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父
喧鬧的醫院中,安以末獃獃的坐在哪。
安以末看著手中的病危通知書,掏出電話對著那端的男友哭的傷心欲絕:「子宵,爸爸現在急需要換腎,你能不能再借給我50萬,不然爸爸活不過1個月了。」
「你又要從我借錢?而且這一次還要50萬?」姚子宵聽到安以末給自己打電話說借錢,非常的不爽。
安以末眼淚直流,澀聲開口:「醫院有配型的腎源,如果手術成功的話,我爸爸可以多活幾年,子宵,這是我最後一次為爸爸花錢,我保證……」
「以末,你……你現在在醫院嗎?有些事情我想還是當面跟你細說吧。」姚子宵的聲音有些冷漠的說道。
安以末內心焦急的等了將近半個小時,看到姚子宵走了過來急忙的跑過去抓住他的袖子:「子宵,你帶錢來了嗎?」
「以末,之前的那錢都是我爸準備給我裝修婚房用的,更何況我又剛換了車,哪裡還有多餘的錢借給你?」姚子宵無情的甩開安以末抓著他的手,兇巴巴說道:「你爸這段時間住院你已經花了我二十多萬了,這錢是我爸媽給我結婚用的,現在他們已經知道了你家的事情。」
「子宵,你別這樣啊。」安以末頓時不知所措了。
她眼淚不停的滾落下:「你再幫我一次吧,子宵,我向你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你再跟叔叔阿姨說一說,我求求你了,爸爸再不換腎就沒有救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啊。」
因為爸爸生病住院,她已經借遍了家裡的所有親戚,現在別人見到他們母女都繞道走,打電話過去就更不會接聽,除了姚子宵,已經沒有一個人會幫她了!
「我工資每個月就那麼點,之前借給你的錢都是我爸媽給的,對於你的無底洞,我爸媽已經不允許我在借給你家錢了。」姚子宵無語的說道。
「那你偷偷拿出來借給我好不好?別告訴他們,求求你幫幫我吧,我保證拚命的賺錢補上,一定還給你,好不好?」安以末一臉希翼的看著姚子宵。
「那些錢……都已經已經花了,你不用再打那個錢的主意了,婚房三天前就完工了。」姚子宵厭惡的白了她一眼說道:「你爸爸得的這個病,你現在就是浪費錢。」
「已經完工了?之前不是說好的,婚房要我們一起裝修,一起挑選傢具嗎?」安以末小心翼翼的說道,她終於意識到了姚子宵的不對勁:「你剛剛跟我說的重要的事情,就是這個嗎?」
姚子宵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今天我就跟你實話實說吧,我爸媽不同意我們結婚了,他們認為你家就是一個填不滿的無底洞,他們給我找了一個結婚對象,我們分手吧。」
姚子宵皺著眉頭,臉上隱隱的又一些厭煩:「我父母年紀都大了,這次他們的態度非常的強硬,我不能違背他們的意思,他們說了如果我不聽話就斷了我的生活來源。」
「子宵,我們可以自己奮鬥,我一定會努力工作的。不一定要依靠父母啊。」安以末急忙的說道,他跟姚子宵在一起已經三年多,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現在他提出了分手,頓時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姚子宵不耐煩的看了看她,說道道:「你知道我是孝順的孩子,一向很聽爸媽的話的。」
安以末絕望的看著姚子宵,她隨即脫口而出:「你到底是孝順你父母,還是害怕他們收回贈予你的一切?」
「你胡說什麼呢?」似乎被她說中了心事,姚子宵臉色青白交匯厲聲說道:「你真的是愛我嗎?自從你爸爸住院開始,我們多久才會見一次面?我為你付出了多少,花了這麼多的錢,可是你呢,連我親你下你都不願意。廢話不用多說了,我今天來就是跟你說分手的,不是來跟你商量的。」
「子宵,你就是這麼想我的嗎?我爸爸生病住院的這些日子我確實沒顧忌到你。但是,你不能因為這個就如此的......」
「夠了!不管怎麼樣,之前你爸爸住院借給你的錢,我就不要你還了,就當做分手費吧。」姚子宵打斷安以末的話憤怒的說道。
姚子宵絕情的甩開了安以末的手臂,面色強硬的說道:「你放開我吧,我們之間現在除了錢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說罷,竟直接轉身離去。
忽然之間,安以末的世界似乎都在坍塌。
「子宵,子宵。你別走,我求求你了,要是你連你都不幫我的話,爸爸就死定了,嗚嗚……」安以末哭淚眼朦朧的追了兩步,卻見姚子宵根本不聽她的哭喊,反而加快了腳步小跑起來,就像是躲避瘟疫一般。
安以末癱軟在了地上,放聲大哭,她絕望的看著遠離的姚子宵。
姚子宵不管她了,爸爸就死定了。
「只有懦弱的人才會哭泣!」
冷冰冰的聲音突然響起,彷彿來自地獄的冰冷,充滿嘲諷的意味。
安以末聞聲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眼前說話的男人。
二十多歲穿著一件格子襯衣,平靜的站在安以末面前,高大的身材似一座小山一般。修剪的利落短髮下面,一張俊美絕倫的臉旁,薄薄的嘴唇、高高的鼻樑,一雙黑瞳深邃如洞,此刻饒有趣味的看著安以末。
安以末愣了幾秒,看著他嘲笑的臉頰,憤怒的大吼:「關你什麼事?」
男人看著她發狂的樣子,頓時覺得好笑,手伸入懷中掏出了一張紙在上面唰唰的寫著什麼,隨後扔到了安以末的身上,「拿著吧。」
「你這是什麼……」安以末盯著眼前的男人,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他冷聲的說道:「難道你不認識這是支票嗎?」
安以末拍打著身上的塵土,緩緩的從地上站起身來,撿起地上的支票仔細的查著上面的數字。
「這是五十萬?你給我的?」安以末驚訝的連臉上的淚痕都忘記擦了,心中的傷感頓時被她拋之腦後了,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