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審問
?希冀星的職能部門都是全星連網的,審問處當然也一樣。而在審問處的房間里審問的過程通過錄像作為以後的資料證據,只要是許可權夠的,大家都可以隨時調出來用。所以,在這裡審問,也都是很正規、很公正的。畢竟這是要留底,並且作為證據資料保存在希冀星的資料庫里的。若誰弄虛作假,一旦被發現做了什麼手腳,那就不是好玩的,到時候聯盟的審問處會依照相關法律起訴對方。
所以在工作人員接過沈德惟的身份卡后,很快就掃描好了,並確認他有權在這裡開A類房審問后,按對方的要求開好了一個房間,然後遞了回去說:「沈隊長,房間已經開好了,請直走左轉A12房。」
「嗯。」沈德惟拿回自己的身份信息卡,帶著鍾綺靈往裡面走。
鍾綺靈心裡各種咆哮,這不公平啊,哪有讓抓人者來審問的?她這次真的是無語了,難道社會的進步就是這樣做事情的嗎?這樣的話,她還有活路嗎?畢竟前面這個看著完全像國家機器的人,明顯對她有著偏見啊。
再說了,雖然她不知道反聯盟分子是什麼,但是反什麼什麼分子的,她可沒少聽到過。只要對方抓住她某一句話,甚至某個動作,某個表情,也許就可以定她罪了。雖然最壞的打算就是她回到寶玉空間里生活;但是她是人啊,一個正常的人,一般不都說人都有五大需求嗎?其他的她就不說了,但是除了吃住等生存條件的需求,至少她還有各種社交的需求的啊!畢竟人都是群體性的動物啊,這也是為什麼一直以來,吃喝不愁,她非得找人的原因啊!
沈德惟當然有感覺到後面的不友好的視線,不過有什麼關係呢。他這是為了聯盟,為了大家。所以,沈德惟淡定地當完全沒受到影響似的在門口插入了自己的身份證信息卡,又掃描了一下自己的瞳孔后,門開了。隨後沈德惟讓鍾綺靈先進去了。才關上門,指著方桌後面的椅子說:「坐過去。」
鍾綺靈看這房間,看對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真是逃不開了。畢竟這種看起來毫無感情,毫無人情的人形機器是沒有道理可說。老實地坐了下去,然後看著沈德惟,等著他的下一步。
沈德惟想著:雖然對方那樣坐著看似隨意,但是卻更好的避免了桌子讀取她的指紋,還有專門讀取她眼瞳的。這讓他更懷疑了,雖然是鎮上的人,但是哪個反聯盟分子沒有身份,更何況她只是一個小鎮不起眼的人。所以皺了一下眉,語氣不太好地說:「我可不相信你真失憶了。畢竟,要真失憶還能把位置記得這麼清,可不像巧合吧?好了,你老實點,把手放到桌子上,還有眼看著這邊。」
鍾綺靈其實完全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麼位置不位置的?但是,作為一個遵紀守法慣了的公民,她還是老實地按對方的要求做了。再說了,她人都被拷著進來了,她不聽對方的話,她還能怎麼樣?再進一步說好了,這些都不是什麼大事,最重要的還是接下來的審問什麼的,不要亂給她扣罪名就好了。至於說話反抗,她可不想再被電了,雖然電不死人,但是感受真不好,她可沒想再試試。
沈德惟看鐘綺靈已經按要求坐好,才坐了下來,坐到她的對面說:「我是奧特維城第一軍,第一小隊隊長沈德惟。我在約特拉小鎮外的西面的希冀線外發現你。按理說你——鍾綺靈是小鎮十天之前,也就是新希歷345年9月12日失蹤的女孩,出現在那麼遠的地方,卻精神抖擻,乾乾淨淨,一點風塵僕僕的感覺都沒。再加上,最近約特拉小鎮有不知名凶獸不怕希冀線進入了小鎮範圍並襲擊了好幾個人。我覺得你很可疑,所以現在我按照希冀星法125條,對於有著嫌疑身份的你做出審問,你有異議嗎?」
原本鍾綺靈看對方這麼正式的開口,還以為馬上就審問了,還緊張以待。隨後一聽,她激動了!因為這裡面包含的信息太多了,首先這是不是未來不知道,因為時間是新希歷了與她知道的地球計法不一樣。想來大概不是地球,是個叫希冀星的星球,隨後她也知道她現在身體的身份,約特拉小鎮的人,名字顯然也是叫鍾綺靈。而對方是另外一個城的人,甚至是軍人!再加上,這裡竟然會有凶獸,也幸好這一路走來她都白天出行,晚上回寶玉空間,所以大概剛好避開沒遇上。
但是坑爹的,原本對方就覺得自己太不像在外流浪了十天的人,所以把她認為有嫌疑。早知道,她每天出來的時候,就把自己弄得亂糟糟的,回去再洗乾淨睡覺……TAT。不過,想來她無論怎麼樣也不可能裝出精神不好,被餓了十天的樣子吧?那樣早就不行了。唉……鍾綺靈在心裡嘆了口氣。
沈德惟看對方不說話,就繼續問:「你有異議嗎?有的話,請提出來。」
鍾綺靈想了一圈,她還真沒有反駁的理由。按對方那樣的說法,她還真有嫌疑,畢竟她總不可能說自己有個寶玉空間,所以才這樣的吧?所以她只好無奈地回答說:「沒有。」
沈德惟滿意地點了點頭說:「既然你沒有議異,那麼審問開始。你怎麼走到希冀線附近的?為什麼去那裡?」
鍾綺靈好想翻白眼啊,但是想到這是審問,怕自己的『不當』表情引起反作用,反效果。她只好什麼表情都沒做,老實地說:「這個沈隊長啊,我之前跟你說過我失憶了。所以,我不記得我為什麼去那裡的。我醒來之後,看不到人,我有些害怕,我想走出森林去找到人。所以,我就選了一個方向,一直走,一直走……現在想來,應該是選錯了方面,也幸好遇到了你,不然會越走越往外走的。」
「哦,是嗎?那你醒來后,你走了幾天了?」沈德惟不置可否地問。
「嗯……大概十天吧。」鍾綺靈說完自己都想苦笑,真的一個人在野外走了十天,像她這樣,可一點都不像啊。但是不老實說,她能怎麼說?雖然她以前也喜歡看各種宮斗戲,但是腦子絕對不夠用。再加上這個什麼希冀城的沈德惟的,看起來就是高科技的時代,難道她隨便說說就知道了。人家一查,不是什麼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嗎?
「很好。那我想問下你,這十天,你吃的都是什麼,怎麼過的?如何保持身體這個狀態的?誰都知道,約特拉鎮外面一直到希冀線這二百公里,其實資源並不多。」沈德惟問出了最大的疑點。
鍾綺靈聽了想,果然問到這個了。不過也幸好,這些天下來,她已經認識了不少能夠食用的野菜。所以毫不猶豫地說:「雖然你不相信,但是我還是要說,我不知道資源並不多是指什麼。但是一路上走來,我發現了挺多能夠吃的野菜的。我就是靠著那些野菜充饑的。」
「野菜?那是什麼?」沈德惟疑惑地說:「是說野外的蔬菜嗎?我也在外面走過,可沒看到過。」
「呃……」鍾綺靈想著這人明明看著是中國人無誤,就算說話她聽起來雖然有些怪異,但是也絲毫沒有困難。難道其實是跟中國一丁點兒關係都沒的人,不然怎麼會連野菜都不知道?!不過看著對方那疑惑地樣子,她還是解釋說:「雖然說野菜是野外的蔬菜,但是我想,野外的蔬菜也許跟種植的蔬菜可能也是有差別的,所以你沒注意到?」
「是嗎?這個等下我會讓你確認的。那麼,難道那些野菜,你都是直接食用的?不用做任何處理的嗎?」野菜沈德惟不知道是什麼,但是蔬菜的話,多半都是需要處理后才能食用的,這他是知道的。
鍾綺靈心想壞了,這火怎麼來,她還真說不清楚。要說她摩擦生火吧,這些天那個地方壓根就沒有她生過火的痕迹,這隨便一查探就知道的事情啊。所以最後,她只好結結巴巴地說:「有,有好些野菜的嫩芽是可以直接生吃的。就像沙拉里的蔬菜一樣,都是生的,也是可以的。」
「沙拉?你以前在家會做這個?」沈德惟隨口問道。
鍾綺靈以為對方想說什麼,趕緊說:「以前?我不記得了,也許會,也許不會?我也想有個人來告訴我確切的答案。」
沈德惟不相信地反問:「所以你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倒記得野菜是什麼?沙拉怎麼做?」
鍾綺靈聽了身上的毛都緊張地快豎起來了。在心裡暗暗地想,為什麼別人重生穿越過去,一個裝失憶就什麼都搞定了。而她要這麼悲催的被認為不法分子審問啊?這男人真是這國家的人形機器啊,不就有這麼一丁點不合理的地方嗎?她又沒做啥壞事,還非得死死咬著她,問個不停?
「這位隊長,你問我,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畢竟腦袋瓜子的迴路,不是我能夠明白的。但是,現在很清楚不是嗎?我並沒有失去生活自理能力。你看,我並沒有失去語言能力,並沒有需要學習如何走路、吃飯,所以我當然也可以知道野菜,知道怎麼做沙拉。腦子就是這麼神奇,不是嗎?我只是忘記了一些事而已。」
「好吧,也許你說的是對的,那麼,你晚上都睡哪?還有你走了這麼多天,有沒有遇到凶獸。那隻凶獸不僅殺害你的父母,甚至在這之後,又殺害了約特拉鎮上的五名巡邏,我想不出,他為什麼不對你下手?」沈德惟繼續盯著鍾綺靈問,就像是不想錯過她任何的一個表情似的。
雖然鍾綺靈覺得很有壓力,但是在自由面前。這點壓力算得了什麼,所以她直接說:「我晚上都爬到樹上睡的。畢竟,那一路上其實並沒有什麼動物。所以我並不太擔心晚上睡覺的問題。至於你說的凶獸,抱歉,我完全不知道指的是什麼。更不知道它為什麼不向我下手,也許這個你要問那凶獸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