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江寧江寧

而拉著戚七的白采兒，聞言，噌的一下臉就紅的跟胭脂似的。

白雲說的這句話她記得，那是白雲六歲的那年，她見白雲痴痴傻傻，怕他將來長大了會娶不到媳婦，所以才跟他說的。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努力的學習，不敢一絲一毫的怠慢，才成就了如今在江寧，乃至整個潤州的才名與女財神的名號。

而也是因為這一句話，被當時的白融之聽到了，才有了她那個童養媳的身份。

似乎一句話將白采兒拉回到了童年時光，她眼中有點點水霧升起。

「采兒姐姐，你怎麼了？」戚七站在白采兒身邊看的真切，不過就是不知道白雲跟白采兒說了什麼，讓一向出眾的采兒姐出露出以往完全不一樣的神情。

「喂，我說你們兩個，去做馬車，這馬歸我了」

白雲的聲音傳來，白采兒回神，深深的看了白雲一眼，她確定，眼前的是自家小弟沒有錯，但卻不是以前那吃傻的小弟了，也不知道他這八天的時間裡經歷了什麼，讓他如開了竅一般，變得不再吃傻。

「等會兒問問戚七」白采兒心道，她也不再停留著，拉著戚七走向馬車。

「喂，你說過的話還算數嗎？」

白雲有意作弄白采兒，實在是剛剛被這美女審視的有點心慌，不治治她，免不了以後還會出什麼幺兒子。

所以，在白采兒臨上車之際，他故意這麼問了一句。

「噗」

白采兒一腳踏空，差點磕在車檐上，要不是有戚七扶了一把，估計真要磕到。

白采兒回頭瞪了白雲一眼，上了馬車，戚七也同樣回頭瞪了一眼，而且還帶著弄弄的醋酸味。

戚七心裡恨死了，從見面到現在，白雲哥哥就跟采兒姐眉來眼去的，哼，一點也不避這點人家。

「回家！那誰，你來給我牽馬」

見兩女都已經上了車，白雲叫了一聲回家，又指著一個看起來年級不大的家丁，讓他給自己牽馬。

別看他上馬的姿勢帥氣，但他可不會騎馬，也從來沒有騎過，之所以能夠這麼乾脆利落的上馬，要歸功於前世小時候騎比自己高近一倍二八單車。

「小的，張大點，為少爺牽馬！」

被白雲挑出來牽馬的年輕家丁，屁顛屁顛的接過馬韁繩，自報了家門，他卻不知，他這一次自報家門給自己報出了一個大好的前程。

騎在馬上，白雲心理說不出的高興，還隱隱帶著期待，馬上，他就要進入這個繽紛多彩是世界，成為他們的一員。

他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是什麼樣，而自己的到來能改變多少歷史，但他很有自信，他有超越這個時代知識，有超越時代的見識，還有超級作弊器自救，所有他一點都不擔心，只要想著怎麼去做就好。

人心情一好，就容易飄，一瓢就容易浪。

這不，白雲開啟了狂浪模式了。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事知多少。

明亮的歌聲，不屬於這個時代曲調，朗朗從白雲口中發出。

周圍的家丁下人無不側目，但有忍不住去聽，這從來沒有聽過的曲調，實在太好聽了。

馬車裡，車聯被掀開一個小角，露出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還有連著眉頭皺起來，有點氣鼓鼓小鼻子。

「白雲哥哥很高興呢！」戚七放下車聯，皺著鼻子說道。

白采兒也深深的皺眉，她到不是為了白雲的歌聲，而是為了白雲這忽然的轉變，從原本的吃傻，到現在這般的放蕩不蜀。

前後的轉變實在太大，縱使她在聰明，再有才能，也沒辦法想清楚個中的緣由。

「戚七，你是在哪裡遇到，小，白雲的？」白采兒開口問道，本來她想說的是遇到小弟，但想起先前白雲的話，一時竟叫不出口，只要改成直呼名字。

「就剛剛那座山上啊」戚七回答。

「山上？」白采兒沒有皺的更深。

他原本好好的在家裡，怎麼會突然消失，且出現在這五十多裡外的山裡。

白采兒想不明白，開口問道：「你遇到他的時候，他身旁可有旁人？」。

「沒有」戚七有點被問的莫名其妙，不過她心裡也有自己的答案，覺應該是采兒姐姐又要開始雪藏白雲哥哥了，哼，我才不上當。

「那可否與姐姐說說你們相遇的過程」白采兒實在想不出什麼來，又覺得一句一句的問，容易引起戚七的警覺，只好退而求其次，讓戚七說說過程，以便從中分析。

「嗯」戚七不覺有它，點點頭開始講述跟白雲相識的過程。

只是，還沒開口，戚七就有點臉紅了，因為他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山裡。

「算了，還是用白雲哥哥說過的借口吧」心想著，戚七開始講述。

「那日，我進山尋些植物養，不料卻迷了路，餓了整整一天時間呢，後來那天晚上，我實在餓極了，聽見有人在啊啊啊的慘叫，我就尋了過去，然後我就遇到了白雲哥哥」

「那時候白雲哥哥臉上很臟，看起來就跟鬼一樣，把我給嚇暈了」

「後來，後來我醒來之後，才知道他就是傻，采兒姐姐的小弟，」戚七本想說傻子白雲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然後我們找了個山洞過夜，第二天我被蛇咬了，白雲哥哥幫我吸毒血，然後，然後白雲哥哥就發燒，燒的很厲害，他想喝水，我不知道怎麼辦，只好，只，只好……」戚七隻好的半天，臉都憋得通紅，就是沒有隻好出過所以然來。

「只好什麼？」白采兒覺得這裡才是關鍵。

「只好用嘴給他喂水了」戚七像是豁出去了，像是在全部主權一般，直視白采兒，又補充道：「就是嘴對嘴的那，嗚……」。

白采兒急忙捂住戚七的嘴，免得這丫頭聲音過大，被外面的下人給聽了去，在傳出什麼不好的傳言來，那就有損戚七名節了。

「好，好，我知道了，那後來呢？」白采兒放開戚七。

「後來，後來我就一直陪著白雲哥哥，直到今天他全好的，才下山」

戚七在講述了時候，漏掉了許多的細節，重點講述的還是她與白雲之間的那點事情，這是她的一個小算計，為了就是讓白采兒明白，我們都已經那樣了，你不能再拆散我們。

「那你可問過他，為何進山？」白采兒也聽出戚七的意思，心中有點想笑，又有點吃味。

「他說他跟著師傅在山裡練功」戚七想了想，說道。

「師傅，練功」白采兒的眉頭皺的更深。

她從小跟白雲一起長大，未曾聽說過白雲有什麼師傅，又練的什麼功，又想想，這幾年自己為了家裡的生意，四處奔波，難道就這這幾年拜的師？

應該是了，兩年前，曾聽過父親說過，要準備給他找個師傅，莫不是就是那個時候拜的師，那想來，他如今有這般改變，也應該是他師傅將他治好的。

聰明反被聰明誤，本來需要白雲花大功夫解釋的事情，現在被一個小算計的丫頭，跟一個對號入座的丫頭給合情合理的安排了下來。

白采兒心中疑慮已經消除大半，心情也好了些，這個時候再看戚七，白采兒忽然笑了起來。

「戚七，聽說你前幾日從家裡逃出來的是不是？」白采兒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看著戚七。

「呀」

一聽這話，戚七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原來采兒姐姐早就知道了，虧的自己還說的那麼理直氣壯的謊話。

「沒，沒有，我就是出來走走！」戚七低著頭：「真的就是出來走走」。

「哦！原來是出來走走呀！」白采兒拉著長調，眯著眼睛看著低頭的戚七。

戚七低著頭，在也不敢說話了。

馬車咯吱咯吱的前行，車裡陷入詭異的安靜，像是有一種無形的硝煙在慢慢的形成。

城牆不高，不足十米，由土石結構鑄成，城頭上，一塊經過不知道多少數月打磨的石匾鑲嵌在那裡，兩個龍飛鳳舞大字依舊能夠清晰的辨認。

城門前，白雲勒停坐下的馬兒，看著城頭上「江寧」兩個字，心中百般滋味。

這是古代，這是一場奇妙的旅程，猶記幾天前自己還在燈紅酒綠的城市裡拼搏，轉眼，幾天之後，就來到一千多年前，白雲都有點像在做夢的感覺。

前世已經是那麼的遙遠，白雲不想再去想，活在當下才是現在要做的事情。

「走……！」

白雲吩咐一聲，一行人隨著人流入城。

馬車上，白采兒看著已經入城，問道：「戚七，需要我先派人送你回去嗎？」。

「不用，我自己可……！」以字還沒出口，戚七忽然停了下來，心裡懊悔，差點就被采兒姐姐給騙了，哼。

「白雲哥哥說，說，讓我先住，先住采兒姐那裡」戚七結結巴巴的，好不容易才把話說完，她不敢說先住白府，只能改成另一種說法。

「行，那你就暫時住白府吧」白采兒點點頭。

「采兒姐姐」見白采兒沒有堅持要把她送回家，戚七的膽氣也大了許多，喚了一聲采兒姐姐，才繼續說道：「白雲哥哥還不知道我與他已有婚約，你先不要告訴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