馬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堂堂千金小姐竟然在王府里當粗使丫鬟,這樣如果傳出去,一定會遭人非議,而周若汐故意在秦成面前說這句話,無非是證明她有多麼可憐罷了。
秦成「哦」了一聲,恍然大悟,「你就是在晉王妃新婚那天,非君不嫁的周若汐啊!」
秦成一拍巴掌,「那個時候你就要做晉王府的粗使丫頭,可無奈晉王看不上,沒想到今日竟然是王妃圓了你的一樁心愿啊。」
周若汐臉色瞬間便得難看非常,手的骨節微微泛白。
「如此說來,王妃可真是菩薩心腸。」
蕭成渝打量著周若汐,什麼時候王府里竟然多了一個粗使丫頭她怎麼不知道,這個做作的女子竟然被自己的王妃招進了晉王府……
早就聽說周槿兒曾經倍受欺凌,難道,她將二小姐帶進王府,是要準備開始報復了嗎?
周若汐愣在原地,手裡握著的水壺不知是該放下還是該繼續提著。
看來秦成也不是蠢笨的人,周若汐的心思,都被他看在眼裡。
「你為何只單單給我沏了茶?莫非,這茶里有毒,你是要毒本少爺吧……」
「奴婢不敢!」周若汐嚇得跪在了地上,竟然忘記了自己是周家二小姐的身份。
「罷了罷了,你退下吧,留在這裡,只會幹擾本少爺下棋。」
白木槿目睹著一切,一言不發。
就這樣平安無事的下完棋,白木槿回到自己屋子躺下,腦子裡一陣沉思。
周若汐今天的行為,無非是吸引人的注意罷了,自知晉王爺不會理她,於是來拿秦成開刀。
這麼一個會給自己加戲的人,她如果不把她收了,那豈不是太有眼無珠了。
自從秦成將周若汐奚落之後,周若汐變得安分了許多,更加令白木槿奇怪的是,她竟然沒主動招惹過晉王。
那她來晉王府的目的是什麼?難道是讓晉王主動看上她?
如果她真的是這麼想,那未免有點太可笑了吧……
眼皮越來越沉重,因為濃重的睡意讓白木槿暫且將這樣的問題放在一邊,誰知剛一眯上眼睛,便聞見濃烈的酒氣。
白木槿一睜眼,看著旁邊趟得理所應當的男人,皺緊了眉頭。
他倒是趟得舒服,殊不知自己最討厭這種濃烈的酒氣了!
「你幹什麼去?」
蕭成渝將下了床榻的白木槿又按回了榻上,雙目與她對視。
兩個人本是在床榻上,現在白木槿正在蕭成渝的身下,四目相對,夜深人靜,氣氛曖昧。
如果兩個人對視的雙眼減少一些仇恨之感的話,那氣氛就更曖昧了。
「臨陽公主的傷,定是由你間接造成的!」
蕭成渝嘴巴一張一合,俊美的臉上浮現些許怒意,幽深的雙眼注視著白木槿。
酒氣撲面,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語氣太過嚴肅,白木槿恐怕早就被他融化了。
「敢問王爺何出此言?」
「臨陽公主那天和你在一起,為什麼受傷的是她不是你!」蕭成渝皺眉,眉宇之間擰成一團麻花。
白木槿欲哭無淚,華陽郡主和臨陽公主他們兩個可都是王府的祖宗,她們兩人之間的比試,自己是想攔就能攔得住的嗎?
「王爺,妾身之所以沒受傷,是因為妾身不會武藝,那天華陽郡主辱罵妾身,臨陽公主是為了給妾身出氣才被劍刺傷,而且,傷是拜華陽郡主所賜,王爺沒必要因為華陽郡主而遷怒妾身吧。」
白木槿知道這傢伙不好惹,而且他今天喝了酒,為了防止他撒酒瘋,她只好可憐巴巴地軟聲細語。
「如此說來,那你可真是個禍害!」
「……」
白木槿明白了,她現在是百口莫辯了,說什麼都沒有用了。臨陽公主是為了給她出氣才受傷,現在在蕭成渝的心裡,她已經是始作俑者了。
「華陽已經離京了,你說本王應該怎麼罰你?」
修長的手指在白木槿嫩白的臉上流連,泛著絲絲涼意。
這動作,像是愛人的愛撫,可是在白木槿的眼裡,卻猶如一場凌遲。
這傢伙不會要將自己的臉給撕破吧?
蕭成渝的手輕輕撫摸著白木槿的臉龐,眼中半點感情也無,漸漸的……他的手從臉龐劃到了脖頸。
我的天……!
白木槿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即將會被掐死。
白木槿一個激靈,腿一蹬,正中蕭成渝下懷。
力氣不大,但卻還是讓蕭成渝的手一頓,使白木槿成功逃離魔爪。
「王爺今日喝多是不是撒這酒瘋撒得太過,怎麼?難道是因為妾身知道是華陽郡主刺傷的公主所以王爺要殺了妾身滅口嗎?」
許是收到了驚嚇,白木槿輕微喘著氣,眼睛死死地盯著蕭成渝,唯恐他因醉酒而傷害自己。
其實蕭成渝怎麼會傷害白木槿,只是對方肌膚太過滾滑,讓人愛不釋手罷了。
「呵,不識好歹。」蕭成渝扔下一句話揚長而去。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白木槿趟在床榻上,眼神空洞地睜開,又是孤身一人。
唉,什麼時候她的這個王妃當得這麼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