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倆娃除妖
靜謐的樓閣上,一男一女正在嬉鬧追逐。女子長得妖媚入骨,被抓住的時候就脫掉一件衣物,到了樓道盡頭的房間時,已經酥胸半露。
粉色的肚兜和雪白的肌膚,讓人看的血脈噴張。那男子自然也不例外,看著女人對自己拋著媚眼勾著手指,他只是猶豫了一下,就任由自己被妖媚女人一把揪了進去……
「哎!你能不能……能不能跑慢點兒,我都快、追、不上你了!」姜玉澤有些懊惱,還以為這個女娃娃要被妖怪捉去,結果沒想到那妖怪反而被追了三條街,愣是被這個女娃娃收進了葫蘆裡面。
「你這個葫蘆我家也有一個。不過比你這個大點兒!」姜玉澤知道這個葫蘆得是南山紫金葫蘆藤,結出來的葫蘆才能製成寶器。拿來捉妖再合適不過了,只是五百年一結籽,祭煉又極為不易,所以異常稀少。
「這是我師父給我的!」蕭靈兒捉到一隻妖怪心裡開心,笑嘻嘻把葫蘆封好,這樣老妖怪就出不來了。
「你師父真厲害!我家那個葫蘆我都不敢動的。聽說那個葫蘆一共就三個,我家一個,你一個,還有東海有一個。我叫姜玉澤,你呢?」姜玉澤看著這個女娃娃長得實在是可愛極了,一雙大眼睛靈氣十足,像一個盛滿了寶石的琉璃碗,裡面有光,漂亮極了,是他看過的女孩子中最好看的了。
「我叫蕭靈兒」扎著紅繩的衝天揪隨著小腦袋晃了晃,粉白的臉蛋兒因為跑了半天有些泛紅,倒像個可口的蘋果。
兩人喘息還沒平穩,只見葫蘆又亮了起來!兩人同時看向旁邊的閣樓之上,那裡升騰一股粉紅妖異之色,在天青色的天空中顯得很突兀。
翻過牆,再扒拉上木板,姜玉澤已經灰頭土臉了。他準備回頭拉靈兒一把,才發現下面哪裡還有人影?
再抬頭,那蕭靈兒已經穩穩噹噹的蹲在在窗沿下,伸短短的食指,噓了一聲,示意讓他蹲下。窗子下那裡剛好有兩根木棍,蕭靈兒默默的往裡面挪了挪,讓給他讓了一根兒。
看來也是輕車熟路了,姜玉澤嘆氣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站在另一根木棍上。跟蕭靈兒一起推開窗戶的一條縫,只見裡面粉紅色的帷幛層層疊疊,裡面有男人粗重的喘氣聲和女子的呻吟。
「他們在幹嘛?」蕭靈兒好奇的看著裡面隱隱約約的兩個人在床上翻滾,偏暗的房間里有些壓抑感,妖氣已經濃郁到遮蓋了房間本來的顏色。
「不知道哎……啊?二哥!」姜玉澤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但是猛然間一陣微風吹開帷幛后露出男子的臉來,那不正是二哥嗎?!
「什麼,那是你二哥?可是那個女的是個妖怪啊。」蕭靈兒懷裡的葫蘆上面紋路正在一陣陣發熱。
房間裡面漸漸瀰漫出一股香味兒來,像胭脂細膩又像一種花香,透出一股詭異。可是床上的男子明顯已經失去心智了,只顧著快活,沒發現身上的女子指甲變得血紅,像隨時都能滴下血來。
「是妖怪!我二哥怎麼在這裡?」姜玉澤撓了撓頭,就沒撐住窗戶。啪的一聲合上了。動靜不大,但是卻驚動了床上的女人!
「誰!」女子察覺窗下有人,想去查看卻不想被男人一把撈了回來。
「別管了,我們繼續!」男子的眼睛里已經渾濁不堪,正是被迷了心智的樣子。
「好呀~」女子柔媚一笑,手撫上了他的胸膛。然後五指成爪,生生的扣進了肉里,隨著血肉撕裂的聲音,一顆血紅跳動的心臟被她挖了出來!
再翻開窗戶,姜玉澤快被嚇尿了。那個妖怪正拿著一塊血糊糊的肉在吃,吃的血水橫流,像是品嘗什麼美味一樣,一點一點吃乾淨了,還很意猶未盡的舔著手指尖兒的血跡。
「枉為皇家血脈,血里竟沒有一絲龍氣,可惜了這幅好皮囊……」女子說著晃了晃腰肢,六根狐尾抖了出來,然後就朝著窗戶走了過去。
「你怎麼了?」蕭靈兒沒看到吃人心的模樣,踮起腳尖往裡面看了一眼,只見六尾狐妖吃的饜足就現形了,臉上還帶著血,舔著手指上的鮮血。
「哇,一二三四五……六尾的,我打不過啊。」蕭靈兒有些愁苦,她約摸著這狐狸是不大樂意進葫蘆的,自己也不太能打過這狐狸,多留無用不如去找別的妖怪,就準備走呢。
下一瞬間,他倆便被一股力量一把揪進屋裡去了!
兩個人摔在地板,蕭靈兒揉了揉腦袋,姜玉澤臉瞬間變得蒼白。那床上的人還沒死透,嘶嘶抽氣般的說些什麼,頭緩緩的轉了過來剛好看到了姜玉澤。他眼睛瞪得老大,卻漸漸變成了灰色……
直到二哥徹底斷了氣,姜玉澤整個牙關都在打顫!
「兩個小娃娃~」慵懶柔媚的嗓音讓人聽的心裡直痒痒。
「你,你別過來!快跑!」儘管嚇得面無人色,姜玉澤哆嗦的擋在蕭靈兒身前,沖著那個狐狸大聲吼,好像能壯膽子:「我不怕你!」
「呦,奴家可是嚇到你了。」狐妖剛笑起來,就看到了姜玉澤身上的玉佩。她的眼神立馬變的嚴肅了。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十三世子!也來這煙柳之地尋歡嗎?」狐妖眼睛蹦出精光。
這二世子好下手,只是因為他貪念極重,又身無一長。可這十三世子姜玉澤,卻是完全不同的,深受老皇帝的喜愛,天賦極好,但是常年不見蹤跡。
姜玉澤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狐妖,乾咽了一口唾沫,身後的蕭靈兒還不知死活的探出個腦袋來看。他哆嗦著手,用力把那小腦袋摁了回去。
蕭靈兒知道打不過,但是她不怕啊。伸個頭繼續看,只見那個女子本來就所剩不多的衣物竟然被她自己剝落,就在快裸的時候,忽然那狐妖驚悚的抬頭!
儘管一絲氣息也無,可是窗戶外分明有一抹白色,一股難以遏制的恐懼湧上尾椎,一瞬間竟然讓她動彈不得。天邊煙青色的背景襯托著那白色異常純潔,絲毫容不下邪魔,她抬頭好像看到了一雙極為冷漠的眸子……
「師父!」蕭靈兒驚喜的回頭,跑著跳進了師父的懷裡,抱緊了師父的脖頸。
姜玉澤只覺得眼前一花,周身就換了個景色。腳下已經變成了堅實的土地,周圍空氣里還有淡淡的花香,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冷汗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那狐妖像是被那雙眼睛定住了身形,直到那個白衣人消失,巨大的壓迫感終於不見了。她鬆了一口氣,卻驚悚的發現還是動彈不得,一道裂縫從她的臉上蔓延,又從手指裂開無數細小的縫隙,她想叫出聲音,卻只發出一個碎裂的音節……眨眼間,灰飛煙滅。
「師父師父!今天捉了兩隻,一隻紅的一隻黑的!」蕭靈兒晃了晃葫蘆邀功,小臉上滿是開心。
「這就是你那從山裡撿來的弟子?」一個不修邊幅的中年男人,背著一把劍靠在柳樹上,嘴裡叼著一片樹葉。雖然看起來粗糙又邋遢,但是那張厭世的臉上卻是痞帥痞帥的。
「師父!你今天怎麼這麼刮鬍子了?」姜玉澤有些驚訝,他這個便宜師父向來玩世不恭的,見誰都是一副喝醉天下唯我獨尊的模樣。今天奇怪了,衣服都穿的整整齊齊的。
「咳咳!」江直歌一個不慎把樹葉咬斷了,趕緊吐出來,順便尷尬的咳湊了兩聲。一記眼刀過去,讓這臭小子閉嘴!
「還不過來見過你的小師叔!」江直歌走了過去,假裝很生氣的樣子說道。
姜玉澤正準備對著蕭易寒做禮,誰知道師父突然一巴掌過來,他眼睛有點冒金星。
「對著誰呢!蕭靈兒是你的小師叔!」
「啊?!她才幾歲啊!」
「幾歲也是你師叔!」
「師父你輩分也太低了吧!」
「你個兔崽子!往日里為師怎麼教你的!」
「你讓我誰都不用叫的啊!」
「你……狗東西,你別躲!」
姜玉澤看著便宜師父有點想暴走的樣子,趕緊躲在了白衣人的身後。果然師父立馬不敢動手了,他朝江直歌吐了吐舌頭,順便做了個鬼臉。心想蕭靈兒師父好厲害,連師父都不敢造次哎!
江直歌扶額……
「呃,咳咳,這孩子平日里野慣了。」江直歌瞪了一眼便宜徒弟,訕訕的笑了。
「無妨」蕭易寒不甚在意。
「兔崽子,過來!」江直歌終於有些做師父的威嚴了。
「哦!」姜玉澤不情不願的耷拉著腦袋走了出來,被師父一把揪了耳朵帶過去,他呲著嘴卻也不敢再說什麼。
「易寒,今夜皇宮的宴席你可去嗎?」江直歌覺得蕭易寒大概是不會去的。
果然,蕭易寒:「不去」
皇家當然是急著讓蕭易寒去一趟。可惜連面都見不到……他江直歌更是沒這個膽子讓蕭易寒去參加宴會。
「哈,是我唐突了」江直歌也只是問問,不去也無妨。有這個時間他也想去喝點好酒,誰要去那個勞什子宴會。
直到他們分別好久了,姜玉澤突然一拍腦袋!
「師父、師父!」姜玉澤認真的看著江直歌,「那,那個你的師叔,那不就是……太虛宗的蕭至尊嗎?!」
「兔崽子,你才反應過來?傻不傻。」江直歌好笑的看著一直把蕭易寒當做偶像的徒弟,聞言立馬變了臉。
「你!你太過分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啊啊啊,蕭易寒啊!我竟然見到蕭易寒了!」姜玉澤一臉瘋狂的悔意!誰不想見蕭至尊一面,天哪,他就這麼錯過了和蕭易寒搭話的機會?!
看著這個便宜弟子用力扒著自己的臉,一副悔恨至極恨不能自殺的模樣。江直歌翻了個白眼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還好沒告訴他,不然得多丟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