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參政
皇帝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紫金冠,身穿明黃色的長袍上綉著滄海龍騰的圖案,身軀凜凜,相貌堂堂,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面上骨健筋強,如搖地貔貅臨座上,實則消瘦而憔悴,強撐著一口氣來保家衛國。
朝堂下跪的是有勇有謀才智雙全的左相和自己引以為傲的女兒,那女子摻政又有何不可,他很樂意幫助齊暮秋站穩腳跟。
皇帝掃了一眼亂作一堂的大臣,有幾個人是真心輔佐的,身在曹營心在漢。一想起這些皇帝眉間的褶皺越發的厲害,眾大臣見皇帝遲遲不應允皆以為這左相跟長公主要倒大霉,誰知皇帝一句:「秦愛卿都這樣說了,朕還有什麼理由能反對!朕給你們三天時間。」讓眾人大吃一驚。
皇帝這是應允了?齊暮秋要參與政事了?
「謝父皇!」
「謝皇上!」
兩人異口同聲的道,齊暮秋看了一眼秦錦風,以示感謝。
「微臣愚鈍,不知長公主欲意何為?」朝堂散去,秦錦風跟齊暮秋站在皇城頂端,放眼望去,一片繁榮昌盛。
「左相連本宮的意圖都沒弄清楚就摻和進來,不怕丟了這官帽?」齊暮秋語氣譏諷,她知道秦錦風不是真心要幫她。
圖貌圖色?
秦錦風笑:「微臣認為長公主如此篤定定是有萬全之策,何況,我若是不站出來,長公主認為,皇上答應得會這麼爽快?」
「這麼說,本宮還得好好謝謝左相大人咯?」齊暮秋面不改色,看著眼前芸芸眾生。
秦錦風微眯著雙眼,「長公主要說道謝的話,微臣也擔著。」
齊暮秋倪了一眼秦錦風,眼底全是寒意,也不搭話,轉身便走。
看著齊暮秋的背影漸漸遠去,秦錦風嘴角還是掛著一絲微笑,「恭送長公主。」
齊暮秋此刻沒時間跟這些人兜圈子,還剩三天,三天時間重新策劃布局還來得及,定要這王方偉死得其所!
齊暮秋的腦袋轉的飛快,三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利用得當,這皇城能翻個天。
那動作就要快一點了,邊這樣想齊暮秋邊吩咐道:「如玉,備份大禮,我們去會不會這個柳貴人。」
這柳貴人比齊暮秋長不了幾歲,只見他俊眼修眉,顧盼神飛穿了身齊暮秋不曾見過的新衣裳,這料子齊暮秋認得,是鄰國進貢的貢品,金雀錦的衫子,金光閃閃,一隻祥雲鳳凰落在她裙擺上,在陽光下色彩明亮跳躍。腰間盈盈一束,益發顯得她的身材纖如柔柳,大有飛燕臨風的嬌怯之姿,髮飾簡單,只挽著一枝玉蘭簪,
削肩細腰,長挑身材,款款而出,細聲笑說:「今兒這是什麼風,把長公主都吹來了。」
齊暮秋看著她,目光隱隱流動出一絲悲色,也不過一瞬,很快便恢復了如常,纖纖玉手被柳貴人握在手裡,熱情似火,齊暮秋笑道:「今日無事,想著好久沒來柳貴人這宮裡走動了。」
「難為長公主還記得,真是有心了。」柳貴人用手捂著嘴,小聲的笑起來,眼角眉梢都是喜氣。
「實不相瞞,這次來是有事相求,還望柳貴人能幫本宮一把。」齊暮秋面露難色,楚楚可憐的模樣,小表情抓人撩心,齊暮秋是吃准了柳貴人此時一定不會拒絕她。
果然,柳貴人笑道:「哎喲,瞧我們長公主這委屈的模樣,這是怎麼了。」
「柳貴人有所不知,前些日子禮部侍郎王方偉暴斃在家中,本宮前去弔唁,結果被有心人傳是本宮暗害的王大人,本宮氣不過,於是求父皇讓本宮親自調查這事,父皇只答應給本宮三天時間,三天內若是查不出事情的真相,左相大人也會被本宮連累丟了頂上的烏紗帽,三天實在是緊迫,還望柳貴人能搭把手,幫幫本宮!」齊暮秋這話說得委屈,五官皺皺巴巴的成一團。
柳貴人笑了笑,面上一片溫和:「長公主想讓我做什麼呢?我不過一個小小的貴人。」
齊暮秋垂下頭去,一臉委屈的模樣:「這宮裡除了母妃,本宮誰都信不過,還望柳貴人這次能搭把手,幫我暗中收集證據。」
柳貴人思襯半天,心中一合計算的上是個划算的買賣,今後宮中多個合伙人,也還算不錯,柳貴人笑著說道,拍了拍齊暮秋的手:「哎喲,長公主這話可嚴重了,只要您一句話,還愁沒人幫襯嗎?長公主就放心好了。有什麼事儘管開口,我會竭盡所能的幫助長公主的。」
齊暮秋感激的看著柳貴人,高喊一聲:「如玉,還不快點把本宮給柳貴人準備的禮物拿上來。」
如玉趕忙遞過去,齊暮秋笑道:「本宮少有來您宮裡走動,也不知貴人的喜好,就隨便準備點。」
柳貴人接過一看,瞳孔放大,捂著嘴驚訝道:「呀,長公主,這禮物太貴重了,我可不敢收呢。」
齊暮秋搖著頭直笑:「柳貴人是父皇最寵愛的妃子,怕是這宮裡堆滿了寶貝呢,本宮這顆小小的夜明珠算得上什麼。」
柳貴人張嘴想說什麼,半響也只是笑笑,示意丫鬟收下。
這哪裡是小小的夜明珠,約摸有瓷碗大小,純凈透明,質地上乘,一看就是難尋的寶物。
這長公主出手可真闊綽,柳貴人暗暗思襯對自己有利或弊,但是臉上掛著標準的諂媚的笑容。
禮送到了,話也說道了,齊暮秋是一刻都不願多待,隨意找了個借口出了柳貴人的門。
剛踏出門,如玉小聲聞到:「小小一個貴人值這顆夜明珠嗎?」
齊暮秋笑,眸子里染了濃濃的一層墨色,讓人看不真切,「捨不得孩子套不出狼,棋差一招滿盤皆輸的例子數不勝數,本宮何必計較這點蠅頭小利。」
如玉點點頭,她如今是越發的看不懂齊暮秋了,你說她老謀深算,心狠手辣,實則載在她手裡的人都是該死的人。
你說她深明大義,但果斷狠決,該死的人活不到第二日,雖說沒有親手殺人卻都是因他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