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關於婚事
「隨你吧。」唐軼對翠玲什麼時候去見錢員外是沒有特別的看法的,翠玲想怎麼樣他都無所謂。
本來,話題進行到這裡,孟靜言應該要適時的站出來拉唐軼離開了,但是想到她跟之前跟錢員外提過一嘴的翠玲的婚事,孟靜言又一臉糾結的站在那裡沒動。
唐軼多了解孟靜言啊,瞧見她眉頭皺著,他立刻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轉過頭再一次把目光放到了翠玲父親身上,這一次,他的語氣稍微溫和一些了。
「是這樣子的。」唐軼清了清嗓子,緩緩的開口說道,「翠玲父親啊,除了讓翠玲去錢員外家做工的事情,我和我娘子還有一些事想跟你和翠玲商量。那些事說起來可以算是我和我娘子多管閑事,總之,我們就這麼一說,你和翠玲就那麼一聽,你們兩個要是同意我和我娘子的安排呢,就告訴我們一聲,要是不同意呢,嗯……也告訴我們一聲,我們好去回絕人家。」
所以,他這說了半天,到底是想表達什麼事情啊?
翠玲認識唐軼這麼多天,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不幹不脆的模樣,忍不住起了好奇之心:「大哥哥,你和大姐姐準備跟我和我爹商量什麼事情啊?你要說什麼就直接說啊,沒關係的,不管你說什麼我們都不介意。」
「是啊。」翠玲父親跟著翠玲點了點頭,輕笑著對唐軼說道,「恩公,你和夫人對我們家有大恩,別說你沒說什麼不合適的話,就算你說了,我們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那就好。」唐軼鬆了口氣,將目光投向孟靜言,女孩子的婚事還是由她開口來說比較恰當。
孟靜言朝唐軼點了點頭,接過他的話頭低聲道:「其實,我們夫妻兩個就是想問問翠玲今年到底多大了,該有,她在此之前有沒有跟哪戶人家約定過婚事。」
「哎呀,大姐姐,你和大哥哥怎麼突然想起來問我這種問題?」翠玲到底還是和未出閣的小姑娘,直面這類問題還是令她非常害羞的,孟靜言話音剛落,她就用手把她的臉捂了起來。
還好,她的父親很淡定。聽到孟靜言問起翠玲的婚事,她父親的眼神立刻就亮了起來,他感覺孟靜言他們是想給翠玲安排婚事了,可他又不確定自己猜的對不對,猶豫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最後決定老老實實的坦白翠玲的情況。
「不瞞兩位恩公說,在我的身體沒有得病之前,翠玲是跟她的好朋友,哦,也就是那個青青的哥哥有過婚約的,但是我病了之後,青青他們家就覺得我們家配不上他們了,就把婚約取消了。」說起過去那些事,翠玲父親的表情非常痛苦,他的聲音都是嘶啞的,「都怪我不好,這幾年我總是在斷斷續續的得病,為了救我,翠玲把家裡所有的積蓄都那出去了。」
「哎,其實青青他們家說的沒錯,我就是翠玲的累贅,如果沒有我這個病秧子拖著,憑藉翠玲的機靈,怎麼找她也是能想辦法活下去的,她現在過得這麼艱難,全是因為我。」
「爹,你不要這樣說,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從來沒有嫌棄過你。」翠玲不願意看到自己父親難受,連忙走過去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安慰他道,「再說了,現在你的病不是已經被大姐姐治好了嗎?大姐姐說了,你就是之前病的太久,把底子掏空了,我現在一日三餐都給你進補,很快你就能徹底回復健康的。」
「咳咳……是,我很快就能恢復了。」翠玲父親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了兩聲,激動的拉著翠玲的手說道,「孩子,這些年讓你受苦了,等爹的身體恢復了,爹就把木工的活重新撿起來,到時候我們家就好過多了,爹會努力的,相信爹,很快我們就能過上以前那種生活。」
哦,原來他們家不是從一開始就很窮啊?難怪她總覺得翠玲的言談舉止比一般窮人家的孩子要得體的多。
聽到翠玲父親這話,孟靜言差不多能猜到翠玲家以前的情況了,不過如此以來,她對她給翠玲安排的婚事又有點不確定了,若翠玲家以前能算是富貴人家,那翠玲父親還看得上錢員外的兒子嗎?
「想什麼呢?」唐軼見孟靜言一邊聽著翠玲父女對話,一邊走著神,忍不住拿手輕輕的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
感覺到肩膀上傳來的力道,孟靜言迅速收回了思緒,抿著嘴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什麼,我就是在感慨世事無常,我之前一直以為翠玲是在市斤之中長大的呢,沒想到事實並不是這樣。」
「其實大姐姐你說我是在市斤中長大的也沒錯,我和我父親在這裡住了四五年了,這四五年之中,我每天都跟三教九流各種各樣的人接觸,這樣還不夠市斤嗎?」翠玲笑了笑,用平靜的語氣把自己的身世說了出來。
孟靜言見她談到自己這四五年的經歷的時候一點怨言都沒有,不禁心口一疼,下意識的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誇獎她道:「你是個好孩子。」
話說到這裡,唐軼卻是有點想不通了,他摸著下巴看著翠玲父親說道:「我不知道我這樣問會不會顯得非常唐突,但是翠玲父親,我真的很不理解,為什麼你和翠玲現在會過得這麼慘?按照你跟翠玲的談話內容來看,你們家以前的情況還算不錯啊,就算你突然得了特別嚴重的風寒,也不至於沒錢治病只能拖著,還一拖就拖了這麼多年啊?」
「哎,恩公啊,此時說來話長,又是家醜,我可以不說嗎?」翠玲父親疲憊的閉了閉眼睛,不太願意回想當年的事。
唐軼挑了下眉頭,剛想跟他說若是回憶往事對他來說太過痛苦,他可以當他剛剛什麼都沒有問過,就聽到翠玲幽幽的冷哼了一聲,陰沉沉的說道:「不就是一個負心女人強奪家產,然後又拋夫棄女的故事嘛,有什麼不能說的,爹,難過那個女人都走了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忘不了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