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珠兒寶兒 無雙無辜受拖累(二)
晚上吃飯,眾妻妾以及俊雅怕君雅抖落著,就在鳳凰屋裡放一桌兒,把屋子烘得暖暖的,放了炕桌兒,鳳凰和無雙陪在君雅左右,君雅叫俊雅對席坐著,玉酥和綠珠兩邊打橫。綠珠抱著寶哥兒,給他餵奶,珠兒站在地上,君雅說:「他爹哪去了?」
無雙臉上這個紅,珠兒站在地上,她抱也不是不抱著也不是,抱著珠兒,等於說她不是高家人,活脫脫就是林家的人,自己的兒子寶哥兒不抱,抱個外姓人,君雅怎麼看她!不抱吧,珠兒是她的侄兒,就傻傻站在地上,僕人不僕人,主人不主人,這麼尷尬。
俊雅把珠兒抱起來,放在她身邊坐了個客位,因為俊雅坐的就是客人位置,和東道主的位置相對,這樣一來,可解了無雙的難題,既解決了珠兒的賓客身份,也免去了孩子沒人敢抱的尷尬。
但是吃飯時候,寶哥兒在桌子上橫胡啦,把菜弄得哪都是,也沒人敢說,君雅還笑,寶哥兒吃完嚼不爛又吐,君雅疼愛兒子,親自嚼爛后嘴對嘴再餵給寶哥兒,哄著他吃一點兒。這寶哥兒太小,哪懂這些,拿個勺子好頓敲,眾人把碗都護住,免得他把碗敲倒了,湯菜灑出來。人人都知道君雅疼愛寶哥兒,紛紛給寶哥兒夾菜過去,無雙把寶哥兒抱著懷裡,一口一口喂他,不住叫:「嬌兒,你想吃什麼了?喝奶也不?」寶哥吃得臉上到處是菜湯,無雙用手帕給他擦拭乾凈,又親又逗:「乖兒,手涼涼的了,娘給你捂一捂。」
這邊珠兒也鬧,拿個勺子滿哪划拉,大玉兒把珠兒抱起來,到一邊玩去。君雅叫:「春桃!」
「來啦!」春桃聞聲趕到,跪地磕頭:「爹,奴來了,有何吩咐?」
君雅擺擺手:「你帶著珠兒,別叫他上桌子,鬧挺!一點規矩也沒有!」
春桃帶著珠兒,君雅又叫過大玉兒:「你好好服侍你娘,你離開她我不放心,總得你服侍她才好。」
鳳凰笑笑:「寶哥兒叫野竹抱著他吧,不然鬧得誰都吃不好,這半天就看他一個人胡啦。」又對著寶哥兒擠眉弄眼:「嬌兒,你吃飽了嗎?這邊有好玩的。」
寶哥兒要下桌兒,俊雅接過來,抱著親了又親:「哥兒長得好像爹,好一個俊俏的乖寶貝!」寶哥兒對俊雅眼生,嚇得大哭起來,俊雅拍著寶哥兒後背不住哄他,野竹要接過去,君雅說:「小孩子眼生了,別尿著姐姐的衣衫。」
玉酥又接過去抱在懷裡哄逗他,寶哥兒看玉酥也覺陌生,眼生不住看著她,似笑還似乎要哭,騰的一個屁,尿了出來。玉酥一動不動,說道:「喲!喲喲!乖兒子,看我識交不識交?你們都沒被尿到,尿到我了!兒子還是和我感情好。就想交(澆)我!」
說得眾人不住的笑,鳳凰說道:「真有你的,連我這個親娘他都不交(澆),看來你有福氣!」
「那當然!」玉酥笑嘻嘻的,君雅笑:「宋大姐兒,你回去換了衣服吧。」
「換什麼!這是殊榮!你誰也得不到!」玉酥索性站起來,給大家看那地圖。
逗得眾人又不住地笑,鳳凰笑得眼淚都掉下來,鳳凰無比疼愛寶哥兒,君雅也是一樣,倆人瞅眼珠似的,看著寶哥兒眉開眼笑的,鳳凰因此也對君雅滿是情義,君雅疼兒,鳳凰心裡可比吃了蜜還甜呢:「宋大姐兒,我兒子這地圖,畫得漂亮,比我看過的哪幅畫都好看,渾然天成。」
玉酥抖動著裙子:「那你看,明兒我把這地圖綉出來,叫大家欣賞。」
鳳凰看著俊雅笑:「俊姐,這蹄子也要做畫,和你比試,你服不服?」
俊雅謙虛地笑:「心服口服,這畫做出來沒誰了。」
君雅又咳嗽數聲,拄著額頭,臉憋得紅了。鳳凰和無雙挨得近,急得抱著君雅焦急地問:「好丈夫啊,你覺怎的?」
「常常感覺頭疼、目眩。」君雅喘息一陣,無雙臉這個紅,簡直就無地自容。痛苦道:「我的丈夫,寧叫我代替了你吧!要怎樣你才能好?就吃了我肉、喝了我血也心甘情願,只要丈夫好了吧。」
俊雅忽然道:「都說童子尿可解毒,驅除寒熱頭痛,降火甚速,不如試上一試。」
鳳凰也沒了主意,看著君雅:「好丈夫,兒子的童子尿,你用不用?」
君雅一聽兒子,就高興起來:「用,用。」
於是幾個女人專等寶哥兒尿尿,接了一盞,遞給君雅,君雅一看,這黃黃的東西,又知道是尿,有些難以下咽,眾人又叫綠珠給擠些奶調和一下,人奶對童子尿,就這麼給君雅喝下去。
珠兒也看見寶兒的尿尿在一個茶盞里,小孩子愛模仿,他也趁人不注意把尿尿在茶盞里,跑過來遞給君雅:「喝了吧!喝了就好了。」
君雅一看珠兒的尿,登時大怒:「下流無恥的種子!這等事你也做得出來!這麼小就叫我喝他的尿,將來長大了,不得給我吃屎!呸!真噁心死了!」
無雙這個氣呀,這個珠兒,真是轉圈兒給她上眼藥,君雅喝寶哥兒的尿,有一多半兒是因為寶兒是他兒子,稀罕他都不知道怎麼稀罕了,根本不嫌棄他臟,自己的兒子,他能嫌棄嗎?你算什麼呀!也來湊趣兒!又遭打臉!無雙叫春桃把珠兒帶出去,這剛好一點兒,彆氣了丈夫。
玉酥掩著嘴笑:「天那,天那,丈夫成夜壺了,誰都可以把尿給他喝。自己兒子的尿就是甜,怎麼喝不夠。連我都想喝。」
君雅氣得飯也不吃,都推到一邊,鳳凰再三勸,君雅說:「人家正吃飯,他就弄一杯尿來噁心人,眼裡沒個長幼尊卑,好歹我也是他的姑父,從小看大,三歲知老,一點也不假,長大也不是好東西。」
無雙沒地撒氣,把人把春桃拖過來,狠狠打了一頓,怒罵:「該死天殺的奴才,叫你看個孩子就知道偷懶,你怎麼帶的他?叫他隨便撒尿?要你何用?」
無雙為表示這事與她無關,也為討好丈夫,令小廝狠打春桃,把春桃打得皮開肉綻,殺豬一樣哭嚎,鳳凰只顧哄勸君雅,奴才嚎叫她早習慣,才不理會。無雙打的春桃,綠珠當然不會求情,心想打死就打死,不然娘這臉面也沒哪擱的。玉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心想,我才不管,閑的,明擺著君雅就是不喜歡那珠兒,多麼鮮明的對比,這是打春桃?和打珠兒都差不多,春桃是一個載體罷了。
屋內眾人都不吭聲,只聽棍子悶聲一下一下落下去,春桃嚎叫得嗓子都啞了,俊雅膽戰心驚,心想,再打要打死人了,於是說道:「林大姐兒,這奴才是不長眼睛,你教訓她一頓就是了,這樣打下去,死了奴才事小,嚇著寶哥哥兒不好辦了,說點高興的事吧。別叫一個奴才掃了眾人的興。」
無雙這才找到台階,叫人住了手,放過春桃,叫把珠兒送到林大舅子身邊,叫他自己帶著。
寶哥兒偶感風寒,發燒小臉通紅,嚇得君雅和鳳凰慌做一團,鳳凰日夜抱著寶哥兒不離身,用嘴含著葯喂他,君雅病也未好,便拿出三百兩銀子捐到廟裡,請和尚念經為寶哥兒贖罪消災。又請王太醫來仔細診治,君雅送給王太醫十兩金子,拿了葯,用奶水喂著,君雅衣不解帶和鳳凰日夜看護,寶哥兒才好了過來,恢復健康,君雅這才鬆口氣,但也著實嚇得不輕,畢竟就這一個寶貝兒子,出了任何意外都承受不起。君雅因這一嚇,身體又弱。