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外祖母的疼愛

王氏心疼的用手指將蘇淼淼眼角的淚水抹去，站起身拉著蘇淼淼慢慢往屋裡走：「外祖母不會丟下淼淼的，以後淼淼在哪裡，外祖母就在哪裡！」

「娘，你要是跟她進了這個家門，以後兒子就不管你了！」何曾慶咬著牙道：「娘你就真的忍心為了個外人不要你兒子了？」

「外人？」王氏心寒，看向何曾慶的眼神說不出的失望。

「娘老了，沒什麼用了，以後啊，你就當沒我這個娘吧！你好自為之吧！」

王氏轉過頭，拉著蘇淼淼就往屋裡走。

趁著王氏掀帘子的空檔，蘇淼淼趁機回頭偷偷斜睨了何曾慶一眼，露出一個你奈我何的表情，何曾慶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

瞧著這王氏都進去了，這戲再演下去也就沒什麼意思了，何曾慶離開趙家的時候嘴角勾起一抹陰森的笑意，與剛才試圖挽留王氏的孝子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王氏剛進屋子，就瞧見床尾睡著蘇晚晚，她眼裡一酸，淚水止不住往下流。

瞧她這樣，蘇淼淼心裡頭也有些酸，許是原身同王氏血脈相連的緣故，不自覺就淚眼婆娑了。

王氏瞧她這樣，聲音忍不住哽咽了起來。

「淼淼，別哭，我們三個，以後再也不分開了！」王氏握著蘇淼淼的手緊了緊，俯下身子替她擦了擦淚水。

蘇淼淼董事的點點頭：「嗯，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剛扶著王氏同蘇晚晚坐在一處，就瞧見門帘子后探頭探腦往屋裡張望的於大成。

「外祖母，你在這坐會，我到廚房給你燒點水喝！」說完，蘇淼淼快步走出屋子。

屋外於大成和於小成，看到蘇淼淼出來，有些忌憚的後退幾步。

畢竟這廚房裡還躺著幾個呢，他們知道了蘇家姑娘的本事，自然是不敢再犯渾了。

「蘇家姑娘，這是賠給你的銀子，門我們也給你修好了！」於大成難得憨實的一笑，從懷裡一抹，摸出來一個小銀角子，並一些銅板出來。

蘇淼淼接過來，順手放進懷裡。

「蘇家姑娘，以後你們家裡有什麼事，儘管找我們兄弟倆便是！」於大成拍拍胸脯，臉上的贅肉如同突然解開束縛的雞毛撣子一樣膨脹開來。

於大成雖然渾，但人卻是個精明的。

這蘇家姑娘有這樣的本事，遲早會在柏溪村出人頭地，他們倆兄弟要是能趁此機會跟蘇家姑娘走的近一些，將來沒準能撈些好處。

「成，那你們走吧！」蘇淼淼說了一句，掀帘子進了廚房，出來的時候，手裡頭多了一隻山雞。

「諾，這個給你們！」

於大成一怔，看那山雞的眼神發出光來。

兩兄弟收了山雞，開開心心的離開了趙家。

蘇淼淼燒開熱水，將剛才殺了的一隻山雞，放在灶台上慢燉著，端著一碗溫熱的開水，進了屋子。

王氏瞧她進來，立刻招了招手，讓她坐在自己邊上。

若是王氏沒看錯的話，剛才在門外探頭探腦的，就是那於大成。

「淼淼，這於大成，可是柏溪村聞名的地痞無賴，你以後不要再和他們走動了，省的村裡的婆子們，又說出什麼閑話來！」王氏喝完水，將碗遞給蘇淼淼，儘是語重心長。

「外祖母，嘴長在他們身上，她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反正我也不在乎！」蘇淼淼不以為意淺淺一笑：「再說，我的名聲本就不好了，還能再壞到哪裡去？」

王氏心疼的嗔了蘇淼淼一眼：「姑娘家家的，名聲可是重要的很呢，你克父克母的那些胡話，都是那些個心裡頭有壞水的人，編排出來的，別看外祖母年紀大了，可這心裡頭啊！跟明鏡兒似的！」

蘇淼淼的嘴角不自覺的勾勒出好看的弧度，連聲音都甜膩了起來：「外祖母，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來，讓外祖母看看你的腳傷！」

要不是王氏這麼一說，蘇淼淼差點忘記，她腳上還有傷。

王氏小心翼翼的握著蘇淼淼的腳生怕弄疼了她，抬頭瞧見蘇淼淼溫暖如春的笑容，眼圈即刻就紅了起來：「哎，他們也真狠得下心，讓你一個小姑娘家，受這麼重的族規！」

「外祖母，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能脫離蘇家，再不用受族裡的管束，蘇淼淼可是求之不得，她平生最不喜被約束，如此可不是正合了她的心意？

屋子裡沒有用作包紮的東西，王氏從自己的中衣上撕下來一片給蘇淼淼包紮了傷口。

蘇晚晚睡醒后，發現王氏也在身邊，兩人喜極而泣的抱在了一起。不過下一刻，蘇晚晚的的肚子就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相逢的喜悅，在此時盡數從王氏臉上散去，她嘆了口氣悲涼道：「都怪外祖母沒用，平日里也沒存些私房錢，你們姐妹跟著我，怕是要受苦了！」

「外祖母，晚晚，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到廚房給你們拿些吃的！」蘇淼淼剛說完，一溜煙跑了出去。

片刻之後，她手裡拿著兩隻雞腿進來了。

「外祖母，晚晚，剛做出來的，還熱乎著呢，就是味道淡了些！」蘇淼淼將雞腿塞進蘇晚晚手裡，另外的一隻王氏怎麼說也不肯接過去。

「外祖母，鍋里還有呢，這雞雖然淡些，但煮的時間夠久了，你嘗嘗，可香了！」蘇淼淼記得，王氏牙口不太好。

王氏眼圈有些紅，她的淼淼董事了。

等吃完了雞腿，王氏和蘇晚晚又各自喝了一碗雞湯，這才詢問起雞的來歷。

蘇淼淼瞎編亂湊，反正大順國的人封建迷信的很，這一點，反倒是可以為她所用。她乾脆借口說在夢中的時候，見到了入夢仙人，仙人教會了她打獵，這山雞就是她從山上打來的。

「大姐真是厲害！要知道，這入夢仙人可是不輕易入夢的！而且他還教會了大姐打獵，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啊！」蘇晚晚高興的直拍手。

蘇淼淼臉上呵呵笑，內心卻直翻白眼，也難怪，這個時候的人這麼的單純好騙，這還得感謝這大順國的開國皇帝對天下人撒了個彌天大謊，說他能當上皇帝，全因著在夢裡得到了入夢仙人的指引，把這個鍋結結實實的甩給了神仙，還在大順建造起了神仙廟為入夢仙人供奉香火。

「淼淼啊，這仙人入夢的事情可不能亂說出去，這要是村裡人知道了，恐怕又會生出什麼變故來。」王氏若有所思道：「等你的腳傷好了，外祖母就帶你文興縣的入夢仙人廟去還願。」

王氏的擔憂不無道理，柏溪村現在有這麼多人已經認定蘇淼淼就是天煞孤星，現在貿然將入夢仙人的事情說出去，那些人肯定會以為是她想擺脫這臭惡的名聲故意找了這麼個說辭，到時候又會招惹來一大堆是非。

蘇淼淼明白王氏所想，乖巧的點了點頭。

在床上裝睡的趙清弦，發現屋子裡竟多出來兩個人，心下尋思，也不知還能藏身在村裡多久，喉間一癢，忍不住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