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史家兄弟的味道

「只有生命露水，才能洗去史家兄弟殘留下的味道！」花椒道。

生命露水？這不就是露水嗎？西南的天氣，晝夜溫差較大，黃昏之後，露珠就慢慢凝結在小草的葉子上。

次日清晨，這些晶瑩剔透的就掛滿了整個草叢，陽光一照，煞是好看。

「生命露水？」小燃疑惑道。

「哦……」花椒恍然大悟，「露水隨處可見，卻難以洗去各種氣味，生命露水跟露水不同，生命露水只存在部分花蕊之中，其氣息純凈，入口清甜，上等的生命露水，可以洗凈一切污穢。」花椒解釋道。

「那這生命露水，要去哪裡收集？」小燃問道。

「這隻能看運氣了，在破曉之前出發，如果運氣好，就能收集到生命露水。蒿蒿叢林倒是有幾處容易收集到生命露水，可那裡是帝國的地盤。不幸的是，現在天已入秋，要採集到生命露水已經很難了。」花椒低落的說。

「哦，這樣啊……」小燃沉思起來。

花椒見小燃沉思，上前安慰道：「就算我們沒有生命露水，就算柿子餅上殘留一些只家兄弟的味道，可我們仍然有柿子餅不是。」

「不，不一樣……只有一個清清白白，乾乾淨淨的柿子，才有資格，成為一顆舉世無雙的柿子餅！」小燃堅決的否定了花椒的安慰。

「可如今，生命露水已經很難採集了。」花椒道。

「那也必須採集！」小燃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真正的美食，是值得一絲不苟的對待的。真正的美食麵前，從來都沒有將就二字。

小燃吩咐所有防精洞的工蟻，明天破曉前，一齊出去尋找生命露水。

眾工蟻齊聲答應，至從上次因為跟隨了小雲，而導致防精洞的蟻民大減之後，眾工蟻對小燃已然唯命是從了。

第二天，小燃與眾工蟻起了一個大早，此時天還是黑的，只有遠處，有幾聲雞鳴。

可這次，任務進展得十分不順利，眾工蟻忙活了一早上，一滴生命露水也沒有採集到。

難怪！

難怪在帝國時，採集到生命露水的工分那麼高！

現在，防精洞的工蟻們終於可以不分時候在死亡之地上活動了。有了須語和九里輪流哨崗，對腿精的預防，比之前按時間來估計要精確有效得多。

小燃在死亡之地看著這三個紅通通的柿子。

這氣味……

士可殺，不可辱！

嗖。

一股涼風吃來，空氣中夾雜著濕潤的味道。

「要下雨了！」小燃突然興奮起來。生命露水難道找，可持久的雨水，什麼味道不能洗去啊！

這時，防精洞的工蟻們卻躁動起來。

「要搬家嗎？」

「要搬家嗎？」

「有誰知道，這次我們要搬家嗎？」

對了，小燃想起，每當下雨的時候，特別是夏天，螞蟻都會在下雨前搬家。雖然他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但下雨前搬家，似乎已經成了蟻族的習慣。

「防精洞很安全，也有足夠的空間，這次不用搬家。」花椒對眾工蟻道。

「花椒，你能說說，為什麼下雨前，螞蟻就要搬家呢？」小燃問道。

「這……」花椒沉思良久，「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自古以來，就是這樣。」

眾工蟻在聽完花椒的決定之後，也都安穩了下來。小燃看著眼前的三個紅紅的柿子，心中的憂慮，都隨風而散。

嘩嘩。

不到半個小時，一場秋雨從天而降。剛入秋的雨點，仍然很大，打到老宅的瓦片上面，叮叮噹噹的響了起來。

小燃突然回想直了往事，小時候的他，經常在雨天坐在這死亡之地，也就是老宅的屋檐下，看著淅瀝大雨，聽著噼啪雨聲。

如今，他已經多年沒有聽過這種鄉野的雨聲了。

他從來沒想過，再次在這房檐下看雨，自己已然是一隻螞蟻，而這屋檐下的檐台，也成了眾蟻口中的死亡之地。

不一會，一根根水柱從老宅的房頂上傾瀉而下。這種水柱是瓦房特的的水柱，瓦房將所有下在房頂的雨水，彙集到瓦勾中，再通過瓦勾，排到地面，就有這種水柱。

水柱的雨水很多，這流量，跟自來水龍頭放出來的水不相上下。

「行動！」小燃用須語大聲道。

眾工蟻合力將三隻紅紅的柿子，推到水柱下面。

水柱的雨水澆在柿子上，顯得十分鮮艷。

過了一會，小燃上前聞聞，果然，被水柱澆過的柿子，已經完全沒了史家兄弟的味道了。

「成功了！」眾蟻歡呼道。

小燃欣賞著雨景，以及在雨中顯得十分嬌艷的柿子，心情十分舒暢，這是他成為工蟻來，最開心的一天。

一場秋雨一場涼。

雨後，眾工蟻將柿子搬回了死亡之地上的一塊乾淨石板上，這塊石板，是小燃吩咐他們專門打掃和洗過的，上面一塵不染。三個剛洗過澡的柿子，嬌艷欲滴的躺在石板上面，任誰都忍不住想上去啃上一口。

可大家都知道，這是過冬的儲備糧食，也都本分老實的呆著。

清涼的天氣讓蟻族們的心情十分舒暢。

看來，今日不會有太陽了，明天有了太陽，再繼續製作柿子餅，小燃心想。

這種等待的時光十分無聊，他開始回憶起，小時候的自己，在這種雨後，都在幹嘛呢。

對了！

他想起來，在他的小時候，夏天的雨後，都會帶著一火鉗，跑到老宅右側的山泉去看一看，一場大雨過後，天氣涼爽宜人，有宜山泉口的螃蟹。

雨後的螃蟹很愛出來乘涼，小燃就趁著這時候，帶上火鉗前往山泉口，一鉗子就能將螃蟹夾起來。

小燃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小時候的他竟然不知道蟹黃和蟹肉也能吃。他每次都是吃完螃蟹的大鉗子和腿里的肉就了事。

他記得，每次雨後，在這山泉水口，都會有兩三隻螃蟹在各自的洞口。這裡的螃蟹喝泉水長大，又沒有受到任何污染，蟹肉的口感香嫩可口，雖不如大閘蟹有名，但蟹肉，一點也不比大閘蟹差。

老宅有正前方，就蒿蒿叢林，蒿蒿叢林與老宅交界的房檐，就是死亡之地。而老宅的右邊，是沙棘荒原，沙棘的後面，是一片竹林。

老宅的左邊，就是山泉口。

「出發！」

小燃一聲令下，眾工蟻向山泉口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