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心難測

「柳青，你先呆在一邊，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出來。」聽著蕭澈這話，柳青看到蕭澈的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微笑。

柳青知道，蕭澈準備在這裡向石通天出手了。

「蕭雲，這次多虧了你，這是先前答應你的玲瓏蓮。」柳元看見蕭澈和柳青在一塊，說著，就拿出了一株赤紅色晶瑩剔透的蓮花。蕭雲也是笑笑順手接了過來。

「哇，爸爸，這朵花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這時小精靈蕭淵的聲音在蕭澈腦中響起。

「這可是非常珍貴的奇花，服用之後，有著神奇的開啟靈智的能力。你若喜歡就給你了。」蕭澈用意念寵溺地回應著小精靈蕭淵。

聽到蕭澈把這朵好吃的花給了自己，小精靈蕭淵也是興奮異常。抱著花就自己玩耍了，便不再理會蕭澈。

看到小精靈蕭淵如此開心，蕭澈也是心情愉悅。

若是旁人知曉這些，定然不會平靜。畢竟玲瓏蓮也算是少有的珍貴之物。況且吸收了玲瓏蓮。能讓自己的智力有所提升，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至寶。

智力提升也就代表著自己的潛力提升。對武道修行而言，有著永久性的好處。因為悟性不夠而不能攀升更高的武道之巔的人比比皆是。倘若有玲瓏蓮這份機緣，說不定就能在武道之路走得更為長遠。

看著柳元真的將玲瓏蓮給了自己，蕭澈也是對他多了一分好感。畢竟雖說只是最低等的玲瓏蓮，那也算得上珍貴了。

「石城主，請等一等。現在柳家的事情徹底解決了，接下來我要做自己的事了。對了柳家主，之前沒告訴你，請勿怪罪，其實，我不叫蕭雲。我名，蕭澈。」聽到蕭澈的話，石通天以及廣場上的所有人都十分不解，這個小子叫住石城主能有什麼事。柳元一開始有些疑惑，不過，當他聽到後半句的時候，不由駭得一個激靈。

蕭澈。竟然是他！

廣場上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個名字。在剎那靜止之後，終於是有人想起了蕭澈之名。以及近三年內黑石城發生的最大的事。

聽見蕭澈叫住自己，石通天原本也沒有多在意，雖說蕭澈壞了自己的事兒，自己也對他恨之入骨。不過，廣場上匯聚了黑石城最強大的一群武者，不管怎樣石通天也不可能在這裡出手。雖然他已經下定決心，絕對不讓蕭澈活著走出黑石城。

不過聽到蕭澈報出自己名字的時候，石通天腦袋裡轟的炸開。

「蕭澈！竟然是你，小子，拿命來。」這兩年多來，蕭澈這個名字已經成了石通天的心魔。之前蕭澈墜入葬神淵，原本他以為自己今生報仇無望。可是現在真是老天開眼，這小子跌入葬神淵居然沒死。而且還不知死活的跑來黑石城。這真是老天爺都在幫他把這小子送到自己手裡，讓自己結果了他祛除心魔。

說著，石通天，眼睛通紅。直接出手取蕭澈性命，他現在腦子裡就一個念頭，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什麼城主府，什麼廣場上的武者，這些都不重要了。此刻，石通天沒有了一絲顧忌。

看著石通天這般瘋了似的模樣，蕭澈也是被嚇了一跳。不過好在他為了今天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並未有絲毫慌張。只見蕭澈周身靈力暴動，身體輕盈往旁邊一側，緊接著朝著瘋狂而至的石通天手臂一抓，魔神爪的威力瞬間顯露。

在這瞬間的交手之中石通天便是被蕭澈傷了手臂。這等結果令所有在場的武者都大吃一驚。

石通天自己更是心中起伏。

見自己暴怒之下全力一擊，被蕭澈輕而易舉的化解，石通天也是開始冷靜了下來。從剛才蕭澈出手的情況看，他必然是入了三天之境。

現在石通天已經不想和蕭澈單打獨鬥了。看他抓傷自己的爪功，石通天頓時明了，最近一直針對城主府出手的神秘人就是蕭澈。自己手臂的傷，和那些被殺的城主府的人心臟和腦袋上的傷口如出一轍。

難怪石通天怎麼都查不到是誰下的手，在此之前有誰能想到是個「已死」之人。

「來人，把這小子圍起來，別讓他跑了，一起出手，幹掉他。」石通天一聲大喝。城主府以及依附城主府的三大家族，還有黑石城不少和其有關的勢力把蕭澈圍的里三層，外三層。

這般情景下，柳家和孟家都是沒有出手。

「我蕭澈原本只是路過黑石城，偶然間加入了石龍的狩獵小隊。可是就為了子虛烏有的所謂寶藏，石龍就暗殺了我們小隊的所有人。包括城主府的自己人。好在我蕭澈命大，這才沒被他陰死。我蕭澈從來都是人不害我，我不害人，人若害我，我必反擊。」蕭澈從始至終要殺的就只有石通天一人，他並不想波及這麼多人。

「這本就是我為了自保不得已而為之，石龍確實死於我手，即便如此，石通天想要殺我給他兒子報仇，我也沒什麼可說。當初他派人追殺，我差點墜入葬神淵，也是命大並沒有墜落，而是掛在了並不遠的樹上。這才活了下來。兩年來我勤學苦練就是為了今天能與石通天決一死戰。畢竟我們之間的仇怨以無可化解。」蕭澈自小行醫，對生命有著本骨子裡的敬畏之心。並不想因為私仇連累如此多的人，故而說出這番道理。

「不過，諸位今天若是一定要做石通天的炮灰，走狗，那我也決不會有絲毫留手。助我敵者，皆我之敵，我之敵，殺之無愧。」看這些人並沒有多少退卻之意。蕭澈也不再廢話。

「小子，我看你是傻了吧，我們這麼多人在此，有什麼好廢話的，今天你必死。就讓我告訴你，這個世界，拳頭才是道理。都聽著，一起出手幹掉他。今天若是出手對付此獠，那便是我城主府的朋友，如果不出手那便不是朋友。也別怪事後，我城主府請他們來喝茶。」石通天諷刺道。這小子莫不是看我們人多，才出言解釋，可是這個世界，嘴巴是最無用的東西。不過看著還有不少勢力並沒有出手的意思，石通天也是出言威脅到。

畢竟除了黑曜酒樓這種勢力之外，在黑石城中，城主就如同土皇帝。在黑石城，石通天就是天。

看著自己的話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越來越多的勢力在石通天的威脅下，加入圍殺蕭澈的陣營中。蕭澈心裡為這些人感到一絲可悲。

目前五大家族還未出手的就只有柳家和孟家。

孟家家主孟春坐在椅子上，眼神平靜，沒有絲毫波動，彷彿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而另一邊柳元卻是內心忐忑。身邊的柳青勸他幫蕭澈，畢竟蕭澈剛幫柳家解決了危機。

柳元卻是在心裡衡量。為了蕭澈徹底得罪城主府值不值當。

雖說現在已經是得罪了城主府，可雙方卻並未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但是如果柳家出手幫了蕭澈，那就和城主府成了死敵，除非一方覆滅，雙方再無任何轉圜餘地。

柳元甚至在想，如果現在幫了石通天滅了蕭澈，石通天會不會不再嫉恨自己。

「爹，咱們柳家真的不出面幫蕭澈一把嗎？」一旁的柳青看著柳元並沒有相幫的意思，極力勸道。

「青兒，這事兒，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你看看現在，蕭澈等於一個人對上了幾乎整個黑石城的勢力。他今天幾乎不可能活著。」柳元對蕭澈能活過今天也是沒了絲毫信心。

正在此時，孟春也是來到了柳元身前。柳青看到孟家家主孟春過來，和孟春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此地。

既然這些人決定做自己的敵人，那蕭澈就不會有絲毫的憐憫。

只見在重重圍困之下，蕭澈也是瞬間穿插遊走。所過之處無不是血濺三尺。很多武者也並不想和蕭澈為敵，不過是迫於自家勢力首領的命令不得已而對蕭澈出手，而基本上也算是一擊即潰。蕭澈卻是出招不留餘地。面對這麼多人，他根本不敢有絲毫保留。

不過除了真正向他下死手的人會和他拚命之外，其餘的人根本不會和蕭澈死戰。於是只見比斗場上的人一茬一茬倒地，而蕭澈看起來是越戰越勇。

對於城主府的人，蕭澈沒有絲毫保留，招招絕殺。整個比斗場中城主府的人才是死傷最慘重的。

看到這些，石通天神色越發冰冷。

他在戰圈之外正積蓄靈力，準備在關鍵時刻給蕭澈致命一擊。不過蕭澈也是從始至終都在防備著他。

只見場中的蕭澈，已經被染成血人，實際上他只是受了些輕傷，傷勢並不嚴重。看著這人山人海，蕭澈也是知道自己不能和這些人糾纏太久，即便大部分人都在放水，可畢竟蟻多咬死象。這麼繼續下去，自己也是吃不消的。

蕭澈瞅准機會就往城主府的人方向靠近。不知不覺竟讓他距離石通天並不遠了。

石通天也是看著蕭澈離他越來越近，不過他並不躲避，他也正想找到時機一舉擊殺蕭澈。

終於，蕭澈露了破綻，他的身法無影無蹤雖然厲害，可是在重重圍困之下也是難以全力施為，不過，如果此時有人注意到蕭澈的笑容，會發現有著一絲陰謀得逞的味道。

只見石通天飛撲而來，猶如下山猛虎，重拳迴轉，連帶著通天境強者雄渾似海的靈力，直擊蕭澈後背。這一拳猶如魔神降臨。所過之處，武者非死即殘。更多的人看到瘋了似的石通天，不禁連忙後退。生怕波及到自己。

可是就在石通天能劈山斷水的一拳即將擊中蕭澈之際，只見蕭澈反手一拋，一個人擋在了他的背後，眾人還未來得及看清楚此人的模樣，此人已經被石通天的拳頭砸的血肉橫飛。骨頭和肉沒有一處完整。

借著此人擋住石通天拳頭之時，蕭澈早已全力運轉噬神決第一層：噬靈。配合著魔神爪最強的一擊，碎靈。只見蕭澈一爪便是穿入石通天的腹部，此時，石通天不但覺得腹部冰涼，渾身的靈力順著蕭澈的穿透腹部經脈的手指正源源不斷的流逝。

身在其中的石通天無比驚駭，他發覺自己不但靈力正在流失，而且流失的還有生命力。

魔神爪，最強一擊碎靈。穿透靈力防護。

噬神決，噬靈。吞噬靈力。

二者配合，霸道絕倫。

噬神決的威力，再一次顯露在這片天地。

還未等人們反應過來，蕭澈便是毫無保留的火力全開，把魔神爪運用到極致。

當蕭澈的魔神爪在石通天身上穿了不下百個指洞的時候，石通天的靈力徹底消失。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稱霸黑石城多年的城主石通天，完了。

而在石通天即將氣絕之時，蕭澈告訴他，剛才被他一拳打爆的人，是他的侄子石虎。蕭澈更是殘忍的告訴他，他知道石虎是他兒子。只見石通天眼神里流出一滴淚水，透著怨恨，憤怒和不甘，然後死去。

其實在來之前，蕭澈趁著石通天他們離開城主府之後，便是潛入府中，廢了石虎的靈力，把他裝進空間墜中，帶了過來。原本他是為了用石虎讓石通天心亂。在知道石虎的事之後，比斗前兩天蕭澈總是往黑曜酒樓跑就是為了調查石虎。

根據蕭澈調查到的消息，他幾乎可以確定，石虎就是石通天的兒子，或者說是石通天和他嫂子私通生下的私生子。

只是沒想到，石虎被他拿來擋石通天絕殺一擊。最後當他告訴石通天之後，石通天的反應果然證明蕭澈猜的沒錯。這個結果對石通天無疑是極為殘忍的。

不管怎麼樣石通天已死，蕭澈和黑石城城主府的恩怨也是就此了斷。

此時已經沒有人再對蕭澈出手了。

蕭澈也是放鬆了下來。就在此時，令所有人更為震撼的是剛剛趕來的柳元和孟春卻是對著蕭澈同時出手，這一刻蕭澈顯然並沒有絲毫防備。

誰都沒有想到，對柳家有大恩的蕭澈，以及之前完全置身事外的孟春，竟會突然同時對蕭澈絕殺。這一幕，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不！蕭澈！」不遠處柳青發出了凄厲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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