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長老指點

時間接近尾聲，這堂大課就要結束了。

一部分弟子似乎有些鬆動，一部分弟子似乎依舊茫然，還有一部分弟子，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感覺到。

七長老喝夠了茶，便施施然地從高台上走下來，緩緩踱步，檢查眾人的狀態。遇到滿意的就淡然頷首，遇到糟糕的也微微一笑。偶爾也會指點某個人一兩句。

七長老的指點彷彿天邊的梵音，原本正在糾結的弟子恍惚中聽到他的指點。頓時便有些豁然開朗的感覺。

七長老一邊巡察一邊踱步。踱到某個角落的時候，突然停下。問道：「聽說你是天道築基？」

彼時的王則剛剛從玄妙的感悟中清醒過來。還有些不太適應。猛然聽到授業長老的詢問，頓時回過神來。

「如果說是以悟道的方式築基的話，是的。」王則說道。

「為什麼特彆強調以悟道的方式？」

王則想了想，說道：「因為在我們武者世界，沒有天道築基的說法。『天道』二字是一種很高的境界。」高到幾乎難以形容。所以王則一時之間還有些不適應。

「任何文字都不過是形容罷了。」七長老淡淡地說道：「算不上高端。」

王則深以為然，不過心裡也覺得，聖地界和武者世界確實格外不同。名稱，稱呼，在聖地界似乎並不那麼分高低。由此彷彿一些汲汲營營的心態都平和了很多。和武者世界相比，聖地界似乎更像一個專搞學術，以修鍊為主的世界。

七長老又說道：「不過你來自武者世界，做為穿越兩個世界的人來說，你的這份經歷也算難得。那麼你便說說神魂吧。在你的意識里，神魂是什麼樣的？」

這樣的問題，便有些考較的成分了。

王則想了想，說道：「原本我以為神魂是一種精神。但今天卻發現神魂是一種物質，由無數細微的顆粒組成。有質量，有重量，甚至還有顏色。無數顆粒之間互相吸引，互相作用。互相作用的顆粒相連，構成一組組錯綜複雜的規則，那便是神魂的弧線了……」

王則凱凱而談。將自己之前的感悟盡數說出。而在這個說的過程中，王則亦溫故而知新，整理出一些新的明悟。而這些新的明悟，又完善了之前的感悟。

王則敢說，如今他對神魂的理解。比之剛剛明悟之前更強了。

七長老閉著眼睛聽王則述說，彷彿在聽某種樂譜一般。待到王則停住。七長老才開口問道：「講完了嗎？」

「講完了。」

「能在第一堂課就分析這麼多，還算不錯。只是終究有些淺顯。你之前說神魂顆粒之間的作用，卻沒說它為何作用？作用的目地。神魂顆粒之間的作用是規則，卻也不止是規則。你說神魂顆粒有質量，那它的質量又是怎樣的？」

七長老一連串的發問，雖未說明直接的問題，但是王則卻彷彿眼前大亮一般猛然冒出無數想法。

「多謝長老指導，弟子會更加深入研究。」王則語氣誠肯。

「武者修行，切莫只在表面上做功夫。否則還是下成。」七長老訓誡一句：「有時間多去神魂山淬鍊。枯坐久了也是無益。」

「是。」

王則答應道。這才是他進入聖地界的第二天。那麼修鍊之地。他確實還沒去過。更何況，他也沒有進入修鍊之地的資源。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這門神魂探識法不是一天就能練成的，回去之後要多多練習。等你們明悟之後，以後對神魂的修練就會有巨大的裨益。回去之後要時時練習，時時感悟。」課程結束，七長老總結道。

「是，多謝長老教誨。」

結束之後，從弟子起身，紛紛散去。王則走在最後。

授業大殿之中，七長老看著王則的背影。暗暗說道：「到底是天道築基，悟性不一般。」

別看七長老剛才語氣嚴肅，彷彿對王則頗為不滿的樣子。其實那是七長老慣用的教學方法。越是悟性高的弟子，七長老就越苛刻。實際上七長老對王則的表現非常滿意。甚至都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外面。

王則剛剛離開授業大殿的範圍。就被人堵住了。

「外來的，你不會忘了之前的約定吧？」

堵住王則的正是之前挑釁王則的內闕弟子。當時約定聖課結束之後上生死台。現在就是兌現的時候了。

「我自然沒忘。悟道室的貢獻令呢？」王則淡淡地說道。

「小子，你還敢要悟道室的貢獻令？」那內闕弟子語氣森然。其實經過一堂課的時間。那內闕弟子心中原本的怒氣已經消了。怒氣消了之後不免又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只是為了打敗一個註定就打敗的人而浪費一次悟道室的貢獻令。似乎不怎麼值當。只是身為第五闕內闕弟子的尊嚴也讓他容忍不了不戰而逃的行為。當初是他挑釁的王則，若是他偷偷摸摸的走了，傳出去，他的臉面還往哪裡放？

所以，最好王則識趣，直接求饒認輸，或者不再提貢獻令的事。

王則卻淡淡地冷嘲道：「怎麼？你自己答應的東西要反悔了？出不起就別玩，免得浪費我的時間。」

「小子。你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那內闕弟子怒了。王則表現的太狂。讓他想不怒都不成。

「一塊貢獻令，我還出得起。」說著，那內闕弟子就從儲物器里取出一件東西，往王則的面前一扔：「一會兒我就讓你看看你是怎麼死的。」

王則淡淡地接住貢獻令。很顯然，那令上被附了一些力道。不過因為畢竟是在聖天闕。內闕弟子也不敢做的太明目張胆。所以王則接的還算輕鬆。

他得收回自己的想法。這聖地界也不全是坦淡從容，專搞學術的人。比如這個內闕弟子，就當不起這幾個字的形容。

或許只有像聖地界八大天驕，三大妖孽。以及長老級的人物才會當的起王則之前的形容吧。當然，還有不少優秀的內闕弟子甚至外闕弟子也是一心只在修練在。

從比例上來說，聖地界的弟子比武者世界還是要高几籌的。

王則拿到悟道室的貢獻令。心裡非常滿意。輸也輸的值得了。

「走，我跟你去生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