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身處幻境
凌邪臉色蒼白,暗道自己大意了,連敵人靠近自己都未曾發覺。如果反應再慢一些,估計腦袋就得搬家了。
「咦?居然能躲過我隨意的一擊,不錯嘛,看來你有些本事。」
黑暗中的銀芒如星辰閃爍,漸漸化作一名男子,不辯真容。其全身籠罩在藍色的長袍內,衣袂無風自動。
凌邪眼神如萬載寒冰,這種調侃的語氣說明對方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自己也沒有招惹誰,卻不明不白被打了,心中自然升起了一股怒火。
「好大的口氣,還隨意的一擊,心中沒有點數嗎?無恥小人敢偷襲我,今天你就別想活了,做我的刀下冤鬼吧!」
他一股殺意幾乎凝成實質,恨不得把眼前的男子千刀萬剮。但隨即臉色一變,發現此人的衣服一直在不自然的飄動,似乎並不是實體,不知道這藍袍下究竟是人是鬼。
面對這種情況,凌邪就越發的冷靜,他寒聲說道:「怎麼這兩天凈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無恥老賊你又是什麼東西?別鬼鬼祟祟的,滾出來!」
「呵呵,年輕人毛毛躁躁,還不懂得尊重長輩,這樣可不好啊。」那藍袍人身後的銀光始終閃爍,讓凌邪感到有些不對勁。
忽然,銀輝之下,藍袍人兜帽內露出了一張散發著暗色青光的面孔,並且不停摶旋,如同混沌一般。凌邪只對視了一眼,就感覺自己腦子渾渾噩噩,眼前的東西變得模糊起來,看不真切。
藍袍人身後的銀輝驟然變得刺眼,令凌邪眼睛一陣不適。
「糟糕,這是…精神攻擊!」
凌邪那隻受傷的左手擋住額頭前,眼睛眯成一條縫隙,右手快速抽出短刀橫在身前,擺出了防禦的架勢。
藍袍人能清楚感覺到,眼前這位紫衣男子氣勢一下改變,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進可攻退可守。凌邪的凌然刀意使他另眼相看,語氣中收斂了一絲輕蔑,多了一絲興趣。
「有點意思,要殺你看來要費一番手腳了。不過閑來無事,偶爾多些樂趣也是挺好的,不然太無聊了。嘿嘿,不如一起玩耍一番,可不要讓我失望啊,不然可是會死無全屍的哦。」
這話凌邪聽起來極其刺耳,感到十分不舒服。他眼中噴出怒火,獰聲道:「我死無全屍?可笑,這就讓你知道,被碎屍是什麼感覺!」
嗖!
「感覺」二字還沒說完,凌邪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刀身在銀輝的照耀下,如一道銀色匹練,撕裂這無邊黑暗!
當藍袍人反應過來時,那把利刃已經貫穿身體,反射著他自己的樣子。
「不…可能…你的速度怎麼這麼...快?」那藍袍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斷斷續續的說道。
凌邪毫無感情的聲音在藍袍人身後響起,淡淡的說道:「沒有什麼不可能,這一刀原封不動還給你,接下來斬爆你的分身!」
「剎影輪刀法!」
他手中的短刀一轉,瞬間把刀身抽出。並且揮舞著眼花繚亂的刀花,短刀在驚人的臂力和腕力下化出漫天刀影。每道刀影閃爍銀光,從不同角度斬向藍袍人,短短几個呼吸內將藍袍人斬成數十塊!
藍袍人嘴裡還一直說著不可能,但整個身子已經四分五裂,濃郁的血水噴出,變成一堆碎布散落在粗壯的樹枝上。
凌邪眉頭一皺,看著滴血未沾的短刀,暗想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光芒萬丈的銀輝也在藍袍人被砍成數十截后弱了下去,逐漸被黑暗所吞噬。
他拋開了腦中奇怪的想法,轉過身去舞了個刀花,將短刀插回刀鞘內,冰冷道:「哼,跳樑小丑,故作玄虛。能死在我的刀下,你足以慰藉了,這種死法還是便宜了這垃圾,本來還想折磨一頓再殺掉的。」
「這人用神通把我從戰場上引開,應該是想支開我,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得趕快回去幫那小子,順便再敲詐他幾瓶葯。」
凌邪思忖了一會後,就準備想往夜梵鳴那邊趕去。但前腳剛邁出去時,遠處一道呼喚聲引起了他的注意,隱約發現在前方有人影閃動。那人影好像一早就發現了凌邪一樣,大老遠就在叫他,聲音越來越近,不一會兒就到他面前。
那人的聲音凌邪十分熟悉,正是他想要去找的人,夜梵鳴。
夜梵鳴戴著白色面具,肩上背著一名少女。他的黑袍破了幾個大洞,遍體鱗傷,一到他面前就一屁股坐了下去。凌邪心中暗驚,夜梵鳴的實力有多強他是知道的,居然能把這傢伙逼到如此地步,就不知道是誰勝誰負。
另外讓他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夜梵鳴這營救效率未免也太快了些。這裡離戰場雖然不遠,但也有個一里多的距離,自己發覺那藍袍人時他還在營救那名少女,而殺了藍袍人也只不過用了短短十來分鐘的時間,夜梵鳴就趕到了,像是提前知道他在這裡一樣。
於是,他把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問道:「這麼快就救出來了?那白色漩渦男呢,被你殺了嗎?」
夜梵鳴沒有立即回他的話,緩了口氣后才說道:「我怎麼可能殺的了他,那傢伙就一瘋子,救完了人就得跑啊。」
凌邪又問道:「那銀髮少年呢,怎麼沒把他帶回來?」
「死了。」
十分簡短的一句話,也不解釋什麼,凌邪聽不出任何感情。兩人沉默了一會後,夜梵鳴說道:「你不是想問我為什麼要救他們倆嗎?走吧,路上告訴你,再晚點的話那漩渦男就追上來了。」
凌邪雙手抱胸,思索了一下后說道:「好啊,你身體支撐的住?對了,你說人救了就給我看你的真面目,我到現在還沒看過你的樣子呢,這可是你自己答應的。」
夜梵鳴身體微微動了下,這個微小的動作被凌邪捕捉到了,心中的疑慮又更加了幾分。
「嗯,沒問題。對了,既然事情都發生,我也就不隱瞞自己的容貌了。」他背著原野琳走了過來,右手緩緩抬起揭下自己的面具。
凌邪看著靠近過來的夜梵鳴,突然感覺莫名的危險從心中浮起,想做下意識的預防動作時,居然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得!樹枝上掛著的碎布條,此刻竟變成了一條條緞帶,把他死死地捆住。
「我動不了了,這是怎麼回事?」
眼前的夜梵鳴毫無回應,依舊慢慢的走過來。他揭開了面具后,居然是一張腐爛憎惡的臉,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臭味,沖著凌邪笑道:「動不了就對了,嘿嘿…」
隨著面具的揭開,『夜梵鳴』背後的少女不知何時消失了,轉而變成了一把把奇怪的武器,類似於手裡劍般的東西,懸浮在身後。
凌邪臉色有些難看,才發覺自己已經身處幻境,他咬牙道:「幻術,究竟是什麼時候…!?」
『夜梵鳴』聽了之後,那些腐爛的肉從臉上流了下來,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他用沙啞的聲音譏諷道:「剛才是誰說要折磨我的?哈哈,無知無畏,就憑你也想殺我?怕是豬都要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