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時候，一聲清冷的聲音傳來，他說：「臣叩謝陛下恩典，只是澤燁並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陛下想要賞賜微臣什麼，微臣都一樣的喜歡！」

這個答案還真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不過卻深的帝心，其實這位英明的皇帝早就知道沈澤燁會給出這麼一個答案，所以只是大笑。

然後在所有人的不解的眸光中，大聲地說道：「沈卿今年也二十有四了，算起來早就該成家了。不如，沈卿就在今晚出席的小姐們中間選一個可以與愛卿舉案齊眉的人如何？」

顏清婉心中冷笑，還真是這樣，看來顔慕楓是算準了事情會這樣發展，這些來到這裡的大家小姐，也是得到了風聲的大臣們特地帶來了。看著這些想要利用自己的骨肉進行某些目的的官宦，顏清婉突然覺得身為大家閨秀很悲哀，最後要淪為聯姻的棋子。

「臣遵旨！」沈澤燁的聲音淡淡地，卻讓顏清婉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觸，似乎這位當事人顯得也有些無奈呢！

或許是有些同情他，或許是他們的命運很相似，心中生出一種心心相惜的感覺，顏清婉突然抬起頭，望向站在皇帝身側的沈澤燁。

一襲青衣，一張面無表情的俊臉，猛然砸入眼中。標杆般筆挺的修長身材，小麥色的健康膚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樑，薄薄卻緊抿的唇，以及一雙漆黑的眼珠時而閃過墨綠，他身上有一種大隱隱於市的涼薄氣息。

有人說，當你長時間的注視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也會注意到你，顏清婉知道自己此刻已經來不及躲避，直直的迎接上了男人的目光，四目相對的時候，她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便得到了證實，因為那個看似平靜無波的男人指著她說道：「那麼，就她好了！」

不得不說顏清婉的大腦構造真的和別人有些不同，這個時候，她想的竟然不是自己接下來要怎麼辦，或者說沈澤燁為何選上她。而是顔慕楓的暗示真的實現了，還是這麼戲劇化的，完全沒有花一點代價就實現了，她可以見到顔天佑了。

「哦，這麼快就選好了？那是哪家的千金？」坐在龍椅上面的男人笑著說道，目光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審視。

「稟告陛下，那位小姐應該是顔相爺府中的！」說話的是內務府總管李公公。

不過，這一句話卻讓很多的人都變了眼色。比如說正在喝茶的顔相爺，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事情會進行的如此的順利，再比如說一臉看戲的赫連辰軒，聽到這個結果，目光變得深沉起來，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心情。

這時候，顏清婉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是多麼的微妙，不過她什麼事都沒做，只是安靜地低垂下眸光。卻錯過了男人眼中一閃而逝的笑意，沈澤燁看到她的時候，心中有些震撼，沒想到自己尋找的那位救命恩人，不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丫鬟，而是一位大家小姐。

只可惜，當事人似乎並沒有記起他，完全不認識自己。還對他露出一種茫然的神色，不同於以往見過的所有的女人，顏清婉的反應讓他有些好奇。

「顔愛卿，那位姑娘是你家的千金啊！」皇上故意拖長了聲音，讓人聽不出他的喜怒。

聞言，一身儒雅裝扮的顔丞相沉穩的走到眾人面前，然後十分恭敬地說道：「正是小女，此女乃微臣大女兒顏清婉！」

此話一出，全場靜默了，顏清婉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的出名，僅僅一個名字就可以讓眾人色變。不過，她卻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這些事不是她應該關心的，自然有其餘的人決定，因為選擇權從來都不曾在她的手上。

其實，當顔慕楓說出顏清婉這個名字的時候，皇帝就明白了。這個女孩子原本是他賜給自己的寶貝兒子的媳婦，可是中間出現了變故，最後顏芷兒取代她成為了自己的兒媳婦。

沈澤燁平靜的眸光中也閃過了一絲詫異，雖然他不在京城，可是對於皇宮和京師里的一舉一動也是了如指掌的。自然也沒有錯過辰王爺的那場婚禮，其餘的人或許不知道其中的內幕，但是他卻是知道的，顏清婉被自己的妹妹設計，現在的處境也不怎麼好。

赫連辰軒嘴角微微上揚，他早就知道要是顏清婉被沈澤燁選中，事情的發展必然會有這麼一幕，只是卻沒有想到顏清婉竟然這麼爭氣，什麼都沒做都可以成為焦點。

全場安靜到掉下一根繡花針都可以聽到，這時候等待皇上發話的眾人都有些緊張，可是偏偏有人非常的霸氣，原本低調的沈澤燁突然開了口，他說：「陛下剛才可是說了的，要微臣選一位能夠舉案齊眉的，難道這位姑娘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嗎？」

聽他這麼說，高座上的帝皇突然笑了，然後說道：「既然沈愛卿相中了顔家的大小姐，那麼朕就為你們賜婚吧！」

「皇上，這位顏小姐現在是庶女，恐怕沒辦法成為沈侯爺的妻子呢！」這一次，內務總管李公公說的話，讓他迅速的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這樣啊，沈愛卿覺得怎麼樣？要不，就讓顏小姐做個側視吧！」皇帝若有所思的看向顏清婉的方向，說出來的話並沒有什麼遲疑。

顏清婉聽到這句話，心中就有些不悅，不過她也明白現在是什麼場合，有多少雙眼睛看著她，想要看她的笑話。這麼一想，她突然就鎮定下來了，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來她情緒的變化。

「微臣不介意，既然要娶，就讓她做微臣的妻子！」沈澤燁的這句話說得很堅定，讓在場的人都有些意外，就連一直沒有什麼動靜的顏清婉，也猛然的望向他。

試圖想要從他的清冷的目光中找出點什麼端倪，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城府太深，還是她沒有讀心的能力，最後無果而終。

這句話讓一直看戲的赫連辰軒心中一震，然後下意識的看向顏清婉，發現她眸光變得有些複雜起來。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東西，原來她一直都這麼的介意，想必她這樣驕傲的女子是不願意做人家的小妾的吧！

現在好了，有人願意迎娶她，還給她正妻的名分。那個人還有著如此顯赫的身份，雖然比不上他這位天子驕子，可是也算是一個大人物。

「好，難得沈卿家對朕提出一個要求，朕自然是要准了的！那麼，朕就為沈卿和顔相家的顏清婉賜婚，選一個黃道吉日就把這喜事辦了！」

這一句話讓這件事鐵板定釘，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顏清婉心中默嘆，遲早都要被顔慕楓利用，跟著這個沈澤燁或許會更好也說不定，至少人家願意給她正妻的位置，沒有因為她和赫連辰軒那場鬧劇而輕視她，不是嗎？

宴會結束的時候，顏清婉還有些懵懵的，今夜實在是太刺激了。想起自己跪在皇帝面前，和沈澤燁一起謝恩的場景，她都覺得有些好笑。

「顏清婉，真沒看出來，你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身後，傳來了討厭的聲音，顏清婉知道說話的人是赫連辰軒，沒想到在這種時刻，他都不忘記諷刺她。

「什麼本事？」她有些不懂的說道。

「就連素來冷情的沈侯爺都可以被你吸引，真不知道要怎麼形容你的魅力！」對方也沒有客氣，而是很直白的說了自己的看法。

顏清婉算是聽出來了，這位爺是在拿自己做樂子，沒必要理會他。思及此，也不再和他說話，而是安靜的走到一邊，準備回府。

「顏清婉，你說這一次你嫁人會不會重蹈覆轍，再上演一次被人算計的戲碼？」

赫連辰軒的這句話徹底的讓顏清婉頓住了腳步，她沒有回頭，而是很大聲地說道：「赫連辰軒，你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的愚蠢嗎？我顏清婉絕對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掉第二次，上一次是我的失誤，我絕對不會再犯一次同樣的錯誤！」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說得太有底氣，讓赫連辰軒一時之間沒有了反應，直到顏清婉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他才意識到他竟然被她給鄙視了。

不過，他們都沒有發現，在他們的不遠處，還有一個人正好看到了這一幕。黑暗中，沈澤燁嘴角挽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顏清婉，有點意思！」

回到顔府之後，面對如意的詢問，顏清婉並沒有給出回答，現在的她只覺得好累好累，想要好好地睡一覺，至於其他的事情，等到她睡醒之後再說吧。

她知道，如意想要知道的事情，在她明早醒來之前，她自己就能知曉清楚，因此也沒有對她解釋什麼。

顔慕楓對桑氏說，要為顏清婉準備嫁妝的時候，桑氏心中的冷靜突然沒了，不過還好顔慕楓並沒有待在她的身邊，而是卻書房處理公務了。

沒想到顏芷兒費盡心思，好不容易坐上了辰王妃的位置，顏清婉竟然有這麼好的運氣，得到沈侯爺的親睞，讓他親口應允她正妻的位置。

要知道，雖然沈澤燁不是皇子，可是他手中兵權，以及在朝中的聲望，並不輸給任何一位皇子，算是唯一一個能夠可以和赫連辰軒並肩的男人了。

不得不說母女同心，辰王府內，得知了這個消息的顏芷兒恨得牙痒痒，摔壞了不少的瓷器，心中窩火的很！沒想到不僅沒有看到顏清婉的笑話，還等到這麼一個「驚喜」，這讓她心中很不爽。

一想到自己對顏清婉做的那些事，她還有把柄握在她的手中，要是她得到了沈澤燁的寵愛，站穩了侯府女主人的位置，那麼她會不會反擊，來找她算賬？

顏芷兒從來都不是一個善主，更加不會給對方機會，於是很快就想好了一個計劃，準備再一次上演新婚夜，新娘出事的事件。

只是，她沒有想過的是，這一次的主角並不是赫連辰軒和當時的顏清婉，而是久經沙場，能夠掌控一切的沈澤燁，以及重生之後的顏清婉。

不管他們怎麼想，不論顏清婉願意不願意，婚期還是到了。

當她身著大紅色的嫁衣，被如意牽著坐在床沿，等待著沈澤燁來迎娶她的時候，她還是感覺到了緊張。

當他們到達禮堂，準備拜天地的時候，她更加的緊張了。似乎感覺到了她的不安，沈澤燁的大手輕輕地附上了她的柔荑，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別怕，有我在！」

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這個完全不相識，即將成為自己夫君的男人，顏清婉不由自主的相信他，他的一句話就讓她緊張的心瞬間平靜了下來。

「夫妻交拜！」

顏清婉頂著紅蓋頭，看不到沈澤燁的臉，所以不知道他的表情和神色，但是她自己早就有些暈乎乎的了！

「禮成，送入洞房！」

這一句話算是徹底地解救了她，讓她脫離了苦海，等到她聽完喜娘嘰嘰喳喳的交代聲，一個人坐在新床的時候，她心中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竟然已經嫁為人婦了，從今晚開始，她便不再是一個未出閣的小姐，而是一個少婦了。十六歲的身體，卻被人們認為不小了，早就可以嫁人了。還好，她的實際年紀已經二十好幾了，不然還真是過不去心裡這道檻。

沈澤燁進來的時候，顏清婉還是不由自主的緊張了，男人很有風度的為她揭開了蓋頭，然後扶著她站起身，走到一邊的桌子旁，淡淡地說道：「先吃點東西吧！」

明明他的聲音帶著一些冷冷的氣息，可是顏清婉卻感覺到了久違的關心，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在為她著想，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自從顔母去世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感受過這種溫暖了。下意識的吃著點心，心神有些蕩漾。

「來，我們喝了它！」

沈澤燁再一次開口，顏清婉望向他，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兩個人的胳膊交纏著，一杯酒下肚，顏清婉有些晃神，他們喝了交杯酒，拜了天地，現在就剩下洞房了。

一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她的臉刷的就紅了，她還沒有準備好，小心翼翼的看向這個俊朗的男人，心中有些搖擺不定，她要怎麼跟他說這件事？

她的那點小心思，沈澤燁哪裡看不出來，只是他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安靜的等待著她開口，見她遲遲沒有說話，只好開口說道：「娘子，時候不早了，我們歇息吧！」

這聲「娘子」，讓顏清婉愣了一秒，然後便看到沈澤燁脫去了外衣，其實他不怎麼適合穿紅色的衣服，因為那樣太妖媚，和他素來沉穩低調的性格有些不合，反差太大，可是卻異常的魅人。

「娘子，你不睡嗎？過來！」沈澤燁的聲音再一次傳來，顏清婉下意識的爬上了床，然後一臉拘謹的看著他。

沈澤燁的手伸向她，為她解除了障礙，不出片刻，她頭上那些複雜的髮飾被他一件件的取了下來，然後烏黑的秀髮披散下來。

顏清婉聽到他嘆息的說道：「真美！」

等到她想要說話的時候，沈澤燁已經吹熄了蠟燭，坐到了她的身邊。她感覺到他的大手觸摸到她的身子，將她的嫁衣脫了下來。

「不要碰我！」她下意識的做出了反應，而且推開了他的手。

想到這裡，顏清婉突然就放鬆了，任由對方抱著她，安靜的窩在他的胸膛里，感覺著男人獨特的陽剛之氣，漸漸地適應了。

感覺到她的變化，沈澤燁也不再刁難她，將她抱緊，漸漸地進入了夢鄉。聽到耳畔輕微的呼吸聲，顏清婉緊懸著的心徹底的放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熟睡之後，原本已經睡著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目光深沉的凝視著她的睡顏，最後化作一聲嘆息。

翌日天明的時候，顏清婉悠悠轉醒，她發現沈澤燁早就已經穿戴整齊了。他似乎在看著她，又像是透過她在看什麼，那種目光讓她有些疑惑。

「你醒了！睡得好嗎？」沈澤燁收回自己的目光，輕聲問道。

像他這樣具有冷冽氣質的型男，對一個人表露溫柔的時候，總讓她有一種不真實的錯覺。見他背對著自己，顏清婉迅速的穿戴自己的衣著，嘴上也沒有忘記回復他。

「恩，我睡得很好，謝謝你！」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這麼順口的對他說出了那句「謝謝」。她該謝他什麼呢？是要感謝他不顧眾人異樣的眼光，毅然決然的讓她做他的妻子？是要感謝他對她不經意間表露出來的關心和體貼？還是要感謝昨晚他沒有對她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聽到她的話，沈澤燁站起身，走向她。顏清婉有些愣愣的看向他，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等到他走到她的身邊，饒過她，拿起床鋪中的那張白色的方巾的時候，顏清婉還是有些懵，等到他抽出腰間的匕首，劃過自己的指尖，鮮紅的血液滴落出來的時候，她才恍然大悟。

他這是在幫她掩飾嗎？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想要做些什麼，能夠為她著想到這種地步也讓她心中有些感動。

「不需要感謝我，我只是做我該做的！」沈澤燁收起手中的匕首，神色平靜地說道。

自從早上的小插曲結束之後，顏清婉的心情就有些莫名的動蕩，她總會想起沈澤燁那張俊美的臉。不過，他卻再也沒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直到夜幕降臨的時候，他才回到侯府，然後擁著她入眠。

這樣的相處模式持續了整整兩天，因為第三天就是回門的時候了，顏清婉心中有些激動，因為這一次回去，顔慕楓一定不會阻止她見到顔天佑。

看到她眉宇間的雀躍，沈澤燁有些感興趣的問道：「就這麼想要回去相府？哪裡有什麼讓你牽挂的人嗎？」

顏清婉沒有想到沈澤燁會這麼的尖銳，問的如此的直接，讓她有些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想了想，最後還是如實的說了。

「恩，有一個讓我牽挂的人，你知道我還有一個弟弟吧？」

「恩，我的小舅子，我自然是知道的。顔天佑！」沈澤燁也沒有避開這個話題，而是很自然的和她交談起來。

「對，就是天佑。侯爺，我不知道要怎麼對你解釋這其中的來龍去脈，但是我只能告訴你，我想要脫離相府，帶著我弟弟離開那裡！」顏清婉說的很坦白，她的情緒也有些激動。

這樣的她讓沈澤燁心中有些隱隱的不安，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笑著說道：「娘子，你怎麼叫我侯爺，我們是什麼關係？」

見他執著這個問題，竟然還真的追求起來，顏清婉的臉色有些微紅，有些不自然的喚道：「相公，我錯了！」

不得不承認，這一聲嬌滴滴的「相公」，聽進耳中，沈澤燁的心中有過一瞬間異樣的感覺。滿意的對著她笑了笑，牽起她的手，淡淡地說道：「走吧！我陪娘子回去，去會會我那位讓娘子牽腸掛肚的小舅子。」

不過才短短的幾日，顏清婉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習慣了沈澤燁對自己的稱呼，這個「娘子」聽起來似乎不錯。

回到相府的時候，沈澤燁從下馬車開始，就牽著她的手。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在為她長臉，也在暗示相府的人，他對她是有多麼的寵愛。

對於他細心的舉動，顏清婉心中暖暖的，直到見到顔慕楓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有些緊張，牽著她的人也感覺到了她情緒的變化，他輕聲說道：「不要擔心，凡事都有我在！」

這一句話，是他第二次對她說，依舊能夠給她力量，讓她冷靜下來，然後揚起笑容去面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

只是，他們都沒有想到，這一次不僅是她回門了，就連顏芷兒也回來了，而赫連辰軒也一反常態的跟著她來了相府。

沈澤燁神色如常，並沒有表現出來絲毫的破綻，顏清婉也只是輕輕地掃視過赫連辰軒的方向，然後收起心神，望向顔慕楓，似乎在詢問他，顔天佑在哪裡。

「沈侯爺來了，來人快給沈侯爺奉茶！」顔慕楓說話很客氣，對於這位勢力強大的女婿，他處理起來還是比較嚴肅的。

「岳父大人客氣了，小婿今日是陪顔兒回來的！」沈澤燁不動神色的轉移開話題，將眾人的目光轉移到了一直低垂著目光的顏清婉的身上。。

這時候，他們才發現原來顏清婉的手正被沈侯爺緊緊地牽著，不知道為什麼赫連辰軒看到這樣一幕，竟然有些失落的感覺。

顏芷兒更是生氣，畢竟她有想過，素來冷漠的沈侯爺，都不近女色，說不定並不喜歡顏清婉，所以她還是會過的很凄慘。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他們這麼恩愛的模樣，沈澤燁分明是很疼愛這位新婚嬌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