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測試

宋歆連連擺手：「不會不會。」好半天後愣住了，這特么修真世界怎麼會有這個玩意？

開香煙的是一個穿青色道袍的胖子，梳個大背頭油光發亮。

見宋歆不接，他又把香煙遞向了黑雕：「雕兄，來一根？這可是汴州芙蓉皇。」

宋歆無語。

特么你不是搞笑么？雕也能抽這個？

然後就在宋歆震驚的目光中，黑雕用鳥嘴銜住了一隻香煙，待胖子恭敬點著后，美滋滋地嘬上一口，熟練地抬起一隻鳥爪將香煙夾住。

正當宋歆感慨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時，一個黑袍老者盯上了宋歆，冰冷開口道：「你是何人？」

「我是宋歆。」宋歆恭敬地遞上召集令。

「你是宋歆？」

「他就是宋歆？」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

宋歆也沒料到，自己的大名已然可以在修士群中引發不小的騷動，此時連連微笑拱手：「不敢當不敢當。」

就連那個同萬年老樹皮般的馬臉黑袍老者，此時也露出了笑容：「你肯入我劍宗，很好。」

宋歆微笑作揖：「劍宗之名，如雷貫耳，吾亦心嚮往之。今日得償所願，此生已無憾矣。」

「好。」老者又重重說了個好字。

好一會兒，老者環顧四周開口道：「既然五人都已到齊，本次特招還是按劍宗普通招收規則測試。」

「先測資質，」老者掏出一個水晶球，「你們依次握住。」

「張柄天，乙等。」

「謝兆，丙等。」

飛速測完，最後只剩了宋歆。

宋歆屏住了呼吸，這會兒的心情好似下一秒就要公布高考成績一般。

迎著眾人崇拜的眼神，宋歆莫名的沒譜，強行自我安慰道：「劍宗掌門能看上我，應該有他的理由。說不定我是甲等呢？！」

當下不再猶豫，雙手握住了水晶球，水晶球立時綻放出奪目的光輝。

「宋歆，丁等！」

現場一片寂靜，宋歆卻是暗自鬆了口氣。

別人都是從小練起，自己都17了，有個丁等就不錯了。

「不對，不是丁等！」有個考生顫抖的聲音打破了平靜。

哦？難道說自己還有什麼潛質？宋歆壓抑住激動的心情，看向那人。

「這種光輝絕不是丁等所有的……」

果然！宋歆眼神中充滿期待。

「水晶球的機制決定，測試的最低標準就在丁等……

若根據光輝程度排列等級，他應該在戊己庚辛的辛等左右。」

周圍人都是讚許的點頭，宋歆只感覺自己被萬箭穿心。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你資質是丁等，那是因為你資質本就是丁等；而我的資質是丁等，卻是水晶球的下限就是丁等！

這玩你妹啊玩？

黑衣老者臉色陰晴不定，最後還是宣布結果：「張柄天、宋歆，不用參加第二輪的考核，徑直入我劍宗。」

現場一片噓聲。

靠！老頭你不是害我么？小說里無數主角都是這麼被排擠出圈子的，宋歆甚至都能猜到後續情節的發展了。

想到這，宋歆忙是主動請纓：「我想參加第二輪的測試來證明自己！」

黑衣老者點頭同意，目露讚許之色。

這時頭髮梳得像把掃把的張柄天不屑冷笑道：「這種級別的第二輪測試……」

果然！

往測試點走去的宋歆眼睛微眯，該來的反派還是會來的。

「這種級別的第二輪測試……肯定難不倒各位大佬啦！」身後的張柄天雙手搭在嘴邊大嚷道，「各位努力啊！我在山上給大家加油！」

聽得這話，宋歆差點一個跟頭栽下山。

果然小說中的套路都是騙人的……

「第二輪的測試是毅力，爬上山頂者合格。」

宋歆抬頭往山上看去，半截山峰都籠罩在雲霧之中，當真是高不可攀。

這麼高的山峰……

宋歆心底騰起敬畏之情，如果就各爬各的，真不知道爬到猴年馬月。

宋歆想了想，知道自己還是得發揮一個領頭人的作用，團結自己的同志們，不能讓他們盲目戰鬥。

宋歆嚴肅地把其餘三人招至身側，清了清嗓子動情地道：「同志們，第二輪的考驗，任重而道遠。想當年我們軍隊遠征的時候……」

宋歆聲淚俱下地說起了那一段感人的故事，最後得出結論：要想爬上山頂，必須得團結一致，還得分散注意力。

其他三人都深以為然。

「最好的分散注意力的方法就是唱歌。」

「兄弟們，我起個頭大家一起唱。」

隨著四人爬上了山路，嘹亮的歌聲也傳遍四方。

「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

……

雨幕峰山頂。

「都過去差不多一天了，他們四人還沒到達山頂。」

「不說宋歆如何，那三人也是其它小宗派的精英了，以他們的底子斷不至於走這麼長時間。」

「難道出了什麼意外？」

黑衣老者閉眼若有所思，突然精神一震，有歌聲從山下斷斷續續地傳來。

「向著***地開火……」

這正是宋歆的聲音！

而且只有他一個人的。

黑衣老者感嘆：「原來如此……師兄，你眼光還是勝我不少。我完全沒有看出這青年人能有如此毅力……」

馬臉老者嘆息一聲，站到崖邊定睛一瞧，差點沒一個跟頭栽了下去！

就見兩人抬著一副擔架吃力地上爬著，宋歆躺在擔架上，歌聲悠揚嘹亮。

「胖哥，放我下來吧。接下來的路程若不自己走，難免會讓人以為心不誠。」

宋歆平靜說道，眼神透著堅毅。

「……」胖子李字溫連回答的氣力都沒有了，喘著粗氣示意宋歆下去。

站在旁側「護駕」的謝兆沒好氣道：「套用你經常掛嘴邊的一句話，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明明能直接上山，偏要來害我們。才爬了十分之一就爬不動了，連累我們受罪……」

四人到了山頂，馬臉老者深深瞅了一眼宋歆，有了這麼一種預感：若是放這貨入劍宗，劍宗估計不會有雞犬消停的一天。

「接下來第三輪，劍修契合度。」

宋歆等人隨著老者來到一處大坪地，坪地中央插著一柄青色的寶劍，周圍密密麻麻圍滿了人。

「嘗試靠近雨幕劍，過黃線者合格。」

此刻，迎面走來的掃把正是張柄天同學，就見他目光堅毅，腳步卓絕，很輕鬆地跨過了黃線，只差一點便能觸及紅線了。

邁著穩健步伐踏過黃線的正是謝兆同學，看，他姿容端莊，一絲不苟，距離紅線還差著半丈的距離。

……

三分鐘不到，宋歆前面的四人都是穩穩地踏過黃線，終於輪到了宋歆出場了。

宋歆悄然咽了口唾沫。

從前面的小騷動來看，他已經隱約明白，今天這麼大的陣仗都是為了自己而來。

果不其然，在宋歆踏前一步后，周圍的喧囂驟起，現場如同炸開了鍋，有幾句甚至都能飄到宋歆的耳朵。

「這就是宋歆？宋家的那個絕世天才？」

「據說當初太清宮宮主想收他為徒，卻被他一口拒絕。」

「不曾想，這等百年難出的奇才會入我劍宗。」

「我戀愛了！肩上搭著毛巾的造型可太帥了！」

……

太清宮宮主找我？這是哪門子的事？宋歆有些疑惑。

怕不是以訛傳訛罷了，這些傢伙也真信了。

顧不得這些言論，宋歆深吸了口氣，邁開步子便往裡闖。

「砰！」剛過白線，便被一股無形力量震開。

宋歆再試，「砰！」再試，「砰！」再試，「砰！」……

偌大的現場，好幾千人圍觀，居然一絲其它的響動都不再有，只有這「砰砰」之聲不絕於耳。

宋歆淚流滿面。

掌教老兒？你特么坑老子的吧？還是特么找錯人了？這樣下去我真要成為劍宗「崛起」的罪魁禍首了。

難不成我還有別的本事？

宋歆心念一轉，等氣喘勻實，做了一個擒拿的手勢，大喊道：「劍來！」沒動靜。

「劍來！」沒動靜。

「劍來！」

「劍來！」

……

「咳咳……我今天狀態不是很好。」宋歆撓著頭，神色很是尷尬。

現場聽得這話，爆發了一陣噓聲。

見測試結束，黑衣老者宣布結果：「本次測試結果……」

「唉……」嘆息了聲，宋歆正待狼狽下山，浪跡天涯，忽聽得下半句：

「全部合格。」噓聲再次四起。

「馬德，這也行？劍宗的領導都瘋了不成？」

宋歆離開的動作僵硬止住，在見到黑衣老者威脅的神情后，乖乖的跟其他四人一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