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咎由自取

這世間上，能被軒轅策廢掉武功的，根本沒有可能再恢復。

而方靖榮，也未曾想到，之前胡家暗宮的主人，竟然會反過來對付他。

見到方靖榮受到如此的傷害，鬼讓怎麼可能袖手旁觀，他奮力的從杜昭華手中掙脫，朝著軒轅策撲過去，原本是要給方靖榮報仇的，可沒曾想竟然被軒轅策躲開了他的攻擊，而鬼讓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到最後竟然會死在軒轅策的手上。

方靖榮和鬼讓，如今一個只剩一口氣，軒轅策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他們，而是轉而望向蘇淼淼：「姑娘，我的本事你也見到了，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改變決定。」

軒轅策話落，眼角的餘光落在了又趕回來的胡漫跟胡音音的身上。

而胡漫，作為胡家的主人，可從未見過軒轅策對誰如此的殷勤過，她實在有些不甘心，是因為她知道軒轅策有多大的用處。

「軒轅先生，既然蘇姑娘不同意跟你合作，若是你實在沒什麼地方去的話，可以回我們胡家來，我們胡家絕對不會虧待你，想要什麼樣的條件，就隨先生提。」胡漫的話剛落，軒轅策便哈哈大笑起來。

但是那笑意，卻讓胡漫全身的汗毛都冷的豎了起來。

「我要的東西，你們胡家給不起。」軒轅策的話，讓胡漫感覺到，他已經在心裡做了主意，不管這回兒胡漫如何的請求，他也是不會回來再幫著胡家的了。

而胡漫剛才本已離開，卻被她那執拗的女兒給拉了回來，說是離開文興縣之前，想回來見白子言最後一面，胡漫拗不過胡音音，也只得帶她回來。

「音音，如今你見了白子言了，就隨娘回去吧。」如胡漫所見，方靖榮如今受了重傷，似乎只剩下了一口氣在，現在雖已經對她構不成威脅，可是怕夜長夢多，胡家必須再次搬遷，找一個地方躲起來。

胡音音心心念念的想要跟白子言在一起，早就紅了眼，如今這麼好的機會，就在眼前她怎麼可能會放過。

反正在回來的路上她就已經想過了，這次回來不論如何，她都會留下來。

「子言哥哥，這個方靖榮，不知道害了多少的人命，既然子言哥哥不願意動手的話，那我就代替子言哥哥吧。」胡音音話落，從懷裡頭掏出來一把匕首，朝著方靖榮走去。

胡漫一驚：」音音，你可別胡鬧！「

「娘，方靖榮如今都這個樣子了，你還怕他做什麼，只要殺了他，就沒人知道我們胡家的秘密了。」胡音音笑了笑，轉身剛起步，突然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一個瘋子，搶過了她手裡的匕首，同她扭打成一團。

「音音！」胡漫趕緊上前，誰知那衝過來的人，已經用匕首抵在了胡音音的脖子上。

胡音音害怕極了，她剛才根本沒有看清那個衝過來的人長什麼樣子，急切之下她開口道：「這位好漢，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胡家大小姐，只要你放了我，不管你要多少錢，我胡家都會雙手奉上。「

「我不要你的錢，我要你的命，我要你給我的寶兒償命！」抓著匕首抵在胡音音脖子上的人，正是錢寶銀，她拼死拼活的趕到了這裡，終於找到了這麼個機會，若是放在平日里，她根本連接近胡音音的機會都沒有。

這可真是冤家路窄，不過也怪這個錢寶銀倒霉，誰讓她一直說，她的孩子是她跟子言哥哥的？

胡音音怕疼，那匕首還未在她雪白的脖子上用力，她便靈機一動開口道：「錢寶銀，你以為殺孩子的事情，是我的主意嗎？那是方靖榮的主意啊，他知道了，錢寶兒是你跟白子言的孽種，不方便出手，這才借我的手，除掉了錢寶兒的，你若是不信的話，你就去問問方靖榮，他就在那裡！」

胡音音伸手指了指躺在地上不遠處奄奄一息的方靖榮，錢寶銀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的落在了方靖榮的身上。

她的身體在顫抖著，趁著這個機會，胡漫一把抓過了胡音音。

錢寶銀踉蹌著走向方靖榮，她雙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沙啞著嗓子問：「方靖榮，我的孩子，是不是你害死的，你告訴我，是不是你！」

而知剩下一口氣的方靖榮，哪裡還有力氣回答，他用悲哀的眼神在告訴錢寶銀，他是寶兒的爹，他怎麼可能去害他？

知道寶兒死訊的方靖榮，早就已經心如死灰了，如今在他死前，能讓他再見一面自己這一生最愛的女人，已經是上天對他的恩待了。

原本他只是想讓寶銀活的快樂一些，這才沒有過告訴她寶兒身世的真相，可是到頭來，卻是害了寶兒也害了自己，若是讓他重頭再來，他想不管是他恨怨他，他都會告訴他真相吧。

「我的寶兒，真的是你害死的對不對！」悲傷過度的錢寶銀，神智已經不是那麼的清晰了。

方靖榮沒辦法開口說話，只能用悲愴的神情看著錢寶銀。

而這樣的眼神，看在錢寶銀的眼裡，恰恰是深深的愧疚之意。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為什麼要害死我的寶兒，為什麼，為什麼？」錢寶銀大哭著，突然之間她的哭聲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詭異的笑聲：「你害死了我的寶兒，我不會饒了你的，我這就送你到那邊去吧。」錢寶銀話落，手中的匕首毫不猶豫的插入了方靖榮的心臟。

方靖榮嘴角帶著一絲微笑閉上了眼睛，能死在心愛的人的手上，或許是一種解脫吧，他這一輩子過得實在太苦了，現在想想，從頭到尾也只不過是個笑話而已，若是有下輩子，他寧願當牛做馬，也不要再做人了。

眼睜睜看著方靖榮沒了氣息，錢寶銀無力的攤倒在地上，她回頭看了一眼白子言，這一眼是那麼的決絕，這麼多年，白子言一直是她的心結，可終究她現在，再沒有能同他在一起的機會了。

而她的寶兒，在那邊一定很孤單吧？沒有她這個做娘的照顧著，她若是被欺負了該怎麼辦？

隨著匕首從她的脖子上劃過，血從她的脖子上不斷的流出來，染紅了她身下的那一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