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豬和老虎的自我修養(四)
侏羅紀成功的把自己的地位提升到了章立的等級。因為鄭義對另外一種殊榮有些上癮。鄭義這隻豬成功的吃到兩隻老虎。是同時吃到的,不是吃完一隻,再吃另一隻,是同時。這讓鄭義滿足。因為這兩段戀愛能使他在這個其實連戀愛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地方名聲大噪。而且有無盡的好處。
祁詩霽和章立被鄭義鼓勵的同台鬥法,開始兩人是含蓄的,你跟鄭義呆多久,我就要和鄭義呆多久,輪換制,因為愛情容不得別人,偶爾會有撞車的時候,通常這樣的時候,鄭義會選擇給祁詩霽難堪,因為她經歷過更難堪的難堪。鄭義從沒有讓章立難堪過,也是因為她沒有經歷過難堪。可是這樣的心思卻被兩人忽略。她們會歸咎於自己不夠努力,一個覺得鄭義還沒當自己是自己人,另一個人會覺得鄭義還沒當自己是自己人。
戰鬥開始升級,課桌成了她們的戰場,鄭義相信開始這一切的是章立,因為只有他在魔術般從自己課桌里摸出個蘋果而驚奇的時候,同班祁詩霽才會發現自己已經落後一步。於是,鄭義的課桌經常出現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牛奶,水果,摺紙,飲料,乘車票。攀比讓人迷失,攀比讓人傾家蕩產。初中生的囊中羞澀是必然的,何況在那個早餐1塊錢就能吃飽的時代,她們無法原諒自己不能提供更多。於是,整理課桌便成為了新一輪的角逐。鄭義相信祁詩霽出的力更多,因為近水樓台。但不久章立就找到更厲害的方法,幫鄭義寫作業,其實鄭義的作業喜歡自己做,因為他還是剛剛進初中,小學的優異讓鄭義習慣很好,玩歸玩,鬧歸鬧,成績還很重要!也許是一次烏龍事件,因為章立在幫鄭義寫作業的時候用上了標準答案,這是個奇怪的作業,居然會有標準答案,老師沒有懷疑章立的字寫的比鄭義好,讓他懷疑的是一個標準答案才有,明顯已經超綱的成語「剛愎自用」,老師指著鼻子訓鄭義「連你也給我來這套?」鄭義羞愧的低頭罵了章立一節課。也許是祁詩霽自己的作業都懶得做,在這方面她做不到,鄭義鄭重的告誡兩位戰士,請把作業留給他自己。
好吧!祁詩霽明顯更懂得近水樓台,他們有更多的同處時間,組個小組早上提前來跑跑步?或者利用中午的時間一起去江邊洗洗腳,又或者晚自習一起逃逃學。好吧!這很危險,這讓章立感覺到無能為力。可是一位莫名其妙出現在鄭義離學校十公里的家旁邊的親戚讓章立扳回一局,她經常跟鄭義一起回家,拉著鄭義姐姐的手走一路。
也許老天厭倦了這一切,就如同鄭義也厭倦了這一切,又一位仙女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
那是下午16時30分,愛拖堂的班主任在講台上又開始唾沫橫飛的講著謊話「講完這一題就下課」於是如同圓周率般的日常拖堂便開始了,下課鈴有用么?對這種備課不嚴謹的老師來說,打了下課鈴才是展現自己園丁精神的舞台開始。其實呢?如同鄭義般的鳳毛麟角的優等生,用不著講,都懂了!又如同其他正常的學生來說,用不著講,反正都不懂了!沒有中間值,所以,拖堂沒有必要,大家都十分厭惡拖堂「下課不積極,腦子有問題!」只能說這是世界上最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仙女來了,她在打開的教室門的左邊,在講台老師的視力死角。她對鄭義說話了,大大的眼睛,厚厚的唇,嫵媚的外表,純女人。身上每一個零零碎碎都表明那位仙女,是純女人,豐腴,翹臀。但是仙女怎麼會跟鄭義說話呢,還是無聲的話。「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一轉頭,背後的一位神女也在無聲說的話。哦!原來是找神女的,這是什麼定律,一位仙女身邊總是有一位神女相伴。鄭義果斷的擋在了神女的臉前面,也無聲的與仙女對著話,惹的仙女笑的燦爛無比,至死鄭義都會覺得這位豐腴仙女的笑,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笑,沁人心脾。神女拍了鄭義的頭,讓他滾開,然後如聾啞人般做著手勢「等我!」神女對仙女說。鄭義又死乞白賴的擋住了神女「等我!」鄭義對仙女說,做著一樣的手勢。仙女又笑了。
終於!勤勞的園丁要回家做飯了,鄭義跟著神女的屁股衝出了門,一言一語的學著神女與仙女對話,仙女又笑了,鄭義戀愛了!
這是次真真正正的戀愛,因為一見鍾情頭一次發生在兩個人的身上。從第二天起,仙女每天主動到班上來找鄭義,哪怕神女不在,兩人都笑著,鄭義笑的傻,仙女笑的好看,鄭義沒喝過酒,但他懂醉字,醉了,醉在了仙女的笑容里。如果什麼能夠證明這是場真正的戀愛,那就是鄭義忘了什麼叫異性相吸,什麼叫尷尬定律,什麼叫扮豬吃老虎,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只有想待在一起,哪怕,哪怕是看著背影。鄭義相信如果仙女要求鄭義在全世界人面前讓他系鞋帶,他會跪下一條腿,把鞋放在自己的腿上,如祈神般虔誠完成每一步,拉拉鞋帶的鬆緊,比比兩根鞋帶是否一般齊,輕輕的打個結,他會很小心翼翼,不能讓粗鄙的鞋繩勒住仙女的腳面,然後再仔細打上美麗的蝴蝶結,一切都很完美,然後輕輕的把腿放到地上,換另一條腿。有些人的出現會讓你否定你前面所有的作為,例如那個叫「嬋」的女孩,例如這個誰。
一切都很完美,除了那兩個累贅。決別發生在一個偶然的事件里。鄭義想著仙女,來的很早,早的值日生還沒有來的及開門,當然仙女並沒有在哪裡,因為期待是一個人的事情。跟著來的卻是那兩位斗的如火如荼的戰士。鄭義把書包掛在門口的鎖上,自己認真的看著學校大門。先來的是章立,他看到了鄭義的書包,把自己的書包掛在了鄭義的書包上面。祁詩霽跟著也來了,看到了章立的書包掛在那裡,於是用力的把章立的書包扯到地上,把自己的書包掛在那裡,戰爭就此爆發,兩人不停的輪換往上掛,彷彿是在爭奪陣地,如果是以前,鄭義會很得意,但心已經交給別人的鄭義,卻突然控制不了自己,拿起兩人的書包,遠遠的扔進了風裡。兩位老虎傻了,筆直的站在那裡,她們同時意識到,鄭義這頭豬,跑了!
跑到了一個叫王華女人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