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接她離開
一連三天,時歡沒有再見過自己的丈夫,此時她心事重重的坐在餐桌上扒拉著碗里的粥,心裡卻說不出來的滋味。
昨天醫院又給她打電話了,說是母親的病情真的不能再拖了,必須進行手術,可是以院里現有的醫生技術水平,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
時歡很迷茫,她想迫切的去找靳爵兌現諾言,可那個男人卻像是失蹤了一般,靳家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行蹤。
「時歡,你身體好啦。」
身後傳來一個雍容華貴的聲音,時歡急忙從座位上站起來,回頭看去,正好看見靳家的夫人石英穿著睡袍,一邊慵懶的撫弄著頭髮,一邊從樓梯上走下來坐在餐桌前。
時歡奴性的幫她拉開凳子,然後恭敬地站在一邊。
直到石英喝完了一小碗粥,才像是發現時歡還站著一般,將她拉到一旁的座位上:「瞧我這記性,如今你己經是靳家的少夫人了,可不能再像下人一樣伺候我了,呀,你臉上這傷,是那晚傷的吧。」
時歡急忙捂住自己的臉,她也是後來照鏡子才發現臉上的傷的,但好在不深,這幾天已經結痂快好了,於是急忙用手比劃著說道:「謝謝夫人關心,已經沒有大事了。」
石英點頭,「那就好,那晚上發生的事真的是嚇死我了,好在靳爵及時趕回來。對了,時歡,靳爵離家十年,怎麼一回來就吵著要跟你結婚?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時歡窘迫,她能說她是為了母親的手術才跟他結婚的么?
看見時歡低頭不語,石英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但也是轉瞬即逝,又再次揚起了笑臉,拉過時歡的手,慈母一般的說道:「那你知道,他這次回來是為了幹什麼么?」
為了幫她母親做手術。
時歡在心底答道,卻突然感覺面前女人的問題,怎麼聽都不像是一個母親關心兒子的語氣,一時間更是糾結,於是搖了搖頭。
「你怎麼什麼也不知道。」此時的石英語氣已經有些許的不耐煩,推開她的手,冷聲說道,「你再去給我盛碗粥來。」
時歡不知道石英為什麼會突然態度轉變,雖然心裡發堵,但還是認命的接過碗向廚房走去。
「我來。」
門口突然傳來熟悉的男聲,時歡轉頭,就看見靳爵正大步向她走來,身後逆著光暈,一瞬間竟讓她晃了眼。
「媽,時歡的傷還沒有好,這種事交給傭人就好。」說著,男人接過她手中的碗遞給了一旁剛剛經過的張姐。
張姐臨走的時候對她擠眉弄眼,可時歡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面前男人特有的氣息已經把她包圍,他擁著她再次走到石英的跟前。
「媽,現在時歡是靳家的少夫人,以後這種瑣事就不用她插手了。」
「哼。」石英冷哼一聲,抱臂撇過頭,「你不過是一個孽種,有什麼資格叫我媽!」
這不是一個問句,就算時歡再榆木,此時也知道她的丈夫跟靳家的夫人關係不好,但是為什麼呢?她在靳家這麼多年,從未聽說過靳夫人跟靳爵有過什麼矛盾,他們不是母子么?
「那太好了。」靳爵再次出聲,可是摟著時歡的手卻在收緊,「今天我就是來接時歡離開的,如果父親問起來,還希望您能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啪!」石英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站起來瞪著靳爵吼道,「你在威脅我?」
「不敢,只是您自己做的事,您自己心裡清楚!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說完,靳爵拉著時歡就大步向門外走去,身後傳來石英破口大罵的聲音。
「你跟你那個賤人媽一樣,就知道破壞別人家庭,你還回來幹什麼,怎麼不死在外面……」
直到上了車,石英的聲音才徹底消失。
時歡看著此時正抿唇開車的男人,感覺自己的智商第一次在直線飆升。
她從石英短短几句話里就分析出了一系列的信息。比如靳爵跟靳夫人的關係並不好,因為靳爵不是親生的,靳爵的母親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小三」,可惜上位並不成功,靳爵離家十年其實是有原因的!
「你一定覺得現在的我很可笑吧。」
寂靜的車廂里突然響起男人冷絕的聲音,打斷了時歡的思緒,她看向對面的男人。
「不要對我露出這種憐憫的目光!」
靳爵再次出聲,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急忙擺手比劃,「不是不是的。」
可此時她又實在不知道應該怎樣安慰,看見靳爵蹙眉,她想了好久,才伸手比劃道:「你什麼時候幫我母親做手術啊。」
靳爵黑了臉,原以為這個小傢伙會安慰安慰自己什麼的,卻不想一開口就是跟他兌換條件,不禁加快了腳下的油門,「不知道你在比劃什麼。」
時歡頓時喪了氣,這可怎麼辦,今後跟她朝夕相處的丈夫竟然不懂她的手語,這以後可要怎麼相處?
而一旁正在開車的靳爵從反光鏡里看見時歡鼓著腮幫子,一副愁容滿面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
他注意她已經十年了,知道她不能說話,怎麼可能會不懂手語。
他不答,只是自欺欺人的不想知道身邊這個女人真的不愛他罷了。
但他不在乎,只要她能留在他的身邊就夠了。
想到這裡,他的嘴角不禁微揚。
而坐在一旁的時歡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突然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搗鼓了一番,然後像是獻寶似的放到他的跟前。
「你什麼時候可以救我母親?」
看見這幾個字,靳爵臉上的笑意斂去,一個油門踩下去,手機掉落,看見身旁的女人驚恐的握住一邊的扶手才解恨般,猛地踩剎車將車停在了路邊。
一把將小女人撈在懷裡,堵住了她的唇!
時歡愣住了,現在,她是應該反抗么?
「唔。」唇上突然傳來痛意,時歡掙扎著想要離開,可靳爵卻匝緊了她的腰,根本不給她反抗的機會,像是吸血鬼般不斷吸食她唇上的傷口。她甚至已經聽見了那個男人吞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