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山一宗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山一宗

距離地獄門開只剩兩個月了,蕭易寒和蕭靈兒忙的腳不沾地,因為殘留在五界中的域外邪族不斷復活,滅世皇實力大增強,跟余殘生在三界中偷偷布下密密麻麻的陣腳,所用媒介都是黑色詭異的粘液,十分難纏,先是人界后是妖界,就連仙界也都不能幸免於難,所以兩人不得不逐一去解決。

雖然仙界受擾最晚,但是結果最嚴重,因為那些陣腳一旦出現,就會一直吞噬靈氣,直到變成一片荒地。最終千百家宗門和宗族向太虛宗求助,蕭靈兒和小黑聯手在十萬大山布下屏障,所有撐不住的宗門都帶著各自弟子前往十萬大山,導致如今的太虛宗除了主峰和已經開山的弟子洞府,其餘的地方都被百家所佔,放眼望去都是忙忙碌碌的人影。

蕭山感慨道:「這可真是一山一宗,一步一門了。」

蕭清讓:「幸好大宗門應付的來,不然我們這片地方還真容不下那麼多人了。」

如此大手筆的滅世皇讓蕭易寒都深感棘手,所以蕭靈兒和蕭易寒準備釜底抽薪,終於在人間某個地方逮到了正在布陣的滅世皇。

一番打鬥后,明顯力有不逮的滅世皇再次悄然開啟陣法,準備偷偷溜走。

「靈兒!」蕭易寒一馬當先沖在前面,一劍斬斷了陣腳。

蕭靈兒凝神召來無數靈氣,壓縮成實質切割斷了空間,瞬間天昏地暗,靈氣縱橫,滅世皇逃無可逃猙獰著面孔死死盯著二人。

「你們這對狗男女,遲早要被本皇捏死在手裡!等著吧,吾族必勝!」

說完就自爆了,蕭靈兒察覺到一股陌生的意識正在空間中快速溜走,急忙喊:「師父!」

蕭易寒伸手抹開眼前的一片渾濁,滅世皇軀體自爆的粘液超乎想象,他只能憑著直覺往前伸手,結果抓住了被破壞陣眼下的一面鏡子,發現陣眼下面竟然還藏著另一套體系,「移魂大陣?」

在破掉大陣的同時,陣法終端的余殘生一口黑血噴了出來,陣法通道被破壞,滅世皇再次逃跑不知所蹤。同時間,距離東海最近的林羅如卻接到了蕭靈兒的消息,殺到了余殘生所在的位置,準備擒獲這個叛徒!

——

皇城中,荷花池裡的子墨噁心著洗掉手中的淤泥,快累成一條死魚,心想終於把皇宮裡最後一道靈屏打通。

從今往後,皇宮和太虛宗的屏障將一脈相連,太虛不破,皇宮不侵。

姜玉澤聽著顧萌咬牙切齒的說:「姜玉澤!!!你到底管不管事了,說好今天不許子墨搗亂,他為什麼又跑到湖裡了!」

姜玉澤莫名其妙:「他為什麼跑湖裡?他搗亂什麼了?」

顧萌萌氣結:「你明知道秀女要從菡萏池邊過,現在她們全在湖邊看子墨……」說到這裡,她恍然大悟,「哦!你倆合起伙來逗我玩呢?」

姜玉澤:「……」真沒有。

湖中小舟,一尾少年,浸濕的紅衣黏在身上,勾勒出緊緻的曲線,他笑意盈盈的趴在船邊,看著一身黑衣便服的帝王,無奈的停下划船。

「你又怎麼了?」姜玉澤皺眉,子墨一笑,准沒好。

「我沒怎麼啊,今天可是她們自己沒去,我可沒攔著她們。」子墨無辜的攤手,模樣彷彿真的是被冤枉了一樣,一雙好看的眼睛水汪汪,像要溢出來水光,徒惹人泛起幾分憐香惜玉的心思。

「朕沒問你這個!」姜玉澤黑了臉,他發覺子墨現在變得讓人有些頭疼。明明一個月前傷口都好了,結果他洗個澡居然把自己凍感冒了,連夜起燒不退,愣是把胡不歸折騰了幾宿沒睡。

他聽到這個消息也有點兒急,按道理鮫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受水裡的寒,他還以為子墨是身子骨受了什麼暗創。

結果等他處理完皇陵的事情之後,馬不停蹄從苛嵐山趕了回來,發現子墨只是不肯喝葯,身體倒是沒什麼大事,不肯吃藥,胡不歸醫術再高明也沒用。

最後非得姜玉澤去灌,才勉強的喝了一碗,裹著棉被睡了一覺,還淚眼婆娑的拉著他的衣角,嘴裡嘟囔著什麼好苦,愣是纏著姜玉澤大半夜讓侍衛去給他尋了皇城裡各處好吃的甜點,病才不情不願的好了。

結果這才剛好,他又跑到水池裡勾引了來選妃的姑娘們,導致師妹現在提起來子墨兩個字,眼神都能殺人了。為了顧及萌萌的心情,他不得不來問子墨究竟是什麼意思,所以就踏著輕舟來這湖中心找他來了。

現在整個皇城都在傳宮中有個鮫人,到處有人朝顧萌萌明裡暗裡打聽子墨,還順帶懷疑姜玉澤的性取向……

「那陛下問什麼?」子墨撐著頭,似乎也想起來之前靈力消耗過度發燒的事兒,他好像心情很好,身邊都是輕薄的暖霧,襯的整個湖泊都有幾分仙界的縹緲意境,周圍的還有不少魚兒圍著小船轉圈,正歡快的吐著泡泡。

「子墨,你待在我皇宮時間也不短了,你不回你的東海看看嗎?」姜玉澤說的不算很隱晦。

但是很明顯,東海因為三個半月前子墨的施法到現在都還在翻湧不息。他不回去鎮壓,反而在他皇宮裡住的安逸,卻讓姜玉澤發了愁,光是幽州城的海難急報,就有連續五六封在他桌子上了。

「你在趕我走?」子墨臉色一變,周圍的魚兒突然受驚了一樣,紛紛扭動尾巴離開。那輕薄的霧開始顫抖,漸漸退散,開始變成冰花兒打轉兒。

「我……沒有。」姜玉澤一時無言,這個鮫人王向來討厭他,話都懶得對他多說一句。這次卻反常的在宮中住了這麼多天,姜玉澤他倒是不介意……可是,子墨為何一點要走的意圖都沒有呢?

「呵,我明白了。」說完,臉色陰沉的子墨就沉入水不見了蹤跡。

這樣攆人終究不好,等姜玉澤嘆了口氣回神時,子墨已經離開了皇宮。

東海上,不知何時起肆虐著海浪的東海依舊是黑蒙蒙的天,子墨在看到東海的時候,那股委屈和憋悶的勁兒全拋之腦後了。

東海怎麼會變成這樣?

按道理說,以小黑之力安撫過的海水絕不可能還是這樣的,湛藍的海水變成了黑沉的顏色,溫暖和煦的風如今陰冷刺骨,原本淡淡的霧氣縹緲而美麗,眼下卻灰濛濛的渾濁不清,好像裡面藏著什麼怪物一樣,能吞食天地,整個東海如今都散發著不詳的氣息。

正要踏進海水裡水遁,一股子涼上脊椎的麻意湧上心頭,子墨整個頭皮都炸開了,他低頭,看到地上不知何時接近他的一團黑乎乎的粘液,正「凝視」著他。

蕭易寒帶著蕭靈兒收拾乾淨滅世皇自爆的地方,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東海深處,林羅如正揮舞著碧倉劍靈火力全開的和余殘生相鬥,藍色的劍影和余殘生周圍濃郁的黑霧激烈相撞,周圍的閃電明明滅滅,一會兒恍如白晝,一會兒如墜陰間。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林羅如本是蓬萊之後,能最大限度的藉助大海的氣運,在東海作戰本應該如魚得水,眼下卻是孤獨無援的模樣,反觀余殘生倒是佔盡了天時地利,彷彿東海是他的主戰場,咆哮的海水倒撲著襲向林羅如,把林羅如打濕的不像樣子。

蕭靈兒和蕭易寒擔憂的看著一片渾黑的東海,不知為何,在兩人識海里,東海跟淪陷地一樣烏漆嘛黑的,簡直跟滅世皇布下的陣腳一樣,只是擴大了無數倍,形成了一塊「界」。

看來余殘生在東海廢了不少勁兒。

兩人正出手擒拿余殘生,黑霧忽然濃郁起來,一隻蒼白無力的手成爪抓向了蕭靈兒,蕭易寒護過她,轉而和那隻手硬碰硬,結果蕭靈兒大喊一聲:「不要!」

蕭易寒也剎那間意識到不對,收回了兇猛的力道,轉而將其整個兒從黑霧裡扯了出來。

蕭靈兒喃喃道:「子墨?」

蕭易寒盯著獰笑的子墨,道:「不是他。」

蕭靈兒從中反應過來,一身紅衣卻處處殘破的子墨渾身掛滿了詭異蠕動的粘液,一條勁瘦修長的魚尾到處都是腐爛的傷口,卻從膿水中長出一片片滿是倒刺的鱗片,猙獰可怖。

「子墨?!」蕭靈兒盯著他滿是黑色的瞳孔,試圖找齣子墨的痕迹。

蕭易寒抓住他狠狠慣向了水中,水立馬凝成一股漩渦,強大的撕扯著子墨的身體,蕭靈兒看的心驚膽戰,從水裡穿齣子墨痛苦的嘶吼,悶悶的聲音讓人很難受。

從子墨身體里溢出一股一股詭異的粘液,被水流強大的離心力給沖走,蕭靈兒顧不上林羅如率先鎖住了這片水域,讓蕭易寒快速的運轉著海水。

蕭易寒掐著他的脖子,說:「趁滅世皇的意識還不穩,快些出來。」他的身體在水流中劇烈掙扎,魚尾死命的扭動彎曲,翻出泡沫。這是對子墨說的,在接觸到蕭易寒的手掌之時,子墨的魂魄忽然蘇醒,和滅世皇猛烈的纏鬥起來,可能是滅世皇太虛弱,居然和子墨廝殺的難分難解,整個肉身眼看著就要禁不住折騰要散架了,蕭易寒蹙眉。

如果再不出來,子墨會身消道死,滅世皇肯定會再次逃跑,他們師徒二人沒有把握徹底弄死滅世皇,但是子墨肯定是沒救了的。

也沒想到蕭易寒下手會如此果斷狠辣,更沒料到子墨竟敢如此不要命的掙扎,滅世皇生了退縮之心。另一邊本來難分難解的余殘生和林羅如,碧倉劍靈突然消失,林羅如愣住了,被余殘生一擊昏迷,兩人躍入海水消失不見。

蕭靈兒驚的額間出汗,儘管知道是滅世皇在搞鬼,卻是實實在在找不到林羅如的蹤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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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仙尊:聘徒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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