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楚歌出走
說完,楚希音美眸中閃過一絲詭異的戲謔,不再理會楚歌,只是一個勁地去撕扯自身那引人入勝的羅衣紅裙。
霎時間冰潔的肌膚Luo露一片,長裙破爛不整,一幅被人欺辱的可憐模樣。
楚歌看著楚希音的反常行為,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圖。
以楚歌的修為根本對楚希音作不了什麼不堪之事,可是,有了七息迷情散的話,就有些百口莫辯了。
眼眸閃爍著精光,楚希音素手執起一被青霧繚繞的濃茶,逼問道:「給你三息時間,三息之後,你若是執意尋死,我也不攔你。」
楚歌從小就很執著,執拗的時候,十口牛都拉不回來,楚希音對他是又愛又恨,又憐又惱。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楚歌滿臉不屑。
「三…二…一。非禮呀。。。」三息一過,楚希音臉色惱怒,把濃茶喝了下去,直接大喊。
「非禮呀,非禮呀。」
楚希音本就看楚歌不爽,此刻奸計得逞,心裡別提有多高興,藍色的眸子看著楚歌,兩隻深嵌的梨渦盛滿得意。
看到楚希音突如其來的舉動,楚歌滿臉無奈,他可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
「楚希音,我可對你沒興趣。」楚歌搖頭。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楚歌話語剛落,人已飛奔到房門邊,就在楚歌欲走出門外之時,卻被人迎面攔了下來。楚歌眉毛一挑,黑色的眸子微眯,攔他的是一個有些俊美的寶衣少年。
寶衣少年長得眉目清秀,唇紅齒白,一身藍色寶衣襯得身材修長,身姿飄逸,儼然世間一位從容瀟洒的美少年,只不過那得意的笑聲中透著一絲莫名的陰險。
寶衣少年叫楚白姬,字昊庭,乃是楚歌大伯的幼子,也是自己平時的死對頭。
在楚歌眼裡,他就是一個隱藏得很深的陰險小人!
「我的好弟弟,不要急著走呀。你走了,誰來還楚姑娘的清白呀。」楚白姬擋住了楚歌的去路,陰陽怪氣的聲音,有些尖細。
楚歌看到不男不女的楚白姬時,馬上就明白了這是風雨之夜,一場謀划有致的陰謀,冷笑道:
「原來如此,看樣子你們是想致我於死地呀。我倒要看看你們敢把我怎麼樣。」
說雖是這般說,可楚歌卻一邊掃視著四方一邊往房內的茶桌邊上退去。
楚白姬見狀,笑意更甚,冰冷的嘴角如一把森寒的柳弓,鑲滿狩獵的奸笑:
「把你怎麼樣?明著面殺你是不可能的?」
「不過,你這樣的一個好se之徒,對楚大小姐行此禽獸之事,被我當場抓住,你奮力反抗,我一時下手太重,失手將你打得經脈盡斷,無法修行,這樣還是說得過去的。」
楚白姬臉色陰冷,陰暗的瞳孔中透著玩味,異常兇狠無情。
楚歌是個聰明人,聽到他的話語,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楚白姬是想毀掉自己的丹田經脈,讓自己一絲修鍊的機會都沒有。
同為魔族之人,這樣的陰狠作法,令人髮指。
「來人,給我把楚歌拿下。」
楚白姬話語剛落,他身後的兩個虎背熊腰的兩個魂將就欲動手。
「我看誰敢,楚九斬何在?」
楚歌一聲厲喝,魂將楚九斬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楚歌身邊。楚九斬偉岸的身軀略微一傾,手中的墨黑色重劍瞬間把楚歌護在身後,墨黑色的魂氣從他的劍上噴射而出,異常詭異。
魂魄之力一動,他那碩大的黑色魔翼此刻也在其脊背上迅速生長出來,一股強悍的魂魄虛影,在翼尖縈繞,飄蕩,魂魄之氣所過之處,茶桌,茶都有些明顯的震蕩。
楚白姬看到楚九斬的出現,並不十分驚訝,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動手」
聽到楚白姬的吩咐,他身邊的兩位魂將率先向楚九斬出手,刀光拳影來回間,三人當即斗在了一起。
魂影重疊,刀光劍影呼嘯,只留下了楚歌,楚希音,楚白姬三人是觀望狀態。
這時楚白姬手執摺扇,陰險地對楚歌笑了笑,迅速向楚歌逼近,灰白乾枯的臉上透著陰沉的殺意。
楚歌的處境很危險!
「你說我是廢了你的丹田呢?還是脊梁骨呢?」
楚白姬說話間,術力猛然凝聚,一層赤色的血脈火浪籠罩全身,輪轉的雙手環繞著數道炙熱火焰,三道交叉映雜的光影脈路在雙臂呈現,赤色的紋路散發著淡淡的血脈火光,猶如燒紅的火爐烙鐵,發出茲茲的爆鳴聲。
楚白姬是一名火系屬性的術士,此刻開脈境巔峰的實力,暴露無疑。
「火脈術,金剛火手!」
楚白姬雙腳一踏,憑空躍起,兩隻火手帶著灼燃的滲人火焰,向著楚歌襲圈而來,若被拍中,經脈肯定要被灼燃盡斷。
楚歌看著半空中灼炎的火手,眉目一凝,嘴角發出一絲詭異的冷笑,迅速往懷中一摸,虛手往空中一甩,冷喝道:「看毒,蛇蛛噬心液!」
冷笑著,楚歌順勢拿起茶桌上的一杯青霧繚繞的濃茶,往楚白姬身上潑去。
目光一縮,跳躍而來的楚白姬看著青霧繚繞的濃茶,信以為真,臉色煞白,連忙在空中翻了個滾,像受驚的麻雀,向屋內的房梁掠去,雙腳勾住紅色的房梁,避開了潑來的青霧濃茶。
濃茶濺了一地,哪裡有蛇蛛噬心液的半滴影子,意識到自己上當的楚白姬臉色青白,心底滿是被猴耍的盛怒:「夠耍我?我要你生不如死!」
雙腳往房樑上一踏,火浪纏繞的雙手一彎,關節中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十根火指如燒紅的鐵勾,徑直向楚歌的眼眸抓去,火光透著怒意,似鷹鷲撲食,要將楚歌的兩隻眼珠生生挖出來。
憤怒會讓人迷失理智,楚歌就是故意激怒楚白姬,好尋找機會動用自己的深藏的蛇蛛噬心液。
身形一躬,楚歌目光一寒,盯著楚白姬的雙眼,神色淡然,一臉兇狠,他可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柔弱羔羊。
楚白姬想弄瞎他,他也要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
「蛇蛛噬心液!」楚歌很有耐性,直到楚白姬離自己三尺近的時候才選擇出手。
刺鼻的氣味在空氣中瀰漫,猩紅的毒液向楚白姬眼中狠甩而去,楚白姬滿臉不屑,以為楚歌還在詐他,不但不避,反而越發迅速地向楚歌襲來。
「啊啊!」
「真的是蛇蛛噬心液!」
一股腐爛的毒液向楚白姬侵噬而去,大半的液體落入到了楚白姬的左眼之中,剩下的夜體則在他的雙手中滲透,不過一瞬,腐朽糜爛的毒液就將他的整張左臉侵噬成乾枯的焦皮,他的雙手也在青蛛毒絲的纏繞下,極速腐爛。
一陣鑽心的疼痛從心臟處湧來,尤其是左眼更似有噬心的蟲子在嚼灼,受不住疼痛的楚白姬伸著乾枯的雙手往眼中猛摳,把一整隻眼珠都給摳了出來。
青色的腐液在青磚地上流淌,楚白姬在地上疼痛地打滾,他那顆被挖出來的眼珠在他瘋狂的翻滾中,碾壓成了一灘腐水,白色的眼漿,流了一地…
楚歌身受巫毒的侵擾,這蛇蛛噬心液乃是以毒攻毒的方法,必要時,用來緩解自己體內巫毒攻心之痛。
此刻,剛好成了自己的秘密武器!
「哼,真以為我開不了脈,就是軟柿子么?」
楚歌面色冷峻,眼中沒有一絲憐憫,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雙腳往茶桌邊上的青椅一踏,楚歌從懷中掏出一把鋒利的赤色小刀,朝著背對自己的楚白姬猛地撲去,想要一刀刺破他的心臟,一擊斃命。
「鏗鏘!」
金屬觸碰到僵硬石頭的尖銳聲音響起,小刀在碰到楚白姬後背時,轟然斷裂,在楚白姬的後背上暮然長出一雙血紅色的魔翼,一股血脈的能量波動從魔翼中噴射而出。
在這股能量波動的衝擊下,楚歌被甩出了三丈開外的茶椅上,茶椅粉碎,楚歌後背生疼。
楚白姬在這一刻,藍色的寶衣散發著詭異的魔魂,周身籠罩著血色的氣霧,像披上了一件紅衣鎧甲的戰士,異常雄壯,他的雙手也泛起一層紅色的血印疙瘩,像紅色的刺蝟毛針,刺眼而森寒。
「暗影地魔的血脈?」楚歌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深邃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意外,他沒想到楚白姬覺醒了暗影血脈,還是地魔級的血脈。
身形在極速變大,擴大了三倍有餘,樹枝般大小的雙翼一揮,狂風破浪,透著詭異的強悍氣息,借著這股血脈之力,楚白姬壓下心底的毒液疼痛,從地上迅速爬了起來,全身的氣勢在瘋狂爆漲。
體內魔魂涌動,狂風四起,楚白姬嘴角陰寒,魔氣纏繞,如血珠般的瞳孔滿是猙獰:「楚歌,我要你死!」
渾身的肌肉匡匡作響,體表泛著青色的光澤,楚白姬的碩大的魔翼中噴出數道凶煞魂刀,雙翼一展,整個人像一頭兇狠的惡狼,向楚歌襲去,想要索命。
楚歌臉色一白,眉頭微皺,在這麼凌厲的攻勢下,他很難躲開。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楚希音運轉靈力,赤橙色的水系脈氣在她體內噴騰而出,渾身籠罩著滄海月明般的大河水流,一記水系脈術千手封喉向楚歌襲去。
千手如蛇,迷蹤幻影,周邊水浪翻湧,似水蛇出洞,蛇尾飛甩,將楚歌迅速纏繞,扯到了身邊,避開了楚白姬的凌厲攻擊。
楚歌身後的茶桌就沒這般好彩了,直接被劈得粉碎,化為塵埃…
一絲女子的幽香飄入鼻尖,楚歌本以為楚希音會對他下殺手。不曾想,楚希音在他耳邊,輕聲喚道:「其實,是楊四爺叫我來的,快走,往南走,一直往南走。」
說完,還往楚歌懷中塞進一方繡花的青龍手帕。巧勁一凝,順勢把楚歌往門外一推,一下子就把楚歌推到了正門前。
微微一愕,楚歌瞬間反應過來,楚希音在助他逃走,不敢遲疑,直接就飛奔出屋外,往魔堡南面去了。
見到楚希音故意放楚歌走,楚白姬心中一緊,暗叫不好。他起初想借楚希音之手廢掉楚歌,勉得落人口實。卻不曾想到楚希音會幫楚歌,倒打他一耙。
心中不甘,楚白姬黑色瞳孔中布滿陰寒血絲,殺意十足,厲聲大叫道:「哪裡走,納命來!」
楚白姬當下運轉血脈之力,火性的磅礴脈氣摻夾著黑色的地魔魂氣凝結於枯手,向楚歌飛撲而去。
枯手化刀,火浪環繞,暗含必殺之氣,向楚歌腰間猛地劈去,若被劈中,定會被劈作兩半。
旁邊的楚希音見他下殺手,心中一急,也運轉脈力,整個身軀橫在正門前,雙手一托,一按,一捏,直接就把楚白姬的火刀給接了下來。
隨後,長裙一擺,立馬就攔住了楚白姬的追路。
楚白姬見楚希音執意阻攔自己,只得與她猛鬥起來,兩人都是開脈巔峰的實力,一時間難分高下。
三兩下工夫,楚歌早已走遠。
......
......
夜色很深,暗影魔堡的一處密室之中!
風雨開始變小,夜依舊是一樣的昏暗低沉!
在暗影魔堡正北方的一處閣樓之中,楊世悔與五柳先生在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
很快便有一道曼妙的女子身影,凌空飛渡,落入閣樓中,半跪在五柳先生面前:「燕師傅,如楊四爺所想,楚歌拒絕了我,不過,四象河圖已交到楚歌手中!」
能凌空飛渡,看來,楚希音並不只有開脈境的實力,因為,只有煉魂融魄境的修士才能凌空飛渡......
……
……
夜色低沉,暗影魔堡的一間密室之中,一名身著紫色魔袍的遲暮老人,臉上的皺紋擰成乾巴的紙鶯,目光陰寒,瞳孔中布滿血絲,透著深藏的震怒。
在紫拋老人面前,楚白姬顫顫巍巍地跪著,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爺爺,若不是旁系一脈的人反水,不會是這樣的結果!」楚白姬捂著大半張被紗布包裹的左臉,嘟囔著,心有不甘。
半晌無話,紫袍老人從寶椅上站了起來:「姬兒,你遇事太過浮躁,看來心智還未成熟,這樣,即使你覺醒了暗影地魔脈,未來的路也走不遠!」
「去吧,去天宗歷煉三年吧!你二哥也在天宗!」
紫袍老人說完,望著黑色的夜暮,拖著微顫的風燭殘軀,緩步走向了自家的密牢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