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躲避太子
第六章躲避太子
楚旭華倒是沒有覺得自己如何,只是覺得可惜了月兒。
「你到底弄什麼鬼?嗓子何時不舒服了?要是你出手,我看心姐姐的琵琶未必討得好去,你倒是錯過了這次機會了。」
臉上有些可惜的樣子。
楚月華笑道:「姐姐又為何藏拙?」
「我與你自是不同,我如今已經十三歲了,說句不怕羞的話,已經是可以說人家的年紀了,但是你還小,若是你拔了這個頭籌,大家也只是覺得你多才多藝罷了,如果是我,那就是不知深淺,有意賣弄了。」
聽到姐姐這麼說,楚月華的目光落在周如心身上,她今年已經十四了,還沒有說人家。
而鬧得最凶的周如芸也才十二歲……
鄧氏的心思,可見一斑了,只是可惜周如心還蒙在鼓裡,一心想要討得嫡母歡心。
實際上,楚月華不出手的原因並非如此,是因為她知道,待會兒會見到一個人,若非是那個人,她前世或許還不至於要去和親。
老太太嫌屋子太小,加上今天天氣又不熱,便在院子裡布置了一番,一群太太夫人們都在一起聊天。
看到她們過來,一個個臉上都露出笑容來,然後拉著這個,牽著那個互相介紹了一番。
「方才你們那邊的動靜,我們這裡聽得一清二楚的,這絲竹管弦果然樣樣齊全,姑娘們都這樣小,卻是這樣多才多藝,倒是我們這些人老了,比不得你們咯!」老太太笑著說道。
眾位夫人小姐們又誇讚了一番,然後才有人問:「方才你們可是在比試?誰得了頭籌?」
周如芸一聽,冷著一張臉,淡淡地撇開了。
楚月華和楚旭華兩個人陪在老太太左右都沒有說話。
還是莫小姐笑著道:「是侯府的三小姐,一首琵琶,讓蓉兒嘆服!」
「哦!快過來我瞧瞧!」說話的是戶部尚書的夫人,此時看上去也五十多歲了,臉上全是笑容。
周如心盈盈行了個禮,然後帶著靦腆的笑容走過去。
尚書夫人立刻從頭上拔了只累絲金鳳送給她:「算是給你的彩頭吧!」
其他人也紛紛有賜,最後還是老太太笑著道:「既然得了眾位夫人太太們的賞,怎麼樣也得要給夫人太太們演奏一首才行,不然夫人們的東西豈不是白給了?」
說得眾人們都笑了起來,周如心也不推辭,便認認真真地彈了一首《鵲踏枝》,果然技藝精湛,但是未免感情不足。
楚月華目光注視著門口,果然一曲終了,便有人在臨時豎在門口的屏風外面朗聲道:「老太太,孫兒來給您拜壽了。」
聽到這個聲音,小姐們連忙要避開。
「是珩兒!」老太太擺了擺手,「沒什麼關係,是我那第四個孫子,今年才十五歲,不礙事兒。」
立刻便有人介面:「可是給太子伴讀的那位?」
「就是他!」老太太笑著,周昭珩算是家裡除了貴嬪周如藝之外,另一個跟皇室靠邊的人,老太太心裡也歡喜,「進來吧!」
果然一個年輕少年走了進來,雖然還沒有完全張開,眉清目秀間已經是一片儒雅。
不過眾人沒有想到的是,他身邊還有一位看上去比他略小一些,但是卻通身貴氣的少年。
還是尚書夫人首先反映過來:「臣妾見過太子殿下。」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呼啦啦一群人下拜不疊,楚月華也被楚旭華拉著下跪。
倒是那太子,臉上頗有些無奈的樣子,連忙讓眾人平身:「本宮今日跟著昭珩隨意出來走走,沒有驚動旁人,各位夫人也不要這樣客氣。」
楚月華暗暗鬆了口氣,當日就是她站在周如心的位置,演奏了一首《寒衣調》,結果卻惹來太子一曲《搗衣聲》。
自那時起,太子便時不時地往忠勇侯府跑,後來就連皇後娘娘都給驚動了,認為是她勾引得太子,才有了後來的和親。
這一世,總算是堪堪避過了。
難道這一次,要換成如心了?
可是,並沒有按照她所想的,太子只是跟眾人見了一面之後就往前頭去了,老太太連忙讓周昭珩好好招呼著。
倒是周如心和周如藝兩個人,眼睛還直直地看著那太子離開的方向。
楚月華心裡一驚,再看其他少女,果然也有不少人和她二人一樣。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後來在侯府里,多不受待見,也是情有可原了。
中午的用過席面之後,下午還是跟所有類似的聚會一樣,開個堂會,聽聽戲曲之類的。
楚月華向來不喜歡這些東西,沒聽一會兒,就打了個哈欠。
楚旭華不由好笑:「你若是覺著無聊,就回屋歇會兒吧!昨晚又沒有睡好吧!」
確實是,昨晚又做噩夢了。
如今她跟太子那一段算是繞開了,人也就不像是上午那樣綳著了,聽了楚旭華的話,便點了點頭。
戲檯子是搭載外書房外的花園裡頭的,那裡寬敞,但是離楚月華住的地方卻有些遠,為了避免遇到男客,她便帶著杜若走了一條小路。
這裡是一座竹林,向來走的人少。
正走著,陡然間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你們家人多,房子倒顯得有些小了。」
「是啊!父親正打算往後面擴建一些,不然等到兄弟們都成親了,越發沒有地方住了。」
說話的就是周昭珩和太子。
楚月華心裡一緊,總不至於還是繞不過這個太子吧!
當下也顧不得許多了,提起裙子就跑。
誰知道剛好那太子和周昭珩就是要往這邊來的樣子,楚月華心裡一急,看著旁邊一條小路,也就顧不得長滿了雜草,飛快地溜進去,倒是杜若一臉莫名其妙,姑娘這是怎麼了?
不期然間,就撞上了一個人,楚月華連忙後退兩步,抬頭看到個大概二十一二歲的男子,穿著一身鴉青色的袍子,只用一根檀木簪子簪著頭髮,一雙眼睛卻如同明珠般,能夠照耀人的內心似的。
離得近,身上淡淡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卻不是香味,彷彿是某種樹脂的清香,很是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